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非知道,丁倩文是什么人劫走的。
当然,这样想尽心计,挖空心思的做法,自然是要他能够找了去。
到了那时候,对方的人多势众,而且经过了一番布署,再加上有丁倩文做人质,不怕他
许格非不就范。
许格非心念至此,虽然恨透了来人的用意和居心,但仍想不起手中拿着的这柄剑是什么
人的。
首先他想到了长春仙姑,虽然他只见长春仙姑手拿着拂尘,并没注意到她曾携带兵刃,
但根据她以道姑的身份掩护活动,似、乎不该用这么豪华富丽的佩剑。
一想到长春仙姑,立时想起了丢在院中的那具尸体。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武夷山庄的人全部席卷逃光了,完全是因为长春仙姑被杀之故。
但是,长春仙姑是被谁杀的呢?
继而一想,莫非就是方才将尸体掷下院中的那人?那么,掷下长春仙姑尸体的那人又是
谁呢?
心念至此,悚然一惊,心中同时十分懊悔。
因为,假设他方才即时纵上房面,断定那人绝难逃过他的追击。
可是,他却偏偏为了丁倩文的安危,错过了捉住那人的机会。
于是,心中一动,他认为在长春仙姑的尸体上,也许可以发现一些线索来。
心念已定,转身挥臂,掀开锦帏,提着那人留下的剑就向室门走去。
前进中,他本能地看了一眼前后广窗,心里在想,对方潜入推窗,他为何竟然没有发觉
呢?
心念间,心中一惊,急忙向前窗奔去。
奔至窗前一看,窗闩依然拴着。
于是,转身再奔至后窗前一看,同样的窗闩未动。
抬头看看天花板,天花板上也无破坏的孔洞,而且,即使天花板有孔洞,也难背着一个
人逃走。
这时,他立时想到了地道。
因为,他和丁倩文也曾想到了武夷山庄中,必有通至庄外的地道。
他仔细打量房内的形势,地道口一定设在长春仙姑的睡床下。
心念间,早已转身奔进了锦帏纱帐内,猛地一抬牙床,呼的一声掀起来。
由于用力过猛,轰的一声翻了过去,紧接着,整个纱帐锦帏被砸落下来。
许格非心中一惊,就趁前面尚未落地之前,掀开帏帘,飞身纵了出来。
回头一看,目光一亮,心头猛地一震,顿时呆了。
因为,就在锦帏后面的山墙上,现出了一道小门,而小门正开着。
许格非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来人就是由这道小门将丁倩文劫走的。
他再不迟疑,飞身纵进了小门内,由于来人留下的宝剑上有一颗比龙眼还大的明珠,是
以里面的情形尚能看得清楚。
小门内也是一间密室,而且有两个小门。
正前方的门掩着,右方的门开着,而且垂着一方黄绒布帘。
许格非直觉地走至右方小门一看,用手一掀,这才发觉门帘同样的是挡在门前的大锦帏。
于是,贴着锦帏走出去,竟是另一个个物零乱的房间。
为了找出线索,许格非掀开室帘走向外间。
走至外间一看,目光立时一亮,他看到了丢在院中地上的长春仙姑。
这时许格非已经完全清楚了,来人是由另一道小门将丁倩文劫走的。
但是,既然看到了长春仙姑的尸体,当然要查看一下她是怎么死的。
是以,飞身纵至院中,先机警地游目察看一眼院中四周,立即向着长春仙姑的尸体前走
去。
他发现长春仙姑的尸体完好,仅后脑上有乌黑凝固的血渍。
根据血渍看,许格非断定长春仙姑至少已死了六个时辰以上。
伤势既在后脑,很可能是遭人暗算,否则,根据长春仙姑的武功,除非对方武功绝高,
不可能被人敲中了后枕穴。
那么这个暗算长春仙姑的人又是谁呢?
当然不太可能是那位丢掷尸体的人。
不过,如果能知道那位丢尸人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长春仙姑,当然也有助于猜出下毒手
的那人是谁。
许格非深信,下毒手的那人,必是与长春仙姑较为亲近,而又不疑对方会向她下毒手的
人。
他知道,单姑婆一直和尧庭苇在一起。
而那位古老头,应是长春仙姑的心腹,也不可能向长春仙姑下手。
那么,最亲近,而又不被防范的人是谁呢?
许格非在最亲近三字上一想,目光一亮,脱口失声道:“是他,一定是他,尧恨天!”
说至尧恨天时,咬牙切齿,目露寒芒,继续自语恨声道:“只有这个心狠手辣的狗贼,
才会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至于尧恨天为什么要暗杀长春仙姑,他已懒得去想它了。
当然,长春仙姑的后脑伤势,就是尧恨天用他的铁骨大折扇敲碎的。
至于尧恨天暗杀长春仙姑的原因和动机,只有等到将来捉住老贼尧恨天的时候再诘问他
了。
许格非想罢,有些落寞地看了看手中的金穗明珠宝剑,他知道,无论来人是从哪一条地
道逃走,他都无法追上那人了。
但是,他深信来人不会杀害丁倩文,因为,对方如果有意伤害丁倩文,仅需加一指点在
丁倩文的死穴上就可以了。
其次,他也断定来人不会侮辱丁倩文,假设对方只是贪图女色,便不会把这么一把精美
而豪华的宝剑留下来,作为寻找的线索了。
至于丁倩文的穴道,他用的是普通手法,凡是有一些造诣的武林高手,都可以解得开。
现在,唯一急切的问题是如何察出这柄宝剑的主人是谁。
但是,他在此时此地去问谁呢?
许格非一蹙眉,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有了,悦来轩酒楼客栈的刘掌柜。不错,他
开设酒楼,阅人天数,前去问他,一定会问出一些眉目来。”
把话说完,倏然转身,足尖一点,飞身纵上房面,展开轻功,直向庄外驰去。
现在.许格非又开始担心,刘掌柜是否已知道长春仙姑已死,单姑婆也逃得不知去向了?
假设刘掌柜已获得了消息,也许他也早巳逃命去了。
许格非心情忐忑不安,加速飞驰,到达际云关的外街口,依然沿着街后山坡前往悦来轩
客栈。
前进中,不时探首看一眼街下情形,更特别注意他正住宿的那座豪华小独院。
渐渐他已看清了,附近一片漆黑,只有他住的那座独院还有灯光。
仰首看看夜空,心想,现在已是三更天了,为何侍女小梅还没有熄灯呢?
继而一想,心头猛地一震,该不会是刘掌柜闻声逃走,小梅也跟着离去,因而小楼上的
灯一直没有人吹?
心念至此,更感焦急,不自觉地加速了身法。
到达店后门,门竟然开着,心中更加慌急。
但是,急急奔至独院门前,院门竟意外地关着。
许格非认为门既然在里面闩上,里面当然可能有人,立即在门上叩了两下。
由于里面没有动静,他立即回头打量了一眼全店情形。
他根据店内的整洁和那种感觉上的宁静气氛。悦来轩客栈似乎没有发现变故。
果然,就在他心念方动的同时,里面已响起侍女小梅的迷惑声音问:“你是谁呀?”
许格非心中一喜,立即愉快地道:“小梅,是我。”
里面的小梅一听,不由兴奋地大声道:“是许少侠和丁姑娘回来了。”
说话之间,随着脚步声响。门闩也有了响声。
呀的一声门开了,满面惊喜的侍女小梅,一看许格非的神色,再看了一眼院门外,立即
瞪大了两眼,惊异地问:“丁姑娘呢?”
许格非觉得没有向小梅解释的必要,只得踏进门内含糊地道:“丁姑娘待一会儿回来。”
小梅会意而迷惑地哦了一声,又匆匆将门关上闩好。
但是,绕过影壁的许格非,却脱口轻啊,顿时呆了。
因为,小厅阶前,正站着老泪簌簌,神情悲痛的单姑婆。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道:“单姑婆。”
急呼声中,飞步奔了过去。
但是,单姑婆却左手掩在面上,伤心地失声痛哭了。
许格非赶紧扶住她,宽慰地道:“单姑婆,快不要哭,快别难过。”
单姑婆则哭声道:“许少侠,我已是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子了。”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到厅上去说。”
说罢,扶着单姑婆向小厅上走去。
他回头一看,发现侍女小梅立在影壁处惊异地发呆,知道单姑婆并没有将武夷山庄的变
故告诉她。
由于小梅并不是武夷山庄的人,有些事当然不便让她知道,是以,吩咐道:“小梅,你
去到前店找一些吃的东西来,我和单姑婆都饿了。”
小梅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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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十七章 喜闯石谷
许格非先把单姑婆安坐在椅上,才压低声音,焦急地道:“单姑婆,我也是刚由武夷山
庄回来。”
单姑婆一面拭泪一面颔首道:“我听小梅说,你和丁姑娘傍晚出去的,我就知道你们是
去了武夷山庄。”
许格非不禁有些埋怨地道:“那你为什么不找去呢?”
单姑婆正色解释道:“我来时已是二更了,我想你们看到庄中零乱的情形,又一无发现,
一定会很快地赶回来,再说,我也真怕碰见了其他门派的人物前去寻仇。”
许格非立即问:“你怎么知道?”
单姑婆黯然道:“由于总分舵主没有出面主持争霸擂台,玉面小霸王没能如愿以偿,他
们认定总分舵主是有意安排让你趁机领袖东南,他们决心集体前去找长春仙姑算帐。”
许格非立即道:“百清等人已经去过了。”
单姑婆神色一惊,脱口惊啊道:“他们可曾把武夷山庄给烧了?”
许格非不便告诉单姑婆真相,立即含糊的道:“是我略施小计把他们给吓跑了?”
单姑婆神色一惊,立即关切地问:“许少侠,您是怎么将他们吓跑的呀?” 许格非只得
支吾道:“哦,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关切地问:“长春仙姑已死了,你可知道?”
单姑婆立即颔首道:“我已知道了,是心狠手辣的尧恨天老贼下的毒手。”
许格非大感意外的噢了一声问:“你是听谁说的?”
单姑婆道:“我赶回武夷山庄时,早已没有半个人,我只得急忙赶至住在山区中的一个
女警卫家里去问。”
许格非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说?”
单姑婆道:“她说尧恨天一早由外面回来,即在客厅上和长春仙姑争吵起来,争吵的原
因,好像就是为了您。”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为了我?”
单姑婆微一颔首道:“不错,据尧恨天当时说,前天半夜前去的屠龙天王,很可能就是
您许少侠伪装的。”
许格非听得心头猛地一震,只得惊异地道:“屠龙天王,什么屠龙天王?我为什么要伪
装屠龙天王?”
单姑婆则继续道:“尧恨天要求长春仙姑协助他除掉您,而长春仙姑不肯,因此两人就
吵起来了。”
许格非不以为然地道:“就只为了这一件事,就引起尧恨天的杀机而下了毒手?”
单姑婆正色道:“当然不止这一件事,尧恨天的逃亡在外使长春仙姑很瞧他不起,经常
讽言讽语,加之她又和百清道人鬼混,在在都使尧恨天怀恨在心。”
许格非似是不愿听这些,立即关切地问:“以后他们怎么知道长春仙姑被杀了呢?难道
尧恨天竟敢明目张胆地在客厅上动手?”
单姑婆正色道:“当然不敢,他是和长春仙姑准备双双前来参加争霸打擂的时候,在经
过地道时下的手。”
许格非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因而断定在武夷山庄劫走丁倩文的那人正是由地道中进入,
所以才在地道中发现了长春仙姑的尸体。
心念间,已听单姑婆继续道:“古老头带着人出外购买日用品,便在地道中发现了长春
仙姑已死,于是,全院闻讯大乱,立即各拿一些值钱的东西逃走了。”
许格非却不解地问:“难道古老头就不加阻止吗?”
单姑婆正色道:“这是长春仙姑生前的交代,不管什么时候,一旦发现她已死,大家便
要立即分些财物逃命,这是事先大家人人都知道的事。”
说罢,再度凄然流泪道:“现在我已是无家可归,孤然一身的老婆子了,如今只有跟着
您去找尧姑娘了。”
一提到尧姑娘,许格非才恍然想起,脱口焦急地问:“噢,苇妹她人呢?”
单姑婆流泪懊恼地道:“我找遍了际云关每一家客栈,都没有找到她。”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道:“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
单姑婆懊恼地道:“当时在际云关下,四散的各路英豪特别多,我见尧姑娘十分生气,
就趁机将丁姑娘支开,要她赶快去找您回来,谁知,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工夫,回头再看,尧
姑娘已不见了踪影。我当时以为尧姑娘已先转回了武夷山庄,谁知,回去一看,竟发生了这
种不幸的事,回到此地,才知道尧姑娘根本没回来。”
许格非听罢,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椅上,不由垂头叹了口气.
单姑婆一看,立即似有所悟地关切问:“丁姑娘呢?她去了哪里?”
许格非不由失意地淡然道;“她被人家劫走了?”
单姑婆听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啊道:“什么?她被人家劫走了,在什么地方劫走的?”
许格非道:“就在你们武夷山庄。”
单姑婆再度啊一声道:“武夷山庄?是被什么人劫走的?”
许格非立即举起手中的豪华宝剑道:“喏,就是它的主人劫走的。”
单姑婆看得神色一愣,立即望着宝剑打量起来,同时自语似地道:“这柄宝剑看起来很
面熟……”
话未说完,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我想起来了,它就是褐石谷魏老谷主的传家宝
剑。”
许格非一听,急忙起身,脱口道:“不错,我也想起来了,它的主人就是魏小莹。”
也就在许格非把话说完的同时,侍女小梅端着饭菜也正由院外匆匆地回来了。
单姑婆看也不看走进来的侍女小梅,继续关切地问:“魏小莹怎的会在武夷山庄将丁姑
娘劫走了呢?再说,魏小莹的武功虽然说不错,但丁姑娘也不会笨得被她生擒活捉呀!”
许格非有苦难言,只得焦急地道:“经过的情形你就别问了,反正人是被她劫走的,现
在你就赶快告诉我,去褐石谷怎么个走法?”
单姑婆立即问:“去褐石谷干什么?”
许格非被问得一愣,不由生气地道:“当然是去救丁姑娘呀!”
单姑婆似乎又忘了丧家之痛了,立即淡然哼了一声,道:“用不着去,魏小莹自会把丁
姑娘给送回悦来轩来。”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