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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乐转而说道:“不能,若真是州牧发现了那事,只怕就不是派大公子来犍为那么简单了,所以乐以为州牧没有发现,只不过是如今主公日益强大,州牧大人提防主公而已。”李异也附和道:“不错,主公收服李念先,此人乃是蜀中难得的猛将,州牧大人多次下令招辟,李念先都不从,反而随了主公,自然引起州牧的注意。如今大公子来犍为之后大肆拜访官吏士族,还招募青壮入伍,如今已经在犍为有千余大军了,主公当三思啊。”
说起刘范,赵韪就心烦不痛快,刘范来到犍为之后,四处送礼结识犍为的官吏和本地的士族,还利用大公子的身份招贤纳士招募兵勇。赵韪苦叫不止:“唉,大公子强势,日后若是大公子执掌蜀中,我等老功臣只怕没有安身之处啊,唉。”赵韪利益心极重,总是将犍为当初自己的,而不是刘焉的,但是赵韪本人却从没有想过要背叛刘焉,所以赵韪苦恼不止。
庞乐见此说道:“主公,不若设法将大公子调走,主公趁机巩固犍为郡,日后也好有个安身之处啊。州牧大人没有伤害主公之意,却不得不防大公子啊。”赵韪闻言一喜,可是想到刘范乃是刘焉命来的,赵韪心中又是泄气,说道:“唉,大公子乃是州牧令来的,有何法子能让大公子离开啊?”
庞乐:“主公,大公子乃是好武之人,又急切想要建功,不然也不会在犍为大肆招募兵勇,如今州牧大人不是着令主公放弃攻打秦子敕吗,转道向德阳,主公何不对大公子说愿给一千兵马大公子,让大公子代为出战,大公子得以亲自领兵,还不用受主公在旁牵制,岂能不答应。如此大公子一离开犍为,主公趁机将不从主公的官吏统统换下,替上亲信,日后犍为还不是主公说了算。”
赵韪想自保,想当土豪,庞乐的计谋既不用反叛刘焉,又能达到目的,赵韪听后大笑不止,连忙大叫:“好,好,就这般办,此外让高将军也一同去吧。”李异大叫:“主公不可啊,念先乃是大将,新投主公不久,尚未归心,若是让其随大公子去,必被大公子收买啊,主公不可。”
赵韪说道:“某知道,唉,某不欲争霸天下,要这么多大将作甚,州牧已经怀疑某了,不若将念先送给州牧,也好让念先有个好前程,某也不用受州牧怀疑,岂不好。”赵韪说完径直出门去了,留下李异庞乐两人目瞪口呆。赵韪的胸无大志两人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好不容易收服过来的猛将就这样送出去,若是被杨怀知道,不知几伤心失望。但是庞乐李异两人早已经与赵韪深深的走在一起密不可分了,三人都有许多说不清的姻缘关系,都死亲家,现在就算这两人不愿奉赵韪为主,都已经迟了。
赵韪独自出门,带上近卫就往刘范军营去,刘范来犍为之后没有住在赵韪为他安排的地方,而是住在军营。赵韪到访,可能吓了刘范一跳,只见刘范颇为惊讶的迎赵韪入营,赵韪直奔主题,说道:“前些日子州牧来命令要下官发兵江阳,不料又转而要下官去德阳助战,据说此时德阳已经是风起云涌了,汉中兵,贾谦德兵马,张公祺兵马,还有周叔布的,都往德阳而去,不知几番热闹啊。”赵韪说罢头低低偷瞄了刘范一眼,果然见刘范两眼冒光,赵韪心中嘻嘻一笑,说道:“可惜今日下官不知为何突感不适,怕是不能亲自前去了,只好让庞大喜等人代替下官而去了,不知大公子可愿为下官向州牧说情?”
刘范一听,让庞乐领兵,不由大急:“世叔,不若由小侄来领兵代替世叔出战吧。”整个人差不多要站起来的模样,赵韪心中乐坏了,嘴上却犹豫不止:“这……这……”刘范一听还以为是有戏,急忙说道:“父亲那头小侄自会与世叔说好,就让小侄替世叔分忧吧。”赵韪故作为难的说道:“那好吧,如今公子麾下有千余兵马,下官再与公子千余,凑足三千大军,公子就劳累了,为保公子周全,还得有一员出色的将领同公子一起去,不知公子觉得我犍为哪位将军可行。”
刘范一听,喜上心头,杨怀的事情刘范哪有不知,知道杨怀是新来的,于是刘范大叫:“杨将军,就让杨将军同去吧。”刘范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子,赵韪当天下午就将一千多大军送来了军营,领队的就是杨怀将军,刘范乐得哈哈哈大笑,心想杨怀来了这里,就别想走了。刘范知道现在自己在武阳距离德阳最远,成都的张任又出发好几日了,刘范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急忙下令大军当日就出发,一路都是快速行军,日夜不停。刘范觉得凭借自己的能耐和手中三千大军,一定能在这一场大战之中大出光彩,到时候世子之位一定是自己,就连老二都比不过自己,更别说老三老四这两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
刘范一出走武阳,江阳的秦宓立马改变大军动向,也转道德阳,这一来,德阳虽然现在还只是有张鲁一部三千大军,但是谁都知道,不久的几天十天之后,德阳必定是一场少有的混战。
周群军中,年已六十多的任安一脸精神抖擞,坐在特制的马车上与周群说笑,手中拿着陈林斥候送来的书信,任安笑道:“哈哈哈,伯至果然机智,谦德也没有辜负我等的期望,终于约定与汉中兵马一同出兵德阳了,哈哈哈。”周群也笑道:“此次必定要拿下德阳,攻克巴西,如此便可形成北、东、南三面对成都刘州牧的围攻了,哈哈哈。”任安也是一脸轻松,说道:“那就按计划行事吧。”说完将陈林的书信放下,用手指头对着信件敲了敲,哈哈哈哈说道:“就给伯至一个惊讶吧,哈哈哈哈。”任安周群两人同声笑起来,毫无忌惮。
陈林军中,斥候回报说周群大军回信了,已经率兵北上了,只不过周群信中说道:“大军新得,恐不能大战,望太守率兵攻战在先,而后我部借胆杀入。”周群的意思就是说,江州的兵马新建不久,只怕不能担当大任,还是先有汉中兵马率先攻入敌阵,江州兵马再趁乱杀入,这样会好一点。江州兵马攻坚不行,痛打落水狗还是可以的。陈林看完之后哈哈哈大笑,对贾诩说:“文和,这周叔布一介书生,竟然也懂兵法啊,哈哈哈哈。”
突然再得情报来说,张鲁率兵出德阳西面三十里,安营扎寨了。陈林大惊,张鲁放弃德阳不守,出城干什么,这不是舍弃自己的长处吗。贾诩一看,说道:“主公,这张公祺是约战啊。只怕张公祺也知道各方都想要德阳,自知势单力薄,因此出城来,想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胜者据德阳。”
陈林一听,还真有这么个意思,张任来了,黄权也来了,周群,贾龙,汉中这些兵马只怕都逃不出哪一家的斥候眼线,所以张鲁还真完全有可能这样做。于是陈林一想,好吧,去就去吧,就在马坡大战一场吧。陈林早在地图上看见,那里就是方圆十余里的平原之地,马坡。
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各方势力都放慢了前进的脚步,只有西面的刘范一个劲的赶路。刘焉得知之后,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是刘范带着犍为兵马出来了,还有三千之多,刘焉急忙快马派人去联系刘范,不能让刘范破坏了刘焉的大计啊,唉。不是叫赵韪去打江阳了吗,怎么犍为的大军反而在这个方向出现啊,刘焉急坏了。得知竟然是赵韪让刘范来德阳之后,刘焉大怒,在大厅内吼叫:“某什么时候下令让他赵子枫来德阳了,无法无天了。”刘焉不得不怒,他根本没有叫赵韪去攻德阳,而是攻江阳。
但是,赵韪却是真的收到了这样的书信。
第十章:张松张子乔
吴懿现在每日坐立不安,刘焉*得太急,几乎每隔两天三天的就来一趟吴府,不是要其出仕就是要妹妹嫁给刘瑁,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吴家归降。吴懿在成都多年,也有不少知己好友,其中最为要好的就是同为成都人的张家,张家家主张肃,字君矫。张肃生性胆小,但是张肃博学多才,颇有名望,其人不善谋略,却知治理。吴懿与张肃倒也只是泛泛之交,真正与吴懿交好的是张家次子,张肃之弟张松张子乔,张松身材短小,样貌不佳,然而为人才气却是张肃数倍之上。张松不仅相貌不佳,行为亦是放荡不羁,因而张松虽然很有才华,却不受蜀中人的喜爱。吴懿不嫌弃张松相貌丑陋,极为推崇张松的才华,故而与张松相交深厚。
张家已经为刘焉所用,但是刘焉所用者乃是张肃,张松依然闲赋在家,这时候吴懿的事情,张松自然知道。这一日,张松上府与吴懿交谈,张松:“呵呵,子远,如今汝可是大受州牧大人的厚爱啊,州牧大人三日两头的就是往吴府跑,这在蜀中渴死第一遭啊,哈哈哈,子远也忒不给州牧大人面子了吧,哈哈哈。”张松嘴上说吴懿不敬刘焉,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全是对吴懿的调侃。
吴懿对这个好友彻底无奈了,此人从来不顾自己的形象,但是吴懿却知道张松胸中才略,足以堪比张良陈平,可惜刘焉不识货啊。见张松调侃自己,吴懿也反嘴讥笑道:“哎哟,还是汝张家得州牧大人厚爱啊,如今张家可是州牧大人麾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啊。”目前为止,刘焉帐下除了黄权,就属张肃受刘焉重视,当然,这说的是文臣之中。
两人调侃一番,相视而笑,还是吴懿烦恼自家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是身不由己啊。”张松见吴懿叹息,也知道吴懿心中所烦,张松又想起自己怀才不遇,与吴懿恰恰相反,不是说吴懿无才,而是吴懿有机会却不想要,自己却是没有机会。张松不由说道:“子远啊,州牧诚心相邀,子远为何相拒于州牧啊,须知如今蜀中虽然交错复杂,但是州牧也算是朝廷正式的命官,余者不是外来豪强,就是反叛之人,州牧大人才是蜀中最有优势的一人啊。”
刘焉的优势吴懿岂能不知道,但是刘焉之前的行为着实让吴懿这一个大族的当家人不得不认真考虑,这几天以来,吴懿见刘焉如此诚心,也有些意动,不料这时候却恰好收到一封自称是吴家人的来信。正是贾诩以吴匡的命运写的一封信,无非就是劝吴懿莫要相助刘焉,来汉中帮助陈林。亲情的力量永远是最大的,尤其是在这种豪族横行的年代,任何一个不注重亲情的人,不是联合家族的人,很难出人头地,这是一个士族把持的时代。所以吴懿刚对刘焉有意的时候,再一次犹豫了,但是吴懿没用跟任何人说过此事,毕竟通敌的罪名可是要抄家的,那怕吴懿势力威望再大,刘焉要是知道他私通汉中军的话,刘焉也不敢留下吴懿。
吴懿抬头严肃的看了一眼张松,似乎想再一次验证这个人是否值得他信任,吴懿的动作让嘻哈不已的张松一怔,瞧见吴懿严肃如此,张松不由收回放浪形骸的神情,正坐与席,张松知道必是好友发生了什么大事。吴懿望了一眼张松,决定还是同张松商议一下为好,张松足智多谋,没准能为自己想个什么像样的法子。于是吴懿说道:“子乔,可记得某曾经说过我吴家在中原尚有一支?”
张松一听,下意识的说道:“是,就是子远的叔父,当年可是在大将军麾下从军,子远族弟据说就在汉中……”突然张松打住了,惊讶得大叫起来:“莫非是……”满脸惊骇的望着吴懿,吴懿说道:“正是,子乔只怕已经想到了,就在昨日,某叔父来信了,劝某心向汉中,不知道子乔可会去向州牧大人告密,想必这也是大功一件。”
张松仿佛听到了什么侮辱他的话一样,神情大为激动,高声喊道:“吴子远,汝当某张子乔是什么人,某岂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吴懿心中感动,急忙劝住张松,说道:“某知错了,子乔勿怪,如今这城中,某却不知道还有谁能信得过了,子乔勿怪啊。”现在许多吴家昔日的旧交,都一一出仕为刘焉出力了,事关吴家命运的大事,吴懿不得不小心翼翼。
张松从新坐定,吴懿可是他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其他人不是无知就是瞧不起张松,所以张松对于这样的好友十分的珍惜。张松:“子远可愿意将书信让某一观?”吴懿既然都对张松说了,哪有不许,更何况吴懿还有些期待张松的智慧呢。于是翻看贴身的衣裳,从最里面那层拿出一小块信布,可见吴懿藏的有多好。张松一目十行,瞬间就看完,将信布还给吴懿,说道:“子远为何留着此物啊,此乃祸根矣,速速烧毁了,只消心中记得就好了。”吴懿大惊,只觉得自己贴身藏好就安全,却没想过要烧毁,听到张松一说,急忙起身在案上着火烧布。
张松一动不动的看着吴懿做此事,心中却早已活络开来。张松看得出来吴懿是对刘焉不太感冒的,相反一个从没有见过的汉中太守就因为吴匡吴班的关系就能让吴懿这般犹豫不定。张松还想到,如今虽说张家在成都的地位与日俱增,但是张松本人却不受刘焉待见,因而对于刘焉也有几分怨恨。同时张松更想着,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张肃已经得到刘焉重用了,蜀中局势虽然刘焉比较有优势,但是谁又能说最后胜者一定是刘焉呢,而且陈林再怎么说,退一步回去,人家大不了回去当汉中太守。张松想着想着,心道不如跟吴懿一同去陈林那边看看,陈林是否能赏识自己,要是陈林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张松再走也不迟啊。想罢,张松说道:“子远,可是有意投汉中而去?”
吴懿一惊,心道张松果然精明,说道:“不错,子乔兴许还不知,某无意间知道了一件惊天大事,子乔可想听听?”说完一脸嬉笑的看着张松,心道小样,这回你再聪明也绝对猜不到这件事情。张松见吴懿模样,心中狠狠,急忙跳起来抓住吴懿,故作凶猛的模样说道:“说,不说某不撒手。”无赖,吴懿笑了。这就是张松,吴懿只好说:“唉,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某得知如今那巴郡太守张公祺虽说反叛,却是受了州牧大人的命令而为之。”
张鲁反叛乃是刘焉指使的?张松大惊,这,这真的是惊天大事啊,吴懿说的太出乎意料了,张松急忙问道:“子远不是说笑?”声音急促,显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