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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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协奏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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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登格斯,他母系的姻亲,处处与他作对,毫不放松的盯牢他的一举一动,小至掉了一片树叶,大至他和魔族长老过从甚密,都能挑出毛病加以抨击。
  他真的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从魔王宣布他为下任王位候选继承人开始,诸如此类的明枪暗箭层出不穷,让他的容忍度已至临界点。
  登格斯情绪化的举动不时干扰着他,只因王储的尊荣让他习惯子取予求,不甘自己居于他人之下。
  “啊!被你看出我的企图了,你想先从手撕开或是扯断一条腿,我都会全力配合你。”狞笑的一挥掌,一团火球朝前飞去。
  “幼稚。”小把戏。
  不带劲的摆摆手,火球顺着风流飞向屋外,如烟火般爆开,散落无数的五彩星火。
  “送个见面礼你不收,是不是嫌小不合胃口呀!”火光再度在他掌心凝聚,渐如人形大小。
  过得太得意可是会遭天妒,他来替他消消福。
  “在你出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它下一个回转点会是你的心窝。”别指望他留情。
  雷斯低冷的警告一出,为之一顿的魔宫王子恼怒的拢回五指。“你不会一直称心如意的,别让我看到你的弱点,我对生饮你的血相当有兴趣。”
  山不转路转,总有一天要他跪地求饶。狠厉的眼透着肃杀之气。
  “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在那之前他会先划开他的咽喉,用他快如利刃的手。
  “是吗?”登格斯意深味长的应了两声。“那你不介意把怀中的女人借我玩几天吧!玩不死来日定当归还。”
  “永远”是一个抽象名词,魔法宝典里找不到。
  “魔剎殿下几时缺过女人,何必找我借用,难道你不行了吗?”他讽刺的护住想开口的席善缘,将她探出头的小脑袋塞回披风底下。
  “不行”这字眼对男人而言是极大的侮辱,眼中闪过怒意的登格斯脸色骤变。
  “不要不知好歹!给你台阶下就要知分寸,我要那个女人。”
  “不可能。”雷斯一口回绝。
  “哼!什么时候你也把女人当宝看待?我想要的东西从没得不到手。”他要早下给他就动手抢,反正只要他中意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雷斯的眼眸射出冷冽光线。“就像魔王的宝座吗?我不想要你却要不到。”
  “你……”好个雷斯·艾佐,真以为他奈何不了他吗?“尽管得意,今日你能在我面前猖狂,明日你将趴在我的脚底乞求。”
  “口气大也要有本事才行,我真想看看你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怕他等不到那机会。
  话一说完,雷斯优雅的扬扬手,一道风眼立即形成,以螺旋方式不断在四周绕圈,由铜板般大小渐成笼罩一室的风暴,盘旋在半空中。
  突地,风流一转,宛如巨蟒腾空而下,横扫站立的黑暗王子,攀延上升在他身上旋绕。
  一瞬间,黑色的大斗篷扬起,满室的郁金香花瓣像是被时间冰凝住,以极缓慢的速度随风流动,不落地的飘浮着。
  “你喜欢我的花就说一声,改天我让你的玫瑰花园全开满黑色郁金香。”咬着牙,登格斯的手一放,不见蕾心的茎顿时烟化在空气里。
  “你最好别动那片玫瑰,那是我母亲最爱的花卉。”不是他动得了。
  雷斯的母亲是魔王拉斯最宠爱的妹妹,在众多相残的兄弟姐妹当中,唯有母亲和魔王是同母所出,感情异常融洽得近乎偏执的溺爱,一度曾想立自己的妹妹为魔后。
  可惜半路杀出勾情手,一把夺走他所爱,让他无法得偿所愿,因此他对其妹更是宠溺异常,不许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儿子惹她伤心,而对雷斯之父则相当痛恨。
  “呵……罗宾娜姑姑的玫瑰花我当然不会动,可是……雷斯表哥,顾好你怀中的那朵玫瑰,别让我有机会摘走她。”
  第七章
  “你们之间的仇恨很深吗?为什么他的口气那么不客气,毫无为客之道?”尤其是那些话听来很不舒服。
  “别管太多闲事,此事与你无关。”安静的闭上嘴,学习当只无舌的九官鸟。
  “谁说与我无关,你以为我爱管闲事?人家都已经指明要玩死我,我又不是死人能无动无衷。”要是能置身事外她一定跑第一,绝不蹚浑水。
  雷斯气冷的瞪了她一眼,“有我在你不会出事。”
  那么想死吗?一开口没好话。
  “若是你不在呢?那我肯定出事。”她实际的说道,一副受人连累的可怜相。
  连体婴都有必须切割的一天,何况他还有问什么理赔公司要顾,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当她好用又保暖的全职保镖。
  更别说他还兼职什么医生有的没的……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是医生,而且还是有“怪医”之称的外科医生,开刀不用上麻醉剂直接划开,鲜血喷得满地他照样完成手术。
  当然她没胆子目睹手术过程,是那只名叫杰西的老鼠告诉她的,还偷渡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辛给她,让她的日子不致过得太无聊。
  “呃!雷斯,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从刚才就一直走,问清楚比较安心。
  “回家。”他冷冷的回道。
  “回家?!”他不要她了吗?
  应该欣喜若狂的席善缘忽然情绪低落的垂下头,玩着手指看似平静,但心头微涩的蒙上一片乌云,像是下起蒙蒙细雨。
  她真的是个自私的人,而且不喜欢跟人分享,她知道自己不适合与人发展长久的关系,所以她已有一个人终老的打算,反正她还有个不会为自己打算的弟弟会养她。
  可是一听他要送她回家,原本该雀跃的心却难过得近乎心痛,不该想的杂七杂八一下子涌上脑海,她竟然有了舍不得的心情,
  不是只有心动吗?她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但这会儿的椎心刺痛是怎么回事?她不会犯了所有女人的通病,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绝对禁止交心的恶魔吧!
  那很悲惨耶!她总是遇到坏男人。
  “回我家。”
  “咦!”他说什么?
  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她在怔愕之后忽然觉得天空特别晴朗,乌云散去太阳出,万物欣欣向荣,连散步的老狗看来都健步如飞。
  “进了砂子的眼眶不要揉,越揉越红。”雷斯冷不防的说道。
  “眼眶哪有砂子?我……”一瞧他紧抿的薄唇,她了悟的一阵鼻酸。
  这家伙真可恶,故意要惹哭她,她已经很克制的不表现出难过的神情,他干么多事的注意她的心情好不好,拐着弯心疼她,害她严守再严守的心不小心失陷了一寸。
  “我们一家都是魔,在那里没人能伤得了你。”他破例的加以解释,只因心里的不忍。
  一听他的话,眼眶真的红了的席善缘冲动握住他的手。“你在关心我。”
  “小心,我在开车。”他没甩开她的手,但口气略显不悦的拒绝她的“胡思乱想”。
  哼!他会关心一个人,除非公鸡下蛋,鸭吞蟒。
  雷斯顽固的拒听心底的声音。在他还没厌倦她之前,他不许任何人动他的所有物,她身上的一毛一发都是属于他的,谁都别想碰她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小心”在意她的个人感受,他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因为她是他的,所以使用者权益必须兼顾,以免她产生“故障”。
  瞧!他就是这样把陌生的情绪漠视,完全不理会一颗因她而动的心,假装他不在乎她。
  “雷斯,你糟了,你开始喜欢我了!”啦……啦……感觉真愉快,任督二脉全打通了。
  “嗯哼,开心什么,被个恶晓喜欢上有什么好处?”笨蛋一枚。
  一瞧她脸上层飞色舞的傻笑,雷斯的嘴角也跟着扬高几分。
  “对喔!我都忘了你是个恶魔,被你喜欢上会很倒楣的。”唉!乐极生悲,白高兴一场。
  “嗯,你说什么?”给她太多自由了,她才没有笼中鸟的自觉。
  一出了结界,雷斯以人类的生活方式开着车,顺着公路进入市区,跟一般人一样等红灯,打方向灯,礼让行人,穿梭在车阵中。
  这也是他不常回家的原因之一,而另设一独立空间不受干扰,因为在这世界里他必须像个“人”,不能随兴所至的施展魔法好达成某种目的。
  不过为了身边的笨女人他必须妥协,勉强自己也变成愚蠢的人类,做着他不耻的愚蠢行为。
  “我说你越看越帅,尤其是侧脸的仰角更迷人,你不当明星真是太可惜了。”让她都看呆了。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话,雷斯的眼角有着愉快的笑意。“迷倒你了吗?”
  “当然、当然,我是凡夫俗子嘛!哪有不为你倾倒的道理。”她半真半假的吹捧着,喜欢看他放松脸部线条的笑容。
  不是很明显的笑脸,但看得出出自真心,不若绷着脸的寒栗,给人阵阵暖意。
  “嘴巴抹了蜜,让我尝尝。”一俯身,他越过排档杆吻了她。
  “啊!小心小心,你在开车。”冷吸口气的席善缘惊慌的推开他,心脏急速压缩的要他注意车况。
  好色是天性,但要先把命保住,马路如虎口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快快乐乐的出门,平平安安的回家,交通局的标语发行了好几年他都没在看呀!
  早知道就不说让他心花怒放的赞美,惹来自己的心惊胆跳,两车相撞是会死人的,她还没活够不想英年早逝,让小念享受她的保险金。
  “这么怕死?”她似乎老是忘了一件事,他是黑翼恶魔。
  废话,有谁想找死。她在心里咕哝了两句。“不,不怕,我是担心你破相。”
  破相就变丑了,丑人没人要,那她一定更脱不了身,成为有史以来最倒楣的女人。
  “你只喜欢我这张脸?”油门倏地一踩,如子弹似的冲过十字路口。
  “哇!慢……慢一点,我少说了一句,不管你破不破相都是我心目中最英挺威猛的男人。”喝!她早晚会被他吓出心脏病。
  “真的?”车速有减慢的趋势,但是仍在红灯亮超前抢了黄灯。
  又是一跳,喇叭声狂响。
  “真的、真的,我用我父母的墓碑发誓,你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人间少有的大帅哥,是神龙转世,猛虎下山,拥有狮的威仪,鹰的锐利,豹的敏捷,山崩海啸都不及你一半的威风……”
  席善缘完全发挥墙头草的功力,滔滔不绝极力赞扬,举凡她想得到的咏赞词全部出笼,没有一丝遗漏的全派上用场。
  女人爱听花言巧语,男人在这一面也不遑多让,只见她把日月星辰也搬出来当台词,唇线越扬越高的雷斯几乎要笑出声,一脸愉悦的忍受她连珠炮似的聒噪。
  人在忘形时容易得寸进尺,见他心情似乎很不错,脑筋一转的美食大师忽然插上一句。“前面左转第三条巷子十号七楼是我的家,好久没回去看看了,不知长了多少蜘蛛网。”觉得她快成了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席善缘,你想让我一脚踢你下车吗?”在高速行驶的车阵中。
  “咦!你知道我名字呀?我以为只要是女人你一律叫宝贝,免得叫错人。”有一本小说里就这么写的,统一“编号”才不会搞混。
  “你很厉害。”能让他有扭断她蠢脖子的欲望。
  “啥?”什么意思?感觉他的牙好像在磨牛筋。
  “原本我的心情挺好的,可是现在……”话说了一半,他连连冷哼几声。
  要是不知错在哪里,那她就枉为墙头草的美名了。“呃!家里没大人,回去也没用,还是跟着你有前途,远景一片光明。”
  “嗯哼!”转得真硬。
  “命不好要认命,自幼家贫没饭吃,长大看人脸色备受欺凌,遇人不淑又遇到股市崩盘,我的命就是苦……”
  “停——”她在唱哪一出大戏?“我让你‘遇人不淑'?”
  既然他是她唯一的男人,那么是指他待她不好喽!
  “没有啦!我只是说着好玩的,你只是不让我回家看看家小而已,真的不算什么,古代的卖身奴婢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她非常自怜的望向车窗外的市景。
  “所以我亏待了你,使你离家背井充当贱婢,工作一整天只能喝一碗比水还稀的稀饭,睡冷床盖破被,冬天洗冷水澡。”他顺着她话尾一接。
  “哗?你……你想得真多……”哇!脸色变得好黑,他缺氧吗?
  “等你爱上我,我会考虑让你回家一趟。”丢下诱饵的雷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对她特别容忍。
  “那我现在就说我爱你,我们可以掉头了吧!”有些急迫的席善缘连忙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生怕他反悔。
  “没诚意。”说得太快,他没听清楚。
  “什么叫没诚意?你没瞧见我的脸多诚恳,诚心诚意的表现我的真诚,你不能胡乱挑剔我的诚信,我可是诚实的人。”七个诚字,够诚心了吧!
  人无信而不立,他答应她的事就要做到,不然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口水太多了,擦一擦。”两指一伸,一张面纸平空出现指间。
  “你这人太不合群了,太难沟通,独裁霸道又不讲理,我……小念,我家小念在那里!”眼一尖,乐昏头的席善缘在车内频频摇手,以为外面的人看得见。
  “你家小念?”一听她过于亲密的叫法,脸一沉的雷斯反而加速离开。
  “啊!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你快停车,停车呀!小念好像瘦了,我真想他……”
  不说没事,她一说事就来了。
  雷斯的胸口爆满一股阴郁,由后照镜瞄了一眼正在追车的男孩,满心不是滋味的抿紧唇,视若无睹的扬长而去,不管车内她急切的叫唤声。
  哼!想他?一个不长肉的小白脸有什么好想的?专吃软饭。
  不知是醋劲大发还是无意识的举动,他的手指点了方向盘两下,落于远处的席恶念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由腰往后拉,以怪异的ㄈ字形跌向后方。
  “老三呀!好像很久没见老大回来,他又在忙什么事?”
  剉刀、磨光石、去角质油、指甲刀,护手霜、亮光剂、指甲油满天飞,一下子磨光一下子修饰,这边剪剪那边搓搓,油光滑亮美化一根根漂亮的指头。
  那是一位看来三十出头的好命美妇,一头乌黑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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