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情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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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情神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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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至于情分呢?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分给自己的丈夫了。
  薛蓉襄见儿子一直不语,脸色犹豫,似有话想说却又开不了口,她大概已猜出是为了什么事。只是她并不想问,起身走至窗边推开了窗。
  抬头望着天上躲在云后的月光,黯淡的月色犹如她此刻的心境。
  隐身在树影下的黑影见到窗子被打开,一名妇人正仰首看着月色,昏暗不明的月光根本照不清妇人的容貌,黑影轻悄地往前移动,蹲身在一块大石后方,才想探头看清妇人的脸,却被一阵吵闹声给阻住。
  “夫人……你家老爷回……回来了,还不快……快点出来迎接。”
  喝得醉醺醺的苏昌廷脚步蹒跚,满脸红光,靠着身后一名女子的搀扶才能安然来到薛蓉襄的房门口。
  “夫人……”打了一声嗝,身形有些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身后的女子想扶起他,他却不领情地推开她,让她颠簸了一下。
  “老爷,夫人已休息了,你也早点回房吧。”
  女子劝着他,但他依然不理会,嗓门愈来愈大的又喊道:“你……夫君来看你了,你还不……不出门迎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说完后想起身,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又跌坐回地面。
  薛蓉襄叹了口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坐在地上,头发有些散乱、意志消沉的苏昌廷一眼。她心里有痛、有怨,却没有恨,她从未希望他变成此刻这副模样。
  这几年他苍老了许多,原本黑亮的发已掺了些许银丝,她虽然明白他心中的悔恨,但她已无法再回到以往相敬如宾的日子了。他心里所求的,她无能为力。
  第1章(2)
  “云娘,扶老爷回房歇着吧。”
  云娘是她帮他收的小妾,代替无法再为他付出关怀的自己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这几年多亏有云娘在,在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时,看照着府中的大小事,说来也真是辛苦她了。
  “我……不想回房。”苏昌廷借着云娘的手撑起身。
  薛蓉襄与醉眼迷蒙的他对望,只觉得面对他的自己心中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
  “你还要恨多久?”他已真心忏悔了,为何她就是不肯原谅他?
  “我心中对你并没有恨。”薛蓉襄平静回道。
  是吗?现在连恨都没有了吗?没有情,也无恨,当真如此决绝?难道他就不痛吗?他是个男人,就算有泪,也只能往肚里吞,她当真以为他无血无泪吗?
  “爹,你累了,还是让二娘扶你回房休息吧。”苏玺善劝着他。
  他是累了,对于一再的求取宽恕却得不到谅解感到疲累不堪。望着她如昔的容颜,在她身上,他已找不回以往对他温柔体贴的襄儿了,她要他看着她却无法再亲近她,就这么赎罪过一辈子吗?
  “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苏昌廷带着乞求的口吻,希冀她能够原谅自己。
  薛蓉襄不明白,一直以来她何曾吵过什么?自当年她所求的得不到应允的那一刻起,她对他就再也无所求了。
  “你醉了,有事明日再谈吧。”
  他是醉了,但还不够醉,至少没有醉到感受不到她的冷淡绝情。
  有些颓丧的苏昌廷这回再也没有多做停留,低着头,毫不挣扎地任由云娘带着他离开。
  苏玺善无言地叹息着。对于爹娘感情变得如此淡薄,他感到无能为力,心中也有些许的哀伤,如果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他多么期盼能找回双生姐姐。
  突生的想法不知为何让他心中一动!有何不可?当年并没有任何迹象证实女娃已不在人世。只是事隔这么多年,想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心里又是一阵踌躇;但与其任由双亲继续为此事伤神又伤身,不如放手一试吧,就算到头来真的寻不着人,或者得到的是已不在人世的证实,至少试过了才不会空留遗憾。苏玺善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娘,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歇息了。”亲自送她进房,确认她不在重拾针线才安心地准备离去。
  “有贼!”
  苏府内灯火突然通明,有人大喊着抓贼。一条黑影从中庭飞身而出,直往苏玺善所在的位置而来。看来是贼人不小心惊动了已入睡的奴仆,为了求平安脱身,只好挟持苏府少爷。
  苏玺善被迎面而来的黑衣人吓退了几步。
  原要上床就寝的薛蓉襄也被这阵骚动给惊扰了,再次打开房门想察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知被苏玺善机灵闪过的贼人竟转身改擒薛蓉襄。
  只是贼人才要出手擒人,另一条藏身在薛蓉襄房外大石后的黑影随即窜出,手持短刀刺向那名贼人,两人交手,同样蒙着脸、身着一身的黑衣,分不清谁是贼人谁又是帮手。
  只是为何今夜竟有两名黑衣人同时夜探苏府?一人为钱财,另一人又是为何而来?
  一群家仆手持棍棒赶至南厢房的主屋,黑衣人见苗头不对,不再恋战,一人跃上屋顶,另一人也跟进,两人一前一后,没多久就消失在黑暗中。
  离开苏府的两道黑影并未就此分道扬镳,另一名黑衣人仍紧追着前方的黑衣盗贼。
  见他一直紧追不舍,已逃至城郊的盗贼干脆不逃了,停下脚步等他追上。后者见他停住,谨慎地在离他约五步之遥的地方止住了追逐,晶灿的眼如紧盯猎物的猎人般,一刻也不敢松懈。
  “想分一杯羹吗?”嗓音既不低沉也不轻柔,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黑衣人语带嘲讽地问。
  同样是夜闯苏府,一直对他穷追不舍所为何来?若是为了他身上的珍宝,那还说得过去;若不是,又何必多管闲事阻挡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做此勾当?将身上的东西交出来。”此事原与他无关,但天生的正义感使然,令他不自觉地追在贼人身后。
  黑衣盗贼因他幼稚的问话嗤笑了一声。做此勾当不就是为财吗?还能为了什么?想要他交出好不容易到手的珍宝简直是痴人说梦!至于他是何人?看来只不过是个未曾在江湖上打滚过的小毛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的名号够响亮,没想到竟有人不识他。
  “既然不知我是谁,何需在这里多言,闲事少管。”懒得再跟一个未长大的小毛头多说些什么,转身就想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飞身挡在他身前,再次拔出身上的短刀。
  黑衣盗贼又是一阵嗤笑,连神捕卫子商都奈何不了他了,凭他一个初出江湖的小子也妄想捉拿他吗?不待对方有所行动已先发制人,欺身接近他,毫无预警地击发一掌,没想到却被闪过,他有些讶异对方的身手比他想象的灵巧许多。
  不待黑衣盗贼再次发动攻势,他手持短刀凌厉朝对方刺击而去,两人再度交手,不分轩轾,转眼间已拆了数十招。
  眼见天色已有些微亮,黑衣盗贼渐显不耐,无意再缠斗下去,从腰带内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向对方的眼。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着了对方的道,一时之间睁不开眼,手中的短刀防敌地向四周乱刺,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听见盗贼离开的声音,他才伸手抹了把眼周的白色粉末,有些心惊,不知是否含毒?过了一会,似乎没有任何异状,眼睛也渐能视物,他才稍稍放宽了心,抬头望了一下四周,已不见贼人的踪影,被他给逃了。
  第2章(1)
  “头儿。”一名满脸纠髯、身材魁梧、声音宏量的男子走入了客栈的厢房。
  厢房内正在打坐的男子听见他的叫唤,慢慢地呼吸吐纳,将内力灌入丹田,这才睁开了眼。
  “打听到消息了吗?”
  相较于进门的男子,被唤作头儿的男子身形较为高瘦结实,有一副低沉浑厚的嗓音,此人正是人称神捕的卫子商,跟随在他身边、满脸纠髯的男子则是他的部下冉德申。
  “听说夜枭前夜又犯案了。”今日一早他到市集去吃早膳,顺便打探消息,一到市集就见众人正热烈讨论着夜枭又犯案的事,看来头儿的判断没有错,夜枭果真在京城。
  卫子商沉思着。夜枭果然开始沉不住气了。
  一年多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了夜枭这号人物,专做洗劫巨富商贾的无本生意,夜枭所到之地绝不空手而回,他一路追捕,中间数度交手,每回总是差那么一步,竟让他滑溜地逃逸无踪。
  夜枭行事颇为谨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不曾盗劫过任何官家,正因为如此,官府就算早就耳闻这号人物,但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发布追捕令,至于是否真能逮到夜枭,官衙的人也不甚在意。
  夜枭行事之缜密,不仅让他不至于成为官府追缉的头号人物,也让在江湖行走一年多的他未曾让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他的猜想,说不定有关于夜枭的一些传闻,或许是夜枭自行放出的假消息,用以混淆他人耳目。
  但有一事颇令他不解。依夜枭如此谨慎的作风,竟会选择在天子的眼下犯起大案,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想来再过不久,他必定会接到上头给的、务必捉拿夜枭归案的密令,这回若是再抓不到夜枭,将置天子的颜面于何地?
  虽然逮捕夜枭归案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恐怕此次上头的人想要的必然不是夜枭又再次脱逃的回覆,他的责任更重大了。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传闻。”他跟随头儿一路追捕夜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也有些糊涂了。
  “说下去。”见他停顿了一下,卫子商示意他继续说。
  “听说其中一户被夜枭洗劫的富家当夜闯入了两名黑衣人,一名应是夜枭无误,另一名身分不明。难道夜枭这回找了个同伙?”一直以来夜枭都是单独行动,从未听说过他有同伙。
  不可能。卫子商马上否定了这个传闻。夜枭不会冒这种风险的,就算他从未见过夜枭的真面目,也无从了解他的性情,但他感觉得出他对人性是不信任的;依夜枭这种个性,是绝不可能与人结党同盗,就怕被同党给揭发了,反而容易陷自己于危险之中,倒不如一人犯案一人独享盗来的珍宝来得安全多了。
  另一名黑衣人若不是夜枭的同党,又是何人?目的为何?为何只出现在其中一户富商家中?
  拿起了挂在床边的长剑打算出门,卫子商问道:“是哪一户人家?”
  听见头儿的问话,冉德申马上就明白他的想法。“城西的苏府。”
  两人出了客栈往城西而行,沿途跟路人打听了苏府的正确位置。没多久便寻得了他们要找的苏府。向苏府的门僮说明了来意,请他代为禀报;过不了多久,门僮便领着他们步入大厅候着。
  苏玺善听说神捕卫子商来访,带着好奇来到了前厅。
  卫子商则有些讶异这么大一户人家,当家主子竟是一名少年郎,但他毕竟行走江湖追捕重犯多年,早练就了心中所思不显于色的功夫。
  但一旁的冉德申可没有这么好的修为,一见到苏玺善,就忍不住问道:“家中没大人吗?”
  苏玺善闻言不怒反笑,他的娃娃脸确实常让人误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岁,其实他已是弱冠之年了。
  “家父身体有些不适,不便亲迎两位,如有事相谈,若是我所知的,一定知无不言。”他们似乎是为了前夜闯入府内的黑衣人而来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让神捕卫子商亲自出马缉捕?
  “既然如此,就有劳小兄弟了。”
  卫子商约略提了一下有关于夜枭的事,并表明想了解前夜两名黑衣人闯入苏府的情况,愈详尽愈好。
  原来那一夜闯入府中的黑衣人就是夜枭,苏玺善还以为夜枭只是市井中流传的一则人物传说,没想到真有其人,看来他还真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苏玺善将前夜的事一一对卫子商述明。
  听完他的转述,卫子商又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问道:“你说另一名黑衣人一直潜伏在苏夫人房外,直至夜枭想挟持她,他才现身相救?”难道这名黑衣人与苏家人相熟?不然何以要出手相救?但若是熟人,又为何深夜躲藏在苏夫人房外?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入苏府?
  苏玺善肯定地点头答覆。他也不明白隐身在娘房外的那名黑衣人为何要出手相救。黑衣人自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依他高挑结实的身形判断,似乎是一名男子。
  “府中失窃了哪些物品?”卫子商又问。
  苏玺善还真不知道府中失窃了什么东西。他住的西厢房,书房看得出曾被翻找过的痕迹,但并不凌乱;夜枭似乎很小心,不想制造出太大的声响。
  而放置在书房内的除了一些书册外,就只有一两幅较值钱的字画,但都未被窃,依然挂在原位。夜枭对于字画似乎没什么兴趣。至于其他家人是否有遗失什么贵重物品,倒也没有听他们提起过。
  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苏玺善才想找个人去问问,薛蓉襄却在此时来到了前厅。
  “娘?”
  苏玺善有些讶异在前厅见到娘亲。这几年她非常的贪静,除了待在自己住的南厢房外,另一个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佛堂。除了这两个地方,很少在府中其他方见到她,但此时她却步出了南厢房来到了前厅。
  “我听翠儿说有人上门询问有关黑衣人的事?”薛蓉襄步入厅中,打量坐在厅内的两名陌生男子。
  苏玺善将厅内的两位引见给母亲,突然想起刚才卫子商问他的事。
  “娘,您是否有遗失任何物品?”
  “我确实遗失一物。”
  那是她一直珍藏的东西,没想到今日却发现东西已不在原处,正猜想着是不是那一夜被窃,就听翠儿提起前厅来了一位神捕。遗失的东西价值不菲,但她在意的并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的意义。
  遗失的是一块翡翠玉石,是她的陪嫁品之一,原本是一对的,其中一块当年请翠儿带给了她无缘的女儿,另一块本想在善儿娶妻后要给媳妇的,现在却不见了。
  “请问夫人遗失了何物?”
  薛蓉襄将翡翠玉石的样子稍微形容了一下,希望卫子商能帮她寻回。
  确实是夜枭会选择盗取的东西。夜枭极其聪明,难以变卖的物件不偷,大型不易藏匿搬动的也不取,专偷价值连城、小巧的宝石玉石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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