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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个屯长挥了挥马鞭，加快了速度。刚刚开口那个伙长心里无奈，只能继续催马前行。“大人，差不多了。”亲兵开口说道。牛二点点头，开口说道：“走，回去。”令旗拼命的挥动，号角声再次响起，牛二带着骑兵卫和两支临死拼凑出来的骑兵，朝着来的地方奔去。
战场已经打扫了差不多了，同伴的尸体都被找了出来，而鞑靼人的身上的财物的也被收刮了干净。士卒们满载而归，整个驻地显得喜气洋洋。大批的牛羊被牵了出来，篝火被点燃，士卒们高兴的期待着。
宇文峰则是带着人来到了放置尸体的地方，本来战后愉快的心情也被冲淡了几分。宇文峰沉默着，按照惯例，火化了这些尸体。“魂兮归来！”宇文峰大声的吼道，后面的李文、何松、江涛、贾至同时附和。
仪式完了以后，宇文峰便带着人回到了主帐，刚刚坐下没有多久，便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接着，一个亲卫进来禀告道：“将军，追击的兄弟们回来了。”听到这里，宇文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开口说道：“去瞧瞧！”
牛二带着两支骑兵回来的时候，整个营地的确开始骚动。这个时候，士卒们已经没有嫉妒的心思了。自己的袍泽追击敌人归来，当然值得高兴。正在马上的牛二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的宇文峰，连忙下来，来到宇文峰的面前，行礼道：“将军！”
宇文峰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问道：“可还顺利？”牛二点点头，然后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见状，宇文峰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开口问道：“何事？”听到宇文峰的话语，牛二不敢隐瞒，便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牛二的话语刚刚完，李文的脸色便变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来请罪的时候，宇文峰面无表情的对着牛二说道：“兄弟们都幸苦了，先把兄弟们安置好，然后到主帐来。”说完，宇文峰便转身朝着主帐走去。
其余的人连忙跟上，李文则是愣在了原地。等到李文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他的一个人了。李文不敢耽误，急忙跟了上去。到了主帐，李文偷偷地眼角打量了一下宇文峰，发现宇文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心里才稍微的放心一些。
天色渐渐的暗了，饿狼军的驻地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因为今天他们又打胜仗了。老卒们神色淡然，但是新兵们则是不一样。从流民里招募来的新兵经过这几仗觉得胡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从琼州军的降军挑选出来的兵员，经过这几仗，也是打出了信心。
原来胡人也就这么回事，没有什么好怕的，不知道大帅以前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原琼州军的原话。现在他更愿意把自己当成是饿狼军的一员，因为饿狼军的待遇好，而且能打胜仗。这两点对于当兵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因为将两个大的鞑靼人部落一锅端了，所以现在军中有数不清的牛羊，还有各种补给。这次宇文峰孤军深入，根本就没有什么后续的补给。经过这几仗，也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了。所以现在宇文峰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积极的准备后续的行动。
主帐内，宇文峰坐在上首，屯长以上的军官都在主帐内。因为还在战时，所以宇文峰禁止饮酒。宇文峰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下面的军官们也没有闲着。放下手中的骨头，宇文峰擦了擦手，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刚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亲卫走了进来，来到了宇文峰的旁边，附耳说了几句。
听完以后，宇文峰脸上刚刚的满意的神色消失了。见状，下面的人都放下的手中的食物。宇文峰对着那个亲卫说了几句，那个亲卫便迅速的离开了主帐。宇文峰不说话，但是下面的人都在暗自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宇文峰的脸色起这种变化。
就在刚刚那个亲卫进来的时候，李文心里就是一紧。现在看到宇文峰冰冷的脸色，李文心里更加的忐忑。整个主帐陷入了沉默当中，不久之后，主帐内打开，一个屯长满脸得意的走了进来。看清楚来人，李文的连瞬间就变白了。
这个屯长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显然是刚刚回来，还没有经过梳洗。那个屯长来到了中间，对着宇文峰行礼道：“将军！”预想的夸赞并没有到来，宇文峰没有说话，这个屯长只能维持刚刚的姿势不动。良久，这个屯长才听到宇文峰的声音：“姚攀，你可知罪？”
一听到这句话，姚攀大吃一惊，急忙开口辩解道：“卑职刚刚追杀鞑靼人回来，何罪之有？”听到姚攀的回答，不等宇文峰的说话，李文厉声开口呵斥道：“姚攀，还不认罪！”姚攀是李文喜爱的屯长，要不然今天的追击也不会让领头。
见状，姚攀只得咬咬牙，开口说道：“卑职知罪，请将军责罚！”宇文峰看了李文一眼，李文便不敢再说。李文的小心思宇文峰很清楚，无非是让姚攀主动认罪，这样处罚也不会太重。宇文峰冷哼一声，开口说道：“姚攀，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姚攀一脸茫然的回答道：“禀告将军，卑职不知。”“不知道，你认什么罪！”宇文峰起身，疾声厉斥道。见到宇文峰发火，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紧。姚攀现在也很惶恐，跟随宇文峰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见过宇文峰发过这么大的火。
第一百九十章 御下
姚攀的头埋的很低很低，宇文峰如此大动肝火，他已经不敢在开口说话。宇文峰上前几步，开口问道：“姚攀，军人以什么为天职？”听到宇文峰的询问，姚攀大声的回答道：“将军，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说完以后，姚攀好像明白了。宇文峰听到姚攀的回答，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冰冷，开口说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今日不肯依照命令撤退？”听到宇文峰的问话，姚攀已经冷汗连连，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抛开江涛的金州卫，剩下的四个卫里能够对坐上屯长这个位置的，都是当年六百多残兵中的一员。所以，从当初饿狼军初建，姚攀便已经跟着宇文峰了，深知宇文峰的脾气。姚攀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来，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惶恐。
姚攀开口说道：“卑职知罪，请将军责罚！”说完之后，姚攀便跪了下来，然后将头埋在了地上。见到姚攀这个样子，宇文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当初的六百多残兵，宇文峰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在草原上，宇文峰什么都不能给这群残兵，但是这六百多残兵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宇文峰。
宇文峰看着跪在地上的姚攀。脸上露出的痛苦的神色，开口说道：“姚攀，你既然知罪，就应该军法无情。”姚攀没有抬起头，开口说道：“卑职知道，请将军责罚。”宇文峰开口说道：“姚攀，目无军纪，罔顾手下士卒的安危，来人啊！将他拉下去，斩！”
“斩”字一出，满场皆惊！听到宇文峰的话语，外面的亲卫快速的走了进来，然后准备押解着姚攀出去。听到宇文峰的话语，姚攀脸色很平静，开口说道：“将军，如果有来生，卑职还当你的兵。”
听到姚攀的话语，宇文峰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个时候，李文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列，说道：“将军，请看在姚攀以前的功劳上，网开一面！”说完，李文便跪了下来。宇文峰开口说道：“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以后谁都拿自己的功劳说事，还要军法做什么？”
这个时候，牛二也起身，站了出来，开口说道：“求将军网开一面。”接着，李文、何松、贾至三人起身出列，齐声开口说道：“求将军网开一面！”最后，主帐内里所有的人都起身出列，开口说道：“求将军网开一面。”
从牛二站出来的时候，两个亲卫便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不敢乱动。果然，在场所有的人都起身求情，两个亲卫庆幸刚刚没有乱动。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宇文峰不怒反笑，开口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牛二开口说道：“求将军网开一面，姚攀将军已经知道错了。”何松则是有些伤感的说道：“将军，当初草原上的老弟兄已经不多了。”听到这里，宇文峰愣住了，随即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其余人见状，齐声说道：“求将军网开一面。”
“罢了，罢了！”宇文峰开口说道，接着宇文峰挥挥手，示意两个亲卫出去。两个亲卫看到宇文峰的手势，急忙溜出主帐。里面的事情不是他们两个小校的到亲卫可以参合的，“你们也都坐下。”宇文峰继续说道。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跪下的人都起身，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宇文峰对着姚攀说道：“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那就免了你的死罪。”虽然姚攀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现在能够活下来，还是很高兴的。“谢将军！”姚攀高兴的说道。
宇文峰接着说道：“姚攀，不要高兴的太早。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难逃。从现在起，免了你屯长的职务，去当队正。”反正能活下来就是好事，姚攀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开口说道：“谢将军，谢将军！”
宇文峰起身，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视军纪为无物者，斩！”说完，宇文峰便转身离开了主帐。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下，渐渐有人回过神来，然后满脸的忐忑。
宇文峰走了，众人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牛二、李文、何松、贾至、江涛被人簇拥中，准备离开主帐。李文对着其余几人拱手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大家了！”其余的几人，笑着对着李文点点头，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驻地之后，李文对着其余人说道：“都散了！”然后指着姚攀说道：“你跟我来。”其余人给了姚攀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各自离开了。而姚攀则是满脸的不在乎，跟在李文回到了帐篷里面。
姚攀一进帐篷，李文劈头盖脸的骂开了。姚攀也不顶嘴，这是默默的等着。看着姚攀好整以暇的样子，李文终于停了下来，开口说道：“你还笑，你还有脸笑？”姚攀得到了李文的看重，所以在李文面前也没有那么拘束，笑着开口说道：“捡了条命回来，不笑难道哭啊！”
听到姚攀的回答，李文指着姚攀的鼻子又是一阵狂骂。等到李文骂累了才开口说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姚攀端起茶递给了李文，然后才开口。李文接过姚攀的递过来的茶，脸上缓和了不少。李文开口说道：“今天跟着骑兵卫一起出去追击，我带着人咬住了一股鞑靼人。突然撤退的号角声响起了。当时马上就追上鞑靼人了，我也没有多想，就带着人追上去了。”
“你啊你”李文指着姚攀的鼻子，喋喋不休的说道：“你平时的聪明劲都到哪里去了？将军最讨厌藐视军纪的人，那股鞑靼人跑了就跑了，你”李文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所幸闭上了嘴。姚攀见到李文闭上了嘴，便开口抱怨道：“大人，你也是知道了，今天的第五卫出尽了风头，我还不是想给咱们卫，给大人你长点脸吗！”
听到姚攀的话语，李文脸上好看了很多，然后说道：“要你来长什么脸？以后仗还多，不一定每一次都要这么出风头。”听到李文的话语，姚攀连忙点点头。李文一直把姚攀当作自己的弟弟，所以在这么不厌其烦的教导。
李文喋喋不休的继续说了一通，最后鼓励道：“你也不要灰心。现在正是战时，立功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姚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最后李文叮嘱了姚攀注意安全，才放姚攀出帐篷。出了帐篷，姚攀望着黑压压的军营，心里各种滋味。
“大人，今天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姜武开口问道。听到姜武的问题，牛二挥挥手，让周围的人散开，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将军是个重感情的人，我们今天这么做，是给了将军一个台阶下”
听到牛二的话语，姜武满脸的吃惊，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可是将军明明很生气。”牛二点点头，开口说道：“将军的确很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以后有人因为今晚的事情，而目无军纪。你也知道，将军治军，最重军纪。”
姜武点点头，对这点，他是深有体会。姜武继续说道：“所以将军也很为难，姚攀可是当初六百残军的一员，真的要处死他，将军也”说着说着，牛二便停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记住，把今天的话语烂在肚子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动一动
姚攀回到帐篷刚刚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身影就闪了进来。姚攀下意识的准备拔刀，但是看清楚来人的服饰以后，便收起的刚刚的动作。来人冷声的说道：“跟我来。”说完，便出了帐篷。姚攀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看着前面那个背影，姚攀止住了脚步。刚刚带他来那人上前几步，和前面那人说了几句，然后又回来，对着姚攀说道：“将军让你过去！”整个饿狼军，能够被称为将军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宇文峰。
姚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的朝着宇文峰走去。距离宇文峰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姚攀停了下来，行礼道：“将军！”宇文峰没有转过头，直接开口说道：“上前来！”听到宇文峰的话语，姚攀不敢有任何的犹豫，上前三步，和宇文峰并肩。
宇文峰淡淡的开口问道：“恨我吗？”姚攀急忙开口说道：“将军，卑职没有这种心思！”宇文峰这个时候，转过头，对着姚攀说道：“当初在草原上的老弟兄，不多了，你好之为之吧！”说完，宇文峰拍了拍姚攀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宇文峰走了，随行的亲卫也走了。姚攀一个人留在原地，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良久，姚攀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脸，一股疼痛的感觉袭来，姚攀这才回过神来。姚攀满脸苦涩的离开，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姚攀被处理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这件事情就像扔了一块石头进湖里，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姚攀是当初草原上的残军中的一员，这么多年来跟随宇文峰鞍前马后，立功无数。饿狼军扩建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