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公公连忙收敛心神,接着说道,“主子,奴才没有胡思乱想,而是很认真的在想。”
凤傲天嘴角一抽,而后不再说话,径自合上双眸,闭目养神。
猫公公却是眉开眼笑,掩饰不住地喜悦,盘算着日子,待伺候凤傲天沐浴之后,他便笑吟吟地离开了帝寝殿。
邢无云看着猫公公适才铁青着一张脸进去,却笑颜如花地出来,再看向凤傲天,只穿着一件明黄常服,青丝垂下,用一根云锦带束着,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俏丽,步履极缓地向他走来。
他笑得有些狡黠,接着说道,“皇上这是刚刚鸳鸯戏水出来?”
凤傲天低笑一声,“嗯,你可要试试?”
邢无云想着自个也有些日子未沐浴,接着说道,“臣一个人便好。”
凤傲天看着他,“你一个人怎么成?还是让爷陪你。”
邢无云摆手道,“算了,到时,让猫公公看着便好。”
凤傲天看着他,“对了,你可别忘了那吕云秀可在爷这处。”
邢无云不知为何凤傲天突然提及那个女人,微微一怔,“与臣有何干系?”
凤傲天双手环胸,“你是让她陪你?还是让爷陪你?”
邢无云盯着凤傲天,随即缓缓起身,自软榻上下来,“臣若是选她,您此刻便将她宰了,如此,臣更高兴。”
凤傲天看着邢无云那阴郁的脸,“你与她有事?”
邢无云连忙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怎么会?”
凤傲天接着上前,扶着他,“爷可知晓,你在她那处碰钉子了。”
“还真是何事都瞒不了皇上。”邢无云无奈地摇着头,他不想提及,不过是不愿想起,那日,看着那个女子,竟然与她作比较。
凤傲天知晓不语,扶着他入了屏风,已经换了新的浴汤,邢无云抬手,正要解开自个身上的锦袍,却被凤傲天抢先一步。
邢无云也不扭捏,可是张开双臂,任由着凤傲天,“臣还真是荣幸。”
凤傲天知晓他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待会趴着,当心弄了伤口。”
“是,臣遵命!”邢无云拖着声音应道。
蓝璟书与易沐正回了寝宫,顾叶峰还在想着邢无云,接着看向二人,这才恍然大悟,“你二人那日说的便是他?”
蓝璟书看向顾叶峰,“嗯。”
顾叶峰又接着说道,“他该不会就是那乐启国的四皇子吧?”
“嗯。”若是之前蓝璟书不过是猜测,如今便是十成地肯定。
顾叶峰扶着额头,有些头疼地说道,“他怎得会变成乐启国的四皇子呢?还真是不可思议。”
蓝璟书似乎已经见过许多的变故,故而,对于邢无云这样的身份,也不过是淡然处之。
“不过,看模样,倒是不负他风流不羁的盛名。”顾叶峰接着说道。
易沐看着他,接着说道,“如今,你也见到人了,便早些回宫歇着吧。”
顾叶峰点头道,如今,还在想着邢无云,他真好奇,这邢无云如何跟皇上在一起的?
蓝璟书告别了二人,径自回了寝宫。
邢无云趴在浴桶内,任由着凤傲天亲自为他擦拭着后背,他不禁笑道。
“笑什么?”凤傲天看着他问道。
“若是让世人知晓,堂堂凤栖国的皇帝,曾经残暴嗜血的摄政王,竟然如此怜香惜玉,亲自为美人沐浴,臣想,那画面当真是极好看的。”
凤傲天听着他的打趣,接着说道,“嗯,要不让你去宣扬宣扬。”
邢无云闭着双眸,感受着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后背,划过丝丝的暖意,直抵他的四肢百骸,他整个人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微微应道,“臣却之不恭。”
沐浴之后,凤傲天看着他穿着鹅黄色的常服,她笑着说道,“嗯,与爷第一次看见你时一样。”
邢无云垂眸,勾着唇,双眼迷人,牵着她的手,“皇上记性真好。”
流星赶回宫中的时候,凤傲天刚牵着邢无云的手走出屏风,便看到一道小黑影冲了进来,然后,有气无力地趴在软榻上,大口地喘着气。
而小白蛇被他紧紧地拽在怀中,直接压在软榻上,小白蛇差点没被他勒死。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便看到流星撅着屁股,侧着头,待看到他时,眼圈反正红色,连忙又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直接扑倒在猫公公的怀里。
猫公公的腰腹被流星的头撞了一下,他后退了一步,小心地端着托盘,低头,看着流星,“你怎么了?”
“猫公公,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流星顿时悲伤泛滥,连忙抱着他,大声地哭泣着。
猫公公听着流星的话,抬眸,看着凤傲天,“主子,他这是怎么了?”
“他饿了。”凤傲天直截了当地回道。
猫公公看向流星,“当真饿了?”
“嗯。”流星点着头,天知晓,他一整日未用膳了,如今,饿的难受。
小白蛇狠狠地剜了流星一眼,接着从流星的怀中滑出,跃入了凤傲天的怀中,还是觉得王尊的怀里温暖。
凤傲天低头,看着小白蛇,“待会用罢晚膳,爷便送你去风族。”
小白蛇蔫蔫地靠在她的怀中,哎,它还未离开,便舍不得了。
猫公公将流星从自个的怀中推开,而后,上前,将汤药递给凤傲天,她接过,仰头喝下。
邢无云看着碗中黑乎乎的汤药,他看向凤傲天,“皇上怎么了?”
凤傲天将碗放在托盘内,猫公公已经捏着蜜饯放入她打得口中,“主子,奴才已经备好吃食。”
“嗯。”凤傲天点头道,牵着邢无云的手,随即走向桌前坐下,“饿了?”
邢无云点头道,一整日都未用膳,自然是饿了,接着抬眸,便看到流星已经笑嘻嘻地坐在他的身侧,哪有适才那副委屈的小模样。
猫公公似乎早已经习惯他多变的情绪,接着将剩下的蜜饯递给他,“吃吧。”
流星捏着蜜饯,含入口,点着头,“真好吃。”
猫公公看着他这幅模样,叹了口气,亲自为凤傲天布菜。
凤傲天看着邢无云,“这些时日,你只能吃些清淡的。”
“臣遵命。”邢无云笑着灿若星辰,他从不知晓,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竟然是这般的美好。
用罢膳食,凤傲天扶着邢无云回到内堂,流星看着怀中的小白蛇,有些不舍。
凤傲天从他的怀中将小白蛇接了过来,看着流星说道,“左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便是金卷半年开启的日子,到时候,它便可以回来了。”
流星点着头,“嗯,小白蛇,我等你回来。”
小白蛇点着头,看着流星,再看向凤傲天,接着靠在她的怀中。
凤傲天不再多言,带着小白蛇离开了皇宫,赶往风族。
流星看着小白蛇离开,幽幽地叹息着,“突然走了,还真舍不得。”
猫公公上前,轻抚着他的头,“它不是还会回来的。”
流星点头道,“下次回来,可就不是小白蛇了。”
猫公公听着流星的话,抬眸,便看到内堂已经躺下的邢无云,见他已经安然歇着,他低头,看着流星,“他倒是活得惬意。”
流星看着猫公公,“嗯,他本就随行惯了。”
当凤傲天落在风族时,看着眼前温泉池内的慕寒瑾,顿时一惊……
☆、164 他们几人的位份
小白蛇也看到了温泉池内的人,蛇眼射出森冷的光芒。
凤傲天站在原地,目光冷厉,看着眼前的戴着面纱的黑影,他正拿着一把剑刺中了慕寒瑾的胸口,待看到凤傲天时,他阴鸷的双眸透着如地狱般阴森的光芒,嘴角微勾。
凤傲天没未了他竟然会寻到风族,他是怎么进来的。
小白蛇看到眼前的人,脸色泛白,他怎么会在这处?他不是已经早在千年前死了吗?为何会出现?
“你想要怎样?”凤傲天眸光碎出浓浓的杀意。
“这不过是开始,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惜的人一个个的死在你的面前。”他的声音一如从前那般的冰冷,没有半丝的温度。
凤傲天心神一颤,她知晓,他是会说到做到的,可是,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你救得了他们一次,二次,终有救不了的一次。”他依旧说着残酷的事实,是啊,她不过是一个人,就算一手遮天,就算能力滔天,可是,她能够保证,他们会完好无损地待在自个的身边吗?她想起在圣池看到的一切,她更加地坚定了自个的想法。
她嘴角一勾,“你知道的,有一种法子,可以救得了他们。”
眼前的男子身形一震,双眸微眯,“你敢?”
“难道你忘了,我是因何而死的?我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会再怕的威慑?”凤傲天抬眸,眸光扯出一抹冷笑。
“好,我拭目以待。”男子说罢,抬手,将剑自慕寒瑾的胸口拔出,而后,飞身离开。
凤傲天站在原处,看着他远离的身影,足尖轻点,落在了温泉池旁,整个风族的人因着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名闯入风族的戴着面纱的男子对族主动手,他们却无能为力。
慕寒瑾已经昏死过去,脸色更加地泛白,连带着身体已经尽数没入池内,他如今只存着一口气。
凤傲天不顾衣袍沾湿,抬手,将慕寒瑾将温泉池内捞出,抱在自个怀中,他的身体越发的冰冷,胸前的血迹渲染开来,将眼前的池水染红,那鲜艳的红刺痛了凤傲天的双眸,她眼角一酸,紧紧地抱着他,声音沙哑,“寒瑾……”
小白蛇缠绕着凤傲天的手臂,抬眸,看着她眼角的酸涩,连忙摇着头,蹭着她手臂,“王尊,您千万不能流泪啊!”
凤傲天感受到小白蛇的晃动,低头,看着它乞求着自个,她连忙一愣,收敛了情绪,抱着慕寒瑾飞身离开。
她大步流星地踏入屋内,将慕寒瑾放在床榻上,抬起双掌,为他渡入内力,可是,却被硬生生地弹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寒瑾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让她的心头一痛。
她大声喝道,“寒瑾,你不能离开,不能……”
小白蛇连忙从凤傲天的怀中滑出,身上显出一道白光,笼罩在慕寒瑾的周身,闭着蛇眼,便看见慕寒瑾漂浮在半空中,被白光笼罩着。
凤傲天站在床榻旁,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光闪过惊讶,她就这样看着他,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天亮,小白蛇才收起白光,虚弱地落在了地上,已经没有半分的气力,昏死过去。
慕寒瑾已经安全地落在了床榻上,神情安详,没有半分的痛苦,胸口的伤口显然已经止血,在缓缓地愈合。
凤傲天连忙上前几步,将小白蛇抱在怀里,觉察着它本就冰凉的身体越发的寒冷,她转眸,未慕寒瑾把着脉,见他的脉象虽然虚弱,却比适才好些,她这才安心下来,低头,看着已经没有反应的小白蛇,就这样安静地待在她的怀中,她眸光一沉,飞身离开屋子,待落在金卷前,她将它放在了金卷身侧,转瞬间,便看见金卷射出金光,将小白蛇吸了进去,待金光消失,便看到那金卷内印着一条小白蛇。
她抬手,轻抚着小白蛇,“好好待着,爷会常来看你。”
小白蛇微微睁开了蛇眼,看着凤傲天,它还未告诉她,那个戴着面纱的男子是何人,可是,如今,它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只能又重新闭上双眼,沉睡过去。
凤傲天眸光微冷,接着转身,赶往屋内,便看到慕寒瑾依旧安静地躺着。
她抬步上前,坐在床榻旁,抬手,抚摸着他憔悴不堪的容颜,已经瘦得如骷颅的脸庞,身上更是皮包骨头,刚刚好的伤口,又再一次的溃烂,她心疼地想要将他抱在怀中,永远不要让他离开,想起适才,她便要失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还有心碎的感情。
凤傲天低头,轻啄着他已经没有半分血色的唇,“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就是他也不行。”
慕寒瑾似是听到她的话,眼角滑过晶莹的泪水,微抿着唇,可是,终究是未睁开眼。
凤傲天疼惜地握着他的手,将他身上的锦袍解开,重新为他上药,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邢无云等了一夜,都未等到凤傲天回来,这一夜,他总是半梦半醒,似乎在梦中,还看到了那个让他如噩梦般的人,他戴着黑色的面纱,站在他的身侧,那一双眸子凝聚着千年冷寒的杀气,让他不寒而栗。
他睁开眼时,身旁并未异样,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个床榻旁的森冷之气,他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接着起身。
猫公公一直在研究着能够让凤傲天在十日之内来葵水的汤药,一直待在药膳方,终于经过一夜,调配了出来,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却看到只有邢无云一人,想着,今儿个怕是不用上早朝了。
蓝璟书一夜未眠,翌日一早便赶往帝寝殿,与猫公公正巧遇见,便跟了进去。
邢无云已经洗漱穿戴妥当,缓缓走出内堂,看着蓝璟书,笑得意味深长,接着坐在软榻上,端起凤傲天用过的茶杯,倒了茶,径自品着。
“昨儿个,她未回来。”邢无云知晓,在凤傲天的心中有一个特殊的人,这个人或许比不上曾经的先皇,可比起他们,在她的心中分量更重些,那便是慕寒瑾。
蓝璟书知晓,猫公公也知晓,所有经历过的人,都明白。
凤傲天没有回来,多半是陪着慕寒瑾,而他如今的情形,他们一无所知,只知道,他需要她,她希望他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
这些时日,慕寒瑾不在她的身边,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他们都知晓,她总是无时无刻地惦念着他。
三人保持着沉默,流星揉着双眼走了进来,抬眼扫视了一圈,也未看见凤傲天的身影,心中也是有所了然的,只是,以往,他都是跟小白蛇一同睡着的,如今,小白蛇不在,他倒有些不习惯,他不禁摇着头,习惯这东西还真是可怕。
若是以往,猫公公定然会嘲讽邢无云几句,可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他已经明白,或许已经认清了事实,主子的身边不可能除了他没有旁人,而他不过是这些人中的之一罢了,他能够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照着她,让她高枕无忧地活着。
蓝璟书坐在邢无云的身侧,温声道,“也不知寒瑾何时回来。”
在摄政王的那段日子,他与慕寒瑾最是熟悉,未料到,有朝一日,他们会遇到比当初还难以抉择的境地。
邢无云无所谓地说道,“今儿个你陪我选个住处。”
蓝璟书抬眸,看着他,微微一怔,是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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