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叶循着声音抬眸,便看到流星笑得甚是灿烂,他微微收敛眸光,接着说道,“如今还不用。”
流星顿时泄了气,接着便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那便好,让我先歇会。”
冷千叶微微应了一声,接着便面无表情地继续忙着。
神犬看着流星这幅懒样,哼哧了一声,接着也趴在一侧,稍作歇息。
阿九如今站在城楼之下,看着眼前的城池,早在之前,她便已经做了部署,只等着皇上一声令下,她便可以大军压进,攻破城楼。
孟初站在阿九的身侧,见她亲自驾马攻城,这一份魄力,比起男子更是过之而无不及,他不禁想着,凤栖国的女子都是这般厉害吗?
南钰一早便料到凤傲天前来,必定是来宣战的,她昨日前来,不过是告诉他,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若是败了,即便他开启咒术,她也有法子破解,不过,南钰如今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让南回国的子民随着他一起陪葬。
而与此同时,猫公公被酒公公自山谷中带出,便带着他前往了山中,如今已经隔了数月,他亦是出关,而身后并未跟着猫公公。
守着关口的两位手下抬眸看着酒公公出关,连忙上前躬身道,“参见酒公公。”
“嗯。”酒公公淡淡地应道,抬眸看着远方,“大难将至。”
属下听着酒公公的话,不禁疑惑道,“酒公公可看出什么?”
“主子如今在何处?”酒公公转眸看着眼前的一名俊秀的男子问道。
“正在攻打南回国。”眼前的男子回道。
“派人守着关口,没有洒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酒公公说着便向前走去。
“是。”两名属下应道,接着便目送着酒公公离开。
酒公公并未前去南回国,而是回到了凤栖国皇宫内,当他落下的时候,便看到偏院内正从风族回来的无风。
无风抬眸,正好对上酒公公的双眸,他先是一怔,连忙上前垂首道,“弟子见过师公。”
酒公公侧眸看着眼前的无风,自然是认识的,不过冷冷地说道,“如今洒家已经不是无邪门的人,无须多礼。”
无风恭敬地应道,“在弟子的心中,师公永远是师公。”
邢无云正在此时走了进来,见无风这般,便已经猜了出来,接着说道,“他当真是师公?”
“嗯。”无风应道。
酒公公看了无风一眼,“酒坛子可都刷了?”
“呵呵,师父……不对,应当唤您一声师公。”邢无云连忙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师公,您从何处回来的?”
“去刷酒坛子。”酒公公不过是冷冷地说着,接着便抬步,入了屋子。
无风看着邢无云吃瘪的模样,淡然一笑,连忙跟着酒公公入了屋子。
邢无云看着二人的背影,堆着笑意,乖乖地卷起衣袖,当真去刷坛子了。
酒公公见无风跟了进来,他抬眸扫了屋内一眼,接着说道,“这无邪门秘术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无风低声回道。
“连十成的把握都无,竟然让他试,万一试出个好歹来,那可是要丧命的。”酒公公沉声道。
无风连忙垂眸,“这也是没办法之事,不过,如今师公在此,那弟子便可以放心了。”
酒公公转身看着无风,云袖一挥,便将一个牛皮卷甩了出去,“按照这个上面来办,便可以万无一失。”
“是。”无风连忙接住,喜悦地应道。
酒公公摆手道,“洒家累了,出去吧。”
“弟子告退。”无风宝贝似地拿着羊皮卷,恭敬地退了出去。
无风退出了屋子,转眸便看到邢无云坐在一旁刷着坛子,他上前一步看着,“师公就是师公。”
邢无云抬眸看着他,“他如今可是我师父,按照辈分,你是不是该改口唤我一声师叔?”
无风一听,淡然一笑,“想得美。”
“好了,你且去研究吧,只要能让梓陌生命无恙便好。”邢无云看着无风说道。
“我这便去研究。”无风淡淡地应道,接着转身,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羊皮卷。
邢无云突然想起那日凤傲天说的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酒坛子,只能等酒公公出来再说。
卫梓陌是被痛醒的,嘴角已经裂开,他硬撑着爬了起来,可是每动一下便是刺骨的疼,他咬紧牙关,不让自个叫出声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缓缓地向前走着。
昔日一尘不染的白绒地毯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他慢慢地向前走着,沉声道,“备浴汤来。”
“是。”听风应道,接着走了进去,脸红将那血红的地毯卷了起来,拿了出去。
卫梓陌看着眼前蒸腾的水雾,他将身上的衣衫扯下,血迹黏着肌肤,与衣衫紧紧凝固在一起,没扯动一下,便是鲜血直流。
待他褪去身上的衣衫,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他闭着双眸,不愿看到如今自个的这幅不堪入目的模样,径自入了浴桶之内,热水渗入皮肤,皮开肉绽,他终是抑制不住,溢出破碎的声音。
这一日便这样匆匆而过,南回国的三座城池烽火连天,战事一触即发,大有势如破竹之意。
乐启国,乐陵自然是得到了消息,似是已经料到南回国已无力回天,如今他能做的,便是部署好一切,谨防凤傲天对乐启国下手,他心中很清楚,一旦南回国被攻下,接下来,她的目标便是攻破乐启国,取而代之这三大强国之一的位置。
“主子。”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女子低沉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暖意。
乐陵并未看,透过帷幔,看着一名女子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厉的双眸和那一片唇,身着一身的黑衣短装。
“既然伤养好了,便去办事吧。”乐陵沉声说道。
“是。”眼前的女子便是活下来的吕云秀,她嘴角噙着嗜血的冷意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天色渐暗,无风带着卫梓陌进入了密室,冰玉床上放着一个浴桶,里面乃是滚烫的药水,卫梓陌褪去衣衫,接着便坐了进去。
冷热交替,卫梓陌闭着双眸,开始运功,将所有的一切都排除在外。
邢无云将最后一个酒坛子刷完,便站起了起来,转眸便看到酒公公已经坐在一侧。
他几步上前,站在酒公公的身旁,“师公,猫公公可还活着?”
酒公公抬眸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若是他还活着,那皇上便有了期盼。”邢无云知晓猫公公对于凤傲天意味着什么。
酒公公抬眸看着邢无云,“还没死,却也是半死不活。”
邢无云一听,连忙问道,“可有救?”
“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酒公公直接说罢,接着说道,“你这几日回一趟无邪门。”
“为何?”邢无云随即坐在一旁问道,如今前去不是时候。
酒公公接着说道,“洒家刚算到,无邪门这几日会遭受灭顶之灾,你若是不去,难道看着无邪门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邢无云眸光一沉,接着说道,“师公何时会未卜先知了。”
“这处有洒家看着,自然不会出事,这是你造的孽,你自个去摆平。”酒公公低声道。
“是。”邢无云连忙收敛起张扬的性子,起身恭敬地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酒公公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邢无云先回了行云宫,待进入密室后,便看到无风正在一旁不断地往夹在火堆上的浴桶内加火,而寒玉冰床上的寒气转瞬便将火湮灭。
他看着端坐与浴桶内的卫梓陌,再看向无风,“我这些日子要去一趟门中。”
“可出了事?”无风接着问道。
“嗯。”邢无云点头道,“师公说无邪门即将遭受灭顶之灾。”
“门中这些时日并未有何异动。”无风看向邢无云,“难道师公看出了什么?”
“说是我造的孽。”邢无云接着说道。
“那你便安心前去,老头子如今还在闭关,门中怕是无人主持。”无风接着说道,“这处便交给我。”
“嗯。”邢无云应道,抬眸看了一眼卫梓陌,“我此刻便动身。”
“好。”无风点头道。
邢无云随即转身,便离开了密室,简单地准备了一下,又前去告诉了蓝璟书,叮嘱了几句,便飞身离开。
凤傲天靠在慕寒遥的怀中,看着眼前久攻不下的城池,她侧着身子看着他,“可有破城之法?”
“有。”慕寒遥低声应道。
“速战速决。”凤傲天沉声道。
“臣遵命。”慕寒遥低声道,接着便翻身下马,缓缓地向前走去。
李肃站在他的身旁,“将军可有吩咐?”
慕寒遥附耳说罢,便看到李肃笑着离开。
他重新回到凤傲天的身旁,“不出一日,便能攻破城池。”
“好。”凤傲天点头应道,接着沉声道,“命千叶与阿九,明日必定要攻破城池。”
“是。”魄在暗处应道。
冷千叶不动声色地端坐与主位上,一直在等待着凤傲天的命令,见有人前来禀报,他随即应道。
流星百无聊懒地看着冷千叶,“当真没有我帮忙的?”
“有。”冷千叶抬眸看向流星说道。
流星连忙凑上前来,“尽管说。”
冷千叶冷漠如尘的容颜,这才展露一抹浅笑,“可知群龙无首的道理?”
“我明白了。”流星即刻心领神会,便笑着离开了营帐。
神犬觉得自个就是个小跟班,流星去何处,它只有跟着的份。
阿九这处也得到了消息,连忙命令下去,孟初侧眸看着她,“看样子,明日便能三军会合。”
“是啊。”阿九抬眸看着眼前火光冲天,她嘴角挂起一抹笑意,“明日便能见到主子。”
战火不断,三座城池虽然是无坚不摧,可是,却还是抵挡不住凤栖国的铁骑,翌日下午,当真三座城池齐齐被攻破,大军入城,三军并未做过多的停歇,一鼓作气,便带着人马齐齐赶往南回国的京都。
南钰站在京都的城楼上,听着身侧暗卫的禀报,“皇上,三军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兵临城下。”
南钰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笑意,他负手而立,看着远方,“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那如今?”丞相在一旁问道。
南钰摆手道,“听天由命。”
他如此一说,百官们自然是知晓了是什么意思,要么破城,要么玉石俱焚。
三军压进,冷千叶与阿九骑着马,与慕寒遥会合。
军营内,凤傲天端坐与主位上,三军的将领齐齐地跪在地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傲天正襟危坐,一一扫过,沉声道,“平身。”
“谢皇上。”众将领领命,缓缓起身,垂首而立。
凤傲天随便说了几句,便众人退下,营帐内,只剩下阿九、冷千叶、慕寒遥与孟初,还有付卓。
凤傲天抬眸看着孟初,“孟将军这些时日随着阿九行军打仗,可有不同的见解?”
孟初并未与凤傲天如此正面交锋过,不过是抬眼打量了凤傲天一眼,便觉得此人举手投足间王者之气浑然天成,而她周身似是笼罩着一股独霸天下的威武之气,让人不敢小觑。
他垂首道,“见解倒谈不上,只是觉得凤栖国人才辈出。”
凤傲天浅笑道,“既然孟将军已经归顺与朕,便心无旁骛,好好待在凤栖国。”
孟初听得出凤傲天话中的意思,如若他不安稳的话,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他并不怕死,只是,如今还未到最后的时刻。
凤傲天摆手道,“尔等退下吧。”
“是。”阿九与孟初、付卓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看着冷千叶,许久未见,倒是精神了许多,她浅笑着抬手,示意他上前。
冷千叶缓步上前,将手放在她的掌心处,紧紧多握着。
凤傲天抬起另一只手,慕寒遥上前亦是握着,她看着眼前的二人,想着他们怕是不能回朝,只能在外带兵打仗,着实是亏欠了他们不少。
二人坐在她的身旁,凤傲天浅笑着,“爷能陪你们的日子不多。”
冷千叶抬眸看着她,“皇上一切可都好?”
凤傲天低笑一声,“你二人倒是默契,问的话都一样。”
冷千叶嘴角挂着浅笑,俊美如尘的容颜更是飘逸,他敛去了身上的冷厉之气,尽显温柔。
凤傲天握紧他的手,“待攻下南回国,爷好好陪你们几日。”
“好。”冷千叶笑着应道。
慕寒遥坐在一侧并未开口,三人坐在一处倒是其乐融融。
流星站在帐外,看着付卓,笑着凑上前去,“冷沛涵呢?”
“正在善后,应当明日便能到。”付卓看向流星,低声说道。
“哦。”流星笑着应道,“那你二人何时成亲?”
付卓面色一讪,接着笑道,“不知。”
“这怎么能不知呢?”流星连忙说道,“好事要趁早,当心被别人捷足先登。”
付卓微微一怔,觉得流星说得有理,“待这场仗打完之后,我便请旨。”
“这才对嘛。”流星笑嘻嘻地点头。
休整了一日,凤傲天便带着人马立在了南回国最后的一座城池之下。
南钰居高望远,盯着缓缓前来的凤傲天,没有任何的胆怯或者是忧虑,面色平淡。
凤傲天觉得能够在最后关头有如此的气魄,也不枉费,她这些时日的辛苦。
没有过多的话语,凤傲天便传令下去,三军齐发,向京都的三面城门攻去。
慕寒遥与冷千叶立在凤傲天的左右,三人抬眸,看着城楼之上的南钰。
“皇上,您不担心他开启咒术吗?”冷千叶在一旁问道。
“他无法开启。”凤傲天嘴角一勾,那日前去见他,便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如今,他是无法开启咒术。
慕寒遥转眸看向凤傲天,自然明白他为何如此说。
凤傲天看着身侧的流星,“你办吧。”
“是。”流星应道,接着与神犬一同前往离开。
如今京都内只剩下二十万人马,分布在三处城门,也不过数万人,而凤傲天则是有六十万人马,不出半日,便攻下了城门。
城门攻破,凤傲天足尖轻点,飞身落在城楼之上,看着面前的南钰,“我知你的性子,必定不会苟活,临死之前,你可还有什么遗愿?”
南钰抬眸看向凤傲天,适才他才知晓,凤傲天已经不知不觉给他下了毒,封住了他的命脉,故而,他如今无法开启咒术,他抬眸看着不远处,那开启咒术之地,乃是神坛,神坛周边笼罩着一层白雾,已经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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