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弘有些震撼,司马少枫贵为先皇所封的御亲王。论君臣之礼,他林景弘本该跪拜他才是,却不知,为何司马少枫今日行如此大礼?
司马少枫谦虚,恭敬的道:“小婿自当会尽心尽量治理司马家打下的这江山,开拓一个比父皇更为繁荣,盛世的朝代,让建和百姓安居乐业,安享太平。”
林景弘听着司马少枫如此道,心里一阵安慰,想必先帝最在意的是,谁继承大位能给建和王朝的百姓,带来更安稳,幸福的生活。
林景弘向前一步,虚扶起司马少枫,“你有如此胸襟,能为天下子民着想,不失为建和之福,百姓之福。”
说罢,林景弘跪下,朝着司马少枫道:“臣林景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景弘深知,司马少枫性子表现的冷些,却也是个难得的帝王之才。
他的师傅曾来京,见司马少枫后,断言道:“若是此人继承帝位,更胜过当今圣上,实乃百姓之福呀。”
司马少枫实无法料想到,林景弘会如此大礼以对,他明白这是认可他继承帝位的大礼,于是微微作礼,虚扶起林景弘:“爱卿平身。”
司马少枫深邃的眸子,透出无尽的哀伤,“小婿罪该万死,语儿……语儿掉入悬崖,至今下落不明。”
林景弘耳朵一阵轰鸣,急切道,“什么?”
“小婿已派人寻找,至今尚无任何消息……”
宛如噩耗一般,林景弘心中一痛,他最乖巧、聪明的女儿竟掉入悬崖,至今下落不明。
一瞬间,林景弘却苍老了许多,踉跄的脚步,一步步的朝殿外走去,落在司马少枫深邃的眼眸中,更是哀伤几分。
新皇登基大典之日立在三日之后。
这三日,司马少枫,均是派出大批的御林军在悬崖之下,寻找语王妃的尸身。他心中实则抱有一丝期望,期待有奇迹出现,期待凝语还活着。
可他更明白,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可能有活命的可能?
御亲王府,枫声楼,楼阁内一切如旧,桌旁摆放着都是凝语平日最爱看的书籍,琴架上是他司马少枫四年前送给凝语的千年檀木琴。
司马少枫伸出手指,拨动着琴弦,琴音依旧,如今伊人却不在了。深邃的双眸,露出浓浓的哀伤,“语儿……三日了,如今三日已过去,却还是没有你一丝丝的消息。”
低沉的男声,抚摸那琴弦,声音中透出无尽的思念、与自责,“我知晓你恨我,恨我欺骗你,把你当成一颗利用的棋子。其实我很爱很爱你,连我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你离开我,语儿……语儿……”
哀伤的声音,呼唤道,却听不见一丝丝的回应,窗前的那个位置,曾经是凝,曾多少日子,他下朝回来,总见她爱站在窗前,对着他笑。
如今只有秋风轻轻吹过,那个美丽的身影却永远不在了……司马少枫的心如刀割一般,痛的麻木,已感觉不到痛楚。
铜镜前,放着一只荷花碧簪,那是凝语最爱的簪子。
司马少枫想起,凝语最不喜欢繁琐的发式,常常只用这荷花簪子把长长的青丝挽起,随意又简单。
他记得她总爱穿一身素白的衣裳。
他记得她说过,白色是最漂亮的颜色。
他记得她最爱荷花,还听她曾经说过,“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浊清莲而不妖。”
他记得她……
可惜如今一切已无可挽回,一切已经太晚了
司马少枫对着荷花簪子,哀伤的声音道:“语儿,此生你是我的妻,以后是……永远都是……生生世世都是……,你是将会是我司马少枫的皇后,此生唯一的皇后。”
司马少枫手里紧握着荷花簪子,拿出那块上面绣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白色手绢,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手绢上的“norainer”的符号。他想起那个调皮的声音说过,“少枫,这个呀,这个符号代表我,以后你要是找不到我了,一看这个就知道是我了。”
司马少枫把荷花簪子,用手绢包好,贴身的放入怀中,“语儿,以后他们就一直陪着我,语儿,这样我才感觉你一直都在……”
门外的梨儿一直看着里面的一切。泪如雨下,死死的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打扰到王爷想念小姐。
她的小姐已经死了,虽说王爷曾娶小姐是利用她。
可王爷待小姐的好,她看在眼中,那不是假的,王爷看到小姐受伤时,那眼神似要把人吞掉才肯罢休。
可惜小姐已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司马少枫出来,便看到梨儿死死的捂住嘴,再小声的哭泣着。梨儿忙下跪,正要行跪礼,司马少枫抢先一步道,“罢了。”
梨儿还是跪下来,祈求道:“奴婢求皇上,不要赶奴婢走,这里是小姐曾经住过的地方,奴婢只想在这王府,替小姐看管好这里的一切。”
司马少枫蹙了蹙眉,他什么时候说要赶她走?“你先起来吧,你想待在这里也好,不会有人赶你走的。”
梨儿一喜,还是不确定的问道,“真的?皇上是答应奴婢了?”
司马少枫轻轻的望了一眼梨儿,心里叹息,这梨儿对语儿可真是衷心不二,想起凝语的另一个丫鬟西儿,司马少枫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他会给那个丫鬟一个名位……
“你起来吧,地上凉,语儿曾不许你们下跪,你以后见朕自可不用跪,这御亲王府的一切就交给你悉心打理,朕有空会常来看看语儿的。”司马少枫早已想过,这里是他们生活一年多的地方,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到她……这王府将永远为她留着……
梨儿忙谢恩,却也是震惊,眼前的皇上说过以后见他不用下跪?
梨儿明白着,那是因小姐的原因,皇上才不用她下跪。
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整个元正殿的文武百官,齐声跪倒,迎接新皇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着明黄龙袍的司马少枫,在大红地毯上,一步一步登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俯看底下的文武百官,威严的声音道,“众爱卿平身。”
诸位大臣谢恩、起来。
周禄光上前,拿起一道圣旨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授命于天,遵先皇之遗诏。今顺应天意,即日即位,国号建和,改年号元和年,以昭天下!
钦此!
元和年七月二十日”
接着周碌光又拿出一道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即日登基,继承大统,慰慈皇太后,乃朕之祖母,谨尊先皇旨意,封慰慈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居殿慈孝宫。
温颐皇后,乃朕嫡母,今朕登基继承大统,着即赐封温颐皇后为温颐皇太后,赐景阳殿。
钦此!”
“今日是朕登基之日,各位爱卿有何事请奏?”司马少枫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深邃的黑眸扫视了满朝文武百官。
礼部尚书郑为光四周望了望,如今一左一右两相,被皇上囚禁在府中,朝中诸位大臣自属他最资格最为年老,于是道:“老臣有事启奏。”
司马少枫语气泰然,“郑爱卿,有何事所奏?”
郑为光心里盘算着,莫侧妃答允他,只要她能坐上皇后之位,定许他右相之位。“臣乃礼部尚书,今日皇上登基大典,理应册封后位,如今语王妃下落不明,该立莫侧妃,为皇后。”
司马少枫行不怒色,冷冷的语气道:“谁说朕今日未册封后位呢?周碌光,把朕的圣旨念给诸位爱卿听。”
☆、第九章 唯一帝后舒娴后
作者有话要说:唔 不容易啊 家里的电路短路 一天都没有电 小荷这章是跑到网吧写的 ,网吧好吵,全身被蚊子盯了好多包,现在痒得难受,呜呜···小荷不想亲们等 已经尽力在码字了,如果写得不好,也原谅我吧不过放心哦,应该没有影响剧情的今日好开心,有涨了十几个收藏,小荷再次谢谢各位亲亲的支持哦有了大家的支持,就是小荷写文的动力。在次多谢,小烈、Jenny 还有没有留下名字的亲们,大家继续支持小荷哦 、喜欢记得收藏,推荐,评论吧
司马少枫不怒声色,冷冷的语气道:“谁说朕今日未册封后位呢?周碌光,把朕的圣旨念给诸位爱卿听。”
周公公应声,摊开手中的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凝语乃先帝所册正一品语王妃,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深慰朕心。
于朕之原配正妃,今朕继承大统,着即册封林氏凝语为当今皇后,赐字舒娴,为朕此生唯一皇后,则即日诏过天下。
钦此!”
郑为光听闻封后圣旨,怕盘算落空,于是斗胆道:“皇上,今语王妃下落不明,这也该找个合适的人选掌管后宫?”
司马少枫冷冷的语气,豪不留情面的道:“后宫乃朕的家务之事?何须拿之朝堂上来说。现太后身体康健,后宫自可由太后掌管。
郑为光身为礼部尚书,今朕已册封语王妃为舒娴皇后,却如此不知礼节,如此之人?何担当得起礼部尚书的大任?
郑为光,今日如此冲撞朕,朕饶你一命,许你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郑为光双腿一软,跪倒在大殿上,口中不停喊道:“皇上,冤枉呀,皇上……”
有几位大臣欲想求情,司马少枫却冷冷的道:“有求情者,一并处置。”
诸位在场的大臣,均是抽了一口冷气,也无人敢再求情。
周禄光拿着新皇所写的圣旨,走进倚兰殿就听见,“嘭~嘭~嘭”连续好几个摔东西的声音。
周禄光也明白屋里的人为何事所摔东西,只装作不知,高喊一声,“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侧妃莫阳昔,知书识理,丽质轻灵,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贵妃,赐字为莫,赐倚兰殿。钦此!”
周禄光见昔贵妃跪在那不接圣旨,于是提醒道:“贵妃娘娘,请接旨。”
莫阳昔听闻圣旨,只是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泛着泪珠,她莫阳昔终究是输了,即使林凝语死了,她的表哥也不册封她为皇后,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为何那个女人死了,还要占着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她恨,她恨林凝语……
周公公见莫阳昔跪在那哭泣着,上前几步把圣旨放入她手中,又道了一句:“贵妃娘娘,若是无事交待,老奴这就先告退了。”
说罢,带着几个太监陆续退下。
小冰见莫阳昔哭泣着,快步紧追,“周公公,请稍等。”
周禄光停下步伐:“小冰姑娘,可是娘娘有何吩咐?”
“娘娘许是今日心情不好,这小小的薄礼,还望公公笑纳。”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翡翠的镯子,塞给周公公。
周禄光只是看了看镯子,他不敢接下,如今新皇上的性子他猜不透,还是小心些好,笑着道:“小冰姑娘,咱家奉皇上旨意前来传旨,哪敢收贵妃娘娘的礼呢?”边说,边把镯子还给小冰,“小冰姑娘,若是娘娘没有吩咐,咱家该回去向皇上复旨了。”
元正殿,元和帝司马少枫正在俯头批阅奏折,听闻轻轻的脚步声靠近,“周禄光,旨意可有传?”
周禄光只是小心的打量这个新皇帝一眼,毕恭毕敬的声音回答道:“回皇上,旨意已传,只是……”
司马少枫眉头轻蹙,“只是什么?说……”
周禄光不敢说贵妃娘娘未接旨,“贵妃娘娘似乎不太高兴……”
“哦,朕已知晓了,随她去。”许久又才道:“今日你做的不错,该赏……”
周禄光有点惊慌,莫不是皇上知晓他没说实话,于是跪下道:“奴才罪该万死……”
“朕已知晓,你并没收贵妃娘娘的谢礼,何罪之有呢?”司马少枫不急不慢的道,他是故意的,早已有人禀告,莫阳昔并没有接旨。
虽说在未登基之前周禄光对他衷心,但人心往往最难猜测,他是在试探周禄光,对他的衷心到底有多少?
周禄光吓出一身冷汗,他庆幸自己当时拒收贵妃娘娘的礼,从此事他更明白,这新皇可是个不简单的人,以后行事得更加尽心些才是,忙跪下谢恩,“奴才谢皇上赏赐。”
回纥国,二皇子府,项言正在桌前,细心的画着一张画像,画上的女子,灵动的双眸,清澈透亮,脸上淡淡的笑容,让人见之更是难以忘怀,那笑容甜美,干净、清新。
有丫鬟来禀:“二皇子,府外有人求见二皇子,自称是京都来的朋友。”
项言,眉梢一喜,放下手中的笔,京都城?想必是探子传来语王妃的最近消息:“哦,快去有请,到本皇子书房一聚。”
一身着青衣的男子,看不清楚容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二皇子,这是京都传来的信,请皇子过目。”
项言接过青衣男子的信,拆开,信的封记完好,“嗯,赶了几日的路,你先下去歇息吧。”
青衣男子应声,便退出书房。
书信中写道:“晋和帝驾崩之日,语王妃同何贵妃,掉落穆玉山悬崖,至今生死不明。”
项言紧紧握住手中的信,信是两日前所写的,如此看来,今日是语王妃掉入悬崖的第三日。
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怎么会这样?几月前他还看见她美丽的笑容,那眼眸是如此清澈。
上次传来是她小产的消息,这才短短几月,竟然传来是她掉入悬崖的噩耗。
“言哥哥……言哥哥……”瑶夕公主,可爱的声音,由房外门传来,探着小小的脑袋,一双水亮般的眼眸,左右瞧瞧,见屋内没有人,自言自语的说,“咦,言哥哥不在么?”
脚被下好向有什么东西绊住,“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却觉得好像倒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瑶夕公主,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嘀咕着,“咦,怎么一点不疼?”
忽然间大叫起来,“言哥哥,言哥哥,你怎躺在地上呢?呜……全身是酒味,真难闻。”边说边捂住鼻子,朝门外大喊:“来人,快来人……”
丫鬟扶着项言下去,瑶夕公主可爱的脸,眉心却皱成一团,心中奇怪着,自言自语的说:“言哥哥,他可从不喝酒的,今日为何醉成这样?”
瑶夕一眼撇到桌上的画卷,“咦,这可不是王妃姐姐么?”
瑶夕拿起画卷,从里面掉出一张信笺,她好奇的拿起信笺,念道:“晋和帝驾崩之日,语王妃同何贵妃,掉落穆玉山悬崖,至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