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无双,读心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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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无双,读心俏佳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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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脸色大变,怎么会忘了,从外表自然看不出药罐的新旧,但是懂行的人一闻药罐就知道药罐是新的还是旧的,有没有熬过要,这就和茶壶一样,泡过茶的茶壶和新的茶壶是不一样的,她已经将药罐摔碎,居然还会被他们找到?莫非是上天注定的?

唐诗眸光清澈,是阴暗大牢中唯一的亮色,缓缓道:“你刚才说你用过你厢房的药罐,可是县衙的老仵作却验出那个药罐从来没有熬过药,是全新的,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李姑娘脸上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掉,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太小看了这帮平日无所事事的衙役了,还有眼前的这个女子,语无伦次,“我…我…可能忘了,记不太清楚了…”

“还有,”唐诗冷冷打断她的话,“县尉盘问过你的父母,他们说你身体很好,除了小时候生病过之外,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熬过药,再说你生病了,他们岂能不知?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说谎!”

李姑娘在唐诗的目光下居然无从躲闪,强作镇定,“我没有!”

唐诗忽然目光悲悯地看着她,“你知道吗?你不惜以杀人为代价也要长相厮守的男人,其实并不真心爱你,他只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弄到钱财,一听说你真的杀了人,他为了洗脱嫌疑,竟然说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

李姑娘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一辈子都会爱我的,他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

唐诗淡淡道:“其实那戏班的青衣真正的打算是等你成了张府二少夫人之后,以你对他的死心塌地,他必定可以从你这里弄到更多的钱财,如果你没钱了,你会像他曾经丢弃的那些女人一样,毫无价值,只可怜你一腔痴情所托非人!”

李姑娘脸色煞白,唇上仅有的一点暖色此刻也褪尽了血色,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弦蹦得太紧,现在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打击,终于濒临崩溃,歇斯底里半晌之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他一直都是爱我的…”

看到这样的李姑娘,唐诗到嘴边的一句“我没有骗你的必要”终于不忍心说出口,自作孽不可活,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等等!”

唐诗脚步停下,不辨悲喜,“还有什么事?”

李姑娘双眼无神,面容惨淡,“你们怎么怀疑到我的?”所有的过程毫无任何破绽,只待风声过去,就可以心上人厮守终身,无比幸福!

阮名扬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唐诗,不敢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细微波动,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唐诗缓缓转身,认真地看着李姑娘濒临绝望的眼神,语气温柔,“还记得你的那件红嫁衣吗?”

李姑娘机械地点点头,唐诗叹息一声,“那件嫁衣上面的花纹那么繁芜,纹理那么精致,没有两个月的时间绝对不会完工,而你的婚期只有不到十天了,居然绣了还不到一半,你说这是为什么?”

李姑娘呆滞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居然在这样最微不足道的地方露出了巨大破绽!

唐诗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道:“这说明你一开始就知道这桩婚事不可能顺利进行,你从来没想过要真正嫁过去,所谓的做嫁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告诉所有人你准备做张二公子的新娘了,而我在看到那件红嫁衣的时候,就对你起了疑心,一个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嫁衣居然还没有绣好?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唐诗说完之后,蓦然转身,离开了大牢,阮名扬跟着出来,长出了一口气,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了,本想对唐诗说几句感谢的话,可是看到她并不高兴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起在唐府遇到的事情,他就心绪繁杂,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十七章 能饮一杯无?

第十七章 能饮一杯无?

虽然案情已经真相大白,可唐诗一直轻松不起来,云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乘着今日闲暇,陪小姐外出游湖散心,希望小姐能早日忘了那桩令人不快的案子!

烟雨朦胧,绰约婉转,波光行于水面,唐诗坐在船头,看着碧波荡漾,心中难免为那张二公子可惜!

云姨知道小姐心中所想,劝慰道:“听名扬说,李姑娘现在在狱中一直念念不忘的不是她爱错的那个戏班的青衣,而是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未婚夫,总算是人性未泯,良心发现,若是张二公子泉下有知,也有了些许安慰,小姐不必再替他难过了!”

唐诗回过神来,浅浅笑道:“失去的才知道珍惜,可惜为时已晚,李姑娘虽然聪明,可是根本就看不懂谁是真心对她,谁在利用她,女人有的时候偏执起来实在可怕,连两小无猜的人都可以痛下杀手,我只是感叹人心到底有多深!”

云姨无言以对,知道小姐是触景生情,夫人过世之后,小姐在唐府尝遍冷暖,才会有此一叹!

静默中,远远隐隐约约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令人回肠荡气,凝神听去,竟是《广陵散》!

唐诗目光一震,广陵散,这里居然有人弹奏《广陵散》,那琴曲似乎有一种魔力,委婉连绵而又波澜壮阔!

云姨虽不懂音律,可也被这样的琴曲吸引住,随着琴曲飞扬,云姨惊异地发现,一行清泪顺着小姐美丽的脸庞流淌了下来,“怎么了?”

唐诗微笑,“这曲子让我想起了舅舅!”舅舅也曾弹奏过这般卓然昂扬的琴曲!

云姨一怔,夫人的兄长建威将军谢怀敬,生前对小姐这个外甥女百般疼爱,教她读书,教她骑射,教她武艺,早已以身殉国,长眠地下,之后煊赫的谢府开始走下坡路,风光不再,谢将军辞世之后,夫人在唐府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

云姨吩咐船家,循着琴声而划,寻到源头,一座简朴的水榭出现在他们面前!

唐诗和云姨下了船,上了台阶,亭台楼阁,一位风姿如画的白衣公子跃然出现在眼前,面如美玉,长眉斜挑,气质出尘。

云姨震惊不已,小小的潮阳还有这般俊朗的人物,就是以前在京中,也不曾见过如此玉树临风的青年公子!

那公子似不知有人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诗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撩动,那琴曲便似有生命一般,便随着水波一荡一漾!

一抹浅浅笑意在唐诗脸上浮现,曾几何时,舅舅也是这样恣意洒脱地弹奏《广陵散》!

琴曲渐绝,白衣公子起身,看着眼前的女子,水绿青衣,朱颜墨发,眼眸空灵。

他看着漫天的柳絮如飞,嗓音清冷:“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的声音异样地好听,如一阵温暖的清风拂过湖面!

云姨柳眉一凝,这公子俊美归俊美,可是言语却如此唐突无礼,岂能这样毫不顾忌地邀请深闺女儿与他同桌共饮?

唐诗却没有云姨的恼怒,还沉浸在他孤高的琴曲之中,只是微笑,现在虽不是下雪的季节,可是片片柳絮像极了冬日漫天的白雪,看着他的微笑,自信自傲,似乎笃定他的邀请不会被人拒绝!

唐诗在他面前缓缓坐下,他斟酒的动作优雅至极,一杯散发着清香的醇酒放置面前,伴随着磁性好听的声音,“姑娘,请!”

唐诗莞尔一笑,端起酒杯,正欲饮下,却被云姨阻挡,“小姐不可!”云姨不知道今日的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的酒也敢喝,要是对方见小姐美貌起了歹心,她们只有两个女人,插翅也难飞!

第十八章 陌生又如何?

第十八章 陌生又如何?

唐诗当然知道云姨在担心什么,却不以为然,轻轻推开云姨的手,淡淡道:“陌生人又怎么样?有的时候,熟悉的人比陌生的人可怕多了!”

白衣公子闻言,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抹几不可见的赞赏笑意在脸上若隐若现,飘逸出尘,高贵俊美,看到这样美如冠玉的脸,唐诗竟然不自觉想起初春的雪!

云姨一怔,小姐的话虽然平日并不多,不像二小姐唐涵那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可总是这样让人无法辩驳,能说到人心里去!

谁都是这样,对陌生人,都会有所防范,可是面对熟悉的人,总是容易撤下心防,可是谁又知道,到底谁才是可信任的?

她知道小姐是在说李姑娘谋害亲密无间的未婚夫一事,可又不自觉想起了一些往事!

夫人这个真正的大家千金,出身显赫的谢府,婢女侍从无数,可是能近身服侍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她,另外一个是安梦瑶!

夫人虽然身份显贵,性情却极为和善,私下从来不把她们当下人看,而是当做妹妹一样对待,可是谁也想不到,安梦瑶内心不甘于做婢女,暗中寻找机会,攀上了老爷,后来老爷顺利把她收了房,也就是府中如今的安姨娘!

情若姐妹的身边人背后竟然生了这样的心思,云姨震怒不已,从那以后,见了安梦瑶就再也没有好脸色!

可夫人不同,知道安梦瑶爬上了老爷的锦榻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连过多的责备话语都没有!

夫人当家主事那些年,对她背叛之事并不见苛责,反而对她甚为亲厚!

可是后来夫人过世之后,安梦瑶见小姐失去了所有的靠山,立即见风使舵,转而投靠了韩映之,不仅没有记挂夫人生前对她的恩惠和宽容,反而在背后助纣为虐!

想到此,云姨心中依然恼怒不已,这就是曾经亲如姐妹的人做的事,她知道小姐虽然从来不说,可是安姨娘的所作所为是一直看在眼里!

白衣公子凝视面前的唐诗,竟然意外地发现她眼眸中闪耀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琉璃色,他深沉的眸瞳划过惊艳,“姑娘,你的眼睛真美!”

唐诗一笑,这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说她眼睛美丽的人!

云姨柳眉更蹙,这俊朗公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要不是看到他表情并没有冒犯戏谑之意,她一定会认为这公子必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登徒子!

云姨虽极不放心,可唐诗的话还是让她迟疑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唐诗缓缓饮下杯中酒,对白衣公子莞尔一笑,“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我循曲而来,想不到居然还能品尝到世间如此佳酿!”

白衣公子优雅饮酒,还是那般好听的嗓音缓缓响起,“姑娘能解我曲中意,也是有缘人,在下只备薄酒一杯,聊表心意!”

他剑眉凤目,谈吐高雅,纵是唐突无礼的话语也很难让人心底激起抵触和不悦之意,可云姨看这四下无人,还是提醒道:“小姐,天色不早了!”

唐诗缓缓起身,“多谢公子盛情款待,告辞!”

白衣公子岿然不动,薄唇微勾,也不多话,只是轻轻颔首,风采翩然!

第十九章 风一样的过客

第十九章 风一样的过客

出了湖心亭,两人原路而回,一阵阵湖风吹来,清新宜人,唐诗轻抚眉心,薄有醉意!

终于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云姨长出一口气,一想起小姐居然和青年男子同桌共饮,就不免心有余悸,忍不住埋怨道:“小姐,你也太大意了,若那公子是登徒子怎么办?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夫人?”

再则,这件事要是让韩映之知道了,一定会乘机大做文章,告到老夫人那里去,到时候,一顿家法是绝对免不了的。

唐诗还在想那曲《广陵散》,只是不经意一笑,“怎么云姨觉得他长得像坏人?”

云姨担忧道:“好人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这世上道貌岸然的衣冠**多得去了!”

唐诗忍不住笑出声,“你多虑了,他绝对不是你担心的那种人,而且,他不是这里人,很可能只是个过客!”

云姨十分奇怪,虽说潮阳确实从来没见过那般风姿俊秀的公子,可为何小姐仅凭一面之缘就这样肯定?

云姨道:“我们虽然在这里几年了,可毕竟不是终日抛头露面的人,见的人也谈不上太多,为什么这么说?”

唐诗看着眼前的碧波掠影,飞鸟展翅,幻美得如同一场梦境,轻声道:“你有没有闻到他衣襟上映山红的香气?”

云姨哪有那么敏锐?摇摇头,“我没有,再说那种香气又能说明什么?”

唐诗轻笑,如一支清荷舒展,潋滟生姿,“潮阳是蛮荒之地,只有一个地方有映山红,那就是官道附近的青岩山,我想他应该是在来潮阳的途中,被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吸引住,登上了青岩山,所以衣襟上才会染上映山红的香气,还没有消散,所以我猜测他是刚到潮阳不久!”

云姨半信半疑,虽然说有一定的道理,可能也不能完全肯定!

唐诗看着云姨狐疑的神色,解释道:“再则,他的高贵气质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若是潮阳真有这样的公子,就算我们没听说过,你觉得父亲会没有听说过吗?”

原来如此,云姨恍然大悟,老爷是潮阳县丞,和当地大家大户平日多有接触,若是真有这样风华无双俊逸高雅的公子,怕是早就动了联姻的心思了,却从来不见提起,可见他并不是潮阳人家的公子!

唐诗闭目回忆美酒的醇香,心情舒畅,“当然,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个内心龌龊的人绝不可能奏出那样孤高的《广陵散》!”

云姨想起那玉树临风的白衣公子,不得不想起小姐远在京城的未婚夫,步青云!

时间过去了许久,步府还迟迟没有回应,云姨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看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他们**不清的态度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小姐在没有任何靠山的情况下依然安安稳稳地坐着唐府嫡出大小姐的位子,唯一倚靠的不就是与步府的婚事吗?

若是婚事出现变故,那会怎么样?云姨不敢想下去,眉间忧愁却越凝越深。

韩映之因小姐阻拦了她的扶正之路,一直怀恨在心,可因步府的婚事,行事终究有所顾忌,想欺压小姐之前还都会寻找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敢太明目张胆!

如今若是婚事落空,韩映之便再无任何顾忌,必定会挟私报复,将小姐随便配一个卑微的下人都有可能,还有,老爷也一向对小姐不冷不热,若是见步府婚事无望,为了巴结上司,把小姐许给什么年老的官员做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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