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理的好。”
就在这时,前去收剑的几名道人已捧着晕日剑和一部秘籍回来了,同时面向丽姬姐妮躬
身恭声道:“启禀祖师爷,老法鹤已经气绝身死了。”
丽姬妲妮一听,只得道:“这倒便宜了这老贼了,把剑籍交给你们大师兄吧。”
几个人恭声应是,捧着剑籍向一静道人身前走去。
一静道人一见,急忙跪了下去,双手将剑籍接了。
一旁的一丰道人,急忙趋至一静道人身侧,低声道:“大师兄,许少侠和四姑娘,至今
尚未进餐请即……”
许格非一听,急忙挥手谦声道:“道长们不必烦神了,现在歹徒已除,诸位正该积极筹
划重建事宜,再说,在下等归心似箭,必须星夜赶返中原。”
一静道人—听,立即焦急地说:“那怎么成,至少也得饭后再……”
许格非立即挥手道:“不必了,我们都带有干粮,途中烧些泉水,烹些麦馍也就可以
了。”
—静本待再说什么,丽姬妲妮已阻止道:“你们也不必再坚持了,许少侠等人的事情我
清楚,他们也确有许多事情待理。”
一静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叫:“祖师爷您……”
丽姬妲妮立即道:“曾老英雄夫妇就住在哈密城南的沙尔胡,许少侠他们的马匹就寄放
在哈密县的客栈里,我正好和他们同道前去。”
一静道人一听,得连连颔首称是。
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邬丽珠雪燕,如果不是有玄辛道长的遗瞩,确曾交代由那位曾俊
德前来主持新立掌门人的大典,她们一定会认为丽姬妲妮有意前去向许格非纠缠。
丽姬妲妮把话说完,立即又望着尧丁四女,含笑道:“四位姑娘欢迎我同行吧?”
尧庭苇四人哪能说不欢迎,看在檀郎的份上,也不得不愉快地齐声笑着说:“当然欢迎,
当然欢迎!”
许格非—听,立即笑了,同时一抱拳,面向一静等人谦声道:“诸位道长,在下就此告
辞了。”
一静等人一听,纷纷屈膝下跪,同时感激地朗声道:“恭送恩公与祖师爷。”
许格非看得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古老头却向着他连连挥手,示意他快走。
是以,他只得再度拱揖道:“诸位道长珍重,在下走了。”
了字出口,倏然转身,当先向岭下驰去。
丽姬妲妮和尧庭苇等人也急忙飞身紧跟。
一行八人,一驰至九天岭下,立即踅身直奔东北。
许格非不由摇头笑着说:“他们这么认真,的确令人吃不消。”
丽姬妲妮不由凑过去,有些热情撒娇地说:“你现在才知道呀,他们这些老道突然给你
来上一招,马上会让你闹慌了手脚。”
如此一说,尧庭苇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顿时想起了丽姬妲妮方才摘帽子的事,是以都
忍不住哈哈笑了。
灵武城外的河道上,突然由黄河口驶进来一艘富丽堂皇的画舫,和一艘低舱平板的车马
大海船。
这艘华丽画舫不但灵武城的人很少见,就是码头上那些常跑五湖四海的水上人家也很少
看到。
画舫宽阔,飞檐雕花,船身深紫,四壁朱红,上顶形似片片绿瓦,髹漆了条条金色花纹,
在当头艳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益增画舫的富丽豪华。
前有舱门,三壁广窗,俱都垂着精细竹帘,广窗下似乎有四五人隔帘向外眺望。
码头上的人尚看不清舱里人的面目,但根据那些人的纤细身影和衣服的颜色,因而断定
她们可能都是女人。
尤其那些久历江湖的经验人,更可以在她们的目光中,看出她们内心的忧郁和焦急。
跟在画舫后面大海船,除了七八匹高大神骏的健马外,再就是一些船夫等人。
根据常理判断,那些马匹,显然就是前面画舫中人的坐骑。
画舫徐徐前进,就在距离码头尚有数十丈处的河边沙滩上停泊下来。
船夫们一阵吆喝,片刻工夫已将船停好,并放下一条没有扶手的精致搭板来。
码头上一些好奇的人,立即纷纷向画舫那边走去,因为他们断定这艘华丽的大画舫,必
是富绅巨贾的爱姬和家眷,其中当然少不了漂亮女人。
但是,就在他们嘻嘻向前急奔时,画舫舱厅门的竹帘启处,突然走出来一位白发皤皤,
手持铁鸠拐杖的老婆婆。
老婆婆身穿宝蓝上衣,下着百褶黑裙,紧闭着两片薄唇,神色十分阴沉,尤其那一双小
眼睛,精光闪射,冷焰逼人,一望而知是个内功极精湛的老妇人。
嘻嘻哈哈,急急前进的一群人一看,不少人心头一震,急忙刹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已经惊觉到,绝对去不得,去了准被打个鼻青脸肿断胳膊,是以,又纷纷转身
向回奔去。
就在老婆婆以尖锐冷焰般的目光看向岸上的同时,厅内已响起了一个充满了关切的清脆
声音,问:“单姑婆,古老头来了没有?”
原来这艘豪华美丽的大画舫上,正是乘坐着由天山急急赶回中原的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
方才发话的,却是一身绿衣的丁倩文,只是不知道古老头为什么没有在画舫上。
只见单姑婆愤愤地将铁杖捣了一下船面,轻声回答道:“这个死人,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接着是一身银缎劲衣的雪燕儿,忧虑地说:“恐怕人家赛华陀架子大,名气高,不容易
请得动人家。”
单姑婆小眼一瞪,道:“那死人走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如果赛华陀端架子,你就点了
他的穴道把他扛了来。”
依然是丁倩文的声音,低口匕道:“请人家来看病怎么可以这么个没礼法,他如果心里
不高兴,万一投错了药,那可怎么得了?”
请人家来看病,给谁看病?
由许格非到古老头单姑婆,个个武功了得,俱是内力充沛的高手,怎的会生病?
莫非?莫非是女儿病?还是尧丁邬雪四女哪—位害了喜?
我们仔细地向内舱广窗半垂的竹帘内看去,发现牙床上的绣被中正躺着一人,而美丽如
仙的尧庭苇和邬丽珠,正分别坐在牙床的左右两端床椽上。
尧庭苇柳眉深锁,邬丽珠目闪泪光,俱都目注着仰面躺在绣被中的年轻人。
没人敢相信,倒在病床上的年轻人,竟会是纵横天下,睥睨群雄,而武功又高不可测的
武林后起之秀许格非。
像许格非这种铁铮铮的人居然也病倒了,谁会相信?
但是,事实确是如此,许格非不思茶饭,懒得讲话,甚至无力骑马飞驰,已经快半个月
了,他们才不得不由水路东下。
许格非星目微合,双颊稍瘦,面庞也有些苍白,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似是进入了冥想
之境。
尧庭苇这时一听外间的丁倩文等人,说古老头还没请大夫来,只得和邬丽珠对了个眼神,
双双退了出来。
丁倩文一见一身艳红,娇靥也有些憔悴的尧庭苇,立即忧急地说:“苇妹,古老头到现
在还没来,我们是否派个人到城里找一找?”
一身玫瑰红的邬丽珠却忧虑地说:“古老头在途中会不会出了事情?”
话声甫落,仍立在舱厅竹帘外的单姑婆兴奋地说:“他回来了,还用椅轿抬着一个富态
的糟老头子。”
只见一身灰衣,微显驼背的古老头,正跟着一抬轿急急向这边走来。
两个脚夫抬着椅轿上,坐着一个头戴黑缎帽,身穿烟紫袍,嘴上蓄着白胡子的老人。
这老人红光满面,微胖的身体旁放着一个小药箱,也正捻着他的胡须向画肪这边望来。
由于赛华陀年已七旬,他的椅轿因而直接抬到舱厅前的船面上。
单姑婆一俟赛华陀由椅上下来,立即笑呵呵地向前谦恭地招呼了一声大夫您好。
赛华陀职业性地点点头,呵呵了两声,向舱厅门口前走去。
古老头已急步过去,将竹帘高高举起来清赛华陀进去。
只见尧庭苇和了倩文,同时向着赛华陀欠身肃手道:“大夫清内室坐。”
赛华陀依然呵呵两声,径内舱门前走去。
雪燕儿已急忙过去将布帘掀开。
赛华陀进入内舱,径向走到牙床前,先察看了—下许格非的气色,接着坐在单姑婆为他
移过来的圆凳上。
邬丽珠和丁倩文已将许格非的手由绣被中移出来,并垫在一个小枕上。
赛华陀将手指尖端轻轻的放在许格非的脉门上,立时先皱了下眉头,接着也闭上了眼睛。
尧了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俱都屏息站在四周两侧,连个大气也不敢出,惟恐扰乱了赛
华陀的思维,把错了脉路。
片刻工夫,赛华陀已收手站起,并看了一下许格非的眼睛和朱唇。
看样子赛华陀很想看一看许格非的舌头,但他根据脉象,似乎已用不着了。
其实,赛华陀和尧庭苇等人都知道,就是叫许格非张开嘴巴伸出舌头来他也不会理睬。
赛华陀走出内舱室,经过舱厅,掀帘走出船面来,继续向椅轿前走去。
尧庭苇几人一见,顿时慌了,不自觉地齐声脱口问:“大夫,到底是什么病?”
赛华陀见问,这才停在椅轿前,极镇定悠闲地回身淡然道:“心病!”
尧丁四女听得虽然神情一呆,却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单姑婆却有些生气地说:“大夫,你这是什么话……”
话刚出口,尧庭苇已低斥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当然不敢继续再说了。
尧庭苇斥过单姑婆后,立即焦急地问:“大夫,您是附近方圆数百里的神医,我们早在
千里以外就久仰您的大名了,希望您无论如何将他的病治好。”
赛华陀依然极镇定悠闲地说:“他没有病,也用不着服药,他的功力极为深厚,但心中
的郁结也极深厚,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们清楚他的病情,你们就能为他医治。”
说罢,跨步越过轿杆,一屁股坐在椅轿上。
丁倩文一见,立即望着单姑婆,吩咐道:“封银子。”
单姑婆早巳封好了带在身上,急忙取出一个红布包来放在赛华陀的椅座旁。
赛华陀依然悠闲地点点头,两个脚夫立即将轿抬起,径向画舫下抬去。
尧庭苇等人立在船面上,直到赛华陀的椅轿走上河堤岸,他们才转身走进舱厅内。
先叹了一口气的丁倩文,就在进门旁的临窗长凳上坐下来,黯然低声道:“我早就看出
来了,他自己在斗气,自己在摧残自己的身子,自己忘了自己。”
尧庭苇却望着古老头,吩咐道:“告诉船家,船只回头,仍沿黄河而下……”
丁倩文则关切地问:“我们先去哪里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临河县城,紧临黄河,我们当然先回老家。”
单姑婆立即赞同地颔首道:“是的,少主人自从和太公太夫人离开避祸,太公不幸罹难,
太夫人也因伤重驾返西天,三年来一直在外寻为仇踪奔走,现在船经临河,正好回到许家庄
看看。”
尧庭苇却正色道:“不,我们这次回去,不只是回去看看,我们一面重建家园,一面将
太夫人的灵柩由西北山区中的沉羽潭附近恭迎至祖茔内……”
丁情文一听沉羽潭,不由目光一亮,道:“太公仗以成名的紫鱼麟金背宝刀不是被屠龙
老魔丢进沉羽潭里了吗?我们这一次正好把它给捞上来。”
单姑婆却黯然道:“这一次回来,原就打算先把太公的灵柩找到,和太夫人的灵柩一并
移灵许家庄,可是,少主人偏偏病倒了。”
古老头先以暗示的目光看了尧丁四女一眼,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脱口道:“老奴还有一
件要紧的事忘了告诉四位姑娘了。”
邬丽珠不由急忙地问:“什么事,快说!”
古老头继续认真地说:“老奴离开永宁客栈的第二天,途中突然有人向我招呼道:“那
位可是古老当家的。”
如此一说,知道古老头在编故事,但是,尧丁四女也故作惊异地问:“可是以前武夷山
庄,东南总分舵上的人?”
古老头立即道:“不是,是天山霹雳观的炊火道。”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俱都佯装一惊地脱口轻啊道:“霹雳观的炊火道到中原来
干啥?”
古老头正色道:“他说他是奉了玄婆婆的命令,前去秦皇岛……”
尧丁四女神色一惊,故意脱口惊喜地说:“那一定是有了楚姐姐的下落消息了?”
四女说话间,特意觑目偷看了—眼内舱牙床上的许格非。
发现许格非果然睁开了眼睛,很注意地听。
古老头立即颔首道:“不错,他说楚姑娘感于沙克多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日夜对她细心
的照顾,内心甚为感动,后来就答应了沙克多的要求和他成亲了。”
尧丁四女一听,虽然知道这是古老头自编的故事,也不得不兴奋地欢声道:“真的呀,
那我们就放心了……”
话未说完,雪燕儿继续兴奋地说:“这件大好消息,我要马上去告诉许哥哥……”
说话之间已经转身,但是,方才聚精会神的许格非,却又闭上了眼睛。
古老头早巳看到了,因而急忙道:“雪姑娘,老奴还有一桩消息没告诉你,听了你会更
惊喜。”
雪燕儿见许格非已闭上了眼睛,只得回身望着古老头,噢了一声问:“什么事会令我惊
喜?”
古老头立即道:“你前些时候不是很想学一学弹弓的吗?”
雪燕儿从来没有说过她要想学弹弓,但是这时已知道了古老头另有用意,只得漫应道:
“是呀……”
古老头立即道:“那个炊火道对我说,他在中途碰到了那位神弓女侠丽姬妲妮也前来了
中原,说不定她还可能去许家庄找我们呢!”
尧丁四女一听,俱都兴奋地脱口道:“真的呀,那她一定会去找我们。”
说话之间,四女同觑目偷瞟一眼檀郎许格非,发现他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依然两眼似合
似闭。
古老头却继续说:“不过,炊火道是在遇到老奴之前遇到的丽姬妲妮姑娘,她曾向炊火
道打听我们的行踪。不过,我当时也没敢告诉他,咱们少主人福体欠安,已经改由水路的
事。”
邬丽珠立即道:“告诉和不告诉都无所谓,反正她会去临河找我们。”
说话之间,画舫早巳离开了灵武码头,正不疾不徐地驰向黄河口。
尧庭苇立即吩咐大家分别休息一下,而她和了倩文则仍守在许格非牙床前。
虽说每个人都再度的静下,但她们并没有真的休息,她们的心里,依然都想着许格非何
以会不言不笑,终日冥想的原因。
她们记得离开哈密县城客栈的时候,本来丽姬妲妮的骤然离去已使得许格非心情突然郁
闷下来。
但是,接着在店门口又看到了空着鞭辔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