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宠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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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宠坏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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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太多衣服了。”印炜炜没提她的头已经胀痛一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毕竟,再谈得深入些、再投入更多些,受伤的仍然是他自己。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好暍。”她很快看了他一眼后,目光再佯若不经意地飘开。“柏珍呢?”
  “吐司刚出炉,她去抢购。”
  “果然不愧是主妇珍。”印炜炜哈哈大笑著,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好让自己有事可做,好让两人之间的沉默不要太不自然。
  聂柏伦凝视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印炜炜放下咖啡杯,觉得咖啡让她反胃,反胃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拖著不舒服的身子来喝上这么一杯。
  最近来到“幸福”的感觉,就像她每天到护理站去询问今天有没有新病人一样——心里难过,想改变些什么,却又对现状无能为力。
  印炜炜悄悄地看向吧台——
  聂柏伦正拿著一本原文书,和周念绮两个人低头讨论著。
  两个人的头挨得那么近,两人都穿著米色系的V领毛衣,看起来多像一对情侣啊!幸好,聂柏伦没让周念绮坐到那张藤椅里,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当场痛哭出声。
  印炜炜很快地拿起咖啡杯,但却发现里头早已空空如也。
  “小炜,你和柏伦怎么了?”王婆婆上前坐在她对面,轻声问道。
  “没事啊。”印炜炜故意笑得很开朗。
  “没事的话,怎么会是别人坐在吧台那里呢?”
  印炜炜苦笑著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你这表情,分明就是在意。那干么不快点把人抢回来?”王婆婆催促著她,真不明白这一对明明就该是天作之合,为何却总是在蹉跎,真个是急煞人也。
  “婆,感情没法子可以用抢的。”她哑声说道。
  “婆婆敢打包票,那家伙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
  印炜炜看著王婆婆认真的表情,她眼眶一热,差一点掉下泪来。
  是她选择了让聂柏伦死心的,她完全没资格在这边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现在掉眼泪,只是徒然落得所有人都尴尬的下场罢了。
  可是,头好昏、脸好热、泪好想流。
  “惨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报告没打。”印炜炜突然起身,在桌上摆了咖啡钱之后,便背起她的棉布大背包,鬈发一甩就要离开。
  “婆婆拜拜,大家拜拜。”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紧握了下婆婆的手后,很快挥手跟大家告别。
  她不敢看聂柏伦,却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只是,直到她的手碰到了门把为止,聂柏伦都没再开口唤她一声。
  印炜炜冲出店外,小跑步地沿著红砖道走,直到她确定咖啡厅里的人看不到她为止。
  她必须承认——这一个月来,还没死心的人是她!还在留恋以前美好互动的人,也是她!
  所以,才会即便被聂柏伦讨厌了、冷淡了,她还是坚持要到“幸福”去。
  但,这样的举动有意义吗?
  “幸福”再也没法子给她幸福了啊。
  印炜炜站在转角处的小花圃边,回头看著“幸福”的招牌。
  他对她其实没有恶言相向,他对待她的态度正像其他“幸福”的常客一样。
  习惯了自己被与众不同的对待,现在被一视同仁的感觉,简直是差到一个不行,她甚至觉得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更惨的是,每日看著聂柏伦和周念绮说说笑笑,她心头的那只嫉妒虫就会拚命地啮咬著她,难受得她坐立不安。
  是的,她必须承认那是嫉妒。
  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站到他们两人之间,叫他们不准再靠得那么近了。
  当时,害怕接受一段感情会让她失去友情,所以选择了维持现状。谁知道结果还是一样的疏离呢?
  早知道……
  “早知道是最没用的事情了。”
  印炜炜喃喃自语地看向“幸福”的招牌,觉得头脑昏沉沈、喉咙也像有火在灼烧一样。
  生病了,该先去看医生,或者回家休息的。可是,就是有一股力量硬是推著她往这边走。
  她想看到聂柏伦。
  即便他不理会她,不特别跟她说话也无所谓,只要看著他专心煮咖啡的侧脸,她就会觉得今天即便过得再痛苦,也可以在一杯咖啡之后,得到平静。
  “傻瓜。”印炜炜在路边蹲了下来,镶著华丽珠珠的拼布长裙,像枯萎的花一样铺在红砖道间。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会想念丁大川,伹——
  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想著聂柏伦啊。
  她,喜欢上聂柏伦了。
  “笨蛋,哪有人连喜欢都会慢半拍呢……”印炜炜把脸埋入臂弯里,整个人不停地打著冷颤。
  吱——一声脚踏车紧急煞车的声音剌入印炜炜耳里,而她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炜炜,你怎么了?”聂柏珍蹲到她身边,著急地抓住她的肩膀。
  “哈啰,柏珍。”她勉强抬起头,身子还在轻抖著。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聂柏珍担心地抚住她的额头,吓得大叫出声。“你在发烧!”
  “有吗?”印炜炜茫然地眨著眼,伸手抚著自己脸颊,却只觉得头很重。
  “我叫我哥陪你去看医生。”聂柏珍马上拿出了手机。
  “不用!”印炜炜大叫一声,声音大到甚至吓著了自己。
  聂柏珍睁著圆眸,不解地看著她。
  “不用麻烦你哥了,他店里正忙著呢。”她虚弱地说道。
  “你们怎么了?”聂柏珍蹲在她身边,拉著印炜炜的手问道。
  “你是今天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印炜炜苦笑著摇头,头痛得让她想哭。“我们没事,只是变成了普通朋友而已。”
  “可是……你们明明好像是要在一起了啊。”
  “有些人太美好,所以会害怕得到了之后,便没法子面对任何可能的失去。”印炜炜望著聂柏珍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抿著嘴角,忍不住揶揄著自己。“很夸张吧,我一向不是画地自限的那种人。但是,聂柏伦对我真的好重要,所以我不想改变……但是,还是改变了……我也不知道……”
  印炜炜闭上嘴,停止自己语无伦次地说话。
  她颓下肩,一头蓬乱鬈发龙卷风扫过似地罩了她一脸一肩。
  聂柏珍咬著唇,心里也急,但她更担心印炜炜的身体。“我先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柏珍妹妹,我够大了,可以自己去了。”印炜炜拉著她的手,慢慢起身,瘦高身子吓人地摇晃了一会儿。
  “我陪你去看医生。”聂柏珍连忙扶住她,脸色早被吓成苍白。
  “不用、不用,我还撑得住。”印炜炜拍拍她的肩膀,撑著站直身子,伸手叫来了计程车。
  “真的不用我陪你……”
  计程车在她们面前停住,印炜炜开了车门,很快地把自己扔了进去,说了诊所住址。
  “我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聂柏珍替她关上门,不放心地说道。
  印炜炜点头,却无力再说什么了。
  计程车扬长而去,聂柏珍则再度跨上脚踏车,拚命地往前骑,她得快点告诉哥哥炜炜生病的事情啊!
  第七章
  印炜炜手机不通!
  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她家里一片阒黑,聂柏伦按了电铃,一样没回应。
  她还在发烧啊!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聂柏伦开著车在印炜炜家附近绕了N圈,依然没看到她的人影。
  他知道她有多不会照顾自己,每回感冒要她去看医生,她总要三推四拖。每一次,都是他硬拖著她,她才愿意乖乖就诊的。
  现在更好了,她连发烧了都不愿乖乖待在家里休息,是存心要把身体搞垮吗?
  聂柏伦再次拨了她的手机——
  您拨的号码现在没有回应。
  “该死!”聂柏伦诅咒一声,继续开著车在街上仔细地寻找她的踪影。
  夜深了。
  聂柏伦的车子绕回他住的地方,经过“幸福”时,他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门前小庭院里,一道反光引起他的注意。
  他在路旁紧急煞车,往庭院里一瞧,白色庭园椅上正蜷著一个黑色身影。
  是炜炜。
  聂柏伦冲出车门,一跃跨过白色小栅栏。
  印炜炜正以她的珠珠包包为枕,趴在圆桌上,手里还紧抓著一包白色药袋。
  “你搞什么鬼!生病了还待在这里吹风,是怕自己病情不够严重吗?”聂柏伦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提。
  她身子靠在他身边,那灼热温度让他脸色愈加铁青。
  印炜炜慢慢地抬头,不解地眨著眼看著他。
  “你是谁?”她困惑地皱起眉,喃喃说道。
  “我是聂柏伦!”
  “乱讲……”印炜炜伸指去戳他怒不可遏的眉宇之间。“聂柏伦才不会这么凶……”她大声反驳,说出口的音量却像是小猫叫。
  聂柏伦瞪著她发红的眼睛,蓦地伸手捣住她额头,那烫手的温度让他差点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吃药了吗?”他粗声问道,脱下风衣盖住她频频颤抖的身子,并将她牢牢地揽在身边。
  “我不知道。”她半闭著眼,不自觉地把重心都放到他身上。
  “你给我想起来!你在这里待多久了?吃药了吗?”聂柏伦的指尖陷入她的肩膀,大声地嘶吼著。
  印炜炜瑟缩了下身子,苦恼地半掀开眸,好半天才嗫嚅地说道:“我看完医生之后,在附近咖啡厅坐了一下,然后就来了……”她抱著头,皱著眉,又伸手去抓自己的腿。“我的头好痛……蚊子一直咬我……我的脚好痒!”
  她撩起长裙,小腿肚上已是伤痕累累,好几处蚊子咬痕都被抓出了血丝。
  “别抓了,我们回家,我帮你搽药。”聂柏伦握住她的双手,粗声命令道。
  印炜炜正在头昏脑胀中,外加四肢无力,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于是便半依半偎在他怀里,一路被扶上了聂柏伦的家。
  聂柏伦一进家门,就押著她吃了药,让柏珍帮她换上一件式睡衣后,便将她安置在客房。
  拿来了蚊虫叮咬的药膏,他微撩起她的睡衣下摆,查看著她被蚊子叮咬的伤口——
  她的腿至少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包,红肿到惨不忍睹。
  聂柏伦手拿药膏,每搽过一个肿包,印炜炜就想伸手去抓。
  “你再抓,以后就不准到我店里来喝咖啡!”聂柏伦啪地打开她的手,怒不可遏地说道。
  他现在有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可发,一想到她那么病恹恹地坐在庭院里,万一遇到了坏人,根本无力抵抗,他就想痛骂她一顿。
  “柏珍……”印炜炜求救地看著聂柏珍,觉得这个聂柏伦凶得不得了。
  “你会把腿抓丑的,我去拿冰块帮你冰敷喔——”哥哥脸色很吓人,而柏珍向来最怕人凶,所以只好赶快摸摸鼻子走人。
  等到聂柏珍拿来冰块、印炜炜躺了冰枕退了烧,一切全都打理好后,已经是午夜时分。
  睡眠向来规律的柏珍已经站在墙角打起了瞌睡,而印炜炜在药效发作之后,也已昏昏沉沈地睡了过去。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退烧药的缘故,印炜炜一直不停地出著汗,因此始终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去休息吧。”聂柏伦将妹妹推出房间,自己搬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
  抚著她额头,知道她退了烧,却仍不放心地再用耳温枪量了一回——
  37度,总算正常了。
  聂柏伦望著她那张灰白得让人心疼的小脸,整个人像泄气皮球似地颓下双肩。
  “你为什么来这里?又来扰乱人心吗?”聂柏伦哑声问道,心里好挣扎。
  印炜炜睁开眼睛,氤氲的眸蓦地撞入他的眼里。
  聂柏伦的心一紧,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以为她睡著了。
  “我不想回到家,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印炜炜睁著迷蒙的眼,轻咳了几声。“对不起……”
  聂柏伦拿过水杯放到她手里,她的手颤抖著。
  “你没吃晚餐。”他不悦地皱起眉,知道她有低血压的毛病,一顿饭没吃,就经常要四肢发抖。
  “嗯。”退烧药让她四肢无力,所以她实在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因为没吃饭,还是药效发作。
  “长这么大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呢?我去拿点吃的来给你。”聂柏伦起身往外走。
  “不要走。”印炜炜忽而用尽全身力气,牢牢抱住他的手臂。
  “不走,留著又算什么?”他强迫自己面无表情,不许自己心软。
  印炜炜看著他疏离的脸庞,眼泪夺眶而出,灼热地烫上他的手背。
  “我很想你。”她哽咽地说道。
  聂柏伦僵住了,他不能置信地望著她的泪眼婆娑,望著她眼里的依恋,他差一点想伸手揉自己的双眼。
  就是因为对她已经死心,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地想把她当成普通朋友啊。
  “想我对你的好?想我对你的特别照顾?还是只因为还不习惯一个人?”这一回,他踩得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再大意。
  他只不过是没有推开她的身子罢了……
  印炜炜没注意到他的改变,她只注意到他冰雕一样的容颜。于是,她松开手腕,落寞地跌回床榻里。
  “我就是想你,睡觉也想、作梦也想。想我是个笨蛋,早知道不和你交往,日子也要变得这么痛苦,不如什么也不想,直接把你扑倒……”她自怜自艾地喃喃自语著,小脸埋入枕头里,很气恼地捶著床垫。
  可恶!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力道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宣泄怒气的感觉。
  印炜炜气喘如牛地决定放弃,整张脸全都埋入了枕头里。
  “你……喜欢我吗?”聂柏伦不能置信地看著她,口气很轻飘。
  “本来只是喜欢,经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对你其实比喜欢更多。不然我干么明明病得要死了,还要爬回‘幸福’前,只希望运气够好,可以偷看到你一眼。”她用尽力气撑起身子,谴责地回头瞪他一眼。
  “你……可以改变心意,我们还是可以……”聂柏伦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著,双手早已紧张地握成了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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