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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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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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阁中十分沉静,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即使那些走动的人,似乎也不敢发出太大的
声音。
根据下面的空桌杯箸看,正主儿显然还没有到,回想栏台上三个中年道人的神情,饮酒
筵会的正主儿至少是他们霹雳观的大二观主,很可能有火阳真人和玄婆婆在内。
就在这时,殿下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爽朗笑声,同时也传来了豪放的谈话声。
尧庭苇听得目光一亮,心中一喜,因为她根据那阵豪放的谈话声韵,断定那人说的是汉
语。
在武林规矩和江湖禁忌上,也可以说是通常礼貌上,宴会在座的宾客中,如不是一个地
区的武林人物,俱都以共同的语言交谈?为的是避免彼此的误会和猜忌。
方才豪放谈话的那人,不管是贵宾还是主人,今晚的这席酒上,必然是以汉语为主。
尧庭苇有了这一想法,心里当然高兴,因为,果真如她想象的那样,这一次很可能大有
收获,也就是不虚此行。
随着那阵哈哈大笑之后,说话的声音愈来愈清晰,显然是向殿阁上走来。
尧庭苇听得出,果然每人都是以汉语交谈。但根据那些人的谈话声音渐近而听不到脚步
声,显然阁下和阁梯上都铺有厚毡。
随着说话声音的嘹亮和欢笑,一行七八人径由一侧的梯口走上来。
尧庭苇伏身之处,恰巧可以看到梯口。
第一步登上梯口的两人竟是一个方面大耳的老者和昨晚遇到的玄婆婆。
玄婆婆依然是蓝呢褂,白毛皮背心,徒手未携兵刃。
那位方面大耳的老人,却着鹿皮衣裤,短统皮靴,戴一顶三块瓦的豹皮帽,霜眉大眼,
狮鼻方口,颔下如银的蜷曲胡子,豪放的笑声,就是发至他的口中。
玄婆婆也是满面笑容,但却甚少言语。
紧跟在后面的是包括火阳真人在内的另两个道人。
另两个老道人一着墨黑,一着酱紫,年龄均在七旬上下,个个满面红光,俱都目光有神,
三人均未携带拂尘和兵刃。
尧庭苇根据身穿黑道袍,头戴黑漆玉钩道冠的老道人所走的位置,可能就是霹雳观的大
观主。另一个酱紫袍的老道人,当然是三观主。
跟在火阳真人三人身后的,是另外三个灰发老道人,根据他们三人三色的衣着,显然也
是分别属三个观的人物。
这时,立在栏台谈话的三个总执事,早已趋前一字排开站在梯口施礼恭迎。
一登上梯口的黑袍老道人,立即肃手一指三个中年道人。望着皮衣老人介绍道:“今天
午后接见那个红衣女子,和一个老叟二个老妇的就是他们三人!”
皮衣老者立即望着三个中年道人含笑颔首,同时愉快地噢了一声。
黑衣老道人显然是大观主,立即又望着三个中年道人,正色道:“这位是双叉会的刑堂
堂主皮老英雄,人称银叉圣手,你们三人还没见过,快上前见过!”
三个中年道人一听,纷纷向前躬身报名,并道久仰之情。
大观主接着肃手,—指席桌的中央上座,含笑目注银叉圣手,谦声道:“皮老英雄,请
上坐!”
银又圣手一听,故现惊容地一笑道:“有玄婆婆在,哪里有老朽的上座?”说着,尚肃
手指了指满面含笑的玄婆婆。
玄婆婆却哈哈笑着说:“我是这儿的堂客,你也用不着推辞了。”
银叉圣手一听,只得哈哈一笑,一面就位,一面连连歉声道:“惶恐之至,惶恐之至!”
接着,那位大观主又向玄婆婆和二观主,以及三观主火阳真人等人肃手请坐。
尧庭苇昨晚遇到火阳真人和玄婆婆时,尚有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一身皮衣,白净面庞
的皮衣青年,不知这时为何不见在内。
据当时尧庭苇听到的称呼,皮衣青年是呼玄婆婆师父,照说,在这种场合,他是应该在
一起进餐的。
就在尧庭苇心念间,十一个人已依序入座,四个小道童大都十七八岁,立即趋前上来,
并为每个人的杯子满酒。
一俟满酒完毕,那位一身墨黑道袍的大观主,立即举杯劝酒。
大家彼此劝过酒后,那位神情豪放,嗓音洪亮的银叉圣手,立即望着大、二观主和火阳
真人三人,问:“三位观土方才说的那位红衣标致少女,到底是何来路?”
想是由于银叉圣手的目光最后落在火阳真人的面上,火阳真人急忙道:“贫道尚未见过
对方的人,还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底细……”
尧庭苇一听,知道火阳真人为了遮丑,故佯称尚未见过。
但是,那位身着酱紫道袍的二观主,却望着午后接见尧庭苇的那个紫袍中年道人道:
“你把今天午后接见那些人的经过,向皮老英雄报告一下。”
紫袍道人立即恭声应了个是,转首面向银又圣手道:“我们都没问他们的师承门派与来
历,不过,据他们自己说,他们与霍尼台的瘦柳仙有密切的渊源……”
银叉圣手惊异地噢了一声,道:“瘦柳仙和我们龙头红飞虎的关系倒是极密切,要真的
想知道那红衣女娃儿的师承来历,我想我们龙头一定知道。”
玄婆婆突然问:“那位瘦柳仙的武功如何?”
银叉圣手立即摇头道:“这一点老朽不大清楚,大概和我们龙头在伯仲之间吧。”
话声甫落,火阳真人不自觉地脱口道:“这就不对了,那个红衣少女的武功,较之贵会
龙头似乎高多了。那位瘦柳仙……”
银叉圣手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沉声问:“怎么?真人,曾经向那位姑娘领教过?”
火阳真人自知失言,赶紧摇头道:“不不,我只是听道玄他们三人根据那红衣少女的形
象精神加以判断的……”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立即不以为然地说:“光看外表怎么成?所谓人不可貌相,水不可
斗量,这用在咱们练武人的身上,是同样的有道理的!”
玄婆婆却正色说:“皮老英雄的话当然有道理,但有些人的武功根基就能从外表上一看
就知道他的身手不凡。”
说此一顿,特地肃手一指银叉圣手,目光上下打量着,赞声继续说:“就以你皮老英雄
说吧,双目炯炯有神,两太阳穴高高隆起,说话宏亮,中气充足,任何人遇上了你,都得小
心三分!”
银叉圣手最初见玄婆婆持相反意见,一张老脸顿时没有了笑容。这时听完,顿时心花怒
放,不由豪放地哈哈一笑道:“有道理,有道理,经玄婆婆这么一说,老朽茅塞顿开,这也
可说是玄婆婆数十年行道江湖的经验谈!”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火阳真人等三人,哈哈一笑,继续道:“老朽虽然能用两手银叉
子,但比起三位观主和玄婆婆你,那可就差得远了。”
说罢,又是一阵声震殿瓦的哈哈大笑。
大二观主和火阳真人一听,只得谦逊两句,立即举杯劝酒。
干杯之后,银叉圣手立即煞有介事地望着对面陪笑的三个中年道人,认真地问:“三位
今天接见那位红衣姑娘时,是怎样看出她的武功比我们龙头红飞虎的武功还高哇?”
三个中年道人,其中穿黑袍的天山土著不懂汉语,只是两眼发愣,只有酱紫和深蓝道袍
的两个中年道人,同时含糊地说:“晚辈等是根据那位红衣少女的精神,以及他们告辞离去
时的飘逸身法而断定的!”
银叉圣手一听,不由惊得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很不错了?”
酱紫道袍的中年道人急忙道:“不,只有那位红衣姑娘看来武功不俗!”
银叉圣手一听,不由回顾全桌,豪放地自我一笑道:“可惜,那位红衣姑娘要到明天午
后才来,否则,老朽倒要见识见识她的武功!”
火阳真人和玄婆婆都是尧庭苇手下的败将,也都心里有数,这时一听银叉圣手夸口.因
而不自觉地同时道:“果真皮老英雄能与那位姑娘印证一下武学,也可证实一下道玄三人的
眼光是否精明了!”
银叉圣手当然听出火阳真人和玄婆婆都有讥他不是那个红衣少女的敌手之意,心中当然
有气,但身为上客,也只得强自哈哈一笑道:“好,反正她们会去敝会找我们龙头红飞虎,
那时我定要向她讨教几手……”
玄婆婆立即笑着说:“你是有名的银叉圣手,她当然不是你的敌手,只怕你们龙头不让
你下场,那时……”
银叉圣手,立即瞪眼沉声道:“他凭什么不让老朽下场?就是师门兄弟,有时也有切磋
武功的时候呀!”
那位二观主突然爽朗地说:“好,等那位姑娘来时,贫道带她前去拜望贵会龙头,并建
议你皮老英雄与那位红衣姑娘交手……”
银叉圣手突然不解地问:“二观主为何要亲自带领她前去?”
那位二观主道:“因为贫道久闻老英雄,银叉百发百中,心慕已久,渴望瞻绝学,所以,
这一次贫道要亲自带领那位红衣姑娘前去。”
银叉圣手一听,立即豪放地笑声喝了个好。
那位大观主却含笑道:“我们已经派人前去贵会请教贵会龙头去了……”
银叉圣手听得一愣,不由关切地问:“可是为了询问瘦柳仙和那个胖弥勒,前来天山的
事?”
火阳真人抢声道:“是的,因为那位红衣姑娘明天午后要来听回话,我们不得不先把事
情弄清楚,也好给人家一个交代!”
尧庭苇一听,知道火阳真人已经派人前去了双叉会,代她去探听消息去了,看情形派去
的人可能还没有回来。
至于这个银又圣手姓皮的,可能是旁晚才由别处来,或是刚刚才到。
心念间却听那个银叉圣手迷惑地说:“这就怪了,她们既是与瘦柳仙有渊源的人,她们
应该知道瘦柳仙与我家龙头交情不错呀?为何不去双叉会却来了此地呢?”
那位大观主揣测道:“我们三人也曾碰到过这个问题,看情形,他们可能是这一两天才
到此地,正准备前去贵会……”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已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可能与观主方才所说,他们在此地附
近迷失了一个同伴有关。”
那位大观主急忙道:“我们也是这样判断的,由于是在我们这个地区迷失的,所以她们
先来敝观请求协助……”
话未说完,楼梯口突然急步上来一个身穿黑道袍的中年道人。
饮筵中的火阳真人等人立时发现,纷纷惊异地转首向楼梯口望去。
只见中年道人神情急切,一见席间有银叉圣手在座,神情顿显迟疑。
火阳真人一见,立即道:“皮老英雄是自家人,二观主的好朋友,有话尽说无妨。”
那个黑道袍的中年道人一听,立即颔首应是,直到走至席侧,才恭声说:“方才有位师
兄外出购物,返观时,遇到了一位天弓帮的弟兄……”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顿感不妙,她突然升起一个意念,天弓帮的老帮主依里维雄,如
果不是特地派人透人消息,便是霹雳观早巳派有道人在天弓帮卧底。
因为她根据那个黑袍中年道人的神情判断,天弓帮的那个弟兄,必然告诉了他一桩重大
消息。
当然,在最近几天在天弓帮发生的重大事情,除了前几天大家闯天弓帮,并目睹依莉莎
嬉的金弓银弹表演外,就是昨天深夜,她尧庭苇的大闹天弓帮了。”
果然,心念间,已听那位大观主关切地问:“可是有什么消息?”
黑袍道人先应了声是,道:“那位弟兄说,前几天他们帮里去了一个名叫许格非的少
年……”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突然挥手道:“慢着!”
如此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俱都向他望去。
那位三观主则惊异地问:“怎么?皮老英雄认识那个叫许格非的少年?”
银叉圣手立即摇头道:“老朽不认识,但是,在半个月前,我似乎听我们龙头红飞虎谈
到过这个少年人。”
火阳真人等人一听,不由齐声关切地问:“贵龙头怎么说?”
银叉圣手凝重地说:“好像武功不错,不过,当时因那小子远在中原,我也没有放在心
上,当然也就没有听在耳里。”
黑袍道人急忙插言道:“他的武功不但高,而且也到了天山。”
银叉圣手却有些不服气地问:“他的武功高,可是他在天弓帮里闹了事?”
黑袍道人道:“闹事倒没有,不过天弓帮的孪生堂主心里不服气,有意讨教,结果都讨
了没趣!”
银叉圣手一听,立即不屑地说:“那两个老怪物,只是生了一副怪样子吓人,再靠着兄
弟两个夹攻取胜,真正的单打独斗,都不是老朽的敌手。”
尧庭苇虽然昨天深夜一气杀了黎多申和黎多金,以及苟一才三人,但她却知道,黎多兄
弟确有一点真本事,因而愈觉得姓皮的老人太狂了。
心念间,却听黑袍道人阿谀地说:“皮老英雄说的不错,虽然他们兄弟两人合攻一人的
威力极强,但昨夜他们两人却在夹攻一个人的时候被杀了!”
银又圣手和火阳真人等人听得神色一惊,面色立变,不由齐声问:“是被那个许格非杀
的吗?”
黑袍道人摇头道:“不,是被一个和许格非在一起的红衣少女杀的……”
话未说完,火阳真人和玄婆婆已同时震惊地啊了一声。
想是由于银又圣手和大、二观主都在不自觉地发出惊啊,因而都未注意。
玄婆婆格外关切地问:“昨天晚上不是有罡风吗?”
黑袍道人正色道:“那位红衣姑娘就是趁天弓帮的警戒弟兄都躲进屋子里避风的时候才
前去的。”
大观主却不解地问:“她一个人去干啥呀!”
黑袍道人道:“听说是找他们的许格非……”
二观主立即问:“许格非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吗?”
黑袍道人道:“不,听说她们的许格非,不知为何失踪了。”
如此一说,全桌十一人俱都噢了一声,彼此对了一个迷惑地眼神。
银叉圣手却迷惑地说:“这就怪了,一个红衣少女前去天弓帮找少男,一个红衣少女前
来霹雳观找少女?这倒是非常巧合的一件事!”
玄婆婆心里虽然有数,却也闹不清其中原因,只是揣测地说:“我老婆子认为这两个红
衣姑娘,都是一个人!”
银叉圣手却不以为然地说:“那今天下午来的那个红衣少女,为何不说是找许格非,而
说是找一位女同伴呢?”
话声甫落,火阳真人突然道:“贫道想起来了……”
如此一说,全桌人的目光,齐向火阳真人的脸上移去。
火阳真人则继续说:“贫道断定那个许格非,就是女孩乔装的……”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已断然摇头道:“不,许格非确是一个少年人,据说,跟在他身边
的几个美丽少女,大都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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