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予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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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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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便看见碧水带着微怒的眼瞳,他收回遥望的视线,略略一笑,道:“走吧,我们回西海去了。”

得到了梁双泓的这一句话,碧水眼中的不悦瞬间就消失了,她蹦蹦跳跳朝前面走了几步,忽然转身说起了她刚才发现的事。

“那个女人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

梁双泓静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她分明就不是一个人啊,她只不过···”

碧水正要说自己发现的怪事,孰知被梁双泓狠狠一瞪,她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倔强的别开眼,心里的心思却没有能管得住。

“碧水,你不喜欢殿下,可是你不能如此诋毁殿下。”

碧水白了他一眼,丢下他一个人在后面,明明就不是人嘛!不过是一朵花,死物而已,也值得他这样喜欢?

她有些不死心,回头对梁双泓大喊了一句,“你喜欢的人就是一朵花而已,又不是真的人!”

“别胡闹了,夜深了,我们还是尽快出城吧。”

“你不远千里赶过来,就这样见她一面就走了?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梁双泓似有所思的看了碧水一眼,问:“从西海初见开始,你就离开无垠岛跟着我,又有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碧水被他问得一怔,眼眶已经红了,眸中水雾氤氲,珠子似乎又要落下。

看着她这样,梁双泓却笑了,伸手拉起碧水的手,拖着她往城门的方向走,“你再哭,我们下一年的路资都攒够了。”

碧水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问:“你不是说明天就把我送回无垠岛吗?”

梁双泓停了下来,转身仔细的打量着碧水,女子还很年轻,尚不解人间世事,却如当年他爱慕孟光长公主一般爱慕着自己,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幽深无光的黑夜中,说:“你离岛日久,多用药物来维持人形太伤身体,我们先回去休养半年,明年我再带你去东海看看。”

碧水一怔,随即紧紧抱住他,问:“真的吗?”

梁双泓看着她对她说:“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只是你不用不停的哭了。即便没有路资,我也可以带你去很多地方,只要我愿意。”

第八十八章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夜晚,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笼罩着整个万籁俱寂的长安城,孟光长公主府的府前跪着一个人,挺得笔直的脊梁骨,让轻盈惊讶出声了。

轻盈回头心思不明的偷偷看了一眼长公主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殿下,方简来了。”

萧元听到这个名字,垂了垂眼,方简,他从征天军中历练出来之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所行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可以称得上忠心耿耿,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出自方家。

她用手背撩起车帘,借着府门前高悬的灯笼打量了男子一眼,他就跪在长公主府前,身形坚定,背影却萧索落寞。

“方简···”

男子闻声,僵了一下,随即转身跪下,“罪臣方简,特来向长公主请罪。”

他的声音里有些哽咽,可是却不乏男子汉应该有的硬气,其音高昂中透着点点无奈,这份无奈来自于家族对他的蒙蔽与舍弃。

“你父亲方才愚蠢的要来行刺本宫,你知道吗?”

“父亲!”他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重重摇了一下头,却又想起父亲确实已经与他断了很久的联络,方家如今颓败的局面,很有可能让父亲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闭了闭眼睛,心魂欲裂,额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上,吭吭三声,“方氏一族忤逆叛乱,理应族灭,方简故来请罪。”

“殿下···”在很久已经就不曾再为人出言求情的轻盈不忍地出了声,她与方简共同效忠于长公主,已经有十数年之久了,况且,方家的事,方简根本不知情。

萧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中带着警告,惊得轻盈立刻垂下了眼,“本宫问你,你可知情?”

风中摇晃的灯火,有些光芒如碎落的星子揉进方简的眼中,男子愤慨而痛心的摇头,坚定不容置疑的说:“方简毫不知情,若是知道,便早该规劝兄长他们。”

他虽然与方碍是手足兄弟,可是长年分别两地,连话也说不上一句,感情疏远,方德又更加器重领军的方碍,而非仅仅是一个禁军护卫的方简。

“你为人耿介,本宫很清楚。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男子脸色苍白,依旧摇了摇头。

“本宫已经找到了你的亲姐姐,你起来,本宫···”

男子却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时间马车四周的征天军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只怕这个前一刻还恭谨认罪的男子要意图行刺。

萧元冷着眼睛看着他,无惊无险,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他要做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方简虽不知情,但是身为方家子孙,理应承担起谋逆的罪名,岂能苟活于人世,至于阿姐,她既然还无忧无虑的活着,就请殿下不要打破她的人生吧,方简今日,不是来求情的,只是请罪罢了。”

灯火中,鲜血喷洒在长公主府的门前,伴随着长剑从手中滑落的声音,男子的身躯如一座高山轰然倒下。

他终于还是顶着家族的枷锁,为着从未享受过的荣华,他人犯下的错误,而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萧元收回手,放下窗帘,沉默了一会儿,静静道:“轻盈,好生安葬吧。”

“诺。”

直到此时此刻,方家的人,才算是完全死去了。当然,那个在东海的沧海遗珠早已不被算在其中,这场军中后宫的变动,以极快的速度收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光长公主在南国的地位已经再无人能够撼动。

然而,在这一场变动之后,长公主偏偏有些放权的意向,比如说,不再像以往那样每日上早朝,若有朝臣亲自去长公主府上拜见,也多是不得宣召的。

长公主连续不上朝已经快五天了,终于百官都坐不住了,以丞相沈安为首,齐齐聚集在长公主府前求见。

花厅之中。

有人走进来。

知道是谁,萧元便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元儿。”景行止温和的声音在花厅中响起,轻而柔。

萧元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很快的垂下了头,手中握着的是关于边疆人文的古籍,每一页都看得极为认真。

“元儿。”那人犹不放弃,走到里萧元很近的地方,却又不敢再靠近。

萧元没好气的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怒目望着他,虽然两人近在咫尺,却似乎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滚出去。

想也不曾多想,萧元对他便只剩下这一句话,声音嘶哑而狠厉,透着浓浓的恨意。

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景行止蓦然一震,身体僵硬,言语艰涩的说:”元儿?“

”景行止!你既然不肯帮我,那你还来干什么?“萧元咬紧了牙,凶狠的对着温隽如风的男子发问,声音中带着怒意和仇恨:”为什么不行,你可以把我弄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可以让容焕复活?“

”元儿,真的不行。“景行止摇了摇头,平静而坚定。

她闻言,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垂下高傲的首,仔细的看着书。

她冷静下来,才觉得容焕的死透着许多古怪,她想起在梦中见过的,从长秋山将容焕救下的女子,那时的情况,明明容焕伤重如此,他却将他救活了。

她查遍了所有的传奇古籍,看那女子的装束,觉得似乎来自西南蛮族,可是这数天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不能帮她,这个永远口口声声说着会满足自己所有愿望的男人,此时却说,不能帮他。

”殿下,丞相与诸位大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两个时辰了。“

萧元放下书卷,略略一笑,沉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她没有理会景行止,免去了大臣们的请安,看着诸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轻嘲讽的一笑,道:”本宫还不知道,本宫不上朝,会让诸位这样为难。“

沈安敛了敛神色,恭敬的回禀道:”殿下您是我南国的脊梁,若没有殿下在,臣等便惶恐不安。“

”可是本宫志不在朝堂。“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中,萧元起身,便也无人敢在坐着,纷纷跟着萧元一起站了起来,随她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副地图前,她抬起素手轻轻点了点南国西南地区的崎岖山脊,笑道:”如今北方大同,本宫以为应该一鼓作气,将西南一举拿下。“

景行止看不见萧元的表情,但却能够清楚的听到她声音包含的慵懒与调笑,那一瞬间,他便觉得心里的刺痛几乎难以承受,她要打西南蛮夷,是为了找仰光来复活容焕。景行止背过身,背过众人,对着窗外的那颗寂寂杏树,在身后萧元平静的声音中,一滴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上,炙热而又孤独。

呵,似乎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啊。

”我……“景行止觉得那一句话堵在喉咙里难以说出口,哑着嗓子说一个字,喉咙就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可是整个花厅又偏偏在那一刻寂静无声。

”先生想说什么?“沈安眼中泛着精光,攻打西南兵力上毋庸置疑,可是大司马已死,谁来领兵呢?

景行止猛地吸了一口气,道:”我愿随军,替你打下西南。“罢了,反正是胜或败,仰光都不在那里,容焕也不可能活过来,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能陪在萧元的身边,不就够了吗?

这样的卑微,却本来就是他一开始渴求的。

初步商议好战略计划,那群大臣便心满意足的离开的长公主府,萧元看了天色,有些倦意,起身正准备回北院午睡片刻。

”元儿,你这样做毫无意义。“景行止的声音有些瑟瑟的从身后传来,她却没有理会,依旧朝花厅之外走。

他感觉到萧元一直都在抵触自己,一心一意只记着那个死人,可是,这,这算什么!若要提死,他早就已经为她吃过比死还要多的苦了,可是,为何她却弃如敝履,何其的残忍啊!

萧元猝不及防,脱口惊呼出声,整个人被景行止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霍然出手,将她禁锢在怀里,狠狠的一把关上花厅的门,将她抵死在门前。

萧元惊讶之后,抬眼看见的便是一双失去冷静,透着簇簇火光的眼睛。

他紧紧的抓住萧元的双手,将她按在坚硬的雕花木门之上,却在几秒过后,闭上了双眼,头依靠在萧元的颈部,急促的呼吸,仿佛胸腔中有无数的怒火和委屈在呼啸而出,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片刻,萧元回过神来,张口要质问责骂,唇却被一张温热的唇堵住了。

她想要侧开头,避开他,可是却恐惧地发现即便景行止的手已经不再紧紧握住她,可是她却依旧无法动弹,好像整个人都被定格了一般。

他的舌试探着进入她的口腔,萧元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含糊不清的问:”阿止,这就是你的爱吗?“

然而一语未完,泪水却从素来孤高的眸中长划而落。

”我……“他有些难以自拔地停留在她的唇上,死死的抱着她,”是你一直不准我爱你。“

这一句,似乎是失去了控制,大喊出来的,他吼出这一句话,便有些崩溃一般的战栗,萧元身后的门轰然向外倒去,他夺门而出,似乎身后有在吞噬他的怪物。

第八十九章

凌晨时分,少雪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这场雨浇湿了坚守在城墙上的黎国士兵心中最后一点热血,从与南国开战至今,屡战屡败的局面又要再一次在少雪城上演了。

中午的时候,雨势不见变小,反而越来越大,浓云蔽日,天地间皆是阴沉沉的混沌一片,少雪城背倚着六州第一高峰,因登者离魂,故曰离魂峰。

萧元骑在马背上,望着前方的城池,眼神清亮冷静。

“下雨了,他们唯一有优势的火球也发不出来了,下令攻城吧。”

这样的天气确实是天助南国,景行止望着远处的城墙,看着身侧马背上的女子,顿了顿说:“再等等吧。”

萧元闻言,皱眉看着他。

“昨夜我夜潜入城,城主答应我,今日若是大雨,便会出降。”

萧元摆了摆手,原本要出发攻城的将士们便静立不动,整个战场上除了雨水落地的声音,静悄悄的,杀气无存。

在这几个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进攻里,他们一路打向西南,那些城池的主人连求和都来不及就死在了将士的刀剑之下,就连西南部族最为富庶强大的思南城,也不过坚守了三天。

萧元对少雪城有这般多的耐心,不过只是因为这是她要攻占的最后一座城池罢了。

每一座城池,她都下令寻找那个女子,可是却遍寻不获,即便是当地的传说,也没有一个这样脚系镣铐的美貌少女。

经过五个月的时间,如今除了这座少雪城,整个西南部族都尽归南国,南国的疆土到了史上最广阔的时候。

可是,不断地开疆辟土又有什么意义,她不断的挑起战争不过是想找到那个人罢了。

这是最后一座城池了,焕儿。

“殿下,”轻盈的马在孟光长公主略后方,“城墙上悬挂白旗了。”

萧元望了一眼,没有什么喜怒的神色,只是嗯了一声,便驱马向着前方洞开的少雪城城门而去。

前方的城门处,有一群人垂着头静静跪在那里,身着异族的服装,却与她平日里见的人同样卑躬屈膝,战战兢兢。

“少雪城城主吉安世特来请降。”

那人的语调有些奇怪,似乎是说不习惯中原话,听着叫人觉得别扭得紧。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传说中的督军孟光长公主的回答,下方跪着的人隐隐有些不安,纷纷抬起头,望向马背上的南国公主。

那人微微仰着头,洁白的下巴轻轻抬起,稍稍上挑的凤眼专注地看着城门之内,众人之后,那座伫立在海边的巨大却在雨幕中模糊不清的石像。

忽然,她伸出一只手,指着那座巨大的石像,问:“那是什么?”

吉安世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敢确定南国公主问的是不是神像,只能低着声音,揣测着回答说:“回禀公主殿下,那是少雪城的守护神,仰光使者的石像。”

萧元却已经不耐烦听他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了,直接驾马朝着石像的方向而去,景行止本欲跟随而去,谁知萧元却说,“受降之事,既然是你弄出来的,那便由你安排吧。”

话语未落,人影却已经飞快的消失在雨幕之中。

景行止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他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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