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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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身女人香-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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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无其事地走进我的办公室,门一掩上后,却焦躁地四处走动。我压根儿不相信苏敏敏的任何话,除非骆伟勾搭女人时让我亲眼撞上。
  我不管自己多没立场,正想拿起电话找他问个一清二楚时,门板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我慌张地丢下话筒跌坐进位子后,苏敏敏不等我应声,拿了一份公文直接闯入。
  “吴经理,上面交代这份公文是急件,你得马上过目一下。还有,这里有一束署名给你的捧花,我帮你签收了。”
  她说完话,一束玫瑰花也重重地砸在我的办公桌上,花上的卡片弹到我的裙子上。
  我不解地看了苏敏敏一眼,见她笑得诡异,心不由得往上弹跳。会是他吗?我雀跃地问自己。
  我忍下瞄卡片的冲动,公事公办地问苏敏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拨电话进来找我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言明自己还有事得办后,高跟鞋一转,直线扭了出去。
  她人一消失后,我赶忙地将小卡片凑到眼前定睛看个仔细,除了“给美丽动人的你‘这七个字以外,只有一个属名。那个属名不是”骆“,也不是”伟“,而是”史丹力·魏“。
  妈啊!史丹力·魏!
  他不就是我们公司的小开吗?年不过二十八,就结婚三次,离婚一次,另外两次是因为老婆皆早逝!而且最令我防卫的是,他跟我老哥是拜把交的,两人都性好渔色得很,他……他送我花有什么企图?竟敢说我美丽动人!我美丽动人也不干他的事!
  想想以前他对还是胖怨女的我的那种敷衍态度,再想想他盯着公司稍有姿色的美眉猛瞧的那种色迷迷嘴脸,了解他把目标转到我身上的念头令我惶恐,不待思索,直接将花一头栽进我的碎纸机里,确定花叶被搅到不留全尸后,才安心地掀开公文办公。
  公文夹里有一张倒放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对拥吻的情侣,我蹙眉看着倒影一秒后,心猛抽一下,然后慢慢地将照片调正,等我确定照片里被一名热情的女人贴着吻的男人是骆伟时,我整个人都快疯了。
  难道这就是苏敏敏口中的证据!
  不管苏敏敏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质疑着她将照片夹着公文送进来的动机,直到我认出骆伟身着棉衫牛仔裤、撑着拐杖时,才转而注意到照片的背景是发生在TheDoors那家PUB里。这似乎说明了一切,一切都是发生在三周前我与赵空姐翩然离去之后!
  他的手竟然就搭在对方光滑带挑逗的裸肩上,而且一副要为对方卸除衣衫的态势!在公共场合里,他怎么可以如此……如此的不自重!
  嫉妒焚烧着我的理智,我将公文夹啪嚓地用为阖上后,毫不思索地拿起电话找他理论。
  我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假道学!
  我要问他,是不是有女人倒贴,他一律来者不拒?
  我要问他,为什么他能滑头得像一头狐狸般,却看起来那么老实?
  我要问他,他凭什么想说废话时就找我倒垃圾,不想说话时却对我置之不理?
  “请帮我转采购部的骆经理。”我冷着口气对着话筒道。
  “我是骆伟,您哪位?”他在话筒的那一头迟疑半秒,不大确定地问:“念香?”
  “没错,我是吴念香。”我非常公式化地道。“我以为骆先生会拨电话给我,想来是我弄拧你的意思,会错意了。”
  他急忙地解释,“不,你没弄错,我是说过要联络你,但是……”
  我很不客气地插入一句,尖酸地指责他,“但是大情圣你忘了,你忙着跟女人拍施,忘了跟你所谓的纯异性朋友保持联络。”
  话简那一端突然静悄悄,五秒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不若先前那般急于解释,反而学着我的口气,冷冷地问:“是又如何?”
  他没对我大吼,“你管不着!”还真是奇迹。
  我一时找不到话顶回去,急中生智,顺口问他,“你该没忘记你欠我一个恩情吧!”
  “当然没忘,你想到有我能效劳的地方了吗?”
  吴念香,你不是老说施恩不求报,现在竟敢回头厚脸皮地跟他扯这件事?更何况,跟他串上线那次根本谈不上恩,是命运,对,是命运没错!是他命背运不好!
  我调整好心态后,用力掐住话筒说:“想到了。”
  “那就说吧!”他的口气听来根本就是兴趣缺缺。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是不是?”
  他没跟我掰那一句老掉牙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类的话,只简单地给我一个“对”。
  “好,”我鼓足勇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听来很含蓄,“我希望你能陪我过一夜。”
  我停止呼吸,凝听他的动静。
  有十秒,他没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我轻率地对着话筒喊,“怎么了?你才刚答应我,现在就想反悔了吗?”
  “我没说我不想‘做’啊!!”他冷冷地讽刺着,“我只是不太清楚你所谓的过一夜是什么意思?散步过一夜呢?还是跑步过一夜!上夜馆子吃到肚撑翻不了身呢?还是上健身房过一夜?”
  他什么意思?他在讽刺我吗,他大嘲笑我努力减肥的傻劲吗?
  我突然觉得我这半年的努力都是自费心机的,我还是六个月前的我,那尾自卑、缺乏信心与笨重的抹香鲸。我不懂自己为什么傻到拨出这通电话自取其辱,我跟他本来就只是晋通朋友,他没理由将我放在心上。
  “吴念香,你倒是说话啊!”他催着。“我这个精灵道行不高,只能让人心想事成,要我读心我可‘做’不来。”
  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那一个“做”字?
  我叹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台阶下,“算了,就当我在吓你好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同意,但也得等到我们‘做’了。才算有个了断!”他摆明是要我骑虎难下。
  “这样吧,选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方便吗?”
  啊!我愣了一下,三秒后才了解他这个“方便”指的是两种情况。一、问我是不是处于生理期,二、问我是不是处于危险期。
  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种事怎能跟人启齿,于是我不答腔。
  “那么就是方便了。”他迳自下判断,接着要我记下他租屋的住址。
  我一边抄一边问:“你不怕我日后去骚扰你吗?”
  “我再几天就要出国了,日后有麻烦也是房东的事。”他那口气仿佛连天塌下来都不在意。
  原来如此,兔子从不吃窝边草的,除非它们准备出远门。
  他报完楼号后,继续解释路径,以防我迷路、走丢。“楼下大门应该是敞开的,如果不是,你用力推就行了,进门直接到顶楼,左边那一户就是了。我住的那一区巷子多又杂,你确定你找得到吗?”
  “找不到,我不会笨到不去找人问。”我一边做记号一边问:“你最近有再奉母之命去相亲吗?”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冷淡地回一句,“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我充耳不闻,继续问:“那你的腿伤好点了吗?”
  我以为他又要说,他的事不关我的事,没想到他客气地说:“谢谢,好多了,起码不必靠拐杖了,”然后很快地补上一句,“今晚七点,过时不候,还有,记得带一瓶陈年高粱来。”
  “陈高?为什么?”我不解。
  “我提供过夜场所,你提供酒,这才有气氛。”
  “要气氛,香槟不是更好吗?”
  这回他大概是被我激怒了,因为他的话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你想多花钱随你意,总之你若没抱一瓶酒来,今夜就免谈!”拜拜一撂,线也随之收了。
  我静坐桌前,倚着话筒发呆,直到我听到第二声的收线音轻微地从话筒间传来后,我才明白,这条线路已被窃听多时。
  我真想冲出去把苏敏敏吊起来逼供一番,追问她用意何在,但想想,我从以前就知道她不是个行事有分寸的人,窃听又如何?她不可能有什么反动阴谋的。
  下午两点多,我从黄副总的办公室走出来,经过总机小姐的桌子时,对方告诉我苏敏敏家里有急事请假回家,我甚至安慰自己,这样最好,免得我当众给她一拳。
  第六章
  我抱着一瓶陈高,伫足于骆伟位处饶河街夜市附近的旧式公寓前,见半生锈的铁门掩阖着,于是照着他的指示用力推开门,踏着黑暗的阶梯直上顶楼,面对一户缺了扇防盗功能的木门好半晌,确定自己的表走到七点整时,才敢去压门铃。
  一声两声响过竟没人应门,我高昂的气势一泄而光,忍不住愁眉抱着酒瓶坐在阶梯上等待,每隔五分钟就去压一次门铃,试过三回仍是无人前来开门后,才失望地走下楼,步行至街口,见到一个垃圾桶,未经思索地将整瓶陈高往桶里投进去,垂首往大街信步游去。
  走不到十来步,一辆计程车在前方十公尺的慢车道上紧急停靠,我见有人推门下车,当机立断招手示意司机等我,当我赶上去时,才发现下车站定的乘客竟是一八五先生。
  他身着笔挺的西服,左腿的裤管却被截去一段,右肩上扛着一个不轻的箱子,微拖着蹒跚的步伐向我走来。
  我站在人行道上,与他面面相觑,怔然地瞪着从箱子里冒出头的果菜青蔬后,似有领悟,一刻钟前堆积在我胸前的不满与愤怒都在转眼间烟消云散了。
  “小姐要搭车吗?”司机探头扯喉问道。
  我闻言迅速瞄了一八五一眼,见他也是挑眉询问的模样,考虑一秒马上对司机摇头。
  司机好风度,招手表示没关系后,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嗯……”我不自然地对一八五先生露齿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过份责难,“我想也许我记错时间了。”
  他摇头,单脚蹬上人行道,直率地说:“你没记错,我把我的车脱手了,因此没抓准时间,让你久等,真是过意不去。”他的口气听来和蔼可亲多了,不若电话上那般冷漠。
  “你行动不便还上超市买菜?”我问。
  他点头,“冰箱空了好几天,总得喂点东西进去。”
  “箱子让我提好吗?”我想接下他肩头上的箱子。
  他微扭身不让我碰箱子,还警告我,“里面有我从公司带回来的书,挺重的,你大概扛不来。”
  我想也对,于是轻拍自己的肩建议,“那么让我扶你走回家好了。”顺便补上一句玩笑话,“当然,如果你不怀疑我乘机吃你豆腐的话。”
  他涩然道:“你这话说反了吧?”但没拒绝我的好意,只斜睨我一眼。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一抹抑制的笑意,心里释怀了不少。
  一路上,我们皆没开口,两人的心算是贴得最近的一次,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十五分钟后,我再度重返他的公寓,面对狭隘黑暗的楼梯,我才知道要把他这个大个子拖上去,不是简单的事。
  于是他把钥匙递给我,建议,“你先上去,这箱东西我分几回提就好。”
  我把钥匙递还给他。“不,还是你先上去,由我来处理这箱东西比较好。”
  这样来回两次,他右知道我担忧他腿伤的心情,他认输地说:“好吧!我们一起上楼,但你得多担待些了。”
  他将重心顾在我的肩头,我则是搂着他的腰拖着他上楼。这一段路上,我的念头一直放在他受伤的脚上,倒忘记他曾经让我心神不宁过。
  在费尽一番力气后,我们终于抵达他的寓所,我喘着气地望着他冒汗的额头,见他将箱子放在阳台上的一张躺椅,情不自禁地问他,“你还好吧?”
  他没答,反而起身拂去我耳鬓边的发丝,吐了一句让我双倍意外不已的话。
  “你苗条归苗条,但还更是力大无比!”随即快速地在我唇边落下一记比蜻蜓点水还轻盈的吻后,理直气壮地问:“我的陈高呢?”
  我哑口无言,支吾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在……在……巷口7-11的垃圾筒里。”
  “说还在金门的酒厂不是更好。”他以为我又在开玩笑,“忘记带你直说无妨,念在你拖我上来的恩情,我不会把你赶出门的,但在进到我的寒舍之前,我想澄清一件事。你最近换过行动电话吗?”
  我不解地看他一眼,摇摇头,心情根本还没从那一记震撼的吻回复过来。这该不算我的初吻吧!因为我连回吻他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他从口袋里取出行动电话,问:“那可以请你再报出你的行动电话号码吗?”
  我依言照办,他则谨慎地键入我报给他的号码,之后他机子直接往我耳际凑过来。
  我听到电脑语音系统从他的行动电话传出,直接转到我的留言信箱后,感到讶异不已。
  “我的行动电话这三个礼拜以来都是开着的,我查了好几次留言信箱也没收到半句留言,而且我的行动电话根本就没有响。”我掏机仔细检机过后,才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我的行动电话号码被人偷偷摸过了!”
  他没跟着我大惊小怪,反而侧眼看我,“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想躲避我,所以自行换过号码?”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那会是谁那么多事?”他一脸荒谬地笑看着我,好像我是从疯人院出来的。
  我在心里气急败坏地喊,当然是苏敏敏啊!可是我没证据,只能摇头,“我是受害者,怎么会知道?”
  “那你大概也不知道我打过快二十通电话到你的专线过,”他继续说:“很奇怪地,都是贵公司的总机小姐在接听,每次转接不是你不在,就是开会去了,再不然就是占线中,我留言请你回话的结果都是没有下文,而你竟一口咬定我这三个礼拜都在跟别的女人拍拖?”
  “你没有吗?”我小声地问他,睨见他猛地拉下的俊脸后,才唉声叹气地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想我下午错怪你了。”我想跟他解释自己与苏敏敏之间的情结,但总觉得电话被窃听,号码与专线被人擅改这几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下回你若有任何疑虑,请找我求证。”他说完,从箱子里抱了两瓶酒递给我后,直接推开铝门窗往厨房走去。
  我望着他蹒跚的背影,瞄了一下他塞给我的酒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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