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处的叛乱都平定之后,好与她有一场真正的较量,彩城那处刚刚得到消息,已经快结束了,如此一来,乐陵更是孤立无援了,他不抓紧时间攻城,便再未有退路,如今的局势逼迫着他不得不如此。”
无风挑眉看着他,“你还是很了解乐陵。”
“他心思深沉,陪着蓝狐跳崖不过是假象,他知道大势已去,故而才会以此来保全自己,好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将乐启原先的人马全部招入麾下,再伺机夺回乐启。”邢无云看着无风,不过是随性一笑。
无风看着邢无云,“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乐陵没有死。”
“不知道,但是,我不相信他会这样死。”邢无云接着说道,“他当初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他对蓝狐是爱,可是,却抵不过这江山之大,蓝狐已经死了,他剩下的也只有这江山。”
无风看着端坐在马车内的被遮挡着容颜的乐陵,摇头叹息道,“江山与我来说,不过是过眼浮云,只有心爱之人才最重要。”
“哈哈。”邢无云转眸看着无风,“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无风看着邢无云,“难道你不是如此想的?”
邢无云点着头,接着看向远方,“我一直都是如此想的,所以,我才坚信乐陵没有死,后来,得知七皇子暗中谋反,便更加地确定了我的猜测,他因为皇位,牺牲了又何止我一个,是时候跟他做一个了断了。”
无风知道这是邢无云的选择,他拍着邢无云的肩膀,“那便好好地大战一场。”
“嗯。”邢无云笑应道,眸光看着乐陵的马车,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
“卫梓陌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无风笑着说道。
邢无云挑眉,“帮得上。”
“什么?”无风淡然的眸子突然闪过一抹狡猾的笑意,“你这是故意的。”
“谁让他整日粘着她?”邢无云挑眉,“如今便在这处陪着我,不是挺好。”
无风看着邢无云,“谁说你不会算计的?”
邢无云嘴角向一侧勾起,“我何时说过我不会算计的?”
栖城边关,凤傲天斜靠在软榻上,猫公公坐在一旁,正为她捏着腿,她看着手中的密函,接着便说道,“南回那处潜入京城的人,本事倒不小,不过可惜,遇到的是寒瑾。”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不禁问道,“主子,您说那些人里面可有有用之人?”
凤傲天放下手中的密函,“即便有用,不为爷所用,倒不如除之。”
“那是自然。”猫公公连忙应道,接着便看着凤傲天抬手捏着眉心,接着说道,“爷总算能过几日安稳的日子了。”
猫公公嫣然一笑,“不过是暂时的。”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话,嘴角的笑意微敛,“日后会变成永远。”
猫公公见凤傲天的神色不对劲,连忙笑脸相迎,“是奴才说错了话。”
凤傲天看着猫公公,牵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让你一个男子,整日如此服侍着爷,当真是委屈你了。”
猫公公笑着要到,“能够服侍主子,是奴才的福气。”
凤傲天微微起身,轻轻地抱着他,“爷知道。”
猫公公依着凤傲天,经历过生死离别之后,他如今越发的珍惜与她在一处的每一日,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却被不能没有她。
冷千叶与慕寒遥二人站在城楼之上,却是感慨颇多,接着说道,“看着他们各自都在忙活着,只有你我如此清闲。”
慕寒遥看着冷千叶,“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冷千叶抬眸看着远方,“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怎么了?”慕寒瑾知道冷千叶有心事。
冷千叶冷漠的容颜闪过一抹浅笑,接着看向远方,低声道,“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总是盼着她能够时刻地陪着自己,可是,如今她陪在自个的身边,却觉得还不够。”
慕寒遥听出了冷千叶的心事,他抬手拍着冷千叶的肩膀,“我也有同感。”
冷千叶抬眸看着远方,“想想以前发生的事情,再看看如今,当真有种世事难料的感觉。”
慕寒遥很清楚,冷千叶表面上看起来甚是冷漠,可是,他却很敏感,很多时候,他想的可能比自个还要多,所顾虑的,所忧虑的也比他多。
冷千叶见慕寒遥不说话,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便说道,“好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慕寒遥点着头,二人便下了城楼,前往军营。
流星这几日夜晚总是噩梦连连,总是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可是,翌日醒来之后,却什么都记不得,这让他不免有些烦闷。
神犬看着流星如此,哼哧了一声,“你这几日怎得无精打采的。”
流星坐在草地上,摸着神犬的脑袋,“你这几日睡得可好?”
“很好啊。”神犬点着头。
“可是,我这几日总是梦到奇怪的事情。”流星看着它,“你难道没有梦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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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天下血雨
神犬看了一眼流星,接着就闭上双眼,不去搭理他。
流星见它如此,接着便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莫名有些感慨起来。
乐启城,无风本想着云国应该由他亲自解决,可是,如今他才明白,凤傲天的用意是什么?他说过,想要待在她的身边,不想背负起云国的责任,她给了他承诺,如今,让龙隐前去,他抬眸看着城楼之下还在奋力抵抗的人马,淡然一笑,转眸看着邢无云,“你说龙隐还需要几日,能将云国攻下?”
邢无云看着无风,双腿交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盅,抬眸看着前方,“左不过半月。”
“半月……”无风又是勾唇一笑,“其实,我更适合山野生活。”
邢无云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他不愿意牵涉到朝堂之中,云国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一个梦魇般的存在,他对那里没有爱意,只有仇恨,可是,在无邪门的这些日子,他将云国所有的算计与仇恨都逐渐地淡忘了,他不愿意回去卷入那些纷争漩涡之中,可是,后来,遇见了凤傲天,他为了她回了云国,入了宫,直至如今,他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涉世,他有着自个的坚持。
“日后,云国的事情与你再无关系。”邢无云看着无风。“你是不是想通了什么事情?”
无风侧眸看着邢无云,“嗯,想通了,明白了以往不曾看透的东西。”
“什么?”耳边传来锣鼓铮铮,兵器碰撞,嘶吼的喊杀声,而他们却能够在这样的情形下,依旧谈笑风生。
“真心。”无风仰头看着远方,如今依旧是烽烟四起,烟雾笼罩,可是,他却能透过烟雾看到灿烂的天空。
邢无云嘴角一勾,“你如今才看透?”
“嗯。”无风点着头,“以前,从来不知道真心是什么,或许,从未有过吧。”
“是吗?”邢无云上前拍着无风,“你一直在压抑着自个,总是让自个的心四处漂泊着,可是,你应当回头看看,在你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无风看着邢无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邢无云挑眉,直视着乐陵,接着说道,“曾经,我也如你这般,看不透何为真心,只是因为,我将心锁了起来,以为自己深陷入黑暗之中,自个的心也早已尽染黑,又何来的心呢?”
无风勾唇一笑,“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不然,怎么会成为师兄弟?”邢无云嘴角一勾,“他也是我曾经敬重的人,可是,却走得太远太远。”
无风看着端坐在马车上的乐陵,俊朗的容颜,那雪白的锦袍不染一丝的尘埃,“幸好,我还未走远。”
邢无云开怀一笑,用力地拍着无风的肩膀,这种力度,是他的一种信任,一种释怀。
凤傲天这些时日,却极为安逸,日子过得甚是闲逸,不过是在等着他们的捷报。
流星这些时日,却是无精打采,眼底的乌青越发的重,他抬眸幽怨地看着猫公公,想哭却哭不出来。
猫公公看着他这些时日亦是茶饭不思的,不免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流星怏怏地靠在猫公公的怀中,顺带着蹭了几下,“觉得活着好累。”
猫公公听着他的话,噗嗤一笑,接着摸着他的脑袋,“你才多大?”
流星抬眸看了一眼猫公公,无力地回道,“不小了。”
猫公公见流星不似以往那般整日笑口常开的,“你病了?”
“呢。”流星点着头,“心病。”
“怎么了?”猫公公不禁问道。
流星低声道,“这几日夜晚总是睡不安稳,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可是,醒来之后便又不记得了,你说怎么办?”
猫公公抬手把着流星的脉象,见脉象平稳,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再看向他,“何时开始的?”
“从圣坛回来。”流星有气无力地靠在猫公公的怀中,低声道。
猫公公见流星的确如此,“我去给你煎一些安神补脑的药,看看有没有用。”
“好。”流星点着头,接着便垂着小脑袋,蔫蔫地趴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侧眸看了他一眼,“你是梦到了在圣池内看到的东西?”
流星抬眸瞟了一眼凤傲天,摇着头,“不知道,什么都记不清了。”
凤傲天看着流星如此,接着说道,“过段时间应当便好了,反正不是思春便好。”
流星见凤傲天打趣他,越发地闷闷不乐,低声道,“圣主,流星还小,不会思春。”
凤傲天勾唇一笑,歪着头看着他,“不小了。”
流星冷哼一声,扭着头不去看她。
凤傲天见状,随即从软榻上起身,便行至营帐外,便看到冷千叶正独自一人站在草地上发呆。
她上前一步,突然从身后环上他的腰际,抱着他,侧着脸,盯着他,“在想什么?”
冷千叶转过身,将凤傲天顺势抱在怀中,“在想皇上啊。”
凤傲天凤眸微眯,今儿个她传了一身月牙锦袍,样式与慕寒瑾素日的一样,不过,外袍却是白纱,俊秀的容颜透着淡淡的柔光,反倒少了几分的凌厉,多了几分的温柔。
冷千叶垂眸目光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问道,“皇上打算何时给臣验身?”
凤傲天嘴角鬼魅一撇,抬眸看着远方,“等不及了?”
“嗯。”冷千叶如实地回道,“皇上,您可知道,每日如此抱着,却不能做些什么,对臣来说是一种折磨。”
凤傲天低头看着他的身下,扬声一笑,“那爷便捡日不如撞日。”
“不行。”冷千叶摇着头,“臣的第一次可不能如此草率。”
凤傲天嘴角一抽,直直地看向冷千叶,“那你想要如何?”
冷千叶蹭着凤傲天的面颊,冷漠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华光,“自然是要选个良辰吉日。”
“好。”凤傲天爽快地应道,“日子你来定,爷等着你的安排。”
“好。”冷千叶低头看着凤傲天,嘴角扬起一抹灿烂地笑容,他从未如此笑过,如此看去,却让他越发的俊美出尘。
猫公公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过来,看着冷千叶眼眸中闪过的得逞的笑意,他嘴角一撇,接着便行至凤傲天的身侧,“主子,可是要进去?”
凤傲天抬眸看着猫公公,笑着应道,“爷在外面待会。”
“是。”猫公公抬眸看了一眼冷千叶,转身便入了营帐。
流星依旧趴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猫公公见他这样,适才对于冷千叶生出的那股子醋意也淡了,几步上前,将托盘放下,将药端了过来,看着流星,“喝了。”
流星软软地斜靠在软榻上,接过汤药,捏着鼻子,仰头喝了下去,猫公公捏了蜜饯放入他的口中,将流星哇哇的叫声压了下去。
流星含着蜜饯,才觉得口中的苦涩渐渐地淡去,抬眸看着猫公公,“不知道有没有用。”
猫公公看着流星,“应当有效,不过,你又不是人。”
流星略抬眸看着猫公公,低声道,“我是人。”
猫公公嘴角一勾,便顺着他的话,“是,你是人,你不是人谁是。”
流星又看了猫公公一眼,“这话怎得起来像是骂人?”
猫公公连忙将流星扶着躺下,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闭眼,睡觉。”
流星无奈地看了一眼猫公公,接着便乖乖地闭上双眼,待药效起用之后,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神犬看着流星这样,不过是睁着漆黑的双眼,看了一眼。
龙隐带着三十万人马,如今只损失了五万人马,如今已经攻下云国一半的城池,这使得在京城之内的云无旭惊慌不已,莫凡可是云国最厉害的将军,却无法抵抗这千年的战龙,那么,还有谁能抵挡呢?难道天真的要亡云国吗?
云无旭如此一想,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无风手中的秘术之上,他随即便派人传了消息给无风,倘若他五日之内不将秘术交给他,他便将天龙蝉丝毁了。
无风收到云无旭的传来的信笺,转眸看着邢无云,“他这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邢无云不过是不羁一笑,“这天龙蝉丝能知晓未来,可是,却要牺牲你的性命,对于她来说你比这天龙蝉丝更重要,故而,你不必在意,他想要毁便毁了。”
“嗯。”无风点着头,倘若以往,他必定不舍得,可是,如今,越发地看淡了,誓问能有什么比待在她的身边更重要的呢?
云无旭足足等了五日,却不见无风有任何的消息,他顿时恼羞成怒,而如今,龙隐更是势如破竹,加快了攻城掠池的速度,距离他打起攻打云国的第一仗时,如今已经过去二十五日,一共歼灭云国两百万人马,而他只损失了八万人马,这样的悬殊,是这一千年来从未有过的。
锦尧更是对龙隐佩服之极,抬眸看着眼前的城池,又要被攻下,她转眸看着龙隐,“将军果然神武,如今,云国百座城池已攻下八成,踏平云国指日可待。”
龙隐抬眸看着眼前的城楼,夕阳西下,照在他俊美的容颜上,那碧波的深邃比起那余晖还要潋滟,他不过是淡淡一笑,这二十五日以来,他一直不停地在征战,鲜少歇息,可是,他的心中却很踏实。
云无旭看着金銮殿内,高堂之下的百官们,各个噤若寒蝉,没有主意,只等着他发号施令,他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