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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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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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大起来的。连阿爹也再三告诫过她,男女授受不亲,否则到时候昱哥哥就不愿意娶她了。

“过来。”容祁也不恼,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避他如洪水猛兽的丫头,低声吩咐道。

“我不要!”玉蛮瞪着眼睛,脸上的烧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退下来过。

“过来。”温润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却教听的人莫名地觉得威严无比,不可违抗。

那不是让人畏惧的冷冽,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令人心悦臣服的魄力,好像倘若自己违背了他的期许,就如同亵渎了自己所尊敬的人一般。

玉蛮转了转眼珠子,虽不情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停在容祁两三步之前的地方。

容祁叹了口气,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穿上侍从衣服过后像一个活脱脱的小男子汉的丫头:“军中纪律严明,这里除了我有独立帐篷外,将士们皆数十人分营而住,你若随他们而去,总是多有不便。”

玉蛮年纪小,一看就知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随着容祁而来,显然就是个服侍他的小侍从罢了。况且军中之人无不知容祁殿下腿有残疾,行动不便,殿下的侍从随行殿下左右,与殿下同帐,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军营到底不比别处,弘桑将军又是严谨之人,就是堪言的面子他也没给,要单独给小侍从身份的玉蛮分一处帐篷又不合情理,总不能叫这丫头当真混在一大群男人之间吧?

“那……那我可以住马棚……”玉蛮觉得容祁说得有理,不好反驳,憋了半天,终于无理取闹地嚷嚷出来。

不等容祁回答,早就看玉蛮不顺眼的堪言已经把牙磨得咯咯作响了,顿时眉一横,鄙夷地哼出声:“战马的照料多重要,哪容你一个小奴隶靠近,出了事情你担得起吗?”

“那……那我住粮草棚!”

“哼!”堪言恶狠狠地瞪着玉蛮,粮草与战马一样,乃一场战争胜负之根本,这个小奴隶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那……”

“哪来那么多废话!”堪言火气上来了,一把粗鲁地拎起玉蛮就走,容祁也没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脸上是从容而笃定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堪言会将玉蛮欺负了去。

玉蛮被堪言半拖半拽地拉到了一座营帐之前,玉蛮不解,一脸纳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堪言横眉瞪眼,粗声粗气地推了玉蛮一把:“哪那么多话,去去去,给老子进去。”

说着,堪言把帘子一掀,往玉蛮屁股上一踹就把她踹进去,玉蛮哎哟一声就被踹了个四脚朝天,紧接着便听到堪言在后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臭堪言,丑八怪!”玉蛮气得要炸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吃饭,哪里可能被堪言一脚踹翻,平时只有她踹狼兄的份,比起狼兄,堪言可差远了!

头顶忽然罩下一层阴影,玉蛮缩了缩脖子,睁大眼睛抬起头来,一双双疑惑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嘿,小兄弟,我认得你,这不就是容祁大人带来的那个小侍从嘛。”

“往后你就住这了,算你运气好,我们这营是最宽敞的了,别的营最少也有四十人,咱们这加上你也才二十人,嘿,躲什么啊!别怕,看你年纪小,有大哥们照顾着,保管你出息!”

“这小胳膊小腿的,没事,哈巴大哥,你摔跤最厉害了,明天教这小子两招!”

“德库说今晚要和哈巴大哥比酒,只怕哈巴大哥明天还不一定能爬得起来呢!来来来,小鬼,让你贺齐大哥教你两招双手握奶长驱直入的功夫,哈哈哈!”

玉蛮一抬起眼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大概是正午,营帐里大多数人还没回来,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光着膀子笑嘻嘻地凑在一块,好像正在谈女人,说荤话,见玉蛮忽然从外面面朝下扑了进来,一下子都来了性子,全围了上来。

玉蛮突然之间就被一圈圈的臭汗味给包围住了,那个说要教她摸奶功夫的络腮胡子说到了高兴处,满脸都是笑,激动起来拍得玉蛮才刚站起来又差点要五体投地了。

七八人说到了女人,立马又兴奋了起来,非要把自己的摸奶功夫传授给玉蛮,还扯着玉蛮要剥她裤子,瞧瞧她这个长着一副汉人模样的小鬼头底下那宝贝和他们西域人有什么不同,吓得玉蛮哇哇大叫,埋头横冲直撞愣是从光膀子的人肉墙中给冲了出来,红着脸提溜着自己的裤子就往外跑。

“嘿!怎么跑了!”

“摸什么奶,小孩子不禁吓唬。”

帐中顿时又是哄堂大笑,玉蛮冲了出来,听着这些大汉满嘴的荤话,这会不仅连耳根子红了,就连整个脖子都是红的。

玉蛮还没跑远,后领子就被堪言给揪住了,堪言笑得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抖啊抖:“跑?怎么跑了!没听见他们说了,这可是最宽敞的一间营帐了,你堪言大爷我待你还不薄。”

“这么多人!他们都不穿衣服!还要脱我裤子!”玉蛮拳头乱挥,气呼呼地吼堪言。

“这有什么!”堪言嗤了她一口,得意洋洋地挑着眉:“别的营最少也有四十人,到了夜里,喝酒的臭汗的回营倒头就睡,给你找个这么宽敞的营帐了,还罗罗嗦嗦个不停。”

“他们……他们满脑子想着女人!”玉蛮憋红了脸,只觉得自己不是入了军营,而是比入了狼窝还要可怕……唔……入了狼窝有什么可怕的,他们狼可不成天想着要和女人亲嘴睡觉。

“军中没女人,想还不让人想不成?”堪言抠了抠鼻子,鄙视地白了玉蛮一眼:“小奴隶,这还是没人知道你是个娘们,你说,要让人知道你哪里是什么小子,根本就是一娘们,说不准就不教你摸奶神功了,这下好了,士兵们也不必光靠脑子想那档子事了,虽然你也不算是个女人,不过勉强给兄弟们解解馋也还是不错的。”

“我才不要和他们睡觉!”玉蛮果然年纪尚小,被堪言唬得脸都白了,蹬着腿别过脑袋往堪言手上狠狠一咬,堪言惨叫了一声吃痛松开了玉蛮,玉蛮拔腿就跑。

“你爷爷的!居然敢咬老子!”堪言捂着手,气得脸都铁青了,偏偏玉蛮就跟屁股上着火了似的,跑得飞快,堪言恶狠狠地在后面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的时候,玉蛮早已经跑得老远了。

肚子里震天响的鼓声和着军营里士兵操练的声音,此起彼伏,天际火辣辣的太阳终于从一个大火球变成了大漠斜阳,天上好似被胭脂染红,红光漫天。

玉蛮咬了堪言一口,堪言没有追上来,她在军营里晃荡了那么久,容祁也没有派人来找她,莫名地,玉蛮忽然有些失落感,就像离家出走的小孩没有等来爹娘来寻一般。

玉蛮从草垛里钻出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天色都晚了,自己完全是被饿醒的,她只好十分窘迫地回到了容祁的营帐,躲在帐外,却缩头缩脑地不敢进去。

帐外守着两个侍卫,见了来人是玉蛮,也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目不斜视。

“咕嘟咕嘟……”

肚子发出的响声大得连旁边的人都听得见,玉蛮尴尬极了,在外徘徊了老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了,与其和那么多男人一起睡觉,还不如就和容祁住在一块,只要自己小心……小心一些……不要亲嘴,不要躺在一起……应该就一定不会……不会让肚子大起来吧?

哗啦一声!

玉蛮掀开帘子一股脑地冲了进去,一入营帐,只觉得清朗的油灯正发出柔和的光晕,帐内又是那熟悉的淡淡的馨香,许是这里太过安静了,反而显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飞快,又快又响。

热喷喷的食物的香气从中间的桌上飘来,玉蛮耸了耸鼻尖,当即高兴得把什么烦恼都抛到了一边,欢快地蹦了过去,连脏手都不洗,盯着久违的食物简直是双眼发亮,正要伸出手抓一口肉塞到嘴里,就在此时,这个安静的空间一声轻轻的卷轴翻动的声音就像一道平地惊雷,玉蛮当即背脊一僵,忽然想起这间营帐的主人是谁来了……

只见帐子一处的桌案上点着灯,容祁黑发散落,身上的外袍已经褪了,此刻只着中衣,膝上盖着一件毛毯,大概是天热,俊挺的鼻尖上有微汗冒出。

玉蛮忽然有些不敢乱看。

“回来了?”容祁正侧卧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神情惬意,目光仍停留在握在手中的卷轴上,抬也未抬,只是唇角轻抬,说不出的风度翩翩,语气平静,甚至还隐隐含笑,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第067章【手打VIP】

“回来了?”容祁正侧卧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神情惬意,目光仍停留在握在手中的卷轴上,抬也未抬,只是唇角轻抬,说不出的风度翩翩,语气平静,甚至还隐隐含笑,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唔……我饿了……”玉蛮心虚地低头,不敢去看容祁。

容祁越是悠闲,越是没把先前的事当回事,玉蛮就越觉得郁闷,她觉得容祁一定是故意的!

“殿下。”

帐外忽然传来侍从的请示声。

“拿进来。”容祁放下书卷,转动轮椅,慢悠悠从桌案后出来,神情缱绻,衣衫随意,这种姿态,竟使得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他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潇洒恣意。

帐帘被掀开了,一名侍从手中端了一个托盘,盘子上放了一个大碗,大碗正冒着热气,侍从恭敬地站在那。

“放下吧。”容祁将轮椅转到玉蛮身旁,停在桌前,示意侍从将东西放下便出去。

玉蛮正吃得正欢,满嘴油光,就连自己躲了好些天的容祁的靠近竟也丝毫不在意。

容祁神色平静,精神看上去也相当不错,他平静地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碗,碗中的深色汁水正热腾腾地向上冒着白气,这气味闻起来还有些淡淡的馨香,与容祁身上的味道极像,这样东西,长年与容祁为伴,容祁见了它也只是再习惯不过地端了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怕烫一样,慢条斯理地放到嘴边饮了一口。

塞了满嘴肉的玉蛮不知何时也忽然停了下来,眨巴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容祁的侧脸看,只见他喉头上下轻轻咽动,那深色的带着馨香的汤水便从他的唇齿间游过。

玉蛮看得忘了嚼动自己嘴里的肉,喉咙也跟着动了动,嗅着这馨香和自己满嘴的食物,玉蛮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是不是很好喝?”

因着满嘴是食物,这话说出来只能听到一阵嗡嗡声,含糊得难以听清。

容祁放下碗,侧过头来看她,显然也未曾听清玉蛮方才说了什么,而手中的药汁也才饮了几口,仍旧深得纯粹,冒着馨香的热气。

玉蛮没忍住,猴急地想伸手从容祁手中端过碗,容祁一时不曾避开,只眼睁睁地看着玉蛮霸道地抢过了自己手中的药碗,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竟然慢悠悠地勾起唇笑了,也不去阻止她,只是眼含笑意纵容,又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从自己手里夺过碗的丫头。

她也不怕烫。

玉蛮哪管烫不烫,那碗汤水好香啊,和容祁身上的味道好像好像。玉蛮油腻腻的双手捧着碗,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努力往汤水里吹了好几口,但玉蛮性子急,耐不住,才刚吹散了几口热气,就急切地凑上嘴啄了好大一口。

“唔……”

一道晴天霹雳。

玉蛮瞬间就把整张脸皱成了一团,苦涩从舌尖的味蕾开始蔓延到舌根部,然后是整个口腔都难逃厄运,那苦,是玉蛮从未尝过的苦,苦得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也好像被重击了一下,口腔的苦涩很快又蔓延到了全身,有苦难言……

玉蛮哇地一声把入口的那口药汁全吐了出来,连带着捧碗的两只手都在发抖,脸皱得紧紧的,苦得眼泪都钻出来了。

容祁十分淡定地从玉蛮手里接回了碗,又十分从容地往自己嘴里送,玉蛮剧烈的反应使得此刻反应平静的容祁俨然成了玉蛮眼中的怪物,天呀,难道他不怕苦吗?好苦好苦,比喝了苦胆水还要苦!

玉蛮看得眼睛都要直了,馨香的药汁吻过容祁的唇齿,又淌过他的咽喉,如同一个最美好的女子,温柔似水,但没有人知道,她比胆汁苦,比墨炭苦,比天底下最苦的东西都还要苦。

容祁喝药的嘴角隐隐约约有一道神秘的弧度,散乱的几缕黑发垂下,掩不住他眼底深深地笑意。

玉蛮像看到怪物一样傻傻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紧随着容祁的一举一动,容祁的淡定让玉蛮惊恐,不不不,是崇拜,此刻她的整个口腔仍然是一片苦涩,皱紧的脸也还未舒展开,而容祁却已经悠悠然地放下了碗,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上干净的毛巾上擦了擦,今日他的气色很好,连带着那上翘的唇角也带着难以言状的风情。

玉蛮从刚才开始就紧盯着容祁,直到容祁将碗放下了,玉蛮才如梦初醒一般:“不……不苦吗?”

“吃些饯子。”容祁似笑非笑地看着玉蛮苦巴巴的脸,从袖中掏出一袋精致的锦囊,囊中有着解苦得蜜饯,他看玉蛮的眼里尽是宠腻。

喝药的是他,竟反倒拿蜜饯哄玉蛮。

玉蛮火急火燎地从容祁手里接过蜜饯,却觉得不够,连忙又粗鲁地抢过了整个紧囊,塞了一嘴的饯子,直到甜得自己整个舌头都麻痹了,这才感觉好了些,嘟着嘴泪眼汪汪地委屈地瞪着容祁。

容祁扬唇:“冒冒失失易吃苦头。”

“可是明明那么香……”玉蛮也觉得理亏,立即不敢那么理直气壮了,但还是垂死挣扎地小声反驳了一句。

容祁淡笑不语,这难得的好气氛却被更冒冒失失撩帘子冲进来的堪言给破坏了。

“殿下殿下!”

大吼大嚷地冲进来的堪言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那脾气又臭又硬的小奴隶正委屈又心虚地低着头,好像刚挨过训,而自家殿下却神清气爽地坐在那,这样好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久不曾见到了,他轻抿唇角,是温柔含笑,直到堪言冒冒失失大嚷大叫地冲进来的那一刻,自家殿下仍是神情惬意,眸光含笑地看着那个埋头揪自己衣角的小丫头。

“堪言,你来了。”

听到动静,容祁若无其事地转动轮椅,稍稍后退了两步,淡定地回看堪言。

堪言的眼睛睁得豆大,突然暴跳起来风风火火地冲上前把玉蛮给拽了过去,拉到帐角,惊魂未定地小声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有没有发现,殿下最近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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