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其中尤其是宗室王爷、贝勒们的怨念极大,想当年他们这伙子人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又是什么光景?再加上这些年朝廷焦头烂额,四处赔款不说慈禧还要修园子。这满人的月例钱是一天比一天少了,有的甚至衣食无着,只能去欺蒙拐骗、偷鸡摸狗了。那些个主子们天天都有奴才们来哭告,可是哭告有什么用,单凭那些月例银子能养活一大家子?满人大爷们要喝茶、要逗鸟、要去八大胡同嫖女人,有的还要抽大烟,这点银子连塞牙缝都不够,若是没有差事,没有油水,这日子可怎么过?
这一切自然要归咎到慈禧头上,只是那些满人们实在是自个儿不争气,有怒也不敢言,心照不宣罢了。大伙儿都盼着光绪爷亲政呢,可是偏偏这位光绪也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据说和汉臣走得很近,满脑子的维新思想,满人可以接受洋务,独独不能接受维新,维新这东西康有为在广东讲学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要的就走动京城里混吃等死的满人,这是什么?这是断人活路啊,光绪爷真是汉人墨水喝多了,这胳膊肘儿尽往外拐,也不想想这天下是谁打下来的,令人失望。
倒是一些个王爷令满人们信服,譬如恭亲王,恭亲王这人能办事儿,也有些夺嫡的本钱。虽然在从前跟着慈禧干倒过八大臣,可现在慈禧和恭亲王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是大家都能瞧出点端倪的,管他谁姿天下,只要这坐天下的是满人,能给自个儿带来好处,大家在心底里就支持。
所以荣禄这句话倒不是空穴来风,反而一下子切中了要害。慈禧被他这一说,也警觉起来,这些年她一直借用汉臣的力量打压满人,又利用荣禄这些满人打压宗室,可算是操尽了心,她啃然长叹一声:“这是没影儿的事,却也不能不防,你的嘴巴严实点儿,不要向外头乱嚼舌根子,依你这样说,现在倒是调一支新军进辽东的契机?”
荣禄点了点头:“唯有满汉均势,老佛爷才能稳坐钓鱼台不是?调一支新军去辽东,人数不用太多,让八旗与新军相互制衡也是好的,再说这当口俄国人与咱们的关系不知怎的紧张起来,一直在流着蛤子惦记着辽东那块地呢,调一支新军进去,也多了一层屏障不是。”
慈禧徐徐颌:“是这个理,就叫张之洞的新军调出一个营来,让他们去,会同盛京将军一道进剿。”
慈禧的话便是定论。军机便不再议由谁出兵了,又开始为粮饷的事儿愁,一营的新军出关。虽然不多,却也令人头痛,调度是个大问题,新军自然不能薄待了,按照这层层克扣的传统,朝廷拨出的军饷一定要足,这种事千万不能出岔子,若是闹出了什么兵变可不是好玩儿的。
翁同酥倒是满意了。自觉地自己获得了大胜利,还以为是老佛爷真的对八旗有了微词,因此越来了劲,动翰林、御史们使命的上折子要对八旗有所动作,这自然引起了一些满人权贵的不满,吓,什么时候八旗也轮到汉人来教毛了。这大清朝现在到底是满人的还是汉人的?于是又是一番喧闹。
再说朝鲜,吴辰喜气洋洋的迎来了那一对造汽车的兄弟,亲自跑到仁川去迎接不说,当即便表示要让资助他们研究更新的汽车出来,大手一挥便拨出了二十万两白银。不够还有,这还只是研究的费用。一旦有了结果,还许诺再拿出一百万两白银来建造动机涧书晒细凹曰氐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奸去外厂。反正由着你们的折腾。不要怕花银子。
对于艾萨克,吴辰笑吟吟的重新审视他,说起来这件事他办的也的安漂亮无比,也足够心狠手辣。这才是吴辰所欣赏的,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只认钱,只要有钱,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吴辰最欣赏的就是这种人,当然,欣赏他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他而已。
“你除了德国、美国之外,还在哪个国家有亲戚。”吴辰打算开诚布公和这个家伙谈一谈。事实上这个犹太人不止会做生意,而且还是有优秀的“猎头。
艾萨克笑着点燃了一支雪茄:“只要在有犹太人的地方,我都有远方的亲戚,你知道的,犹太人比较分散。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很快和这些远方亲戚们打好交道,然后和他们做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
吴辰看了看他头上的小圆帽。笑了笑:“船厂的事你不用再料理了,你在那里的股份只需要去领分红就行了,将来那两个家伙如果真的研究出了什么,我保证,新的动机厂和汽车厂会有你百分之五的分红。”
艾萨克表示满意的点头,百分之五的分红并不少,要知道如果成功,吴辰一次性至少投资一百万两白银下去,之所以现在许多人不愿意投资两兄弟的汽车事业,是因为这个产业还没有成熟,现在投资,最多只是对其技术上的帮助而已。并没有成本可以收回,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吴辰来负责对他们技术上的投资,而他到时候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够了。
吴辰抬了抬眼:“我对你很满意,所以有个新的工作交给你,不过这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吴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美国报纸,摊在艾萨克面前,指着报纸版的一幅照片道:“你认识他吗?”
艾萨克皱起了眉道:“爱迪生?您不会是想要我去将他弄到朝鲜来吧。”
吴辰点点头:“如果成功,我保证,你的身家将会比任何人都要
。
艾萨克自嘲的笑笑:“这不可能,除非我请黑帮去绑架他,否则他不会来朝鲜的,你知道,他已经是个百万富豪了,他的公司蒸蒸日上,而且他的专利足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诱惑到他,除了工作。”
吴辰笑了笑:“就是因为有难度,所以才找上你,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
艾萨克沉默了几分钟。直到夹在指缝中的雪茄自动熄灭,才道:“好吧,我们试试着,虽然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吴辰问:“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吗?”
“老实说”艾萨克笑了起来:“我能有什么好主意呢,不过我觉得可以从音乐方面下手。媒体上说爱迪生先生酷爱音乐,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就有机会。
关辰便不冉问了,笑着站了起来:“那么我就预先祝贺你成功
艾萨克点点头站起来道:“我会尽力的。”
送走艾萨克,正好辽东方面的电报也由人紧急送了过来,吴辰拆开看了看,倒是满脸疑惑,在他的记忆中,辽东似乎并没有大规模的起义,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和朝鲜有关?朝鲜产生的蝴蝶效应。
吴辰不敢怠慢,立即叫人将大胡子叫来,大胡子毕竟在辽东待了半辈子,对那里的情况更清楚。
大胡子看到这份电报皱了皱眉:“少帅,据我所知在靠近朝鲜一线的伐木工人有数万之众,这些人大多都是亡命徒,毕竟这是朝廷严令禁止的买卖,他们或几百人一伙。或几十人歃血为盟,在辽东盗采木材 而后再将木材抛入鸭绿江使其顺江而下,下游出海口岸有专门等待的船只接应,再运输往沿海各省贩卖。前些年因为朝廷辑捕的紧,他们曾闹过一次,后来给弹压住了,想不到今日又闹出事了。”
吴辰不由得问:“他们将木材抛入海中,谁来付他们银子,又怎么证明哪个木材是谁的?”
大胡子笑了笑:“自然是那些接应木材的货船支付银子,至于这木材嘛那些伐木工人都是一伙一伙,只要刻上标记标志便成了,这买卖进行了几十年,没有人敢坏规矩。”
吴辰点头:“先不管这件事。现在紧要的是派出一个团驻扎到鸭绿江东畔去,随时监视时局的展。同时多派些人去打探消息,只是不知道朝廷会怎样处理,咱们试目以待。”
,,,”
第三章送到。
第一百三十二章伐木工人
习媚的阳米自二月晴朗的天空洒落下来。队队步兵整啼……铺平砸实的道路经过,那簇新的作战军服如一道道灰色的浪潮起伏不定。
军官和士兵的肤色古铜,精神奕奕的扛着枪,背着行军被涌向新落成的汉城车站,步兵后面是一队炮兵,只是他们的炮早已运上了火车,因此许多人都是两手空空的。显得悠闲自在,大胡子带着警卫落在最后,在火丰头的蒸汽汽笛声中笑嘻嘻的与几个来送别的好友道别。
王秋穿着笔挺的军服。脸上董角分明,胡子拉茬,戴着大檐帽更显得英武非凡,他的眼眸中闪过那么一点儿落寂,戴着白手套的手攥成了举头锤了捶大胡子的胸口:“这一趟又便宜你啦,军官团还真是背得很,去广西没我的份儿,这一次去北边,又是你们新军团打前哨,我看我干脆来你们新军团做个团副的了,整天在这练兵,一点儿劲都没有。”
大胡子莞尔一笑,生生的受了他一拳:“这一趟只是警戒边境,又不是入辽东去剿匪,不是什么好差事,跟着少帅有的是仗打,你急什么。”
王秋争辩道:“谁说的,朝廷还没说让谁带兵围剿呢,靠辽东那些个八旗,嘿嘿,说不准这差事就落在咱们头上,偏偏便宜了你,好啦,你不要安慰啦,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舒服。”
边上的袁世凯哈哈大笑:“那我的卫戍团岂不是更芒枉,自成军以来就没有上过战场,你看看这卫戍两个字,一辈子都指望不上有立功受赏的机会啦。王秋,不要说这个,大胡子要走,无论如何也要强打点欢笑出来,回去咱们喝酒消愁。”
袁世凯如今也算是正式踏足军旅,那书生气早已不见了踪影,皮肤也晒黑了不少,穿上这身军官服,倒也有模有样,只是身材矮了些,比起王秋差了点飒爽。
王秋挤出点儿笑容,拍拍大胡子的肩:“其余的话就不必说了,火车就要开了,等你回来,咱们等着喝你的庆功宴。”
大胡子点了点头,朝袁世凯道:“咱们认识的多,承蒙袁兄弟来相送,兄弟铭记这份恩情,待回了汉城再叙吧。”说完又朝王朝点 了点;头,转身带着一队警卫进入车站。
“你看……吧”王秋摘下大檐帽颇有些顾唐的摇了摇头:“又让人争先啦,妾袁,今日喝酒你请客,算是安慰安慰我。
袁世凯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其实王秋烦的不止是这个,前些日子大胡子试探过他,王秋对大清朝倒是没有多少恶意,却对吴辰是绝对忠诚的,经过研究之后。大胡子决心正式吸收他为复兴社社员,邀请他去谈话,王秋当时就愣了,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想过什么驱除勒虏的问题,等到大胡子说到吴辰是复兴社总裁时,他还是硬着头皮愿意加入。
王秋能有今天,一切都是吴辰给的,他的头脑比别人简单,反正就是认准了吴辰,吴辰往东。他也跟着往东,吴辰指北,就算是北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义无反顾的去,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奴性的表现,可是在他看来,自个儿对吴辰的忠诚就带有神圣色彩了,他愿意,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加入归加入,王秋的心里头却隐隐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这个跟了半辈子的少帅,少帅年轻不懂事,或许是脑子热作出的选择,大清朝是什么?在王秋眼里就是一头庞然的洪水猛兽,少帅和他们去斗,说不准要吃亏的。
蒸汽车缓缓启动,伴随着巨大的嘶鸣声驶离月台,渐行渐远。
徐如贵只是个本份的伐木工人,因山东老家遭了灾,官府并不救济,无奈之下只好随着浩浩荡荡的闯关东大潮在辽东靠着伐木勉强养着两个,孩子,安东县境沙河子、大东沟、大孤山这些地儿都是伐木的极佳场所,这里的市集到处都堆满了木料,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林子,水曲柳、作木、榆木、概木、桦木、揪木、松木遍地都是,因此这里讨生计的伐木工极多。
而如今,徐如贵放下了斧子。扛着长矛成为了凤凰城守卫的一员,这绝不是偶然的,前些年渡江去朝鲜的辽东人越来越多,辽东数省的汉人跑了个干净,有田地的人家也宁愿将田地荒芜着,跑到朝鲜去,据说在那里有饭吃,有遮风避雨的地儿,孩子还可以念书,不必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世代务农,有一些从朝鲜来的亲戚回来探亲,动不动就是拿出碎银来接济这些个穷亲戚。更是坚定了辽东人的信心,一时间闯关东变成了闯朝鲜,整个辽东十室九空,土地一下子便荒芜了。
似徐如贵这样的伐木工人却没有跑,毕竟他们这些年在这里做违禁的事时间长了,赚的银子其实也不少,这些木材谁砍了就是谁的,做好帮派团伙的标识丢一条榆木下去过几个月就能收到七个铜钱,若是做的多,一天多砍些,足月下来,七八两银子也是有的。再说伐木工人都是以团伙为单位,大伙儿同吃同住,也积累些感情,到了朝鲜恐怕就要分道扬镰了,帮派的头目们也不乐意让人走,一些心气儿好的说不准还会放人,脾气暴躁的便扣你几个月的工钱,找几个心腹打你一顿,徐如贵的领对他不错,他也不愿离开。
可是好景不长,
辽东的八旗兵们原本生活并不如意,虽然有月例银子,可是那些个,显贵们去了京城,留下他们这些人在关外受苦,实在有点儿不甘,不过近些年倒是日子好过了些,随着大量的汉人出关,他们也就有了盘录 的对象,辽东的户籍紊乱,朝廷也没法子征粮摊派瑶役,八旗兵们便接了手,隔三岔五的出城扫荡,反正这些也都是良民,在刀枪面前谁敢反抗,虽然也有落草为寇的件子,可毕竟是少数,十几年下来,辽东八旗们是一个个满腹的油水,这日子也不再从前那般难过了。
可如今辽东的汉人统统都往朝鲜跑,十户走了九户,留下的一户也是带着老弱病残走不脱的。这种人也指望不出油水,其实这些汉人也并非是嫌弃辽东。也实在归功于这些贪婪无度的八旗子弟,隔三岔五的下乡索要财物,大家伙儿都吓怕了,但凡有点出路,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拦都拦不住。
八旗老爷们断了炊,从前的好日子不复存在,这还了得,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他们自然没胆子越界去朝鲜拿人的,吴辰现在被传为杀神,据说连法国人的帐都不买,谁敢去捋他的虎须?欺软怕硬,可是如今八旗老爷们的做派。吴辰那种黑神恶煞是万万不能去惹得。
关内没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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