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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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娃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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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玻不发一语的从皮包内拿出一本支票簿,毫不考虑的签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律师的规矩我懂,这里是十万元不知我能和你谈多久?”
  迟怒调侃一笑,“我的行情比一般律师高出许多,十万元可以让你说十分钟。”
  黎玻先是大吃一惊,随即笑了笑,“十分钟,我相信足够了。”
  迟怒低头看了一下表,“好,现在开始计时。”
  “她来找你做什么?我只有这个问题。”黎玻冷冷地道。
  迟怒讶异地瞅着她,“你只是想知道黎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起先我还以为她是来会情郎,问了楼下的服务台才知道原来你是位律师,所以我才想来找你问个明白。”黎玻说得理所当然。
  迟怒冷静地瞅着眼前看来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请问黎小姐今年多大?”
  “我几岁与此事有何关联?”黎玻不答反问。
  “当然有,依我看来,你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十七、八岁?!天哪!看来我的发育还真是不长进,居然会让人以为我只有十七、八岁!”黎玻冷冷一笑,继而道:“真不知你是恭维还是讥讽我长不大,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她的冷嘲热讽令迟怒吃惊,为何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会如此愤世嫉俗?她的伶牙利齿虽和柔慈不相上下,但柔慈的冷言冷语就显得可爱多了。
  “黎小姐,既然你已经满了法定年龄,许多事情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黎夫人之前委托我办事,今,天她是来撤回委托的。”迟怒点到为止、轻描淡写地道。
  “委托你办事又撤回委托?”黎玻霎时一头露水,“她委托你办什么事?”
  迟怒露出一贯的冷漠微笑,“很抱歉,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客户的资料我无可奉告,若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回去问黎夫人。”
  “如果我愿意问她,又何必亲自来问你!”黎玻脸色丕变,扬声回道。
  “姑且不论你与黎夫人之间是否有任何误会,母女之间的问题还是要你们自己解决,外人是无法插手管的。”迟怒苦口婆心的劝着黎玻。
  “她?哼,休想我会多看她一眼,甚至多和她说一句话!”黎玻拄着拐杖吃力地站了起来,“既然连你都不肯说实话,那我也就不必再打扰你了。”
  “等一下!”迟怒连忙站起来,拿起搁在桌上的支票递到她面前,“你想问的事情我无法回答,所以……无功不受禄,支票请你收回。”
  “不!这是律师的谈话费,虽然我没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但终究和你说了话。”黎玻神情侣傲地转身移步。
  迟怒看着手中的支票,心里突升一阵不安,“看在钱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我相信这件事与你切身相关。”
  黎玻诧异地回眸瞅着迟怒,“与我切身相关?”
  “是的,你的未婚夫此时正在监牢里。”迟怒肯定地道出。
  未婚夫?!黎玻的脸色刹那间骤变。她何时订了婚?哪来的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是谁?”
  此言一出,迟怒顿时愕然,“你……你连自己的未婚夫是谁都不知道?”看来此事另有文章。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黎玻吃惊的神情不似在说谎。
  “那你一定不认识江洛雷这个人啰!”迟怒仔细地观察着黎玻脸上的表情。
  “江洛雷……”黎玻思索了一下,“没听过,他该不会就是我的未婚夫吧?”她震惊的双眸睁得圆大,迟疑的声音微微不稳。
  “没错,就是他!”迟怒肯定地道。
  “天哪!”她惊愕地一时站不稳,脚步踉跄,身子摇摇欲坠,口中兀自哺哺。
  迟怒见状,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连忙扶住她,让她慢慢地坐下来,“你还好吧?”
  黎玻的神情访若由天堂坠入地狱似的惊吓,她极力克制心中的愤恨,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悲愤的泪水,蓦地愤恨地大声叫嚷:“可恶!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迟怒征愣许久,始终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被耍了吧?”
  黎玻以手拭去眼角的泪珠,深吸口气后才望向迟怒,“很抱歉,看来你是真的被耍了。”
  迟怒心头不由得燃起一把怒火。如果他真的被耍了,那拿命接下工作的殷垩岂不是更火大!
  过了半晌,迟怒抑制心中的怒火,冷静地前思后想,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不能只听黎玻的片面之词。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被耍了?”
  “证据我没有,不过你说的事我真的一概不知,所以我敢说你肯定是被那女人要了。”黎玻坚决的语气不容人置疑。
  迟怒按捺住心中元端被激起的怒火,故作幽默道:“如果我真的被耍了,相信耍我女人现在一定是寝食难安。”
  “但愿要你的女人会真如你所说的寝食难安,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恐怕你会大失所望。”黎玻促狭地微笑,“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迟怒不再多说一句,沉着脸不停地琢磨黎玻所说的话;当他从思绪中拉回神时,黎玻已经走到大门前,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拉开门。
  迟怒连忙冲到她身边,“对不起,我想事情想得失神了。”伸手按在门把上,却不小心覆上她的手,迟怒连忙惊慌地抽回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黎玻娇柔一笑,“没关系,任何人遇上‘被耍’的事,思想与行动难免会变得有些迟钝,我不怪你。”
  迟怒微怔了下,脑中惟一的想法,就是眼前的女孩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世故。
  “如果有任何事,我可以当面请教黎小姐吗?”
  黎玻又是一抹森冷的娇美微笑,“当然可以,只是我希望等你来找我时,你能够深信我所说的一切。”
  说完,她立即跨出房门,拄着拐杖移向搭电梯处。
  迟怒目送黎玻走进电梯,直到她的倩影被电梯门完全隐没,他才疑惑地转身关上房门。
  两个黎家的女人前后找上门,黎夫人闪烁的眼神令他质疑,然而黎玻对黎夫人的态度更令他纳闷不解,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战争?他又该相信哪一个人所说的话呢?
  第二章
  当黎玻无意间得知自己平空冒出一个未婚夫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她非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可。
  她也知道能解开这一切谜底的惟有靳可娜,也就是她亲爱的继母——黎夫人。
  急急赶回黎家豪宅,下车时因一时气急攻心,几度让她重心不稳而差点跌倒。
  黎玻只手努力拄着拐杖,让自己保持身体的平衡,朝管家大声怒叫:“去!去叫那女人来见我!”
  管家无奈地望着黎玻,“小姐,夫人现在人不在家。”
  黎玻讶异地瞅着管家,“她还没回来?”  “是的。”管家一脸莫可奈何的回答。
  “她又会去哪里?我明明看着她离开丽晶酒店……”
  黎玻心中不禁萌起一阵疑窦,她明明目睹可娜坐上轿车从丽晶酒店门口扬长而去,她才进去见迟怒;她和迟怒会晤了近半小时,按理可娜早就该到家了,然而她却还没回来。可娜该不会又去找哪一个情夫了吧?
  自从父亲去世后,靳可娜开始芳心难耐,四处寻找性伴侣,黎玻早已有所耳闻;她先是同情她年轻守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哪知靳可娜却变本加厉,居然包养起情夫,令她无法忍受。
  “那我先回房休息,她回来时记得通知我。”黎玻神情严肃的吩咐管家。  管家恭敬的回应:“我会记得。”
  黎玻拄着拐杖吃力地一步一步爬上楼梯,她最近感觉到腿越来越无力,不禁痛恨、埋怨起自己为什么会罹患这种怪病。
  回到房间,黎玻将整个身子塞进躺椅里,让腿能伸展休息,并伸手按摩着隐隐作痛的部位,想着自己不争气的骨骼,她的泪水早已为此流干,只剩心会不时地低泣。
  打从她出生以来,她的怪病除了花了父亲大半金钱,也耗尽了父亲的心力,能让她脱离苦海的惟一办法就是骨髓移植;但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能帮助她,要比对相同的骨髓,简直比登天还难,所有残酷的事实逼得父亲和她不得不接受。  她静静地斜倚在躺椅上,脑海里细细思忖着迟怒的话。
  一个未婚夫?靳可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真是个可怕又可恶的女人!”黎玻不由得忿忿地捶打着椅子。
  蓦然,迟怒英挺的身影自然地在她脑海中形成一个飘忽的影子,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她长这么大所见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个,他全身充满了沉稳的英气,绝非时下男人所散发出的脂粉气。
  当她正全神贯注投入遐想中,房门霍地被推开,一阵刺耳的高跟鞋声和一股刺鼻浓郁的香水味立即袭上她的耳畔和鼻子,黎玻不需要回头就已经知道是她!
  “听管家说你找我?”靳可娜神色自若地走进房,径自坐在黎玻面前,斜倚着椅背,优雅地将双腿相叠,狐媚的双眸直瞅着黎玻,“难得你会自动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就是这眼神!害她父亲疯狂地迷恋她,不顾反对,硬是将她娶进门。
  “我怎会有事情要请你帮忙。”黎玻以鄙视的眼神直视着她,“我只是有件事想请教你。”
  “有事要请教我?”靳可娜故意提高声音,装出惊讶状,“这倒是新鲜,一向自诩能干无人能及的黎大小姐,居然会有要请教我的一天,真不敢当,有话请直说。”随后她伸出涂着鲜红蓿丹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故意忽略黎玻质问的眼神。  “请问我什么时候多出一位未婚夫了?”黎玻一双锐利的眼紧锁着她不放。
  靳可娜自若的神情瞬间抹上一层惊慌,顿了一下迅即转为惊喜,“你有未婚夫了?!我怎么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位幸运儿?”
  靳可娜脸上一闪而逝的惊煌并没有如愿地躲过黎玻的双眼,“我正想问你,据说还是你做的主。”
  “我?!”靳可娜故意显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我哪敢替你作主,不知道你是听什么人造的谣?”
  她双手按在胸口,极力否认此事。
  “造谣?!希望这事真的只是造谣,如果哪天被我查出来具有此事,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黎玻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警告。  “是呀!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造谣生事的人。”
  靳可娜假意地附和黎玻的话,但一颗心早已乱成一团。
  她的矫揉造作令黎玻倒足味口,黎玻也已揣出她的欲盖弥彰,试图问出个所以然来,看来是绝不可能的事,与其听她废话,还不如图个耳根清静。
  黎玻瞄了她一眼,“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摆明了请她离开。
  靳可娜早已坐立不安,乍闻黎玻的逐客令,心里自然求之不得,“看你一脸的倦容,你就早点休息吧!”语毕,她立即起身,迫不及待地逃出黎玻的房间。
  黎玻见靳可挪一副仓皇闪避自己的模样,嘴边不禁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靳可娜居然想在这家中牝鸡司晨,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像她这种狂妄无知的女人,是该给她一点教训。  关于未婚夫一事,她一定要追究到底,万一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她不能误入其害而不知。
  黎玻开始为此事伤脑筋,左思右想,能为她解答的看来惟有迟怒。
  但她心里却莫名地萌生惧怕,她不知道自己搞什么会怕他,是因为他英俊的脸庞,还是那股傲人的气势?还是那足以令女人迷惘的双眸?
  黎玻禁不住在心中呐喊——不!都不是!
  她不由得自卑的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残缺,自知这才是她惧怕的原因,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配爱人,或者是被人爱的女人。
  靳可娜急切地走出黎玻的房间,一日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忿然关上房间的门,双手按着因为害怕而急促跳跃的心脏。
  “万一真的被她查出来……”她面有惧色、惴惴不安地思忖。
  她惊煌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忖着该以什么方法躲过这一劫,她不能因为此事而损失了一大笔遗产。
  她不经意望见桌上黎英杰的相片,愤恨地拿起相框,憎恨的瞪着相框里的人,“都是你!死都死了,还故意给我找碴,除非你的宝贝女儿嫁人,我才能得到其余遗产的二分之一。可恶!你又不是不知道黎玻是个怪物,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娶一个怪物?”  靳可娜忿然将相框掷在床上,一双喷着怒焰的眸子直瞪着正对着她笑的黎英杰,他的笑仿佛充满了讥讽,让靳可娜越看心中的怒火越高张。
  她双手擦腰,气呼呼地指着相片中的人继续谩骂:“笑!亏你还笑得出来!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有钱,就凭你一个糟老头能娶我?哼!简直是做梦!”
  所有的怒气、怨气一古脑儿倾泻而出,最后靳可娜无力且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床铺上,“江洛雷的事情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唉!没想到会押错宝,如今可真是偷鸡不着,还惹了一身腥。”
  靳可娜前思后想着,今天她主动会晤迟怒,原以为只要撤回所有的委托,江洛雷就可以被无罪释放,然而事情却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如迟怒所说,即使她撤回所有委托,江洛雷非但无法走出监狱,她还得赔上一笔违约金;如果她不愿意损失这笔违约金,相信以江洛雷的性子,一定会紧咬着她不放,到时所有的媒体一定都会紧锁住她的丑闻。  两难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黎玻经过一夜的思考,最后还是决定再见迟怒一面,因为她周遭的人,没有一个能为她分忧解劳,就算应该是最亲近的继母,黎玻都不得不提防她。
  她坐在餐厅里享用今天的早餐,优闲地翻开今天的报纸,一手端起面前的果汁啜饮,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靳可娜。  “嗨!早。”靳可娜很自然地坐下来。
  黎玻讶异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以打趣的眼神瞅着从未早起过的靳可娜,“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靳可娜不理会她的讥讽,径自拿起面前的土司,一手拿着西餐刀抹着果酱,“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我一直无法人眠。”
  黎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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