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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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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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婆子只叫着冤枉,一口咬定了是五小姐要的油,她送油的路上被人偷了去,翻来覆去就这么一车轱辘话儿都不带改的。

芳如不耐烦听她扯,问翡翠道:“五妹妹那里可送了信不曾?她要过来了吗?”

翡翠说:“已经请过了,五小姐得了信就起来梳洗换衣裳,这会子应该是快要到了。”

“五小姐必不会认的。”那申婆子听到菀如要来,连声叫道,“出了这样的事,小姐们只管将罪过都推到奴婢身上,五小姐能免了一顿责怪,但奴婢就是一条命啊!”说着又干嚎起来。

“堵了她的嘴。”芳如吩咐了一声,站在后头的婆子也不知从哪里扯出来的帕子将申婆子堵得严实,就丢在地上。

不一会儿,菀如果然进来了。

细细打扮过的菀如容色艳丽,不过小脸还是能看出来消瘦了些。她刚进了屋,没想到会看见蕙如也坐在床边上,一时愣住了。

一身世子妃衣冠的蕙如端坐在那里,只是坐在那里就让她觉得压抑沉重,几乎喘不上气来。

菀如退了半步,僵着脸,过了半晌才说:“原来世子妃也在。”

蕙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芳如说:“五妹妹你过来。”说着指了地上被堵了嘴的申婆子,“这婆子你可认得?”

菀如眉头皱着,一眼便认出来:“这不是厨房里的申婆子吗?怎么会在这里?”

芳如对翡翠使了个眼色,翡翠上前将申婆子堵嘴的帕子抽出来,那婆子立刻号道:“五小姐,五小姐,您可要救救奴婢啊!您说说,不是您院子里头要的猪油吗?”

“猪油?我要猪油干嘛?”话说出口,菀如突然浑身一震,看着床上躺着的芳如,“难不成三姐姐摔倒了是让这婆子害的?”

芳如点了点头,也不掩饰:“你大约还不知道,这婆子在道上洒的油原本是要害二姐姐的,是我给垫了一下,二姐姐才没遭了难,不过也因此害二姐姐动了胎气。”

菀如脑子转了转,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我还知道,这申婆子是原本你房里碧珠的堂姑妈,当初还是她将碧珠荐到府里来当丫头的。”芳如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句。

这却是蕙如之前并不知道的。

菀如面色惨白,看着芳如说:“三姐姐您认为是我指使的,要让这婆子去害二姐姐好为碧珠报仇?”

芳如和蕙如都没说话,就听菀如冷笑一声:“碧珠不过是我房子里的一个丫头,我犯得着为个丫头去害自己的亲姐姐吗?”

“可是这婆子口口声声都指着,是你管她要的油呢。”芳如说。

菀如上前一步,狠狠打了申婆子一巴掌,尖尖的指甲将那婆子的脸颊也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你这贱人,为着碧珠,我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掏了出来给你,你还要怎么样?”

那婆子也不说旁的,只哭着喊:“的确是五小姐吩咐的啊,奴婢自己哪有这样的胆子做这种事情?五小姐您若认了,不过就是被夫人骂两声,您可不能让奴婢白害了性命啊!”

菀如气得浑身乱颤,疯了一样上前厮打。那婆子双手被绑着跪在地上,哪里能让得开,被菀如连踢带打,已经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不得了啦,沈家的小姐要杀人灭口啊!”

芳如忙让人将菀如拉开,又将那婆子的嘴堵上了。

菀如鬓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得红一道白一道,别提有多狼狈。

蕙如抽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说:“五姐姐先擦个脸,这事总有个水落石出的。”

“你们要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菀如捂着脸“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是心里头有怨气,但再怎么着也不能去害姐姐的性命啊!”

“若不是信你,三姐姐又怎么会请你过来,当面见这婆子?早将这婆子送到祖母和父亲母亲跟前了。”蕙如叹了口气,转脸对翡翠说,“你打盆水来,让五小姐洗把脸吧。”

翡翠应了一声出去。

芳如说:“咱们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不过平素任性着些,却不是这么心黑手狠的。这婆子今天咬定了你,就是要将妹妹你置于死地,你且想想,可以得罪了什么人?”

菀如哭得喘不上气来:“自打姨娘被送走,我就待在小院子里不出来,哪能与人结了仇怨?”

芳如点头说:“我想也是。所以说,这事并不是针对了五妹妹的,而是针对咱们沈家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认为是菀如干出来的蠢事的小伙伴们,恭喜你们,答错了!= ̄ω ̄=

周末的第三更,来得很早对不对?

哈哈哈哈~~~~~~大家周末快乐!~~~~~~~~~

第99章 论好姐姐的重要性

菀如只是哭;心里一阵阵地后怕。就算心里曾经真的有过什么恶毒的想法,她也是没胆子实施出来的;何况差点害死茵如的性命,若这婆子真攀诬上她;宅子里又没一人可以信她,她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听蕙如说,“姐姐说的是,不过害了二姐姐的性命,再拉上五姐姐的名声;这人能得什么好处;”

芳如默然无语;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皱起眉头来。

恒国公府里的媳妇儿在沈府里被人害得跌了孩子,说不定还要丢了性命。闹将出来,再适时扯出来原来是府里的五小姐下毒手害的二姑奶奶,不止菀如的名声全毁了,沈家一世清名也要荡然无存。

能养出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儿,沈浩然还有什么脸面在礼部任职?刚刚才被皇上当面赞赏过,转脸后宅就出这种姐妹相残的阴毒事,沈浩然的仕途可就差不多到头了。

这样一来,又会令人置疑同为沈氏女儿的宣王世子妃,说不定还要牵累已经定为三皇子妃的芳如。

大哥沈青崴如今正在京中叙职,不日便可擢升。

如此这般,怕也要成泡影。

不过一罐猪油,便让沈家上下全军覆没。

而沈家的女儿害死了恒国公府的血脉,恒国公府必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两家还会彼此成仇。

好毒的计谋。

蕙如脑子里不觉浮起一张表面温文实则狠毒的脸来。

“让人去查查,这婆子连命都不要也要死揪着五姐姐不放,必是被人拿捏住了要命的把柄。”蕙如冷冷地说,“让人去查她平素与何人往来,家里还有什么人,都在做什么,现在在哪里?事无巨细地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那婆子脸上果然闪过一丝慌乱来。

蕙如便知自己猜得不差。

果然有鬼。

“将她关到柴房里头,派人严看着,不能让她出了差错闪失。”芳如也明白过来,对翡翠说,“你亲自去看着,有任何人想靠近了或是打听消息,不拘是哪个,一概捆了先关起来,让我慢慢地审。”芳如表情凝重,一字一句地对翡翠说,“事关重大,便是那人是夫人,老夫人房里的,你也无需生畏,直接捆起来,祖母和母亲那里,一应都有我担着。”

“二姐夫在此时来接二姐姐,怕也不是什么巧合了。”蕙如冷笑了一声,“不知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姐夫赶在这时候巴巴儿来接姐姐。”

芳如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也有些犯难:“最怕的还是前头拦不住,走漏了消息,让恒国公府闹出来。”

蕙如想想还是不放心,与芳如说:“这里头的事,我须先去与祖母和母亲说说,让她们心里有个数儿。特别要让父亲知晓里头的厉害,万要将事情压下来。实在不行,只能让二姐姐说起床起得猛了,不小心惊了胎气,需要静养暂时拖一拖。只要没人说出来你们曾经摔过的事,恒国公府那边也就没有什么由头闹起来。”

芳如点头说:“二姐姐那边,还要请妹妹去说。将这里头的事一点点分析给她听。二姐姐只是性子冲动莽撞些,并不是昏聩的人。这事既然牵扯了沈家的荣辱,身为沈家女儿,没理由不在这时向着娘家的。她必会听你的话。”

蕙如当下起身离开。菀如还傻傻地坐在床边,一个字儿也不说,就似个木雕泥塑一般。

芳如看着她,不觉叹了口气。

“傻妹妹,咱们到底是血亲,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再怎么着,咱们姐妹也要一条心,互相帮扶。我和你妹妹还能眼睁睁看人害了你去?”

菀如动了动,终于抽抽噎噎地垂了头。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样貌才学样样不落人后,觉得我和你妹妹夺了你的风头,抢了你的姻缘,是也不是?”

没等菀如说话,芳如抬手压了压:“也别说那些虚头八脑的话,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的很。这么与你说吧,就算没有我,没有蕙如,这世子妃和皇子妃的命儿也不可能落到你身上去。在沈家,人人宠着你,让着你,你自己拍着良心说,你从小到大,可受过半分委屈?你可知道蕙如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日子让你去过,别说十年,就是十天你也会寻死。

你差就差在任性、冲动、莽撞,沉不住气儿。就拿刚刚申婆子的事儿来说,她一个下人,诬赖你,陷害你,自有家法处置,要打要罚应有下人去做,哪有一个闺阁千金亲自上前厮打的道理?就你这性儿,别说皇子府,就是在宣王府,也是个不长命的!”

芳如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说过菀如。

如果是以前,她若听芳如这么说话,一定会嗤之以鼻,想着芳如这是拿了嫡小姐的作派想压制自己。但经过刚刚极度的惊惧,菀如此时听芳如说什么话都是对的。

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当时就是因为极度的害怕和愤怒而失去了理智,做出让人看低的举动。她这样的性子,也只能在家里撒撒威风,若是嫁到高门里,被随便什么下人一激,便失了体统地去厮打,只会让人瞧不起,觉得沈家的女儿没有教养。

这些话,以前从来没人跟她说过。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貌双全,除了没能投生在大夫人的肚子里,样样不比茵如、芳如差。但现在回头想一想,自己就是差在了这气度上。别说嫡出的三姐姐芳如,就算是从乡下来的六妹妹蕙如,也不知比她强了多少。

又是后怕又是懊恨,加上大难不死的松快,菀如哭出了声。

“不过说你两句,哭得这么大声做什么?”芳如并不知道菀如这哭声里带了多少懊悔和欣喜,以为她是对自己的教训觉得委屈,“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将来你出嫁去了夫家,身边都是妯娌姑婆,有谁会教你这些,提点你当心?咱们女儿家,出了娘家的门就全要靠自己。凡事多长双眼睛,多长颗心眼比什么都重要。有事不能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冲动地嚷出来,必须要想清楚前因后果,自己能不能做,该不该做以及如何去做。你年纪不过只比我差几个月,还能在这个家里待多久?如果现在还不学着长大,不学着沉稳冷静,将来到了夫家,还有谁会纵容你,忍让你?”

菀如“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芳如身上,泣道:“从前只当你看不起我,处处要跟我争先,谁知道这满宅子里的人里,只有三姐姐你对我是真心的好。这些话姨娘不曾跟我说过,母亲也没有教过我。姐姐您骂得对,从前妹妹不懂事,惹了不少麻烦,以后再不能这样。只求姐姐大度宽怀,念着咱们是姐妹,以后常教着我。”

“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才好。”芳如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菀如的后背,柔声说,“咱们嫁出去,任人好坏都会说这是沈家的女儿。咱们嫁得好,沈家固然跟着添光采,但沈家好,咱们在夫家同样也得脸面。姐妹一体,哪有会希望你过得不如意的道理?不止我和六妹妹是这么样的,父亲母亲更是要这么做!你细想想,是也不是?”

菀如哭声渐渐平息下来,过了半晌,方缓缓点了头。

“咱们女儿家深居闺阁之中,对外头的事并不清楚。要知道挑夫婿并不是件易事,不止要看人家的长相人品,也要看家世门风。任你见到那长得貌若潘安或是说得天花乱坠的,若那骨子里头烂成了泥,那才是嫁过去毁终生呢。别的不说,只看着玫如姐姐便是。”

菀如默默点头。

“咱们家里有父亲,有兄长,你便是信不过母亲,也总要信祖母吧,她断不会害你的。”

菀如脸红了红,小声地说:“祖母心里总是偏着六妹妹的。”

芳如见她这样,知道自己的苦口婆心这丫头总算是听进了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吃六妹妹的醋。咱们都是祖母嫡亲的孙女儿,她哪个不疼?不过是六妹妹小时候过得太苦了些,祖母心疼着她想着要额外补偿罢了。何况六妹妹也争气,是个聪慧又有眼力界的人,不像你,这么冒冒失失让人忧心烦神。”

菀如又羞又愧,钻到芳如怀里不肯出来。

纠结了她几个月的心病,总算在这天解了开来。

蕙如马不停蹄,先去了慈安堂,将微澜院里的事原原本本都说与老夫人听。那时大夫人和郡主已经回来,正在房中与老夫人说话,听见蕙如说的这些事,全都惊呆了。

本以为只是个意外,没想到这里头藏着这么大的毒计。

昌平郡主气得拍案而起:“这是哪家胆大的混账,居然打起沈家的主意来。这是不止要害茵如的性命,还要将咱们全家都拖进泥水里啊。”

大夫人气得浑身发颤,险险儿要将手里拈着的佛珠捏碎:“如此阴毒的小人,若被我知道是哪个,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老夫人面色阴沉,过了半晌方说:“这事会不会与盛家姑爷有关联?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正赶着这个时候上门来接人?”

蕙如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不大像。二姐夫虽风流了些,但对二姐还是尊重的。何况二姐姐肚子里怀的是盛家的骨肉,是他头一个嫡出的孩子。听说二姐姐的婆母对这个孩子十分期待。再说了,就算想害咱们,可选的法子多的是,他也犯不着要舍出自己的骨肉吧。”

大夫人面色缓了缓道:“蕙如说的是。盛姑爷不是那么狠毒的人。”

“那便是有人在背后撺掇设计咱们家了,看看是哪个让恒国公府今日将茵如接走的,那人必有干系!”昌平郡主愤恨难平。

哪有那么容易便能找出来的?

在背后一心设计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人拿住把柄。

这事还要与沈大老爷说清楚才是,他为官多年,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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