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郎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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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郎掳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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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的王爷正经八百,威仪刚直,而她们家的八王爷人老心不老,一颗赤子之心总是不时流露,爱拿小辈们开玩笑,满足一下戏弄人的乐趣。
  就是因为他这种异於常人的个性,所以几个女儿也在他有意的纵容下变得小姐没有小姐样,苦了随侍的丫鬟。
  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便是王爷本身,赵氏王朝的一股乱流。
  而且乱得很没品。
  「王爷一向乐善好施,你以为他会赶走第一个来向他‘要’丫鬟的伟岸男子?」乙春绿淘气的眨眨眼。
  「你还有心思调侃我,说不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她冷沉的一瞪,神色不耐。
  「呸呸呸……少拖我下水。」乙春绿眼角瞄到一道白色衣角,「向哥哥,你好忙哦!」
  向青华朝天翻翻白眼,他怎麽那麽倒楣,不过上了趟茅房拉了一坨屎,怎会叫春丫头逮个正著,是他香烧得不够殷勤吗?
  光是她令人嗲到胃抽筋的软语呢哝就够呛了,还有她老是带著酒香的气味熏人醉,久久不散。
  更可怕的是她拚酒的功力叫人咋舌,他醉倒三天三夜头涨欲爆,她倒像没事人似地问你一句:要不要再来尝一口?实在摧击男人的尊严,他发誓要远离她。
  但,事与愿违,八王爷府虽大,要错开身还真难,三天两头就狭路相逢,避无可避。
  「讨厌啦!向哥哥,你就巴不得人家累得不成样,你瞧我小脸都瘦了。」
  「呃,你不用去盯著大小姐吗?」要命,他又想要跑茅房了。
  一嗲肠胃都松了防,脊椎都泛软了,残馀的秽物忍不住要造反。
  「她……应该……不会……」好像不太肯定,偷个闲是人之常情。
  「春儿妹妹挺有勇气的,敢赌万分之一的机会。」他可没她的信心。
  三小姐不就是一时失察,先输了秋儿再赌掉自己的终身。
  殷鉴当取。
  神色一慌,乙春绿拎起酒壶。「秋儿,是好男人就别放过,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你……」
  辛秋橙才一张口,乙春绿随即巧笑地贴近向青华,有些不怀好意的大声嚷嚷,「向哥哥,三小姐把秋儿赌输的那一晚你在场对吧!怎麽没下场阻止呢?」
  啊!会被她害死。「乖,去酿你的酒,改明儿个找你上街看花灯。」
  「元宵早过了,真没诚意。」还是赶紧去找大小姐,免得她又胡乱射箭惹祸。
  没打声招呼,春儿一溜烟的丢下个大石子走人,留下尴尬不已的男子面对谴责的目光。
  「青发兄,小妹没得罪过你吧!」原来他是帮凶。
  「这……我不好出面嘛!谁敢打扰三小姐的赌兴。」他随便找了个藉口敷衍。
  「意思就是牺牲我在所不惜,反正有人娱乐了你。」辛秋橙的一双美瞳微泛寒霜。
  他哪敢照实的点头,当然要撇清。「场子是白茫在看顾,他靠得最近。」
  「他也有一份?!」好,她记下了,这些见死不救的恶赌徒。
  「秋儿,你现在的心情如何?」他贼贼的一笑,视线看向花园入口。
  「很好,想煮道砒霜大餐慰劳慰劳出卖我的鼠辈。」剁骨扬灰犹不足以泄愤。
  好险,替死鬼来了。「你瞧,债主耶!」
  「嘎?!」谁的债主?
  辛秋橙心念一起,忽间低哑的谑意男音由远而近,足下顿感千斤重,种在土里——
第四章
  「秋儿娘子,背著相公私会男子可是会伤我的心哦!」
  一种男人的本能,白震天远远瞧见一对男女状似和谐的交谈著,莫名的妒意催促著步伐,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前进。
  眉宇凝傲,气度不凡,风采翩翩似时下文人,手中羽扇白得刺眼,他的胃像打翻了一缸醋,酸到溢到喉咙口又给生咽了下去,腹中翻搅不已。
  他的女人可不是让人垂涎的,一旦他起了爱恋的念头,旁人全都得止步,唯他独占。
  秋儿是他一人所有。
  「不要误会,我和她清得比水还澈净,绝无……哎哟!你干麽拧我!」最後一句向青华用近乎耳语的问道。
  殊不知他这小小的举动反倒激怒了「冷面商首」。
  看在白震天眼里简直不可饶恕,竟然当著他的面亲近秋儿,暧昧的画面挑起他魔性的一面。
  「给我离她远一点。」
  「我正要……走……」他低头一视,一抹无奈掠上眼底。「秋儿,别害我。」
  向青华真的很想证明自己的无辜,可是他正在遭受报应,美人辛秋橙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秋瞳笑睇著他,害人的柔手不偏不倚地覆住他的手背。
  以旁人的角度来看是两情缠绵的「交握」,但是他最清楚了,几根纤指直接掐在他的皮肉上,吃痛地要他佯笑,看来五指血痕是跑不掉了。
  女人喔!真爱记恨,他是招谁惹谁了!
  无妄生灾。
  「阁下似乎听不懂人话,我的手已经许久不沾人血了。」脸色冷冽的白震天迸射阴骛目光。
  他很爱惜生命,但……「冷静一点,千万别激动,在八王爷府杀人非常不智。」
  「你的意思是选择断手缺腿吧!本人很荣幸为你效劳。」他喷火的眼狠盯著相触的手。
  「不……不必了,你相不相信我是被陷害的?」疼呀!秋儿妹子。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来个死前审判。
  承认有罪是不是可以减刑?
  他冷笑的扣响指关节。「阎王爷正缺个女婿,要我送你一程吗?」
  「秋……秋儿妹子,我们没那麽大的仇恨吧!」他只差没下跪的恳求。
  「秋儿妹子是你叫的吗?」冷喝一声,白震天粗野地打掉他的手。
  「都唤了好几年……」吓!好骇人的眼神,犯不著为别人的女人送命。「秋丫头嘛!我早改口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受胯下之辱犹不改其色,小小的忍气吞声算不了什麽,成大事者总会遇上一点点乱风恶雨,一笑天下平。
  「秋姑娘是你唯一的选择,要不然你可以考虑截了舌根。」他一把揽住辛秋橙的腰示威。
  辛秋橙狠狠地瞪著他,不发一言。
  和野蛮人交谈徒费时间。
  好霸道的男人!向青华起了玩心。「你脚踏的是八王爷府,好像猖狂了些。」
  「我来带走自己的女人谁敢拦,大宋律法赋予我权利。」突地,他眉一紧,手臂传来疼痛感。
  「说话斟酌点,别坏我名节。」下回得带根针,他的臂肉硬得拧不下去。
  白震天一反阴色地露出溺意。「好娘子,为夫的不就是在保全你的名节。」
  「大白天的还在作梦,吃两帖断魂草应该可以根治。」而且保证绝不再犯。
  「秋儿娘子的体恤叫为夫的好生感动,我等著喝你亲手熬的夺命汤呢,」他轻声细语地抓吻著她的玉指。
  「真不怕死?」
  唇贴上指骨的温湿微微拨动着心底弦,那抹湖水蓦然晕开,激起点点水波,震荡平静的辛秋橙,她起了畏惧之念,怕是深渊。
  女孩子家都指望有个人来疼爱,尤其是在八王爷府被依赖了十年以後,这份渴求更加明显。
  本来以为会终老在八王爷府,与众家姊妹打理府里的琐事,人生就该如此过下去,她从来不做多想地尽自己的本分。
  然而一心的付出换来的竟是三小姐无情的对待,虽然是一时的糊涂,却造成她心灵上莫大创痛,叫人疑心值不值得。
  他的出现是一条裂缝,显示出她的天真。
  骨肉至亲都能轻易舍下她另谋高就,薄弱的主仆关系、姊妹之情又岂能长久?白震天似有若无的情意加深了缝隙的扩张,渗入暖意。
  她的心想叛逃。
  只是,裂缝那端的他可是真心?
  红颜易老,欢情浅,男儿薄幸。
  「穴里有你同葬,死得其所。」他不正经地扬扬眉,口气中有几分认真。
  辛秋橙低头不回应,暗自思忖。
  「多可怕的想法,你连死都不放手要活人陪葬,我可怜的秋儿妹妹。」无限歉吁的向青华大声感叹。
  倏地,一抹杀气充斥。「兄台很想找死?」
  他闲适地摇摇扇子。「非也,非也,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杀孽过深,恐难成良缘。」
  「牲畜带罪而来,我早日了结一命岂不功德无量。」白震天说得狠厉。
  「我是牲……」呃,差点自落口实。「温柔体贴的男人才能博取佳人欢心,阁下的行为犹如盗匪……」
  银光一闪,三尺长剑就架在脖子上,什麽玩笑话都吞回肚子里,徒瑟瑟地发出求救视线。
  「活该。」人有前因,终得後果。辛秋橙不理会地冷冷一说。
  「秋儿妹……姑娘,迁怒也得看时机,我平日待你不薄。」他在讨回人情。
  她掀睫一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杀了他我等於守寡,公婆怕不能谅解未过门的媳妇……」
  「喔!饶了我吧!我叫你一声姑奶奶。」天哪!他真刺了一分。
  「白震天,你何不给他一个痛快,这门亲事可是打娘胎就订下。」哼!明白宁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的下场吧。
  「真的?!」他看向一脸哀怨的剑下客。
  嫉妒使人失了理性,如此明显的怨念他视而不见,汲汲於「婚约」一事,黑瞳燃烧著两簇愤怒的火焰。
  「女人家的小心眼你看不出吗?她在报复我未能及时阻止三小姐和古珩的赌局。」过不及死吧!
  「是吗?」
  向青华瞧出他的软化,稍微移开身子。「算来我是你的间接媒人,举剑相向未免太失礼。」
  「发财兄,注意你的修辞,如果你想脸色发青的话。」她乐於成全。
  什麽媒人,根本是助纣为虐,心黑如墨,十八层地狱专为他而设。
  「秋儿娘子,为夫差点遭你摆了一道。」心够狠,足与他匹配。
  恢复理智的白震天朝她的俏鼻一点,包容她的呕气举动,丝毫不在乎伤了人。
  碰了他的秋儿还是得付出一点代价,没人能全身而退。
  「口不渴吗?一池荷塘够填饱你的自大。」真想踢他下去「冷静」、「冷静」。
  「我需要你的香涎止渴。」一说完,他落唇一覆,无视旁人的惊呼声。
  不同以往的浅尝低啄,他在宣示主权,狂妄地将她的双臂折握在後,狠狠地侵入芳唇掠吮,挑逗处处反抗的丁香舌。
  男人,女人,多大的分野。
  辛秋橙无力抗拒他的蛮横,倔强冷眸渐渐迷离地悄然阖上,嘤呢细吟地迎合百般纠缠,身子虚软地挂在他怀中,口中只有他的唇舌翻搅。
  力不从心。
  红艳的唇色,失焦的星眸,一抹怜惜心袭上白震夭温柔瞳底,转掠夺为轻取,以怜爱代替专制,一点一滴撷得甘泉。
  她是如此的美丽,如同一朵盛开的游蝶花,姿色多采,撩得蜂心荡漾,汲蜜不肯放。
  秋儿,他的月下美人呵!
  谁说冷秋清淡,云起时,别有一番滋味。
  「咳!咳!我建议两位关起房门再继续,虽然春光无限好。」忍俊不已的向青华重咳了两声,笑意梗在喉间。
  白震天恼怒的一瞪,将佳人搂得快喘不过气来,一手打理她滑落的短纱。「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那是泛指君子所言,而在下乃是赌徒。」他自认是小人。
  「我要带她走,你有何意见?」他不接受任何反对声浪。
  「请便,我从不做坏人姻缘的缺德事。」他右手一摆,做出无所谓的姿态。
  「你们不觉得该问我一声吗?」
  两人莞尔地瞧瞧她,双颊染上动人绯色。
  「秋儿娘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珍珠为冠都夺不了你的光彩,月云为纱也遮不住你迷人的光华,甚至广寒仙子都及不上你的丽容。」
  她为之语塞,怔忡片刻。
  花言巧语是浮相,但人人爱听,只要用得恰到好处,顽石也会有心。
  「秋儿,跟著你的债主准没错,要不然哪天三小姐又拿你当赌注,可遇不上这般出色男子。」
  「她敢。」怒目一横的白震天低吼出声,双手宝贝地环著辛秋橙的双肩,生怕有人来抢。
  「敢不敢是一回事,你敢赌那个万一吗?」危言耸听是向青华的新手段。
  红娘落尘,月老难当。
  「哼!告诉赵三小姐,一物不二赌,没事少连络,有事自求多福。」秋儿是他的人。
  向青华要笑不笑的说:「你确定不退货?」
  「不。不过我确定秋儿很想打掉你的手!」瞧!她的小手都握成拳。
  「她几时变得那麽嗜血,该不会受你影响吧!」近墨易成黑。
  「你需要上药。」他冷淡一说,但看向怀中的可人儿却是一片陶然。
  「而你需要好运,她可不好驾驭。」他不在意地抹去颈上一点红。
  「向、青、华——你想尝鹤顶红的味道吗?」
  他局促地骇白脸色。「秋……秋儿,你慢走,我有空会去串门子。」
  只是他大概会忙到她气消。
  「叛徒。」
  白震天拦腰抱起依然抗拒的辛秋橙,一步步往花园口走去,不时传来放肆的叫喊声。
  「白堡主,成亲的时候别忘了放帖子来,我这个人最爱热闹了。」
  他脚下一顿不回答,脸上一怔的表情尽落佳人眼中,他往後的日子的确难过了。
  她非常擅长记恨尤其是当她不快时。
  「叛徒。」
  咦!怎麽他和这两个字特别有缘。
  带著抱歉的眼神回头一喟,两肩一垮的向青华迎向好友白茫怪责的怒火。
  称了爹意,折了娘心,他是当定午後蝉,一声声:难了,难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放过一江鱼还有一湖虾,舍不一定是失,你要看开点。」
  「哼!说得好听,你们都在扯我後腿。」他的心,好痛。
  你们……「你是指八王爷呀!」
  不提都忘了,待会得去领赏。
  这番推波助澜,王爷居功甚伟,他私下给了口谕,要府里的人多注意春、夏、秋、冬四位丫鬟的情感动向,有必要就出手……呃,就关心地给予协助,事後必有重赏。
  玩……应该解释成善有善报,人家成双成对,他是银子入袋,各有喜事嘛!
  最近欠下不少赌债需要银两疏通,不然老是受制於债主——三小姐,说来有失男子颜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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