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总是突然出现,想走又走,改天他回来了,让你见见。”
闵家宝没了声音,她又不是他的谁,见什么呢?
“你今天很爱发呆喔,被那女人吓到了?”见她又退缩,杜孟白干脆耻笑她一番。
“你不该得罪客人的。”闵家宝叹口气。
“你是说我该平白让她欺负你?那我多亏!”
“啊?你真这么需要我家的地?”
杜孟白冷睇著她,突然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啊?你做什么?!”她吓傻了,回神才发现她用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腿上,窘得想爬下来,偏他紧紧锁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我看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杜孟白被她气个半死,她为何要否认两人之间的情愫,还否认得这么彻底?
“明明是你自己说非要不可的。”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他揽住她的头,狠狠地吮上她艳红的菱唇。
她瞠大眼,他干嘛咬她?还咬得这么用力,很痛耶!小拳头捶上他的肩,偏他却愈吮愈重,甚至下移至她皓白的粉项。
“嗯……啊?别……”她又痒又羞的,莫名的呻吟轻泄而出。
“明明有感觉嘛!为何你可以视若无睹呢?”杜孟白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却对她的态度很不悦。
“什么啦!你又吃我豆腐?”
“你不说我是奸商?刚刚帮你解了围,还损失一名重要客户,你认为我不该要点好处回来吗?”杜孟白为了报复她不肯面对感情的鸵鸟心态,又故意玩弄她。
他是认栽了,却不想让她太早得意,没道理他满心全是她,他在她心中却只能排在闵家之后,至少在她承认爱他之前,他要再玩玩她。
“你……这……这样就可以吃女人的豆腐?你坏我名节,信不信我拉著一家老小赖上你啊!”她气红了脸。
“我杜家工坊这么大,还怕你赖吗?真有种就赖上来呀!”
“谁……谁像你脸皮这么厚啊!”闵家宝气个半死,想起自己仍坐在他的腿上,又想爬下来,偏他却环得更紧。“你放手啦!”
“我为何要?软香在抱,就当是我帮你的利息吧!”
“你这淫贼!这种话你也敢说?”
“为何不敢?反正都被骂淫贼了,我没淫个彻底,似乎挺说不过去的。”
“你……气死我了!”
“要气等我吻够了再气吧!”
“你……什么意……唔!”她再次瞪大眼,没想到他居然又吻上来。
虽然不是咬,但一点都不温柔,带点狂傲、带点作弄,反正他就是不让她好过就是了。
“你这淫荡恶贼,把我当成什么了?说抱就抱、想吻就吻,你不怕报应吗?你绝对会有报应的……”闵家宝恼恨地啐骂,却被心田荡过的阵阵涟漪逗乱了芳心。
她有什么脸骂他呢?明明她就不讨厌他的窃香行为,甚至还贪恋他的气息,她怎么变得这么怪?她愈骂愈长,多半是在骂她自个儿。
“你继续骂没关系,我挺享受的。”杜孟白果然彻底当个采花贼了,留恋在美丽诱人的颈项间,留下长串的印记。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点变态,他真爱死了她伤脑筋的可爱模样。
谁教她要夺走他唯一的一颗心呢!
“你家的地还没卖吗?”小酒馆里,阿三依旧暍著闵家康买的酒。
“废话,卖了我还会在这里喝这种劣酒吗?”闵家康下工后又输掉半个月工资,心情正不爽。
“不如我找人去吓吓杜家,要他们提高价钱如何?”阿三已经把闵家康视为大肥羊,就等他千两白银入袋,便要生吞活剥,全占为己有。
“不是杜家的问题,上回我鼓足勇气狮子大开口,要杜大爷把价钱提高到一千五百两,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一千五百两?”阿三惊叫出声,用力扯住闵家康的衣领吼道:“你白痴啊?这么多居然还不卖,你干嘛跟钱过不去?”
“杜家肯买,我妹不肯卖呀!”
“你是不是男人啊?什么都听你妹的?”
“没办法,我爹娘全听她的,再说,杜大爷救过我,我——”
“又如何?是他想买地也愿意花钱买,你干嘛忌讳?回去修理你家妹子一顿,让女人当家……你还真有种啊!”
“我……”他也觉得很孬,可是……现在又输了钱,回去更没立场说话了。
闵家康懊恼地灌著酒,他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呀?什么时候才能翻本呢?
“你没救了,懒得理你。”阿三喝光半瓶酒,瞧见一个朋友,不屑地睐他一眼溜了。
闵家康已经够呕了,又被耻笑,心情更差了,酒一口接一口的暍著。
“这位大哥,你若要整杜府,我可以帮你。”一个邻桌的黑衣男人靠过来,贼溜地说道。
“不!不!我没要整杜府。”闵家康连忙否认。
“也对,你是希望杜府能多出些银两,买下你家的地对不对?”
“唔……”银两更多些当然最好了,他这么说也没错啦!
“那么你回去搞定你家妹子,至于杜府,我来就行了。”黑衣人拍胸脯保证道。
“真的可行吗?”闵家康心想他一个月才两两银,若地真卖了,一千五百两,不!也许会更多,即将入他的衣袋,那他用起来会有多畅快啊!
“你肯努力说服你家妹子,就可行呀!”黑衣人起身。
“你为什么要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杜家这么有钱,多花点钱买你家的地,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样啊?那就有劳兄台了。”闵家康立刻被说服了,把黑衣人当大善人看待。
黑衣人微笑离去,他根本无心帮他,只是替他即将要做的事找点借口罢了!
杜家工坊?你们招摇也没几天的光景了,哼!
“听说你看上某个女人了?”杜家老三杜孟文倚著椅背笑问。
“听说?你听哪个说的?”杜孟白喝口茶瞧他一眼。
他们两人在杜孟白的书房里,原本在商议明天的新品计画,哪晓得杜三少话题一转,绕到私人情感上去了。
“其他兄弟都说了。真可惜,我干嘛选那天出门,听说有精采场面可瞧。”他那天出门办事去了,有点小懊恼。
“你既然这么闲,就快去绘图吧!”
“大哥,你是被古能云那女人附身了吗?居然跟她说一模一样的话?”杜孟文抖出一身疙瘩。
那丫头是古总管之女,比他爹还像总管,不,她比较像牢头,专门看管他这个可怜的绘图人。
“她肯念你是你的福气。”
“哪有这种事?”
“杜家工坊能赚钱,她是最大功臣。”若没她天天盯著他,哪来那些抢手的饰品原稿呢?
“大哥,你很贼喔,我提准大嫂,你就给我提那恶牢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混过去了。”
“你想知道什么?”
“为何看上那位姑娘?”还弄个“买地风波”跟她纠缠不清。
“我也不知道。”
“啊?”
“原因我还在想。”杜孟白微微一笑。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天见她被人欺负,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已经昭然若揭。
虽然他至今仍不明白,为何他一瞧见她就不想再放开,反正原因不重要,她今后的生命必须和他紧密交叠就对了。
“大哥,你该不会死不承认对那个美姑娘一见钟情了吧?”杜孟文却一语中的。
他在听闻闵家宝的事后,暗地里去探过了,听说其他兄弟也全去过,他不得不说,闵姑娘美得令人屏息。
“是什么都无所谓。”
“哈哈……老实说,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挑中的人,该是那种跟你棋逢敌手、重才不重貌的女于;没想到你也逃不出美人儿的手掌心呀!”
“你又怎么知道她无法和我匹敌?”
“那美姑娘有这么厉害?真看不出来。”他倒觉得那姑娘被大哥看上有点可怜,肯定被大哥玩弄在股掌间。
“她最厉害之处在于让我主动交心,你说厉不厉害?”
杜三少没想到大哥会爽快承认,看来他们真的要多个大嫂了。
“你满意了吧?”杜孟白眯起漂亮的眸子,拿眼神赶他回去工作。
“很满意,非常满意,呃……我回去绘图了。”杜三少对这种眼神很敏感,大哥今天真的被古丫头附身了啦!
他匆匆离去,还差点撞上古总管。
“云丫头不在吧?”
“三少请放心,云儿在帐房忙著呢!”古总管了解他的心情,微笑应道。
“有事吗?”杜孟白望向古总管。
“有人瞧见闵家康和薛老板的人在一块。”
“薛老板?”杜孟白蹙起眉头。
薛老板是京城里“百年艺铺”的老板,近些年来,因为杜家工坊的兴起,生意有些下滑,对杜家工坊一直怀恨在心,先前不时散发对杜家工坊不利的谣言。
现下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吗?
“已经瞧见不止两回了。”古总管担心地看著他。
杜家沾上这样的亲戚,将来肯定问题多多了。
“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吗?”
“似乎跟我们买闵家土地有关。”
“喔?想阻挠还是加入搅和?”
“没听闻有其他人加入买地的行列。”
“那就是针对杜府而来了。”闵家康急于卖地的心态八成被利用了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和闵家康走得很近的那个地痞阿三,最近一直和赌坊里的老千和在一起。”
“老千?难道闵家康一直被诈赌?”再说,他会赌成这样,这阿三绝对脱不了干系。
“要警告一下闵家少爷吗?”
“不,我倒要看看他能替够倒楣的闵家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古总管错愕地看著他。
“我也想知道她忍受的底限在哪里?”谁教她到现在仍是闵家第一呢?
“是!夜深了,大少爷请休息吧!”古总管只能暗叹了。
大少爷连心上人都有了,这坏心的毛病却还是改不了。
不,该说他根本不想改,或者他压根没想过要改。
未来的少夫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不好了,大少爷!”门外有人快跑大叫著。
杜孟白立刻起身,门却“砰”一声撞开了,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大叫。
“大少爷,不好了,工坊起火了!”
杜孟白难掩惊愕,工坊起火了?!
随即,他转身飞奔而去。
第六章
“有人受伤吗?”杜孟白森冷地问。
“没,幸好值班管事发现得早,大家努力抢救,损失也不多。”工坊的总管事报告著。
“那就好,让辛苦救火的人休假一天。”杜孟白吩咐道。
“是!另外,这是在火场里找到的。”总管事递上一张字条。
杜孟白瞧了一眼,眸光微冷,递给其他兄弟。“闵家康在吗?”
“在。”早在瞧见那字条时,总管事就差人把他从赌场里拖回来了。
“带他过来。”
杜家几个兄弟瞧著那张字条,脸上全是讶异。
“那家伙没这个胆吧?”杜二爷杜孟仑首先发表意见。
“肯定被利用了。”杜三少杜孟文摇头叹息。
“大嫂真可怜,居然有这种兄长。”杜家小少爷杜孟祥噘著嘴,煞是可爱。
“就孟萱那丫头不知感恩,有我们五人让她靠,还敢嫌。”向来沉默是金的杜四爷杜孟廉难得说了长串的话。
“不过无妨,以后大嫂有我们让她靠,她不必再辛苦了。”杜孟文笑道。
几个兄弟闻言,居然都点头认同。
杜孟白瞧著几个兄弟,虽然对她的家人多有抱怨,却因为他言明认定她了,这几个小子居然也就死心塌地地认她当大嫂,算来,那丫头也挺幸运了。
呵呵,也不枉他多年来尽心尽力地疼他们了。
“大哥,你别这样笑,很嗯心。”杜家小少爷回眸,连忙搓搓臂膀。
杜孟白哈哈大笑,几个兄弟全笑开了,工坊失火的恼怒暂时摆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闵家康才畏畏缩缩地进来。
杜孟白示意二弟将字条给他瞧瞧。
“恶霸强索土地,欺人太甚,恶有恶报!”闵家康抖著嗓音念著上头的字句,心脏差点停了。“大……大爷,这绝对不是我,我不……”
“杜家近来也只打算买这笔土地,和你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不,我绝对没放火,啊?是那个人?他说要替我抱不平,搞定杜家,我以为他是指要来跟你们商议价钱。”闵家康吓得腿都软了。
“闵兄,买地这事,我一直在等你闵家的消息,就算你开口抬高价钱,我也二话不说同意了,我算恶霸吗?”
“不……”闵家康心虚不已。
“那么你又何需陌生人替你抱不平?”
“我……”
“显然你说的那人,他的提议你是同意了,是不?”杜孟白有些动气,不为别的,而是他终于明白,这些年来,压在家宝身上的是多沉重的负荷。
若没遇见他,闵家康的愚蠢和死不悔改,迟早闯出大祸端,她肯定会被他害惨。
“对……对不起!”闵家康此时才察觉自己的蠢,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回看在闵姑娘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对工坊所造成的损失,再有差错,我可不会再循私。”杜孟白冷淡地望著他。
“多谢大爷。”闵家康愧疚地退下。
“他果然被利用了。”杜三少叹口气。
“薛老板这回是派谁来?”杜四爷很不悦,虽然工坊损失不大,但他的手下们的心血还是受到损害,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事。
“应该是他的副手林总管事吧!听说还带了不少功夫不错的人随行。”杜二爷耸耸肩,敌手来到地盘上,他当然掌握所有行踪了。
“那些员辈留给我。”杜四爷被那些客人弄得一肚子火,正愁找不到人出气,这下子可逮著苦主了。
杜孟白扬起嘴角,“让你出出气,顺便解决眼前的小麻烦是无所谓,但我们和薛家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好思考该怎么一劳永逸比较重要。二弟,这事就交给你了。”
“反正麻烦事哪件不找上我?”他冷淡地点点头,再多一件,他也不会介意。
几个兄弟打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