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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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级贵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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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西武正泽仍旧没有回话。
  这女孩出口的言辞虽有藏不住的粗暴,但却吸引他,他舍不得移开视线,紧紧地瞅着她那对过分灵活的眼。
  “还笑?你牙齿白呀!”见他嘴角的笑容,少女心中莫名的悸动,为掩饰心里的涟漪,她随即板起了脸来。
  这个男人的笑容真迷人,尤其是那对看来正气的剑眉、高挺的鼻、薄却精锐的眼、和好看的唇形,就外表来说,她想至少可给个八十分。
  “大叔,你们要行抢,麻烦快点好吗?我赶时间呐!”发觉自己居然有不该的绮思,少女神色一凛,赶紧大声地喊着。
  她看向三个抢匪,比了比腕上的手表,然后低下头来对着砖墙下方的西武正泽扮了一个鬼脸。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居然敢催促他们!?
  “你知道我们兄弟除了抢钱之外还抢什么?”带头的抢匪咽不下被漠视的一口气,持着手中的刀,一步步逼近。
  “别告诉我,你们除了想抢他的钱之外,还想劫色。”看了身旁的好友一眼,女孩握紧瘦弱的拳,眼里有了然的光芒。
  “正是,被你猜中了,尤其是你这年纪的少女,我们最喜欢了!”手一挥,他要两个跟班一同逼近。三个人手中各持着刀,胆子自然大了许多。
  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打斗声、哀嚎声四起,就是没有求饶声,因为三个抢匪还来不及出声,就让人给一一撂倒,仓皇狼狈的逃走了。
  “哼,把老娘当成什么了?也不去探听、探听,这一带最能打架的是谁?”看着奔离的背影,少女扬声自豪地说着。
  老娘?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居然以“老娘”自称?
  见她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因打斗而显得凌乱的衣衫,西武正泽拂去了西装上的尘灰,心里忍不住发笑。
  没想到迷了路,还可以遇见有趣的事。
  看着她,他的目光缓慢下移,却突地被她衣摆下的晕红给震住。
  “喂,现在已经没事了,你道声谢,就可以走了。”少女离他约有三、四步左右的距离,等她卷好衣袖,露出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臂时,她忽然扬起头来说着。
  她绝对无心帮他,但既然帮了,当然要得到一声谢,否则架岂不白打?
  灵动的眼看着他,少女等待他滑出口的道谢,而完全没注意到身上某个部位正渗出血。
  “喂——霁、霁,你、你在流血耶!”一直躲在墙边,那名叫作丽黛的少女,双眼直盯着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角,刷地跑到少女身旁。
  “血?你说什么流血?”少女一脸莫名其妙。
  “我是说你在流血呀!”叫丽黛的少女急了,赶紧以手捂住了少女下腹的位置。“若让院长知道你又打架受伤,会很伤心的!”她的声音尽量压低。
  “院长!”一听到这两字,少女细细的柳眉一拢。“算了、算了,我们快走吧!”什么道谢,她不希罕了!
  于是那名叫丽黛的少女搀着她,两人转身就往前走。
  一步、两步……莫约走了五步左右的距离,身后仍旧没传来叫唤声。
  于是两人又停下了脚步,互看一眼。
  不会吧?那个一身名牌的男人,该不会真是个哑巴吧?
  少女以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手推了那名叫丽黛的少女一下,然后以眼示意。
  接到暗示的丽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西武正泽面前。
  “喂,也许你真的听不见,或不会说话,”她看着他,有点畏惧他炯亮且锐利的眸光。“但是我们帮你解了围,我朋友也受了伤,好歹也拿个几千块钱让我们去看医生吧?”鼓足勇气,她终于一口气说完。
  接着只见西武正泽轻轻一笑。下一秒钟,他还真从西装口袋里的皮夹抽出数张千元大钞,递到她手中。
  看着手中的纸钞,丽黛的眼睛顿时发亮,早巳忘了置身何处。
  “小女孩,叫你朋友下回要用血浆袋,记得先解冻。”抬眼往少女的方向看,他压低嗓音说着。
  “解冻!?”丽黛的心头一惊,大眼陡睁。
  “没完全解冻的血浆袋,看起来会有点像——红色雪泥。”他漫不经心的说着,看似好心的给予建议。
  血、血、血浆袋……他知道了!?
  “啊!你……”比被雷劈中还令人震惊,丽黛眼睛睁得老大,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下一秒,她转身,逃命似的往前冲,然后拉着少女,死命地奔向黑暗之中。
  “喂,等一下、等一下啦,我口袋里的太妃糖都掉了!”在两个纤瘦的身影消失前,暗巷里隐约还可听到那个少女抗议的余音。
  看着她们仓皇跑走的模样,再看看那曼妙纤细的身影,西武正泽缓卡走向前,拣起了地上的一颗糖果,看了看后,剥掉糖衣,将那甜甜的糖果含入口中。
  许久许久之后,他唇上的笑仍灿如烈阳。
  今晚虽然迷了路,但他却看了场好戏,这场好戏,绝对值得给那些价码。
  第二章
  日本 新泻
  古老的日式建筑中,林荫参天,偶有几只飞鸟飞过,搭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大少爷,你又想起七年前的那段巧遇啦?”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老人,手中端着一组茶具,伸手推开了日式的拉门,恭谨地走了进来。
  “嗯。”站在只窗前,面对庭院的男子轻轻地应了声。“言刚回来了吗?”他仍旧没转过身来,看似不经心的问。
  “是的,已经回来了,正在外头的长廊候着。”老管家福郎放下手上端着的茶具,恭谨地退到一边。
  “叫他进来吧!”男子倏地转过身来,一对飞扬的剑眉不难看出他心情的愉悦。
  “是的,大少爷。”福郎领命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门外即传来沉中带稳的嗓音——
  “大少爷。”他是西森言刚,家里三代与西武一家有着极深的渊源。
  而在日本,只要提到西武两字,便能震慑许多人。
  因为,那是权利与地位的表徵,若说西武家当可敌国,可半点也不夸张;撇开名下的产业不提,光房产、地产就可称为富甲一方。
  何况,维系着经济命脉的交通网路,还有一半以上掌握在西武家手中。
  “进来吧!”西武正泽再度转过身来。
  “是的。”纸门被人推了开来,门后的言刚低着头,恭谨地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怎样?”西武正泽缓步朝他踱来。
  “台湾的陆家说没问题,一切就照着我们的礼数来。”仍旧没抬起头来,言刚依实禀告。
  “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飞扬的眉向上挑起几分,西武正泽愉悦的笑显得更深刻了些。
  “没有。”言刚终于抬起头来,他摇了摇头。“能跟西武家攀亲,对他们家来说,已是莫大的福泽了。”
  何况大少爷还是西武家的接班人,除了手中掌握着数不尽的财富之外,更是位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
  若不是几年前那次意外的巧遇,恐怕陆家的小姐想漂洋过海嫁到西武家来,断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在日本,将少爷当成梦想中结婚对象的女性,就多到可以填平东京湾。
  “你又想起七年前的事啦?”看着他,正泽轻轻一笑。
  他不是听不出言刚的语意,为那次的意外,言刚十分自责,认为自己失职、保护不周。
  “七年前的那件事,确实是属下的过错。”一提到七年前的事,言刚的脸上充斥着愧色。
  老爷一再耳提面命,那晚他却疏忽了,让去台湾探亲的大少爷落了单,还差点出了意外。
  “我早就说过,那件事别再提了。”正泽脸上的笑容骤敛,他来到言刚的身旁,单手拍上他的肩。“还有,下回别再属下、属下的自称,我可从小就把你当成了兄弟。”
  若没有那次的事件,他也不可能巧遇她——可爱迷人的陆瑀。
  “属下不敢。”言刚恭谨地一欠。
  他当然知道大少爷从未将他当成下人看,但主仆还是要分,他们西森家服侍西武家的主人,已有三代之久,到了他则是第四代,所以该有的规矩,绝不能忘。
  何况西武家的老爷子、和现在的大少爷,待他可是恩重如山呀!
  看着他,又看看他那恭谨的身段,正泽收回了手,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下去准备吧!”他手一挥,向着西面庭院走了几步。“就照着我们对陆光先生所允诺的计划,下个月的十五日,我会亲自前往台湾迎娶新娘。”
  “是的。”又是恭谨一欠,言刚准备退下。
  “等一下。”似思及了什么,正泽唤住了他。
  “大少爷还有事交代?”
  没转回身来,西武正泽偏头想了下。“记住,该办到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你知道,我很在意她。”闭起了眼,他转向回廊外的庭院,享受着那阵阵夜风的吹拂。
  “是的,属下知道。”言刚有力的应答,弯着腰身,恭谨地退了出去。
  夏季的夜风轻轻地砍拂着,带来闷闷的热、微微的凉,复杂矛盾的就如他脑海中的影像。
  望了眼庭院中的花圃,西武正泽光着脚丫走下台阶,走向园子里的细石小径。
  一年前的一个拍卖会上,他再度遇见了她,不过令他诧异的是她的改变——她已由那个口吻粗暴、举止淘气的少女,蜕变为一个举止优雅的千金小姐。
  若不是曾见过街头的她,他半分也不敢相信两人会是同一人。
  而如今他能怀疑的,是她的恬静优雅,绝对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却不在乎这些。
  他的心里一直没忘记过她,那一夜,那个攀墙耍诈的少女……
  台湾 陆家
  夜很深,窗外乌云遮天,月无光。
  陆宅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与屋外宁静的夜,形成了极大的对比。
  陆家的仆人们忙碌地来回穿梭于客厅和小姐的卧房间,递送着一样样的礼品,婚嫁物,为一个月后的世纪婚礼提前做准备。
  这个婚礼虽早在一年前就决定,但由于小姐要嫁的对象,身分显贵得可媲美一国元首,所以陆家由上到下除了人人感染到这份喜气之外,也分外谨慎小心,就怕出了丝毫的差错,而失礼于对方。
  又是一阵忙碌,好不容易最后一个仆人离开了陆璃的卧房之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落地的长镜前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女子的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新娘礼服,锦缎布料上缀满了如星子般耀眼的碎钻,搭着衣裳上的刺绣,显现出一朵朵光彩醉人的玫瑰,由细细的肩带到剪裁合身的胸型,最后是浪漫迷人的鱼尾捃摆,全是一级的绣工、最佳的碎钻。
  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紧紧抿着的唇线却没有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幸福光彩。
  她的眉轻蹙着,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直到房门外传来了数下轻柔的敲门声,才恍然拉回思绪,继续强颜欢笑。
  “进来。”维持着无波动的嗓音,她要求自己继续当一个没有情绪的大家闺秀。
  门被人由外向内推了开来,站在门外的是个男子。
  “他们都下去了吗?”他指的是仆人们。
  看看卧房里,再往外探探走道上,知道房间里只剩她一人,男子脸上有松了口气的表情。
  “哥,我已经叫他们都下去,别再端东西上来了。”转过身来,陆踽离开了长镜前,走向俊挺的男子。
  “别再叫我哥,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妹妹。”陆瞿看着她,黑眸流露着浓浓的情感。
  由见了她的第一眼开始,他早巳喜欢上了她。
  “哥,你在说什么呀?”佯装不懂他的话意,陆瑀僵硬地笑着。
  “我说什么?”他上前张臂使力,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我不相信聪明如你,会不知道我心里一直在想些什么。”
  挣扎着,虽心痛,她还是得强言拒绝。
  “我们是不可能的,一开始就不可能。”陆瞿从小就待她好,疼她、宠她,若不是碍于被领养的这层关系,她会勇敢说出对他的情愫。
  “为什么不可能?”他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将她更紧地锁在怀中。“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妹妹,我们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
  迎着他的视线,看着他眼中炽燃的火光。“你知道,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嫁人了。”已将心中的勇气用罄,她索性低下头来,逃避着他的凝视。
  “放屁!我不相信你会愿意嫁给那个男人!”不准她逃避,他一手端起了她的下颚。“除非你看着我,亲口告诉我,是你心甘情愿要嫁给他!”
  迎着他的视线,她的心里是酸楚的、是痛苦的。
  然而她不语,面对他哪怕提再多的勇气,她都无法坦然说谎,最后只好紧紧地闭上双眼。
  谁知眼睛才一闭上,陆瞿灼热的吻即印了下来。
  他饥渴的啄吻着她,逼着她张嘴迎接他滑溜的舌,执意与她缠绵纠结。
  “你这个小骗子,我就知道你只属于我。”宽大的掌轻轻地揉抚着她的秀发,他再一次深深地吸嗅着发中的馨香,一手探往她的背后,悄然地拉下白纱礼服的拉链。
  “不,我们不能。”肌肤触及了冰凉的空气,让陆瑀骤然回神地推开他。“爸爸养了我十几年,我、我不能恩将仇报。”双手紧握着敞开的礼服,她向后退了数步。
  “恩将仇报?”见她逃避,他的浓眉骤拢。“这根本不是恩将仇报。”不愿放弃,他一步步地逼近她。“你明明知道,爸爸他养你、教育你,一开始摆明了就是有目的的,他是在利用你呀!”
  双手一伸,他将她拉回了怀中,真想摇醒她、骂醒她。
  “啊!”经他一摇,陆瑀的礼服不预期地敞了开来,尖叫一声,她的双手赶紧扯住衣裳,遮住走光的胸口。“我不管爸爸的用意是什么,更无法在意他心中的盘算,毕竟他真的对我有养育之恩。”
  “你宁可伤害我,让我伤心一辈子吗?”陆瞿气岔了,无法接受她的答案。
  “我……”她无法狠心地给予直接肯定的回答。
  她知道她已伤了他,虽然这不是她所愿意,也期望她出嫁后,他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
  “如果你敢点头说是,我就当作从来不认识你。”下了最后的险招,他执意逼出她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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