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看到她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只得安慰道:“小妹,你也不用着急,文远这回说不定走不成了!”
糜贞果然惊喜地说道:“真的吗,文远哥哥他要继续留下來,可是二哥明明说了,刘大人已经派了一位高将军來接替他,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糜竺怕妹妹担心,当然不会将张辽可能要挨上二十军棍的事情说了出來,只得岔开话睿档溃骸罢飧鍪虑榛共蝗范ǎ∶茫惴判模绻獯挝脑恫换厝ィ揖桶才乓幌拢媚忝蔷≡绯汕祝绞焙蚰忝窍爰嗌俅蚊婢图嗌俅蚊妫龃蟾绲木圆换嵩倮棺拍忝牵
糜贞娇羞道:“大哥,你又取笑人家!”
“哈哈,哈哈……”
糜竺的笑声未落,就见门人匆匆跑了进來,说道:“小沛刘大人派使者求见!”
糜贞不屑地说道:“这个刘备,每年都派人來送草鞋,他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糜家是徐州首富,糜贞自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但是她对刘备有些不屑,却不是因为一双草鞋值不了几文钱,相反第一次见到这样编织精巧的草鞋时,穿惯了丝履的糜贞还很是新奇了一阵子,真正的原因是,这个刘备似乎送草鞋送上瘾了,逢年过节都会让人送來十几双草鞋,而糜家兄妹都是不穿草鞋的人,又不便将刘备送來的这些草鞋分给下人们穿用,于是过了现年,这家里的草鞋很快就堆满了几箱子,都够开一家草鞋铺子的了,
第403章 老树皮
“小妹,休得胡言。 ”糜竺虽然家资巨富,对于钱财却看得很淡,根本不会在意礼物的轻重,相反,他十分看重刘备的人品,因此喝叱糜贞道,“礼轻情义重洠倒穑懔耍阆然乇芤幌拢
糜贞其实并不惧怕这个大哥,但是糜家规矩大,她现在连张辽的面都不能见,何况是其他外人,只得轻轻“哼”了一声,转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那门人继续说道:“回老爷,这次刘大人送來的礼物足足装了两辆大车,听那位简先生所言,似乎不是草鞋!”
此时,糜贞刚刚转过后门,听说刘备这回送來的竟然不是草鞋,不由好奇心大起,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后躲了起來,想要听听刘备这回究竟送來了什么新奇玩艺。
只听糜竺“哦”了一声,诧异道:“刘备驻军小沛,一应开支全赖主公供给,并不宽裕,为何要给我送如此重礼!”
这门人刚才收下了简雍塞给他的一锭碎银子,自然要帮着简雍说话,谄笑着说道:“老爷,小人虽然不知道刘大人为何要來送礼,不过想來也洠в惺裁炊褚猓
糜竺并洠в辛粢獾秸飧雒湃说谋砬椋聊艘换岫匝宰杂锏厮档溃骸袄裣掠谌吮赜兴螅墒撬降紫胍笫裁茨兀
那门人趁机说道:“老爷,您何必在这里苦思冥想呢,将那位简先生请进來一问,不就知道了!”
糜竺笑道:“你说的也是,我还真是当局者迷,恩,快快有请!”
等到简雍走进客厅,糜竺不由暗吃一惊,因为往常简雍送草鞋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前來,这次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红脸大汉,刘备手下本洠в卸嗌偃耍仔鸥侵挥泄赜稹⒓蛴赫庖晃囊晃洌悦芋靡谎郾闳铣鰜碚飧龃蠛罕闶橇醣傅囊宓芄赜稹
刘备驻军小沛以后,关羽很少露面,一共只在这座徐州城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伏击孙坚之后,参加陶谦为大家举行的庆功宴,第二次是往平原接甘夫人來小沛,途经徐州,而这一次应该算是关羽第三次來到徐州了,足见刘备对于这一次给糜竺送礼有多重视,而这也正是让糜竺吃惊的原因。
翻开礼单,糜竺有些诧异,因为这份礼单上记载的东西虽多,却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是列在第一条的却是四对大雁,其后还有四副头面首饰。
糜竺忍不住问道:“简先生,你这礼单上所载物品有些奇怪,似乎是纳采之礼,倒令糜某有些摸不着头脑!”
简雍笑道:“糜大人所言不差,这些正是纳采之礼,简某此番与关将军便是为了我家主公的亲事前來,欲为我家主公聘令妹为妻,不知糜大人可肯应允!”
糜贞正躲在窗后偷听,不由大吃一惊,俏丽的脸庞“刷”的便红了,暗暗骂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糜竺对刘备的人品固然是非常钦佩的,但他更加心疼自己的小妹,若是给刘备做个续弦,也就算了,可这刘备明明已有妻室,难不成叫小妹去给他做小不成,所以,当初简雍向糜竺问起糜贞时,糜竺就含糊应付了过去,如今听到简雍前來求亲,不觉一愣,旋即笑道:“糜某多谢刘大人的美意,只是糜某只有一个妹子,已然许了人家,倒叫简先生白跑这一趟了!”
简雍吃了一惊,自己居然洠в写蛱宄痛笳牌旃牡毓齺砬笄祝饣乜墒悄至烁龃笮埃蛴合蚺员咂沉艘谎郏吹焦赜鹉钦藕炝骋丫行┓⒑冢坏糜财鹜菲に档溃骸扒澳昙蚰吃诟显蠲茫鞘焙蛱哟笕怂裕蠲蒙形醇绑牵趺凑饷纯炀托砹巳思遥
那时候女孩子十三、四岁嫁人的比比皆是,有些穷人家的女孩子更是十一、二岁就嫁作人妇了,但是简雍和刘备都很清楚,像糜家这样的士族大户,断不会将自家未及笄的女孩子许配人家的,所以,简雍得知糜竺的小妹尚未及笄时,也就洠Ы馐路旁谛纳希醣敢矝'有再追问过此事。
不过,今天简雍和关羽前來拜访糜竺,却是刘备主动提出來的。
过去,刘备并不十分在意与糜竺结亲的事,因为他看得出來,陶谦已经年迈,州牧的位置迟早是要让出去的,而他自己正是接手徐州牧的最佳人选,因为只有他做了徐州牧,才能更好在保证陶家的既得利益,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刘欣居然派了一位少年神医过來给陶谦诊治,并且在这位少年神医的治疗之下,陶谦的身体竟然日渐好转,直至全愈。
这下子,刘备有些着急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洠в薪酉绿涨娜梦唬炊僮扒甯叩赝裱跃芫衷谔涨纳硖寮茫梦坏氖虑樽匀皇吒螅辉偬崞鹆耍郎鲜菦'有后悔药卖的,刘备知道徐州牧的位置暂时与他无缘了,便开始另谋打算。
刘备并不甘于久居人下,他要尽快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他在小沛,钱粮人马全靠陶谦供给,只要他稍露反意,陶谦将这些供给一断,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刘备心中明白,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就离不开财力的支持,但是钱从哪里來呢,囊中羞涩的刘备很自然地想到了徐州首富的糜家,于是简雍、关羽便受命前往糜家行纳采问名之礼來了。
糜竺看了看满脸尴尬的简雍,笑着说道:“小妹去年行过了笄礼,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许个人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未曾告知诸位,还望勿怪!”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陶谦的猜忌,关于糜贞与张辽定亲的事糜家一直都秘而不宣,外界少有人知,刘备、简雍不知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关羽自从败给吕布以后,很是沉闷了一阵子,现在好不容易振作起精神來,却又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向來傲气的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沉声说道:“糜大人,你与我大哥相交甚厚,妹妹出嫁这么大的事怎么连喜酒都不请我大哥喝一杯!”
这话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了,但是糜竺知道关羽勇武过人,也不想和他翻脸,只得拱手说道:“关将军息怒,小妹只是行过了纳采问名之礼,尚未出嫁,若是真到了出嫁那一天,说什么也得请刘大人、关将军和简先生一同前來,喝上一杯水酒才是!”
关羽“哼”了一声,双眼似闭非闭,不再说话。
简雍却是心头暗喜,连声问道:“依糜大人所言,令妹果然只行过纳采问名之礼!”
糜竺不明白简雍的意思,他是个实诚人,想都洠刖退婵诖鸬溃骸叭肥抵恍泄四刹晌拭瘢裨蚰挠胁磺胫钗磺皝砗染频牡览恚
糜贞可比他这位大哥多了几份心眼,听出简雍这番话别有用意,心中怒道,都这样了还不死心,难道还想要我嫁过去帮着那个大耳朵的家伙织草鞋不成,糜贞忍不住将自己的双手伸到眼前晃了晃,想像着那双掐得出水來的娇嫩小手整天搓着秸秆,变成了一对老树皮,不禁打了个寒战,暗自庆幸早就和张辽定下了亲事,否则可就危险了。
其实,糜竺此时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糜贞自己看上了张辽,那么刘备现在前來提亲,可是回绝也不是,不回绝也不是,左右为难了,回绝吧,很明显要得罪刘备,谁又能确定陶谦将來会不会再将徐州牧的位置让给他,不回绝吧,糜贞嫁过去顶多做个次妻,终归有些对不起小妹。
简雍见糜竺答得爽快,不似作伪,顿时笑了起來,说道:“糜大人,原來令妹只是纳采问名而已,还算不得正式定亲,一家女儿百家求,简某与关将军也可以替我家主公行纳采问名之礼,并无不妥,只要我家主公抢在对方前面纳吉纳征便无妨碍!”
躲在窗后的糜贞不由紧张起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大哥一时糊涂答应下來,要知道简雍这是有心算无心,他们一离开糜家就可以去准备纳吉纳征的东西,张辽还蒙在鼓里,哪里赶得上他们,糜贞已经暗下决心,如果大哥答应下來,她无论如何也要设法逃出家门,前去向张辽报个信儿。
虽然简雍说得不错,严格來讲,纳采问名还真算不得正式定亲,但糜竺是个道德典范,何况张辽是小妹自己看中的,而且为人忠义,对于这门亲事绝不可能主动反悔,他又怎么能够答应简雍的荒唐想法,赶紧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关羽见他断然拒绝,心头大怒,“霍”的站起身來,大声说道:“有何不可,我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又是当世英雄,你妹妹嫁与我大哥也不辱洠Я怂胃胰绱送迫杷模
简雍与关羽两个,明摆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看到关羽发怒,笑嘻嘻地说道:“关将军稍安勿躁,简某以为,糜大人会慎重考虑的,敢问糜大人,不知令妹许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可否告知在下!”
糜竺知道不能瞒下去了,正准备实言相告,忽见刚才那个门人又匆匆跑了进來,看了一眼简雍、关羽二人,附在糜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糜竺眉头一皱,朝着简雍、关羽拱了拱手,说道:“糜某有一位朋友來访,还请二位先到偏厅小坐,刚才二位所言之事,待糜某送走了这位朋友,再慢慢商议如何。”
第404章 将军且慢
从这里前往偏厅自然也要经过后门,糜贞吃了一惊,为了不被简雍、关羽看到,天性好奇的她也顾不得继续偷听糜竺这位新來的神秘朋友是谁,只得匆匆离去,但是她又心有不甘,趁着左右无人,偷偷走到偏厅的后门外,想躲在那里听听简雍、关羽二人说些什么。
糜贞刚刚蹲下,还洠淼眉按谄闾狡锵炱鹨徽蟆吧成场钡慕挪缴幼疟闾焦赜鹉歉龊榱恋纳簦骸凹蛳壬飧雒芋靡蔡蘩窳耍尤徊豢辖邮芪掖蟾绲奶崆祝媸翘恐形奕肆耍
又听简雍小声说道:“关将军万万要沉住气,切不可坏了主公的大事,主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粮,而这个糜竺家资巨万,简某可以肯定,若是主公能够娶了他的妹妹,不要说将來有机会得到他的资助,光是嫁妆就足以维持数千军马的日常开销,到时候,主公何愁大事不济,……”
简雍的声音越说越轻,渐渐的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前厅里,糜竺刚刚送走简雍、关羽,就见高顺手里拿着一张大红贴子快步走了进來,连连拱手说道:“高某给糜大人道喜來了!”
俗话说做贼心虚,高顺前來拜访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平时,糜竺完全洠в斜匾爰蛴骸⒐赜鸹乇埽蛭蛴骸⒐赜鸬膩硪馐翘媪醣柑崆祝裉斓那樾尉拖缘糜行┨厥饬耍瞬灰鸶咚车奈蠡幔芋靡仓缓媒橇礁鋈饲氲狡チ恕
突然听到高顺大声道喜,糜竺就觉得十分刺耳,不觉红着脸说道:“糜某何喜之有,敢劳高将军大驾光临!”
高顺笑道:“糜大人,我家主公已经传來消息,令高某前來替张将军行纳吉纳征之礼,只待糜大人定下吉期,便令他们二人完婚!”
糜竺又惊又喜,这样一來,就不用担心简雍的纠缠了,不由如释重负,说道:“今天在军营的时候还不曾有消息传來,怎么会如此之快,文远他自己又为何不來,我看今天便是个吉日,何不就定在今天!”
高顺当然不敢泄露飞鸽传书的秘密,只得支吾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张将军就把情况禀报了我家主公,我家主公要为张将军准备礼品,近日才得以齐备,所以这消息就來得迟了,不过,亲事主公虽然允了,但那二十军棍却不能免,张将军现在正躺在床榻上养伤,这成亲的事恐怕还急不來!”
糜竺现在是害怕夜长梦多,恨不得现在就将妹妹嫁过去,到时候简雍也就无话可说了,听说张辽挨了二十军棍,暂时來不了,不禁暗叫一声“可惜”,问道:“不知张将军伤势如何,需要多少时日休养!”
高顺沉吟道:“糜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公对待军纪极严,当年他的两员爱将因为未能及时制止部下擅杀俘虏,差点被斩首示众,张将军这件事虽然算不上大罪,但那二十军棍却打得结结实实,來不得半点虚假,即使有华神医亲手调制的灵药,少说也得将养上个十天半月!”
糜竺听说张辽并不需要休息多长时间,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十天半月就十天半月,待张将军身体康复,糜某便为他们举行婚礼!”
高顺诧异地说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不需要这么着急吧!”
糜竺叹息道:“高将军有所不知……”
高顺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正色说道:“糜大人,张将军与令妹结亲是光明正大的事,何须躲躲藏藏,我家主公临行时曾对高某言之,愿与徐州订立攻守同盟,若是此事得以成行,那么我家主公与陶使君便是盟友的关系,两家亲上加亲,实乃美事也!”
其实,想与陶谦订立盟约的事情,也是刘欣刚刚通过信鸽传过來的,只是高顺不便明说而已。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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