三人等了一会,那门人回来,为难地道:“少爷说……说请秦姑娘回去,万府不欢迎姓秦的客人。”
秦情好像早有准备,并不在意,“那你就再回他,我一直等在门口,直到他让我进去。”
秦情说罢便回身坐到台阶上,当真要死守到底了。没一会那门人又回来,“秦姑娘……”
秦情笑笑,“你再去说,他一天不让我进去,我就等一天;他一年不让我进去,我就等一年。”
苏络叫住那门人,“你让他出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也好断了秦姑娘的念头。”
门人答应着又进去了,秦情道:“不然你们先回去,等我劝服了他,再让他和二哥见面。”
秦怀挨着秦情坐下,笑道:“络儿还没看到热闹。怎么肯回去。”
苏络脸上一红。也挨着秦怀坐下,握上他的手,“我是陪着你来的,一会情儿留下了,你自己回去该害怕了。”
秦怀把另一手也覆到苏络手上,苏络就势靠着他,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络的腿都麻了。也不见万燕归出来,苏络起身又要去拍门,忽然听到门里有些声响,苏络有些狐疑,想了想,朝秦情道:“走吧,咱们回去。”
秦情有些奇怪,苏络却已拉起她。向秦情打个眼色,大声道:“等这么久也不出来,他不会开门了。”
秦怀与秦情将信将疑地随苏络走了两步,秦情回头看看。苏络则拉着她快步跑下台阶,躲到门边的石狮子后。
秦情不知苏络地用意,苏络也不说话。饶有兴致地瞄着万府大门,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便听大门响了一声,接着由内而开。秦情一喜,刚想出去,却见是两个家丁出来,手中拿着烛火,是给府前灯笼续火地。
正当秦情万分失望之时。一道瘦长身影出现在门里。秦情当即多云转晴,苏络怪笑一声。“哎唷,这是谁家姑娘,再不回家,被眯眯眼抓走吃掉喽!”
门内的万燕归本想回去,乍听见这声音吓了一跳,跟着便见秦情被苏络从石狮子后推出来。
万燕归脸色微变,扭头就想回去,秦情急道:“相公……”
万燕归便又停下,冷声道:“你我既无聘书又无婚宴,是你自己跑来我家,把你赶出去却又回来,当真是恬不知耻!”
秦怀的脸色沉下去,“不要说得太过份!”
万燕归冷笑,“我说的是事实。”
秦情缓缓长长地吸了口气,走上台阶站到万燕归身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已经是你万燕归的妻子,已经是你的人,难道你想不负责么?”
苏络一愣,不是说那晚没成事么?万府的家丁也都竖着耳朵听呢,蜡烛换完了也不回去,后来看少爷脸色不对,这才你推我挤地回去了,不过肯定躲哪儿偷听呢。
万燕归拧起眉头,“那晚你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仍是清白之躯,我又有何责可负?”
秦情瞥了一眼身后,再看向万燕归,脸颊通红,轻轻咬了咬下唇,“你我虽未行夫妻之礼,但你已看遍我的身体,还、还上下其手,我那晚醉酒,却也是有感觉地,难道你想抵赖不认么!”
秦情说完,脸上已如火烧一般,苏络不知为何心中一酸,脸上却有些红了,虽未行夫妻之礼……但是他……苏络暗中掐了自己一下,这才算清醒过来。
秦怀沉着脸逼近万燕归,“你对情儿做了那样的事,居然不想负责么!”
苏络和秦情连忙上前拉开他,难道他想旧案重演吗?
万燕归看着秦情,脸色阴晴不定,紧抿着嘴角指着苏络道:“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中了春药,我根本不会那么对你,当时情况紧急,我……”
“那你就是承认了?”秦情对上他的眼睛,豁出去地道:“我胸前现在还留有你吻过的痕迹,我还叫清白之躯么?还能嫁给别人么?如果你今天不让我进去,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万府之前,让大家看看,你万燕归到底是个什么人!”
万燕归彻底败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秦情经过他的身边进入万府,却不能再有丝毫反驳。苏络知道秦怀与万燕归还有话说,连忙追上秦情,“万夫人,给我找些吃的吧,我要饿扁了。”
万燕归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居然略带挫败地叹了口气,回头瞥向秦怀,不自在地沉默了一会,又硬声道:“进来罢。”
男人间的谈话注定是沉闷而无聊地,苏络不屑去听,揪着秦情她有什么打算,以万燕归的性格,就算今天强进了家门,他也有可能弃家不回,谁让人家是开客栈的呢,有的是屋子住。
秦情却十分有信心,“只要抓住相公地弱点,他想跑也难。”
“弱点?”苏络一脸地好奇。
“他的弱点就是肯负责任。”
苏络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了。想让一个肯负责任的男人低头,那么就一定得做出一些让这个男人肯负责地事,比如秦情在门口说的他们已经做过的那些,和还没做过的那些……
第二百一十七章 … 不越雷池
秦怀和万燕归谈了很久,最后结果怎样苏络也没打听,不过看秦怀一脸放松的样子,不外乎就是万燕归一边臭着脸说“呸!谁要原谅你”,一边把手伸过来和解。
回去的路上苏络问秦怀,“你是个肯负责任的男人吗?”
秦怀点点头,“当然是。”
苏络也点点头,看着通往郡主府的路愣了一下,“那边是回秦府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得先送你回去。”秦怀笑道:“这么晚了你娘会担心的。”
苏络挨到秦怀身边,把自己的手放入秦怀手中,秦怀自然握住。苏络嘟了嘟嘴,小声地道:“下次主动点。”
秦怀并未应承,却轻笑出声,“可在街上……”
“又没有人。况且在我们那,别说当街拉手了,拥抱接吻都是很常见的事。”
秦怀想着苏络说的情景,脸色有点不好,显然是吓着了,苏络偷笑地瞄着他,“我还以为你很能接受这些呢。”
秦怀笑着摇头,拉着苏络的手在街上缓缓而行,“没认识子茂之前,我和你们所谓的古人是一样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苏络本不想问这个问题的,忍了,没忍住。
“那时我们都才十五六岁吧,有一次我闲着无聊,跟店里的伙计去送粮,经过一个叫宝来村……就是你原来住的村子,那村子有座后山,山上风景不错,我去过一次就喜欢上了。以后便常去,后来就在山上遇见了子茂,你猜他在干嘛?”
后山?苏络心中一动。秦怀已经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挖出来的银子是我埋的么?其实是子茂埋的。”
苏络错愕了一下,却又不太意外,秦怀不是穿越者,那么银子当然就不是他埋的。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在埋银子,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想给家人留点钱。”
苏络干笑两声,她现在终于不为自己曾经跑去埋过碗地行为感到脸红了。从关心家人地意义上来说,碗和银子是一样一样一样滴啊。
“我再问问。他们家居然远在辽东,跑这么远只为埋一千两银子,不是很有古怪么?后来他说以后他们家会在那附近的。”
苏络吐吐舌头,“后来给我做了赞助了。”
“所以你们很有缘份。”
秦怀的话让苏络愣了一下,微仰起头,秦怀半仰着头看着天上,嘴角挂着笑意,却让苏络有一种不确定的距离感。
“秦怀。”
“嗯?”秦怀低头。“怎么了?”
苏络摇摇头,直到郡主府门前,她一直沉默着。秦怀送她上了石阶,刚想道别。苏络已叫开了大门,拉着他一同进入府中。
“络儿?”
“送我回房吧。”说是“送”,苏络却一直拉着他。并且拉他进了自己房中。
秦怀有些疑惑,“究竟做什么?”
苏络闭上双眼,微微抬起头,“吻我。”
秦怀怔了一会,苏络不满地睁开眼,“我们那告别都这么做的,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好意思,才带你回来。”
秦怀失笑。俯身在苏络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苏络却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他的颈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秦怀微喘着抬起头,“络
“吻我……”苏络再次送上自己的双唇,并且有预谋地带着秦怀来到床边顺势躺下。
“络儿。”秦怀虽然沉溺,却也察觉到不太对劲,刚想撑起身子,已被苏络反身压至身下。
“你不想吗?”苏络问得疑惑又无辜。
“想。”秦怀咬咬牙,“但不是现在。”
“就是现在。”苏络跨坐于秦怀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不断轻啄,“就是现在。”
秦怀终于又将苏络压倒,吻得温柔而缠绵,却只是吻着,始终不肯越雷池一步。良久,他抬起头,抚着苏络红肿地双唇,声音喑哑地道:“现在还不行……明天我再来看你。”
秦怀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从苏络的房中出来,吹着夜风,才稍稍清醒了些。
秦怀走了,苏络缩着身子躲在床上,指尖按在唇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为什么秦怀会走呢?果然如她想的那样,秦怀一直在回避着她吧?虽然答应与她成亲,心里却仍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和他在一起。
到底是秦怀想得太多还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呢?苏络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吼了一声,不想不想,睡觉睡觉!
第二天清晨,苏络又顶着熊猫眼起来,苏绛已经收拾好行李,见了苏络的模样奇道:“秦怀在牢里你睡不着,现在他没事了你还睡不着吗?”
苏络没精神地打了个哈欠,“还是决定今天走吗?”
苏绛点点头,“你娘和包大叔也走,先送我回洛阳,然后他们回南京。”
苏络的哈欠打到一半,“哈?我怎么不知道啊!”她跳起来,“就扔我一个啊?”
苏氏从门外进来,听到苏络地话笑道:“有秦怀看着你,我也放心,我们先回南京去准备,你和他料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成亲。”
“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苏络还是觉得有些突然。吃过了早饭,苏氏一行人去向郡主告别,一进郡主的别院发现她也收拾东西呢,零零碎碎堆了一院子,还不住地让下人搬东西出来,看来也是打算回建昌府了。
“络儿在这我倒不担心。”怀柔愁容满面地道:“就是担心小绎,他小小年纪的一个人在京城,怎么也不放
郡主没有孩子,跟苏绎相处了这么久,早把他当亲生子女般看待,苏氏最担心地也是这个,眼下苏络还要在京城再待一段时间,可终究是要离开的。
苏络想了想,然后拍着胸脯打包票,“不是还有万燕归呢么?
“可是他……”苏氏显然还不太信任万燕归的人品。
苏络笑道:“放心吧,有秦情看着他呢。”
还没等怀柔郡主收拾完,秦怀就带着秦夫人和秦奇来了,本意是给苏绛送行,一看这架式有点懵,观光旅行团咩?哈!
苏络还以为秦夫人也会有点心动呢,没想到她居然坐得安稳。
再看秦怀,没事人似地,苏络想到昨天自己发了春似的,就哪都不自在起来,秦怀笑笑,走到不断扭动身体的苏络身边,“怎么了?”
苏络摇摇头,“唔唔唔……”
“不必在意昨晚的事。”
苏络脸上又是通红,“我只是……”
“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和我也有和子茂同样的感觉?”
苏络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秦怀深吸了一口气,轻笑,“昨天应该确定了吧?”
苏络一下子变得很委曲,“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虽然……但是、但是没有……我、我……”苏络说到最后,已经急得快哭了。
“我知道。他那天晚上去牢里看我,差点没把牢门踢烂。”
苏络一怔,“哪天?”
“他的腰带上,缠着一根你地头发,就是那一天。”
苏络很有些羞愧,甚至忘了反驳…………这年头男人和女人地头发都是很长的,况且李如松身上就算有女人地头发,也未必是她的……哼!
“看着他那样的态度,我就知道你拒绝了他,因为我。”秦怀轻轻抚上苏络脸上细疤,“后来,你又说要跟我成亲。”
秦怀的语气无比温柔,又带着欣喜,听得苏络心中发酸,“我真的……”
秦怀摇摇头,“我很高兴,真的。但是今天看着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头簪是不是还在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该放手了,我已经拥有得太多了。”秦怀的目光中带些不舍,却仍是从袖中摸出一枝发簪,正是苏络昨日丢弃的那枝。
苏络还没还得及错愕,秦怀已将发簪重新簪到苏络头上,“你拔了发簪,只是做给我看的,你手上拔了它,心里却永远有了它,再也拔不掉了。”
听着秦怀的话,苏络没来由的难受,她明明拒绝了李如松,现在又要背叛秦怀了吗?
“这样就好了。”秦怀将苏络轻拥入怀,“不用怕伤害我,如果你过得不快乐,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苏络的眼泪一下子流出,秦怀与她微微拉开些距离,无奈轻笑,“又哭了,和我在一起,总喜欢哭,我又怎么能安心。”
“不是……”
苏络刚想辩解,秦怀失笑,“逗你呢,不过……以后不能再吻你了。”他说着,轻轻俯下头,“就……最后一次……吧……”
苏络有些眩晕,秦怀却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拍了拍苏络的脸蛋,“以后不许再哭了,嗯?”
苏络心头的阴霾因为秦怀的笑容点点散去,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涩意,她明白这种感觉叫愧疚,也明白对秦怀的感觉,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但她还是纠结,秦怀是什么时候捡回的簪子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 … 恐惧
好不容易等怀柔收拾完东西,她还得进宫去向太后皇上请辞,没办法,又得等。等到快到午时还没回来,秦情倒来,脸色酡红地好像和昨天有了许多不同,苏络一见着她就笑得暧昧,悄悄地问她:“你们后来怎么样了?他负责任了吗?”
秦情还没开口脸就红了,只看她这模样,苏络就明白了。
啊啊!更好奇了。
“他明明那么别扭……”
秦情显然已经将苏络当成了自己的亲密战友,不介意和苏络分享自己的故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眉眼间却有些得意,“他回房间,我就跟他回房间;他去书房,我就跟他去书房;他不看我,我就……就当他的面脱衣服,让他看那些印子……”
“印子?”
秦情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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