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又在练拳。他爱怜地斥道:“什么金丝雀,你想谋杀亲夫呀!”说完,他乘机亲了她粉嫩玉颊一口。
“谁呀!拿面镜子给他照照,我不想有人半夜被我谋杀,还不知如何向上帝说自己是怎么死的。”亲夫?她又不是活得嫌日子太清闲,找个男人来相对一生。
“那也只有枕畔人才有这个方便,我不介意你像昨晚一样分享我的床、我的身体。”他用力地搂紧她的小蛮腰。
“目前那是我的床……你……”噢!要命,他真奸诈。珍妮发现自己中计了。
朱静蝶再也听不进秦日阳露骨的表白,掩着面飞奔而去。
古之明见状,随后跟着她。
朱家两老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话,便借故离去。
只剩下与他怒目横眉的珍妮,“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故意,是不是要再赏我两拳?”他张开双臂,一副受惩的姿态。
“你存心破坏我的人际关系。”她很喜欢山上这群没心机的人,尤其是朱静蝶。
“有我在,你的人际关系不会差到哪去。”这点他有自信,因为他是老板。
“哼!自大狂。”
闻言,秦日阳重重地吻了下她的唇,搂着她的肩膀得意地大笑不止。
欧氏企业
“王经理,我对你的评语只有两个字——失望,你就不能表现得像个人吗?”
他冷冷的言语直射向垂首懊恼的男人。
“爸。”
“嗯,你叫我什么?”在公事上,他绝不许有人越权。
“董……董事长。”王奕民满含苦涩地唤道。
“哼!还记得我是董事长,一件土地收购案交在你手上,没谈成也就算了,连那种伤风败俗的低级事……”
欧长正实在羞于启齿,心想他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女婿?
“爸……呃!董事长,我真的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要相信我。”现在他是苦字刻上脸,有苦说不得。
王奕民自己也糊里糊涂的,只知前一刻他正在和大美女调笑,下一刻他竟光着下体趴在母狗身上干那档事,大腿还被其他公狗咬了好几口,最后更被狗主人绑到派出所,差点被以妨害风化及强暴母狗起诉。
“相信什么?人家都拍照存证了。”欧长正脸色倏地黯然起来。丢人现脸,陈律师花了一大笔钱才把照片及底片买回来。
“我……我一定是中邪了,现成的女人多得是,我何必找母狗发泄。”一定是这样,他待会得去庙里驱驱邪。
这话不说不气,说了欧长正眼一瞪,“你少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千真不想守活寡,你给我安分些。”
“逢场做戏是商场恶习,你不也是有几个老相好?”男人嘛!总不能只吃一道菜,容易腻胃。王奕民暗付。
这点欧长正无话可说,因他的二老婆当年就是酒店名花,而现在年纪大了,他偶尔仍会找些年轻小女孩发泄,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不提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山上那块地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觉得男人的风流事不如事业重要。
“董事长你尽管放心,再怎么说我和他是老同学,只要我表现一点诚心,迟早他会点头的。”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下个月在董事会提出正式方案。”
“是,董事长,这次绝不会让你失望。”他谄媚地直打恭作揖。大美人和土地他都想要。王奕民正打着主意,想把醋劲十足的欧千媚拉进这淌浑水里,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下班后早点回家,不要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小心得病。”好歹他老婆也是自己的女儿。欧长正暗忖。
“董事长教训得是,我不会冷落家中娇妻的。”为保住在公司的地位,他还是回家做做样子,虽然老婆没有外面女人的骚劲,但在床上的表现还算不差。
至于金发美女和秦日阳……嗯哼!他一个也不放过。
第六章
一大清早,这是“某人”被宠坏的新作息时间,中原标准时间,正午十二时整。
为了错开和工人一起用膳时间,也为了不想使突兀的外表太显著,所以珍妮自行订定起床时间,不许任何人打乱她的作息表,而这个任何人当然是单指秦日阳。
刚梳洗完,珍妮还不打算下楼,她站在阳台栏杆边,静静地欣赏秋天的山色,体会四季缤纷的落叶在风中飞舞,她愈来愈爱这种山居生活。
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在堕落,变得颓废慵懒,对什么事都没劲,更可怕的一件事,是她好像、有点、似乎、可能,爱上那个玩泥土的男人,这真是恶梦呀!
最教她不能忍受到唾弃自己的是,她竟希望恶梦永远不醒,天呀!还真恐怖。
珍妮不停止的问自己,这样对吗?可以放纵一次吗?他是她靠岸的避风港吗?她该放弃飞翔天际吗?千百个答案浮现,但没有一个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珍妮姐、珍妮姐,你在哪里?”
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唉醒了沉思中的珍妮,她从阳台跨入卧室,微笑地迎上前。
“怎么了,小蝴蝶,瞧你着急得五官都黏成小山了。”珍妮揽着她的肩,轻缓地拍拍她臂膀。
自从那日秦日阳正式公开他们的关系,两人就开始了“同居”生活,而朱静蝶则在古之明海一样的包容力下,狠狠地在山涧边哭了三个小时。
对于这段错置的情,朱静蝶虽有不甘但也忍痛割舍,在情伤尚未平复前,她拒绝接受古之明的深情,而他却甘心在一旁等候。她不恨珍妮的介入,只当是自己与秦日阳无缘。
“珍妮姐,那个女人来了。”朱静蝶语焉不详地说着。
哪个女人?珍妮不疾不徐地说:“你先喘口气,好好的把事情原因说清楚,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真想找些事玩玩,她太久没出任务,手脚灵活度有些怠职了。
深吸了口气,朱静蝶缓缓地再吐出,“有个女人老是上山来纠缠秦大哥,现在她在接待室里大吵大闹,说要见狐……你。”她本想说狐狸精,却及时收了口。
“我?!”这情形满好玩,像……捉奸!珍妮的玩心已蠢蠢欲动了。
“对,她拽了一大堆行李打算长住,秦大哥正在楼下安抚她的怒气,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
有人自愿要来娱乐她,珍妮觉得自己不好折了人家的意,“她叫什么名字?”
“欧千媚,欧氏企业的二千金,为人刁钻蛮横、骄纵任性又跋扈,她……”一向不道人长短的朱静蝶,一古脑地数落起欧千媚的种种不是,还一一列举她过往的恶习,仿佛自己受害之深,已非一时之间可以说得清般。
珍妮由着她发泄大吐苦水,借着她不经意的无心批判,了解她口中欧千媚的行事作风。
“所以珍妮姐,你要小心她使手段,我宁可把秦大哥让给你,也不要她在山庄多待一夜。”两人相比较下,朱静蝶喜欢冷静优雅的珍妮,至少她不会仗势优越而欺人。
蛇与蝎,不知何者较毒。珍妮自信满满地说:“我担保她不会待太久,你大可放心。”说完,她就转身在行李袋摸索。
“你在干什么?”朱静蝶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瓶瓶罐罐。
“睁大眼,千万不要漏看,一会儿你就有好戏看。”
将复杂的物品,一一摆在镜子前,珍妮开始旋开其中一罐看似朱褐色的凝膏,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并绾起金发洒上银粉。
在朱静蝶不断讶然的目光下,一位满发银丝的七旬老妇出现在镜面上。
接着珍妮取出银紫色的隐形镜片戴上,霎时双眼射出诡魅的妖邪感,就像原住民最令人敬畏的巫师模样。
“珍……珍妮姐,你好厉害哦!若不是我亲眼看你上妆,我一定认不出你是谁。”太……太神奇了。脸上的皱纹栩栩如生,嘴角皱纹画得刚刚好,连老人斑都没错过。朱静蝶太佩服她的巧手,仅存的一丝芥蒂也因此刻的奇景而释怀。她太棒了,足以匹配秦大哥这样的男人。
珍妮压低嗓门,如老妪声音道:“毛丫头,我是珍妮婆婆,奉雅族第三十九代女巫。”
“啊,你的声音……”这……变声?朱静蝶已经震惊到全身麻木,说不出一句形容词。
“咱们去会会什么千娇、千媚的泼辣猫咪吧!”说完,她喉咙发出近乎巫婆的尖笑声。
看着她半弯背的迟缓走姿,朱静蝶开始觉得世界在她眼前崩溃了。
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得比正
在发育的小孩还高,一个专门服侍小姐的女佣,以不屑的眼神扫向一干从正门进出的工人。
时时以看小偷的举止注意着来往的工人,当他们手脚不干净如身上的污浊,想打小姐行李内贵重物品的主意。
女佣的心胸如此狭隘,主人的气度自然宽厚不到哪去,毕竟狼、狈向来不分家,同处一穴。
“秦日阳,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要以为在山上偷养情妇就能瞒过我的耳目,我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老婆发现丈夫偷腥,正在大发雷霆找碴捉查末。他暗忖。
“欧千媚,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就算我在山上盖座后宫养上百位美女也不关你事。”秦日阳气恼地冷笑,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为她的无礼取闹而阴沉着脸,眉间聚着一股不散的黑云,眼神如剑地讥讽她。
“怎么不干我事?我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除了我,谁有资格管?”这是她自冠的头衔。
“我们什么时候交往过?为什么我不记得和你订过婚,是我得了失忆症,还是你认错丈夫?”女朋友、未婚妻?她真敢瞎甜。他暗嗤了声。
恃宠而骄的欧千媚是不接受男人不爱她的事实,在她的世界里,男人都是她的禁脔、裙下之臣,只要她想得到的人,谁也休想说不。
除了周氏企业的总裁周恩杰,秦日阳是她相中的丈夫人选中最优秀,而且家世也是惟一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爱不爱是其次,秦家的钱多到让她可以挥霍一辈子,当个衣食无缺的少奶奶,享受仕女们钦羡的目光,才是重点。
“秦、欧世交多年,两家长辈早已认定我们的亲事,只差一道公开仪式,你想赖都赖不掉。”
“两家长辈?家父早已不过问小辈的婚事,而家母常年茹素向佛,这婚是谁允诺的,难不成我有三个家庭?”
欧千媚眼中闪过一抹难堪,“每……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婚迟早要结的,你不要……呃!反悔。”
“我上过你吗?你床上的男人不够多吗?”秦日阳恶劣地反讽,“我连你的唇都没碰过,怎么算是你的男人?
他顶倒霉,莫名其妙地被她盯上,一年总要上山好几回,每次都以他女友自居,一住就是个把月,偏偏基于山庄开放旅客住宿,他找不到理由赶她下山。
山庄内的接待人员被她的大小姐脾气,磨得好几次想请辞,经他一再婉留加薪才得以平复。
“社交界的人都清楚,你秦日阳是我欧千媚的未婚夫,不许你让我丢脸。”她丢不起被嫌弃的面子。
“这话说得可笑,我有七、八年不曾出席台北的社交圈,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传闻?是谁造的谣,谁就负责去收烂摊子!”
“我看在秦、欧两家的交情不点破,你不要天真的以为可以予取予求,我不是配种的狗,需要附上血统证明书。”秦日阳决定不再姑息她的得寸进尺,觉得一个人的耐性有限,禁不起一再挑衅,所以不惜扯破脸说重话。
“你……你敢拒绝这门婚事。”欧千媚气得两颊充血、眼冒红丝,指着他的手指头抖动不止。
见状,他嘴角冷酷地上扬,“从来没有的婚事,我不知该从何拒绝起,是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这时欧千媚想到姐夫王奕民口中说的小妖精,“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神智,所以才想抛弃我。”
“你需要被抛弃吗?山上是勤奋朴实的小镇居民,可没你所谓的狐狸精,想看狐狸精何必跑到山上来,照照镜子不就有了?”
“你指我是狐狸精!”她气极反笑得令人生寒,“今天你不把姐夫说的女人交出来,我就叫人砸了山庄。”得不到就毁了他。骄纵的欧千媚是不会认输,她要看看那个狐狸精有多媚,敢抢她的男人。
“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不想坐牢就尽管去试,我没空去探监。”他故作洒脱地挑动肩头。
“你以为我欧千媚不敢?”敢轻视欧家的能力,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认为秦家会冷眼旁观?”他有意拿秦家的势力来压她,因他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可怕的,而他也从不轻敌。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位令人发毛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潮,刹那间两人都失了声音。
“呵呵呵!年轻人不要吵架,听我老太婆一声劝,和为贵、和为贵。”她的嗓音沙哑而略带低沉。
欧千媚脸一偏,根本瞧不起山间老妇,冷哼一声地坐在大理石椅上。
至于秦日阳则满脸迷惑地问:“这位婆婆,你打哪来?”他从没见过这位长者。
噗哧一声,朱静蝶忍不住笑出声,又连忙用手捂住,但笑声依旧逸满全室,现场除了老婆婆和她以外,没人认出伪装下的真实面容。
“静蝶,有什么好笑的?不许你嘲笑老人家。”他严厉地制止她发笑不已的无礼举动。
“是,秦大哥。”朱静蝶调皮地行了个童子礼,接着说道:“她是珍——妮婆婆,是我们泰雅族第三十九代女巫,法力高强哦!”
“女巫?!”珍……珍妮?秦日阳一脸的不解。
“对呀!秦大哥,这位珍妮婆婆已在主屋的二楼住了好一段时间,你怎么会忘了她?”
她这么明显的暗示语,令夹杂在人群中的泰雅族人才在想,几时冒出个三十九代女巫,还取了个洋名,但他们眼拙得很,硬是不能将眼前的女人和珍妮串在一起。
秦日阳眼中有一抹不明光亮晃动,“珍妮——婆婆的法术是否高到可以变换发色及眼珠颜色?”
“小问题!呃,你自己问珍妮——婆、婆。”好可怕,秦大哥好像生气了。朱静蝶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怀好意的他,非常“温柔”地握住珍妮的手,“请问你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