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女人并不重视贞操,甚至是当成游戏在欲海中浮沉,她们追求各种令自己快乐的方法,随兴而起的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
没有约束,不存在道德规章,魔的世界是污秽淫乱的,为了一时的极致享受,人命便显得低贱。
云萝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自从她遇上雷斯,并且成为他的女人之后,言行举止顿时一反常态,收起平日的放纵只为他绽放美丽,不再放荡的与男人野合,表现出对他十足的迷恋。
要一个玩惯的女人收心并不容易,但她办到了,而且连着几年身边只有他,不像他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人。
当爱情开始萌芽,许多原本能容忍的事便会产生变化,即使贵为公主也不过是一名等爱的女人,她再也不能忍受他眼中有别的女人。
雪球越滚越大,摩擦的裂缝也越来越大,当彼此的认知有了不同时,饱和的雪球便会裂开,回归原来的雪白。
但她太自我了,毫不相信哪有男人抗拒得了她的美色,她不许她爱的男人不爱她,就算用上极端的手段亦无所谓。
“办不到也得办到。公主又如何?在他的眼中你还不如低等的人类,就算你的地位再高贵,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是魔是人并不重要,你有父王那座靠山怕什么,等他玩腻了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何必操之过急。”
火上加油的登格斯闷着烧,故意反其道而行尽帮雷斯说话,好让她心中的怨怼加深,转化为深沉的怨恨。没有一个有自尊的女人是乐于等待的,何况还不一定等得到。
女人吶!原本就是一种自相矛盾的动物,当大家一面倒的谴责男人时,她又心生不忍的反为男人找借口,给自己原谅他的理由。
“登格斯·魔剎,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我是你妹妹,你不帮着想办法,反而一味偏向外人,你是存什么居心?”云萝忍不住发火,对着异母兄长大发脾气。
存着借你的手来铲除异己的居心。他在心里回道。
“我是为你的未来着想,能忍则忍,你不看开些谁能帮你?男人一铁了心就像放出笼的野鸽,一去不回头。”
“我不管,你要想法子帮我挽回雷斯的心,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得到他,不让其他魔女嘲笑她留不住男人。
这已经是意气之争了,虽然其中仍残存爱的因素,但是恼羞成怒的她为了扳回面子,不惜使出卑劣的手段达成目的。
“不管任何代价吗?”他假意犹豫的问道。
“是的,只要把那女人赶走让他重回我的身边,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就争一口气。
“这……”他微顿了一下,表情为难的欲言又止。“办法不是没有,只怕得罪艾佐家。”
艾佐家的五个兄弟姐妹都不好惹,更遑论曾打败他父王的罗斯特,艾佐,罗宾娜姑母的丈夫。
“你尽管说无妨,姑姑很疼我,她不会生我的气。”因为她是魔族脾气最好的公主。
登格斯勉为其难的指向十字路口。“你瞧见那两个人类了没?”
“他们是……”
“是那女人的家人,他们急着寻找她的踪影,透过各种管道寻求帮助。”而他刚好辗转得知这讯息,不利用利用岂不可惜。
“你要我帮他们找人?”她的口气充满降低身分的蔑意。
“帮他们也是帮你,如果他们找到人,并且顺利的将人带走,你不是成功的达到第一个目标?”水无鱼难清,鱼无水难存。
而他将不费吹灰之力接收雷斯的女人。
嗯!有点道理,但……“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直接将人赶走不就得了,何必要他们出面。”
以往她只要端出公主的身分,那些女人自会退去,不敢与她争抢,哪需要旁生枝节找两个人类来帮衬。
“不麻烦,你想艾佐家会让你赶走‘客人'吗?”用点脑筋就能想通其中的道理。
“这……”
“你不必每次强做坏人让人看轻,同样能达到目的却不必出头,真要闹得不喻快的也不会是你,借别人的手开路有何不可,省得你和雷斯交恶。”
恶魔的把戏千层百出,擅用人性的弱点加以操控,天下无不用的兵,引诱别人去开道不失为魔之道。
“万一她不肯走呢?”以雷斯的条件,不可能有女人愿意离开他。
他比较担心那家伙不放人,人类是十分重情的族群,尤其是亲情。“这就要看你的说服力了,让那两人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内容随意编,加油添醋使人惊慌,恐惧是人们最大的敌人,面对无知的恐慌会让人做出意料不到的事,静观其变毋需介入。
“你要我说服他们把人带走,不论任何方式尽早离开,否则有生命之危?”这是她所能想到的解释。
登格斯赞扬的一笑,“你已经抓到重点了,用你的魔性增加可信度,让他们坚信恶魔都是邪恶的,不想办法逃离一定会死于非命。”
到时他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雷斯交给云萝去应付,他则趁机抢走他的女人,让他分身乏术无从阻止,这是互蒙其利的计画。
“我懂了。”轻轻一句代表千言万语,她的确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离地三公尺的行道树上,俯视地面的两道身影迎风而立,足不沾物腾空环胸,彷佛足履平地一般看不出异样。
对他们而言,任何地方都可驻足,在人类眼中不可思议的事物,在他们做来轻而易举,毫不费力,何况是简单的飘浮术。
明了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的云萝忽地消失,却在下一秒钟出现在人群之中,身体同样不沾地的轻盈移动,而无人发现她的存在。
“你们想找那个姓席的女人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在哪里。”
等待中的刑天行和席恶念听闻身后傅来轻柔的女子声音,倏地回过头准备和对方交谈……
“你知道席善缘的……下落……”
蓦地睁大双眼,两人眼底的惊愕吞没末竟之语,嘴微张的看着美得不可思议的女子,为着她薄纱轻掩的惹火穿着感到极大的困惑。
她不冷吗?
在寒流来袭的十度低温,就算不穿棉袄风衣,起码也要套件棉杉或外套,光看她裸露于外的嫩白双臂,他们就打从心里寒了起来。
不过最令两人惊讶的不是她绝艳的容貌,或是叫人心猿意马的身段,而是她居然飘浮在消防栓上头。
“跟我来吧!我有你们想要的答案。”柔媚的女音发出勾人的酥麻。
有些迟疑、有些迷惑,有着更多的难以置信,但是天下事无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何况是大白天出现叫人惊艳的“女鬼”。
“等……等一下,他们看不到你吗?”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没人好奇的多看一眼。
云萝娇媚的扬起手臂,腕间的银镯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凭他们,也配?”
当她不想被发现时自然会隐去身形,她还懂得人、魔的不同,以她出现的方式只会引来一阵骚动,造成诸多行事上的不便。
隐形术是每个魔族人打小就必须学习的能力之一,她出生不到十个月就会了,算不上什么值得夸耀的力量。
只见她曼丽的身影飞快的移动,瞬间消失,却又在下一个路口驻立,让错愕的两人疲于追赶,不知不觉竟用鲜为劳动的双腿跑过大半个台北市,气喘如牛只知道不断的追逐。
就在他们以为路没有尽头的时候,一幢围墙高筑的豪华住所就在不远处,而且还是四周唯一的一户人家,这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中,又是一桩令人感到离奇的怪事。
“喏,自己进去吧!她就在那堵墙后头。”
一说完,美丽的身影化成一阵白烟,顿时卷向无垠的天际。
“呵……呵……要不要吃水果?我们自己栽种的魔果,口味独特微带酸甜,保证你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品质特优……”
别的地方当然吃不到,那是属有魔界特有的品种,人界别说吃到了,光是看都没看过,谁有能耐“越界”去摘一颗果实。
望着外表鲜艳如血的果实,有点怕怕的席善缘处于尴尬的地步,想伸手又怕那玩意吃下肚会不会有不良的后遗症,不拿又不好意思,折了人家的好意。
血般艳果此苹果稍小些,皮上长了些毛绒绒的细毛,远看和一般果子没两样,但近看可就叫人生畏了,那些毛居然会动,像一条条刚孵化的毛毛虫,还没长毛非常恶心。
不过它的食用方式也十分特别,在上头淋着甜醋细毛会立刻脱落,以指轻轻一剥便裂成两半,果肉比外表更鲜艳成螺旋状,汁液丰盈的流出果肉,像有人洒了五十西西的血,满是红艳。
说真的,它的味道香浓得引诱人去尝上一口,可是那惊心的外表实在是一大考验,勇气不足的人还真没胆尝试,只能当做观赏用。
“吃呀!不用跟我们客气,它没有毒的,养颜益气,可促进血液循环,手脚冰冷、气血不顺的女人吃最适合了。”保证容光焕发,面色红润。
“呃!好,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咽了咽口水,她手指微颤的拎起一小片,非常非常谨慎的咬了一小口。
面对罗宾娜超乎寻常的热情,盛情难却的席善缘只好接受她的热切款待,把命豁出去以谢知己。人在屋檐下真的要顺从,不然他们随便一阵雷也会把她劈死。
当她颤抖的一试味道,入口的酸差点让两排牙齿都软掉,冲击大脑神经几乎要瘫痪整体运作,脑中有片刻的停摆。
但是下一秒钟不可思议的甜味却蔓延整个口腔、舌脉,生涎清香无比,彷佛走了一趟天堂又回到人间,难以想象的甘甜让人口齿生香。
由抗拒到接受,一片接着一片不曾罢手,当真不客气的她吃得满手鲜血,狼吞虎咽不在乎形象问题,反正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早就完了,在雷斯把她当沙袋扛进他有着双人大床的房间时。
艾佐家的“人”颠覆她对恶魔的刻板印象,他们的长相既不狰狞也不可怕,没有两根尖锐的獠牙,一家子俊男美女看得她眼花撩乱,直呼进入美人窟。
尤其是两位大家长根本年轻得不像五个孩子的父母,说是他们的兄弟姐妹还差不多,外在的容貌完全看不出岁月的停留。
当个恶魔真好,可以长生不老永保青春,令人蠢蠢欲动想当魔……
啊!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乱想,立场要坚持住,她是人不是魔,为了一点小利而动心太不应该,人的世界待久了她绝对适应不了魔的生活。
“好吃吧,多吃一点没关系,整个魔果园都是我们家的,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够再去摘。”呵……不错、不错,这娃儿她喜欢。
“谢谢伯母……呃!我可不可以叫你罗宾娜?你实在年轻得不像雷斯的妈。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孔,她叫得很心虚。
明明是三十出头的大美女嘛!冒出个伯母多奇怪,对方不觉得有何不妥,她倒是一肚子忸怩,把别人叫老的事她还没做过,感觉怪怪的。
“好呀!好呀!我喜欢你直呼我罗宾娜,什么不必要的称谓我听了也难过,我们就像西方人一样直呼名字就好了。”她的提议深得她心呀!
罗宾娜也不想被当成老人家看待,美丽不减当年的她还是“年轻人”,只不过早婚生了五个孩子而已。
松了一口气,席善缘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伯……罗宾娜,你们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会被吃掉呢!”
根深蒂固的观念太难改正了,人受到的渗化太深,单方面相信传教士的说法而未加以证实,没多想的被既定观念给骗了。
大概是因为“魔”这个字眼里有个鬼吧!中国人怕鬼,西洋人也怕鬼,大家都怕鬼,因此一有坏事发生便全推给魔去承担,以至于他们恶名远播。
什么雨夜狂魔、摧花夜魔、杀人魔的,根本是人做的嘛!干么冠上个魔字,分明有栽赃的嫌疑。
“众说纷纭,那是人们不了解我们也有善良的一面,虽然我们也吃人。”人是魔族的点心。
善良的一面?正在擦拭水晶球的手一顿,雷恩娜不予置评的瞟了母亲一眼。
“嗄!吃……吃人?!”席善缘的表情变得僵硬,笑容凝结在脸上。
“你放心,孩子,我们很久不吃人肉了……呃!我是说我们家不吃人肉……好像也不太对,我们对人肉没兴趣……更怪,应该说,我们家的餐桌不会出现人肉……”
那如果对人肉有兴趣呢?
不解释则已,越解释越糟,罗宾娜的原意是要让她释怀、让她安心,不要把魔族想得太糟,他们之中也有不为恶的一群。
但是由席善缘慢慢放下魔果,越坐越远靠近门口准备拔腿就跑的动作来看,她的说词显然更令人心慌,随时有夺门而出的可能。
“人肉不是我们的主食,人血才是。”正在喂白兔吃饼干的艾佐家老么艾莲娜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人、人血……”脚一缩抱成肉团,脸色惨白的席善缘尽量把自己缩成一个圆,让她们无处下手吸血。
哇!她要晕了,不要叫醒她,她要学睡美人长睡一百年,让物换星移的时代将她当历史遗物好生对待,不时对外公开展览。
她要先声明一点,她的血不好喝,真的不好喝,有糖尿病、高血压,以及B型肝炎,喝了会对健康造成影响。
“丫头,你干么故意吓她,德古拉伯爵大人才吸人血,我们和吸血鬼一族不同。”把人吓走了唯你是问。罗宾娜用警告的眼神一瞪爱整人的小女儿。
“是大同小异,吃的食物也不一样,我指的是部位。”灵魂也属于人体的一部分。
“啊——啊——我……我不好吃,我……雷斯,你快告诉你的家人,我的肉很硬不好吃,叫她们别吃我。”
惊得连眼皮都在跳,捂着喉头干叫的席善缘一瞧见雷斯的背影,冷不防的连跑带跳的跳到他身上,双手双脚有如饥饿的无尾熊,抱着叶绿的尤加利树死也不肯放手。
人家是人不可貌相,他们是魔不可貌相,一个比一个漂亮却一个比一个残忍,不是吃人肉便是喝人血,完全符合魔的本性。
“你们到底又在干什么?一天不骚扰她会过不下去吗?”扒下手脚冰冷的胆小鬼,眼眸凌厉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