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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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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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拨弄了下佛主,一脸我佛慈悲:“世事因果循环,既是有因,必然有果,即使今日不是阿蛮你踢出了那一脚,这炉子迟早也要承受这个果,阿蛮你只是恰好踢了这一脚,世事却早已注定,这又如何会怪罪到你头上?”

“因?什么是因?”玉蛮听得晕乎乎的,阿爹总是喜欢逼她看一些之乎者也,她看不懂,和尚爷爷总是和她说一些因果循环,她也听不懂。

“因啊……”和尚高深莫测地念了句佛号:“因就是你阿爹穷困潦倒,这丹炉早已用了几十年,能不坏吗?”

“真的?!”玉蛮眼睛一亮,好像被和尚这么一说,这炉子坏掉就真的跟她无关似的。

和尚点了点头:“不过这炉子在当年却也算得上一件稀世珍宝,你阿爹视之如命。”

“啊!”玉蛮刚刚才变得神采飞扬的小脸立即耷拉了下来,抱着侥幸的心理战战兢兢地问道:“那玉蛮要是把这炉子补好了,不让阿爹发现,阿爹是不是就不会责罚玉蛮了?”

“阿蛮好生聪慧!”和尚向玉蛮投以了一个赞许的目光,慈悲如斯的眼睛始终带着老迈长者的慈祥,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丹炉珍贵就珍贵在材质难能可贵,你阿爹年轻时从天而降一道天石,那天石材质有限,练了这丹炉便所剩无几,剩下的那点材料,便铸了一柄好剑,让你阿爹送给了半里山上的清风道观。唯同一材质才可补那破炉。”

“啊?”玉蛮又听得晕晕乎乎的,仔细思考了一番,总结道:“要融了那剑才能补好这炉?”

“正是!”和尚双手和掌:“阿弥陀佛。”

玉蛮心里有旁算了,她定要把那剑给偷来,融了补炉,这样就不会让阿爹发现了,她急忙问和尚:“和尚爷爷,我阿爹呢?”

和尚高深莫测地笑得很开心:“你阿爹自知道行尚浅,潜心闭关去了。和尚我知道阿蛮腹中未添食,便给你带了个包子。”

“唔!”见了包子,玉蛮连忙抢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和尚见她吃得开心,也笑咪咪地啃起了包子,玉蛮见他二人吃的都是肉包子,也见怪不怪了,连问都懒得问。

早些年她见到和尚爷爷吃荤,还吓了一大跳呢,和尚爷爷则念叨一句“酒肉穿肠过,佛主在心中”,从此她才知道,原来和不务正业的臭道士阿爹一样,和尚爷爷也是个酒肉和尚。

和尚吃着包子,也不知玉蛮心中正打着去偷道观的主意,临离开前,只好生嘱咐玉蛮,她阿爹近日闭关,定会把她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肚子饿了,莫忘了去寺庙里讨碗素斋吃,趁着阿爹未出关,那些空说大话的仁义经典不看也罢,反倒不如跟着寺庙里的僧人念念佛法,也可去去她的浮躁。

022 真是笨蛋

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在路上颠簸了七八天,玉蛮才晕晕乎乎地找到了半里山,听说要用来补炉的那柄剑就在半里山上的清风道观。

半里山算不上气派,因为不够荒凉,和他们狼群生活的地方比起来差远了,估计连只像样点的野兽都找不到,有狼兄开路,更是连只兔子都不敢蹿出来。

道观寺庙都喜欢建在山上,好让善男信女们大老远地爬着山去朝奉。

玉蛮穿的都是道士改小的道袍,赶了几天的路,早已浑身臭汗,灰头土脸,此刻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被打劫过的小少年,连狼兄都嫌弃得离得她好几步走在前方,绝对不肯让她的脏手碰到它漂亮的毛发。

玉蛮肚子饿了,就伸手从兜里掏出个馒头啃,顺手还把硬邦邦的馒头丢给狼兄一块,狼兄用鼻子嗅了嗅,没有嗅到半点肉味,就嫌弃地龇了一下牙直接绕过去了,看得玉蛮气呼呼地捡起馒头塞回去,追上去冲着狼兄的屁股踹了一脚。

狼兄恼怒了,转身猛扑上来,玉蛮“哎哟”一声就被狼兄一爪子怕在脑门上跌坐了下来,玉蛮抱着脑袋红着眼眶呼痛,狼兄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把玉蛮扑倒在地,就用狼牙去扯玉蛮乱糟糟的头发。

玉蛮吃了亏,清脆的童音哀哀告饶:“疼疼疼疼疼……”

狼兄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才饶了她,转身时还顺道用尾巴挥了玉蛮一个脸颊,玉蛮委屈地撅了撅嘴,拍拍屁股站起来,继续跟着狼兄往山上走,嘴里郁闷地抱怨着:“给你馒头你不吃,非要吃玉蛮的头发,真疼呀……头发都要被你给吃光了,这样玉蛮就变成光头了,就像和尚爷爷一样……”

狼兄早已习惯了啰嗦的玉蛮,平时也都将玉蛮絮絮叨叨的啰嗦话当作耳边风,此刻却难得地低低呜呜嚎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人神经紧张,玉蛮一兴奋,竟也安静了下来,钻到了狼兄的身旁蹲了下来,睁着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小声说话:“是不是有兔子?”

狼兄哧了一声,听得玉蛮挑了挑眉,狼兄最近会发出的声音还真是越来越多了啊,竟然连冷笑都学会了。

不过这下玉蛮知道狼兄为何如此鄙视地用鼻子哧她了,拨开拦在前面的高草丛,前方可不就是清风道观?

道观前是几十个白石堆砌的石阶,这道观不大,观门还开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光亮,今天夜晚一点亮光也没有,道观里的烛火就显得格外明亮,偶尔还能看到两个正扫着台阶的小道士有气无力地挥着扫帚打呵欠,观里似乎还有人在做功课。

“别偷懒了,快点扫完好睡觉。”

“不扫了不扫了,明天天亮了再扫不成吗?”

“别开玩笑,万一明天一早,从长安来访道的大人就到了该怎么办。师父看了,又得罚我们扫一个月的前殿。”

两个扫地的道童醒了醒神,更卖力地扫地。

玉蛮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大人物要来了,难怪道观里的人这么晚了都不休息,一个个都紧张着呢。

狼兄银灰色的眼睛瞥了玉蛮一眼,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蹿了出去,速度之快,有如疾风,不一会儿,山里头就响起了威风凛凛的狼嚎声,此起彼伏,一阵一阵的。

狼兄可是未来的狼王,它嚎叫的威风劲儿可不是开玩笑的,普通的野狼根本和狼兄无法比,就是山里的老虎听了都要害怕呢。

果然,狼兄这一叫,道观里几乎倾巢而出,狼兄把他们吓得不轻,一个个道士手里拿着扫帚铁锅和武器乱成了一团,他们既害怕狼兄,可听到狼兄的嚎叫离得他们的道观那么近,又不能关起门来躲着,万一没抓到这头莫名其妙蹿出来的狼,长安来寻方士的大官出了问题,他们全道观的道士的小命就不保了。

半里山忽然间就乱成了一团,狼兄虽然什么招呼也没打,但玉蛮毕竟是和狼兄一起打架长大的,配合竟也默契,三两下蹿进了道观,道观里点着通明的蜡烛,三清像栩栩如生,一点麻烦都没给玉蛮造成,那柄剑就挂在道观里最显眼的地方,估计是这些道士为了装点门面,把能拿出来的宝贝全拿出来了。

玉蛮咧着嘴笑了,一蹦跳上了贡桌,要去拿横在三清像手上的剑,那剑的颜色一点也不好看,就像阿爹那顶难看的丹炉,所以玉蛮一看到它就知道那就是自己在找的。

“嗤……”

一声低笑忽然在寂静的三清殿里响起,黑暗处,一抹高挑的身影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柱子上,那双玩味的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蹿上供桌要偷东西的小贼,漆黑的眼底不禁染上了一层笑意。

玉蛮一缩脑袋,快要够着宝贝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好像做贼真的被人窥视了一样,脸颊一红:“谁……是谁?!”

“哪来小贼,竟是个笨贼。”

年轻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那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过出自一个少年之口。

玉蛮眼睁睁地看着就要到自己手里的宝贝被另一只手给轻松掠走了,那人轻轻松松地拿了东西,又轻轻松松地踩在神仙像上借了一个力跳了下来。

“你你你……你也是贼!”

“对,我也是贼,不过你是个笨贼。”少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顺带着奚落了玉蛮一番,他的声线带着一股慵懒的磁性,语气颇为失望地啧啧了两声。

023 要剑也行

玉蛮回过神来一看,只见一身宽大的黑袍子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这柄顶丑的剑,他脸上带着一幅獠牙面具,面具上是一幅凶像,阴森森的两个獠牙比狼兄的狼牙看上去可怕多了,看得玉蛮怯怯地缩了缩脖子:“你是吃小孩的鬼吗?”

“你前一刻还说我是贼,后一刻又骂我是鬼,啧啧……”和那顶可怕的獠牙面具相比,少年的声音却如涓涓细流,漫不经心又慵懒雅致,悦耳极了。

“那你不吃小孩?”玉蛮看着他那顶獠牙面具,还是有些害怕,可他的声音好听极了,这让玉蛮心中的害怕又缓解了一些。

少年可怖的面具下唯独那双眼睛灿若星辉,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闪过似笑非笑的光,他身形慵懒地半靠在红柱上,一只手隐入了宽大的袖子中随意抱臂,一手颇为嫌弃地抛丢着那柄剑,语气十分遗憾:“顶丑,顶丑。”

玉蛮面颊一窘,只觉得这个家伙说的不是剑丑,而是在说她丑。

玉蛮存着侥幸的心理,扭捏地拽着面前的衣角,当作帕子般拧来拧去,支吾道:“你觉得它丑,给我好不好?”

她还要拿这东西回去补好那座被她踢破的丹炉呢,否则阿爹生起气来……玉蛮想到这就不自觉地抖了抖,太可怕太可怕了,阿爹一生气,玉蛮就要没有肉吃了,要吃十天半个月的萝卜,玉蛮会受不了的。

她是狼,又不是兔子。

“虽然丑,但这东西既然是我先撞见,就是我的。”面具下,少年的唇畔忽然向上一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丑小子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这又丑又破的东西,不仅这些臭道士将它当成宝贝,难不成这小子也把它当成了宝贝?

“真是见鬼了,这山里头多少年没有狼了,也不知道今夜这嚎叫的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狼没捉到,倒是把我自己摔了个结实,腰差点没断。”

“这畜牲好生狡猾,下次见到了它,老子非把它的皮拔下来不可!”

道观外奚奚落落地传来了道士们说话的声音,玉蛮的小脸一变,紧张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要回来了,要是被当场抓到,让阿爹发现了,数罪并罚,她要吃大半年的萝卜了!

戴面具的黑袍少年双眼不紧不慢地一眯,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悦,就在玉蛮心中哀嚎之时,忽然一道疾风迎面扑来,玉蛮只觉得眼前一黑,腰间一紧,她整个人就被腾空拎了起来,脑袋朝下,憋得她面红耳赤,四肢紧张地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

黑袍少年像拎小鸡一样把玉蛮给拎了起来,带着她黑影一闪,直接从道观殿口蹿了出去,将正要从外面回来的小道士们撞了个人仰马翻,待他们晕乎乎地回过神来,眼前哪有什么人啊,那速度快得惊人,像是鬼影一般。

“奇怪了,怎么感觉突然被撞了一下……”

“那不成那畜牲躲进了我们的道观里?!”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贼!”

……

玉蛮只觉得夜风扑面,偶尔有两侧的树枝从她的身上擦过,噼哩啪啦地鞭在她的脑袋上,吓得玉蛮连忙抱着脑袋大呼:“啊啊啊啊,玉蛮疼疼疼疼……”

扑通一声,腰间的那力道一送,玉蛮从半空中被丢了下去,连带着在地面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下来,屁股着地地坐在那,脸上还有些懵懵地,这一摔,疼倒是不疼,泥土和草地十分柔软,就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一般,可玉蛮还是摔得一通狼狈,头发上衣服上都是草屑,原本就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沾满了泥土。

扑哧一声,看到玉蛮狼狈的模样,她的头顶上竟然又传来了那样幸灾乐祸的低笑声,玉蛮气呼呼地抬头朝笑声瞪去,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泛着红,原本就肉乎乎的包子脸还鼓得满满的,让人不想捏都不行。

黑袍少年随手就把玉蛮给丢下去了,自己却稳稳当当地停在巨石上,他一只手优雅地半撑着脑袋,身子横躺在石头上,另一只手懒懒地从怀里一掏,掏出了一顶新的面具,黑色的袖袍一挥,从自己脸上取下了那顶可怖的獠牙面具,换上一顶新的面具,面具交替的那一瞬间,玉蛮好像眼花了一般,似乎看到了皓齿雪白,面色白皙的脸,不过眨眼间,那顶獠牙面具已经被一顶木制的面具给取代了,玉蛮果然什么也没看清,只不过现在那个人看上去果真没那么可怕了。

少年凤眸狭长,黑发如绸,狐狸一般懒散邪魅的眼睛一眯,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呆呆坐在地上的玉蛮,似笑非笑道:“如何,这样可还像鬼?”

玉蛮仍然红着眼眶,眼看就要泫然泣下,少年红唇一翘:“别别别,我最怕人哭了,现在不像吃人的鬼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玉蛮不理,仍然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哎,小子,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孩像你这般没用,怎么像个女孩一样爱哭?”少年幽幽摇头,甚为不解:“怎么说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呢,为何如此幽怨地看着我?”

玉蛮继续瞪他,心底却在快速盘算着,要是拿不到剑补丹炉,阿爹要罚她半个月吃萝卜该怎么办?

见这脏兮兮的小子双眼发亮地盯着他把玩在手里的破剑不妨,少年顿时眯起的狭长眸子之中闪过意味深长的玩味之意,声音里竟也噙了笑意:“你真想要这柄丑得要命的破剑?”

果然,玉蛮黑黑的眼睛里霎时一亮,眨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看他,吧嗒吧嗒地点头,那黑溜溜的眼睛,像小狗似的:“你肯给我?”

“这个嘛……”少年眼中忽然来了捉弄之意:“要剑也行,帮我做三件事。”

玉蛮被他这狡猾的样子给吓得打了个哆嗦,犹豫地动了动小嘴。

“怎么?不愿意?”少年说话的语气还是那样懒洋洋的,作势就要起身拍拍衣服走人:“那就算了……”

“三件就三件!”玉蛮急了,清脆又倔强的嗓音立即不假思索地蹦了出来。

“一言为定。”少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玉蛮再一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024 他们怎么在打架

再一次被少年拎着停下来时,玉蛮眨巴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整条巷子中点着的红通通的灯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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