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些处心积虑,一直想严重打击许格非的门派帮会和世家,还不知道利用什么毒计
和险谋。
是以,尧丁四女准备在这七七四十九天的佛坛入葬期间,不但时时防范应变,还要趁机
加强邬丽珠、雪燕儿,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的武功。
至于春绿四婢,也适时指点她们几招精绝剑式,必要的时候,也要派上用场。
因为春绿四婢,质姿都不俗,而且领悟力也很强,尤其冬梅的天赋,并不输雪燕儿。
就在这样忧急紧张的日子里,尧庭苇和丁倩文终于度过了七七,并看着四具棺木安然下
葬。
许格非没有病倒,但距离病倒也没多远了,人终归是血肉之躯而不是铁打铜铸的。
说也凑巧,就在丧事完毕,刚刚打发走了悟圆法师众僧的第二天,一匹浑身汗渍尘土的
快马,已如飞地驰到了许家的高大门楼前。
马上是一名精明干练的劲衣青年,背插宝剑,一到高阶前,立即飞身跃下马来。
守门的正是许禄,急忙奔出来察看。
劲衣青年人立即由怀中取出一个黄色大封套,双手向上一举,朗声道:“书递许家庄少
侠许格非,并请准时参加下月在嵩山少林寺举行的各派龙首暨精英大会。”
朗声说罢,急步向前,双手将大黄封套交给许禄后,也不等许禄发话问什么,飞身上马,
急拨马缰,一声吆喝,纵马如飞,直向正南驰去。
愣愣接过封套的许禄一看,急定心神,飞奔下阶,同时招手高呼道:“喂,喂,朋友等
一等,朋友……”
但是,背剑青年理也不理,飞马纵过了石桥,继续向正南飞驰去。
就在这时,门楼内人影一闪,随时提高警惕的古老头已由宅内飞步奔了出来。
古老头一见许禄准备向前追去,立即沉声道:“老弟,快把那个封套给我。”
许禄一听,急忙止步,回头一看奔到的古老头,一面将封套递上,一面不满地说:“这
人真怪,连句话也不交代……”
古老头接过封套,转身就向门内走,对许禄的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许禄他哪里知道,根据来人投帖下柬的不友善,也反映了武林各大门派对许格非的不满
和不利。
古老头绕过大厅,直奔中院,只见尧丁四女和浪里无踪坐在穿厅上,正在淡论各大门派
将如何聚会邀函的事。
是以,古老头一进中门,浪里无踪和尧丁四女便看到了古老头手中拿着的大黄封套,立
即神色一变,几乎是同时由椅上站起来。
浪里无踪首先紧张地问:“可是少林寺下的邀柬?”
古老头一面急步进厅,一面凝重地说:“封套是黄的,可能是少林。”
浪里无踪急忙肃手一指尧庭苇,道:“快呈给苇姑娘看!”
尧庭苇虽然内心十分焦急,恨不得先知邀函内容,但她礼不敢废,是以,急忙肃手道:
“伯父请先阅!”
而古老头也知道理,早巳走向了浪里无踪丁敬韦身前。
浪里无踪这时也不再虚套,立即接过大黄封套,验看了一下封口的火漆,用手指一挑,
哧的一声将封口挑开了。
取出里面的淡黄信笺一看,立即道:“不错,是少林寺法胜大师为首发的各派邀请信
函。”
这时,尧丁四女和单姑婆古老头,再也忍不住关切地问:“邀请函上怎么说?”
浪里无踪凝重地道:“上面说.各派会商议结果,决定下月二十七日在嵩山召开天下武
林龙首暨精英大会……”
单姑婆首先忧急地说:“这么说来,那不是时间很迫切了呜?”
浪里无踪立即宽慰地说:“不用急,我们此地距嵩山快马只有二十几天行程,过几天再
出发仍来得及。”
丁倩文却焦急地说:“我们现在要不要马上让许弟弟知道呢?”
浪里无踪则一蹙眉迟疑,尧庭苇和邬丽珠已同时断然道:“暂时先不要告诉许哥哥……”
话未说完,大家突然发现立在厅门口的夏荷神色一惊,目光焦急地望着他们身后。
大家心知有异,回头一看,发现许格非铁青着俊面正立在她们的身后不远。
浪里无踪和尧丁四女,以及古老头单姑婆,俱都没有发觉许格非已站在他们身后。
大家神色一惊,没有任何人敢再吭声。
浪里无踪立即以长辈的口吻,凝重地说:“少林法胜大师代表各派下来的邀请函,你先
拿去看看,至于什么时候起程,然后大家再商议。”
说罢,即将大黄封套和信笺递过去。
许格非虽然心里不快,但也不敢对浪里无踪失礼,是以,上步欠身,双手将大黄封套接
过来。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尧庭苇和邬丽珠打算暂肘不告诉他,也完全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并无擅自做主和蒙蔽他的意思。
许格非接过封套信笺一看,正如浪里无踪方才所说,下月二十七日在嵩山少林寺召开各
派龙首精英大会,以解决近两年来他许格非与各派之间树下的是非和嫌怨。
但是,看到最后邀请的公平见证人时,不由俊面一变,脱口轻啊道:“他们恭请师祖长
白上人为这次大会的公平见证人。”
如此一说,俱都惊得面色一变。
浪里无踪则噢了一声惊异地说:“这一点我倒忽略了没看。”
说话之间,急忙走了过来。
尧丁四女和单姑婆古老头,也关切地围了过来。
大家探首一看,果然不错,最后一条上,各派掌门决议邀请的三位公平见证人,除了长
白上人外,还邀清了丐帮帮主铁面丐和昆仑上两代的长老悟清仙长两人。
会令大家注意的是,三人中长白上人排在第一名,依照武林规矩,长白上人还是首席。
大家看罢,面面相觑,神情十分凝重。
雪燕儿首先愤声道:“他们请我爷爷当公平见证人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诚心让他老人家
为难吗?”
浪里无踪手捻胡须,神情凝重地说:“公评监证人中居然没有少林掌门法胜大师和武当
掌门静尘道长,这事就透着严重和不凡。”
单姑婆立即愤声道:“很简单,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心中明知道上人是少主人的师祖,想
要利用这种关系来钳制我们少主人。”
尧庭苇和丁倩文觉得这时候单姑婆不能再意气用事,火上加油了。是以,两人同时沉声
呵斥道:“单姑婆!”
单姑婆当然也知道这一次事态严重,须知道这一次是针对天下各大门派,也就等于整个
武林,闹不好,许格非很可能会被沦于万劫不复之境。
是以,—听尧丁二女呵斥,立即缓和了颜上的铁青,不敢再吭声。
浪里无踪则凝重地说:“单姑婆说的当然也有道理,但不是绝对,换一方面说,各派敦
请长白上人出面,也许正要表示他们的坦诚和公正。”
许格非这时才懊恼地说:“我觉得他们借师祖钳制我也好,表示公正坦诚也好,可是,
师祖现在哪里呢?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他老人家呀!”
如此一说,大家立即跌回了现实,长白上人的下落,至今不明。
古老头则忧郁地说:“上人被病头陀串通胖弥勒将上人劫走,除了我们涉情的人知道外,
各大门派未必真的清楚。”
单姑婆又忍不住沉声道:“当然不清楚,知道还会邀清上人担任公平见证人吗?”
浪里无踪则叹了口气道:“说不定少林寺派的使者,早已赶往长白山了。”
单姑婆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扑个空。”
浪里无踪只得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白姑娘将上人安置在胡敬峰大侠处,怕的是,我
们大家星夜旅程地赶了去,又扑个空。”
许格非一听谈到白素贞,不由以威棱慑人的目光去看春绿四人。
春绿四人一看许格非慑人神色和威棱目光,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冬梅则果断地说:“据小婢所知,我家小姐的确将上人请到了胡大侠家,少主人如果前
去,一定能见到上人,少主人如果因少林寺的邀期已近,无法抽身,小婢愿代少主人将上人
请回来。”
浪里无踪却急忙挥手阻止道:“不,我觉得上人真的去了少林寺,诚如雪姑娘所说,也
许有地方会令上人为难……”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但我们也不能不去接师祖回来呀!”
浪里无踪正色道:“当然要去接回来,不过,我们根据各派掌门人对公平见证人的邀请,
也颇费了一番苦心……”
话未说完,尧庭苇似有所悟地说:“伯父说的是公平见证人中有丐帮帮主铁面丐的事?”
浪里无踪立即颔首道:“不错,因为苇姑娘的恩师是铁杖穷神杜孟三。而杜前辈又是上
两代的长老,说来苇姑娘还是铁面丐的师叔。”
古老头和单姑婆同时迷惑地问:“是呀,三个公平见证人中,就有两个与咱们有密切关
系的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浪里无踪凝重地说:“很简单,他们可能也曾有个风闻,上人被人劫持,自今下落不明,
果真属实,铁面丐也算是咱们这一边的人。”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断然道:“不,我们仍然要我师祖参加,我并不是一定要师祖袒护
我们,而是要天下人知道,师祖已被我们安然无恙地请回来了。”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和古老头,首先赞同地点点头。
许格非说罢,立即转首望着冬悔,沉声问:“冬梅,你知不知道胡大侠的住处?”
冬梅见问,急忙欠身恭声道:“小婢晓得。”
许格非一听,欣然赞好,立即又望着古老头吩咐道:“古老头,你快去到后面备两匹快
马,我和冬悔星夜去找胡大侠……”
尧丁四女一听,俱都大吃一惊,她们当然都不会让冬悔一个人单独和许格非一同前去。
其实,她们四人并不在乎许格非选四个婢女中的任何一个当妾,但绝不能成为和她们一
同举行婚礼的妻子。
是以,四女未待许格非话完,已同时脱口急声道:“要去大家一块去,你去了我们大家
呆住家里也是闲着,倒不如一块去有事也好商议照顾,万一胡大侠不肯让师祖回来……”
话未说完,嘴快的夏荷已极有把握地说:“如果冬梅和少主人前去,胡大侠一定会把上
人交出来。”
尧丁四女听了当然有气,但知道夏荷的话也是一项建议,也不使责备她,是以,由尧庭
苇沉声道:“要去大家一块去,免得两头牵挂。”
浪里无踪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意,因而提议道:“你们大家一起去也好,我留
下来照顾家,万一有什么消息变动,我也好通知你们。”
雪燕儿一听,深怕许格非变卦,因而急忙向着古老头,挥手催促道:“古老头,还不快
去备马。”
古老头见许格非没有异议,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就向厅外走去。
夏荷的两双明亮大眼睛一闪,立即望着尧庭苇,恭声问:“姑娘,小婢等人去不去?”
尧庭苇觉得春绿四人如果都去,更能获胡敬峰的深信不疑。
但是,她却不能说破,只得淡然道:“也好,你们跟在身边,也好随时指点你们一些精
辟一点的功夫。”
春绿四人一听,俱都大喜过望,夏荷早巳奔出厅去,高声道:“古老爹,请多备四匹
马。”
大家各自回房准备,半个时辰之后,许格非等人已飞马驰出了许家庄,直向西北驰去。
据冬梅说,胡敬峰胡大侠的家她去过,就在察干哈马国的边界上,盖了一座独院,共有
三栋房舍,仅住有他们夫妇和两个孩子。
由于在嵩山召集的各派龙首精英大会就在下个月的二十七日举行,许格非等人不敢作过
多的休息和停留,只是打打尖,在避风的地方小睡而已。
胡敬峰的过去,大家在浪里无踪的口里已知道了个大概,但他与白素贞是怎么认识的,
究竟有什么关系,许格非等人却一概不知。
为了到达后应持的态度.以及万一胡敬峰碍于白素贞不便将长白上人交出来,大家应该
有什么措施,这不能不事先有所准备。
第二天傍晚,大家已飞驰接近了察干哈马国的国界,再有半天就可到达胡敬峰隐居的地
方了。
由于一天的奔驰,的确称得上人困马乏,于是,就在一座茂林边缘前停下马来。
春绿和夏荷帮着单姑婆挖灶埋锅,秋菊则帮着古老头到老林内捡枯柴。
许格非见冬梅在身边,立即关切地问:“冬梅,那位胡大侠和你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还是……”
冬梅一听立即恭声道:“详细情形小婢也不清楚,好像与当年白老爷子有关系。”
邬丽珠插言问:“与白姑娘的师父玄令老怪有没有渊源?”
冬梅迟疑蹙眉道:“好像没有关系,因为胡大侠只谈到白老爷子的往事,没有谈到我家
小姐的师父。”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恭声道:“不过,胡大侠对白老爷子在谈话间相当尊敬,对我家
小姐也很客气。”
雪燕儿一听不由关切地问:“对我爷爷客气不客气呢?”
冬梅毫不迟疑地说:“当然客气,因为大侠根本不知上人被胖弥勒等人劫持的事,而上
人也不知我家小姐与屠龙老魔有条件的事……”
如此一说,尧庭苇的目光倏然一亮,不由关切地问:“这么说,上人也不清楚你们小姐
的底细与玄令老怪的关系了?”
冬梅颔首道:“是的,上人只知道我家小姐是白晓天白老爷子的女儿……”
白晓天三字一出口,许格非不由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震关东?”
冬梅立即颔首恭声道:“是的.正是我家老爷子的响万儿!”
丁倩文却不解地问:“你家小姐一直和屠龙老魔在一起,上人怎的会不知道呢?”
冬梅一听,突然一愣,不由迷惑地问:“怎么?这些事情我家小姐都一个字没有告诉少
主人和四位姑娘呀?”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赶紧镇定地说:“白姐姐只说与胡大侠是世家,事情的全盘经过,
以后自然会知道……”
尧庭苇也急忙道:“看当时情形,白姐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我也不好追
问。”
冬梅一听,不由愉快地—笑道:“小姐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说话间,并神秘地瞟了一眼许格非。
许格非惊讶地噢了一声,却没有追问。
冬梅则有些得意地含笑继续说:“我家小姐一听说屠龙老魔和病头陀要向上人下手,便
有了一个决心和计划……”
许格非这时才忍不住问:“什么决心计划?”
如此一问,冬梅粉面上突然面带羞涩,同时有些不好意思,久久不肯说出来。
邬丽珠最好奇也最好事,这时一看,心知必是有关儿女私情的事,因而亲切地说:“冬
梅,你现在已是许哥哥的人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