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叶又低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碰过寒瑾了?”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嗯,爷是为了救他。”
“若不是因为救他,皇上还会碰吗?”冷千叶垂眸,心中却涌现出一抹的惆怅,她何时才能真正的碰他呢?
凤傲天看着他,眸光微沉,“自然会碰,他是爷的人,包括你,爷也会碰你,只是,很多事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爷不能碰你。”
冷千叶眸光一怔,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臣以为皇上不会碰臣。”
凤傲天嘴角一勾,“你何时对自个这般的没信心?”
“臣只是不确定,在皇上的心中,是否真的有臣。”冷千叶幽幽地说道,这是他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他知晓,自个不应当问,能够被她看上,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不是吗?
凤傲天突然欺身而上,低头,噬咬着他的唇,动作极其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衫,耳边传来衣衫撕裂的声音,他只是承受着她的怒火,而他的心在此刻却充满了甜蜜。
凤傲天低头,看着那小腹上的刺青,抬眸,盯着他,“爷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生来便是爷的人,这辈子都休想逃脱,日后,不许胡思乱想。”
冷千叶听着她的话,却看到了眼眸中的狠戾,这种嗜血的光芒,让他想起,那些在地牢时的日子,他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他害怕看到这样的眼神,更害怕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凤傲天任由着他抱着,低声道,“爷吓到你了?”
“皇上,您是不是有事瞒着臣?”冷千叶能觉察到凤傲天的变化,她不是一个失控的人,适才的那种眸光,只能说明,她知道些什么,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凤傲天抬手,握着他的双手,看着他,“你只要记得,不论何时,你都要好好地活着,不许离开爷。”
冷千叶看着她眸光中的冷沉,突然想起已经离开的猫公公与易沐,又想起了让她变得残暴的凤傲云,他明白,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是,她宁可将所有的苦都埋在心里,却不愿让他们跟着她一起痛苦,这样的她,让他忍不住地心疼。
他微微地点头,“是臣不好。”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深深地叹息,想着,这样的冷千叶是她不曾见过的,曾经,她想要窥探他的内心,也明白,他在隐藏着自己,可是,如今,当他敞开心扉了,她才发现,其实,他真的很脆弱。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圣池内看到的情形,她尝试着想要打破,改变,想要用自个的力量,将这该死的命运改变,可是,她眼睁睁地看着猫公公离开,看着易沐离开,她心中有的更多的便是怒火,压抑着的要爆发的怒火,她不相信,自个不能挽回,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要与天斗,与公仪珟斗一斗,她是凤傲天,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个手中,她的人,也只能让她守护。
冷千叶能感受到凤傲天喷发的怒气,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皇上,臣错了。”
凤傲天收敛起气息,眸光恢复如初,抬眸,看着他,“陪爷出去走走。”
“好。”冷千叶点头应道,二人起身,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便陪着她一同走出芙蓉阁,二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眼前这座宁静安详的小镇,并未有战争之后的萧条,而是一如之前那般的安逸。
凤傲天深吸了夜间清新的空气,将心中的污浊之气散去,她同样是一个隐藏情绪的人,可是,今日,却偏偏露了出来,这让她有些气恼,抬眸,看着冷千叶一脸歉疚地看着她,她露出一抹浅笑,握紧他的手,“寒瑾会吹箫,邢无云会吹笛,卫梓陌弹得一手好琴,你会什么?”
冷千叶知晓,她如今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他有些后悔自个适才说得那些话,他浅笑着,缓缓地行至一旁的槐树下,抬手,便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角,便听到清脆的声音响起。
凤傲天看着他,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她浅笑着上前,“看来那日,爷与凤胤麒、夜魅晞赏月时,你也在场。”
冷千叶收起叶子,笑看着她,“皇上,那日恐怕不止臣一个人在听。”
凤傲天挑眉,牵着他的手,“看来你不止是良将,还是多面手。”
“皇上想要将臣看透不成?”冷千叶上前,抱着她,“臣倒希望,皇上将自个看得通透,最好连臣身上有几根汗毛都知道,这样臣会很高兴。”
凤傲天嘴角一抽,听着他的话,“爷怎不知,你也很霸道。”
冷千叶低笑一声,“臣一向霸道。”
“又学爷说话。”凤傲天抬手,便捏着他腰间的肉,“看爷不惩治你?”
“臣甘愿受罚。”冷千叶低头,笑吟吟地看着她。
凤栖国皇宫内,顾叶峰躺在龙榻上,辗转难眠,他有些心绪不宁,这几日更是心慌的厉害,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卫梓陌已经躺在床榻上就寝,却突然听到沉重的声音响起,随即起身,便看到邢无云已经入了屋子。
他下了床榻,行至他的面前,看着他手臂上竟然流血,眸光一沉,“被谁伤的?”
邢无云抬眸,看着他,嘴角泛着黑色,一看便是中毒的迹象,他低声道,“我等的人出现了。”
卫梓陌连忙转身,行至内堂,将药箱打开,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接着走了进来,丢给他,“将这个服下。”
邢无云无力地抬手,斜睨着他,“你就不能喂我?”
卫梓陌站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掌心一吸,便将他手中的瓷瓶吸入掌心,接着打开,倒出一粒药丸,还不等邢无云开口,便强行塞了进去,接着将倒好的水猛地灌入他的口中。
邢无云翻着白眼,差点没被这药丸给噎死,他抬眸,有气无力地说着,“我没被毒药毒死,差点被药丸给噎死。”
卫梓陌并不搭理他,见他有力气说话,随即放下瓷瓶,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看着他,“你这是跟他交手了?”
“嗯。”邢无云点头道,“带去的人都死了。”
“伤你的是何人?”卫梓陌看着邢无云手臂上的伤口,乃是暗器所为,很显然,这暗器上擦着毒药,故而,才会中毒,不过,能够伤他的人,想必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
☆、217 男人有点伤疤,才威武
“不告诉你。”邢无云斜卧与软榻上,并未理会手臂上的伤口,而是,微合着双眸,似是在假寐。
卫梓陌拿过白布与金疮药,放在他的身旁,“你若是留下伤口,她回来该伤心了。”
邢无云依旧闭着双眸,低声道,“难道不是心疼?”
卫梓陌冷哼一声,转身,不理会他,入了内堂。
邢无云不过是闭目小憩了一会,便睁开双眸,抬手,便将自个手臂上的衣袖撕开,看着手臂上被暗器所伤,依旧流着血,不过,比起适才的黑血,如今的颜色恢复了正常。
他将金疮药打开,熟练地为自个上药,包扎好之后,便继续躺在软榻上,闭目睡去。
卫梓陌拿着毯子走了过来,看着他俊容布满了疲惫,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他盖好,缓步离开。
邢无云的确是累了,他之前受了重伤,如今,武功恢复的也不过是七八成,否则,又怎会中了暗器。
翌日,天未亮,邢无云便苏醒,他抬眸,便看到卫梓陌已经起身,洗漱妥当,径自走了过来。
他有些惬意地躺着,看着他,“你要去何处?”
“回宫。”卫梓陌看着他说道。
“皇上可还未回来。”邢无云明媚的桃花眼微转,看着他,低声说道。
“你受伤了,他自然会回来。”卫梓陌抬眸,看着他,“你昨夜是在宫中受伤的?”
“看来何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邢无云自软榻上起身,收起手中的衣袖,看着他,“陪我做场戏如何?”
“说。”卫梓陌不咸不淡地应道。
邢无云与卫梓陌保持着的距离,接着说道,“抬我回去。”
“好。”卫梓陌点头道,自然知晓他打得什么主意。
“你借机守在帝寝殿,看好顾叶峰。”邢无云接着说道。
“为何要看着他?”卫梓陌不禁问道。
邢无云自怀中拿出一封密函递给他,“你一看便知。”
卫梓陌接过密函,待看罢之后,冷艳的双眸一沉,“看来凤栖国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那是自然。”邢无云看着他,“走吧,昨夜我入了酒楼,他必定是知道的,若是,今儿个不出现,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好。”卫梓陌点头道,接着便抬步离开,不一会,便有人入内,将邢无云抬了出去。
将邢无云抬入一辆马车内,而卫梓陌则是坐在前面的马车,两辆马车缓缓地向皇宫驶去。
这些时日,流星跟着顾叶峰与蓝璟书,已经习惯了早起,三人已经用罢早膳,正离开帝寝殿,前往宫门口。
待行至宫门口时,便看到两辆马车驶来,流星明显感应到了邢无云的气息,身子一闪,便落在了后面的马车上,掀开车内,钻了进去。
邢无云如今的气色有些憔悴,为了更逼真的,他故意将自个手臂的伤口弄得裂开,如今,额头还噙着冷汗。
流星眸光一沉,凑近他,“你受伤了?”
“嗯。”邢无云点头,“被暗算了。”
“中毒了?”流星看着邢无云的气色,不过,他心中清楚的很,邢无云的毒已经解了,他能闻到玉露丸的香气,他探着身子凑近,“要不要我帮你做戏?”
“聪明。”邢无云连忙笑着夸赞道。
流星挑眉,得意的笑了一声,连忙尖叫出声,“啊。”
接着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一溜烟地便落在了卫梓陌的马车前面,“邢无云这是怎么了?”
卫梓陌掀开马车,看着眼前的流星,面露担忧,他双眸微闪,不紧不慢地应道,“被暗器所伤,中了剧毒,昨夜我给他服了解药,可是,内力受损,怕是要歇息些日子。”
“谁敢伤他?”流星怒气冲冲地问道。
“不知,他来寻我时,便已经昏迷不醒,如今,还未醒来。”卫梓陌淡淡地应道。
流星双手叉腰,小小的身子迸发着怒不可揭的怒火。
蓝璟书与顾叶峰对看一眼,想着邢无云自那日离宫之后,便无任何的消息,如今,突然出现,竟然受了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星看向一旁的顾叶峰与蓝璟书,“我要陪着邢无云,你们要是忙,便去忙吧。”
“好。”顾叶峰与蓝璟书微微点头,便向前走去。
流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接着上前,便坐在了邢无云的马车上,两辆马车缓缓地入了宫。
蓝璟书与顾叶峰二人端坐在马车内,“邢无云到底被谁所伤?”
“不知。”蓝璟书抬眸,看向顾叶峰,低声说道。
顾叶峰沉吟了片刻,便不再说什么,二人乘着马车,缓缓地向都察院驶去。
马车穿过华兴门,行至西宫,待到行云宫时,便停了下来。
流星从马车上下来,卫梓陌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一侧,立于寝宫外的侍从连忙上前,便将邢无云自马车内抬了出来,入了行云宫。
流星紧随其后,跟在一旁,一脸的担忧。
而卫梓陌一如既往的冷艳,不紧不慢地步入行云宫。
这一日,邢无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卫梓陌径自去了帝寝殿,流星则是留在行云宫看着邢无云。
凤傲天得到邢无云被暗自所伤的消息,已经是晌午之后,她眸光一沉,看着身旁的冷千叶,“看来,他们是要动手了。”
“皇上要回去了?”冷千叶握着她的手,一身紫袍,端得是超凡脱俗。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嗯,爷布了这么久的局,如今是收网的时候了。”
冷千叶目光怔怔地看着她,“皇上安心去便是了,臣无妨。”
“好,记得,不许受伤。”凤傲天握着他的手,警告道。
冷千叶温柔一笑,看着她,微微点头,“臣遵旨。”
凤傲天转身,便飞身离开。
冷千叶站在芙蓉阁的天台上,目送着她离开,嘴角的温柔慢慢地收敛,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他亦是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待冷千叶回到军营时,付卓已经命人做好了弹弓,见他一人归来,便知皇上已然离开,故而,也不必多问。
冷千叶入了营帐,将自个身上的紫袍褪下,换上了银色的铠甲,面容冷漠如尘,没有半分的柔光,甚是严肃。
“既然已经备好,那明日便攻城。”冷千叶沉声道。
“是。”付卓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冷千叶端坐在书案前,抬手,轻抚过她曾经碰触过的地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他低头,将脸颊贴在书案上,紧闭着双眸,思念已经在她离开那一刻,便已蔓延全身。
流星连着两日,都守在邢无云的身旁,不曾离开。
此时此刻,流星坐在软榻上,晃着双腿,正惬意十足地吃着葡萄。
而邢无云则是慵懒地斜卧与床榻上,仰头饮着酒。
流星侧眸,看着邢无云那副不羁的模样,笑着问道,“你这是在守株待兔吗?”
“非也非也。”邢无云抬眸,看着他,“而是等着他自投罗网。”
“可是,如今有危险的乃是顾叶峰。”流星不免担忧道,他并未陪着顾叶峰前去都察院,虽然,派人暗中保护,可是,难免有疏忽。
邢无云勾唇浅笑,“你日夜看着他,谁还敢近身,如今,那人已经露出狐狸尾巴,又何必打草惊蛇呢?”
“那他到底是狐狸还是蛇呢?”流星笑嘻嘻地问道。
“是狐狸又是蛇。”邢无云眸光一沉,低声道。
“圣主今晚便能赶到。”流星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他们会不会动手。”
神犬仰着头,盯着流星,伸着舌头,看着流星手中的葡萄,两眼放光。
流星低头,看了一眼神犬,接着便剥了皮,喂了它。
邢无云看着流星,笑着问道,“你如今跟它的关系甚是融洽。”
“嗯。”流星点头,“不过,你师弟可离开了,他埋了两坛子好酒。”
邢无云侧眸,看着流星,他巴不得无风赶快离开呢,当时,他离宫,并未送他,不过,也知道,他如今已经到了无邪门。
流星见邢无云嘴角挂着浅笑,他当然知晓邢无云心中打得算盘,接着说道,“他胆子还不小,临行前,竟敢强吻了圣主。”
“什么?”邢无云正喝了一口酒,还未入喉,便被流星的话一惊,直接呛入了嗓子,忍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