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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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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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千算万算,没算到大师姐会如此多疑,提前返回。她自知武功绝非大师姐之敌,惊得小脸煞白。口气却依然强硬:“大姐,别管小妹的闲事。这李天赐与小妹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杀他我誓不为人。你若拦我,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小雅喝道:“你与李公子有仇有恨我不管,为什么要将二妹也害死?戕害同门,罪不容诛。我要擒下你这小贱人,等师父回来,有什么话你对他老人家讲吧!”说罢飞身而上,挺剑就刺。小静急忙挥剑格档。可是她从师不过数月,无论如何也不是师姐的对手。小雅剑尖搭上小静的剑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小雅长剑搅动,小静的长剑握持不住,脱手飞出,钉在墙壁上。小雅抢步上前,出指如风。小静已经退到墙角,无处闪避。胸前穴道接连被击中,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小雅骂道:“你这小贱人真是罪该万死。看师父回来怎么收拾你。师父最恨人家对她不忠,她会活活剥了你的皮。”想起小静自拜师以来,深得师父欢心,夺了她的宠爱,心中又妒又恨,忍不住走上去狠狠踢了两脚。心中怒气稍平,又转身去看床上的天赐,脸上立刻绽出了媚笑,泛起了红潮。扑在天赐身上,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娇笑道:“小冤家,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几乎让那小贱人害死了。看你以后怎么酬谢我。”想到二妹已死,三妹又背叛了师父。这小冤家也许就可以归她一人独享,心中喜不自胜。

天赐此时神智清醒,让这骚狐狸腻上身,与方才被小素抚弄时的情形已大为不同。他紧闭双目,神情木然,没有丝毫反应。小雅娇笑道:“好人儿,我就不信你不动心。”送上火热的樱唇亲吻天赐的脸颊,最后吻上他的嘴唇,用力吸吮,咂咂有声。她此时情欲涌动,娇息喘喘,眼中放射出奇光。将怀中人紧紧抱住,只盼化在他身上。

小静穴道受制,斜倚在墙角。目睹这香艳绝伦的一幕,心中又羞又恨。忽然有一桩奇事发生,天赐的手臂居然动了。先是手掌一阵轻微的收张,即而左臂抬起来,环抱住小雅的纤腰。右臂也同时抬起,搂住她的肩头。猛然一翻身,将小雅压在身下。后面的事情小静不敢再看下去,也不敢再往下想。紧紧闭上双目,暗骂无耻。

小雅被天赐压在身下,双臂紧紧抱住,几乎喘不上气。一时心神俱醉,情火如炽,口中胡乱叫道:“小冤家,心肝宝贝。”心中想的尽是销魂蚀骨的男女之事,竟没有细想天赐被封住穴道,却为何又能动了。

天赐方才被小雅所救,逃过一劫。他一心谋求自救之策,运行体内真气冲向各处闭塞的穴道,对身外发生的事不加理会。可是他内力不强,闭穴的手法又十分特异,白费了许多气力,一处穴道也没能冲开。但他并不灰心,继续凝神运功。忽听耳边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就象有人俯在他耳畔讲话:“小施主,你这个法子不管用。要冲开穴道,老僧教你一个法子。留神听着。”天赐大喜,暗道:“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师父只怕也不会。此人是谁?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就听那声音继续下去,讲说冲穴之法。不知为何天赐对此人十分信任,依着他所说的方法运行真气。果然大为不同,各处穴道霍然而通。

小雅扑上身之时,正当天赐运功的紧要关头,他不敢有所分神。等到发觉手足可以动了,不禁心中狂喜。翻身将小雅压住。看着怀中这小狐狸的淫浪之态,紧抱着她绵软火热的娇躯,天赐心中却毫无所觉。冷冷道:“谁是你的心肝宝贝。小骚货,给我听清了。太爷一见你这骚浪相心里就不舒服。你最好当心点,别惹太爷生气。”搂着他纤腰的左手用力扣向命门穴。小雅腰间一麻,浑身瘫软如泥。惊呼道:“小冤家,你……”天赐一巴掌刮在小雅脸上,喝道:“闭嘴!你还敢胡言乱言,太爷生气了。”小雅立刻住口不言,恍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脸上红潮未褪,心中却没了半分情欲,只剩下惊骇。

一旁的小静听到变故发生,眼睛睁开便再也合不拢,心中又惊又急。师父回来也许还有机会分辨。这李天赐却是她的杀父仇人,决不会放过她。

天赐座在床沿上煞费踌躇,不知如何处置这两个女子。这小雅可以丢下不管,任她自生自灭。但小静却是金鞭韩龙的女儿,这一走岂不将她害了。心念疾转,已经有了主意。一把将小雅从床上提起,双目逼视,脸上现出一丝怪笑。说道:“小骚货,太爷就要走了。念在你方才曾救了我一次危难,太爷给你解开穴道。乘现在何绣凤那妖妇还没有回来,马上逃走。逃得远远的,莫让她撞上。”说罢出指连点,解开小雅的穴道。

小雅从天赐的手中挣脱出来,仍难掩畏惧之意,远远退到墙角。说道:“谁听你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逃走?倒是你,现在不逃,等师父回来,想逃也逃不脱了。”

天赐笑道:“小骚货,谢谢你的关心。太爷也不能含糊,临去之前,给你两句忠告。何绣凤回来,一定会查问此事的缘由。我是如何逃走的?你二妹被谁杀死的?那时你如何回答?”小雅道:“这都是那小贱人做的好事,与我无关。师父问起我实话实说就是。”天赐大笑道:“你能实话实说,你三妹却不会实话实说。自然将此事全推到你头上。你说说看,你师父是信任你还是信任你师妹。而且你现在安然无恙,你师妹却被你制住了穴道。就算何绣凤不查问,也能明白是谁干的。”

小雅惊得脸色煞白,暗想师父确是对小师妹喜爱多些。嗫嚅半晌,忽然问道:“她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天赐目光落在小静身上。见她瑟缩在墙角,一付惊恐不安之态,天赐大为不忍。当着小雅的面,唯有狠下心肠,说道:“杀其父复杀其女,非李某所忍为。这小丫头我另有办法制她,最好让何绣凤替我下手。嘿嘿!这是个好主意。”

小静又惊又怒,骂道:“你这个恶贼,好歹毒!”天赐笑道:“多谢小静姑娘夸奖,李某愧不敢当。”忽然脸色一变,说道:“何绣凤回来了,我不能再耽搁。小雅姑娘,我话已经说到,走不走你自己拿主意。”抓起桌上的包裹,窜出门去。小雅大惊失色,左思右想,终于还是不敢留下来。也急奔出去,钻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了踪迹。只余下室内的小静姑娘,孤零零倚在屋角,心中又惊又怕。

过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响,天赐负手踱入室内。他方才用计将小雅诓走,心中正在得意,脸上笑容可掬。走到小静面前,一时打不定主意,如何向她解释。小静心中惧怕,天赐的笑容在她眼中也变了味道,有点象是狞笑。她惊呼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要干什么?”

天赐心中忽然升起一个顽皮念头,邪笑道:“小静姑娘,你这话问得多笨。我要干什么,难道你猜不出来?”小静更惊,想跳起来逃走,却因穴道受制,无法移动分毫。口中叫道:“你这恶贼,你不得好死。”天赐忍不住失笑出声,抚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我这个样子,真的很象恶贼吗?”小静惊惧稍减,怒火又升,叫道:“你不是恶贼,谁是恶贼?你杀了我爹爹,杀了我二叔。你这个衣冠禽兽,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今天不幸落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就是。”

天赐脸色一正,说道:“你父亲就是金鞭韩龙吗?”小静冷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难得难得!”天赐苦笑道:“小静姑娘,令尊不是我杀的,而是你那狗屁二叔。他见利忘义,残害结义兄长,罪不容诛。我已经亲手将他处死,算是为令尊报过仇了。唉!令尊说来也是因我而死,我非常抱歉。”

小静怒道:“谁信你胡说八道。你杀害我爹爹和二叔,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你把罪责推给一个死人,真是阴险毒辣。我二叔与爹爹情同手足,比亲兄弟还要亲。他会杀害我爹?你说谎也不会说。”

天赐道:“我如果真是杀害令尊的凶手,我会与你说这些废话吗?一刀杀掉你岂不是一了百了。你说的证据确凿又是什么证据?不过是官府中人为推卸责任编撰出来的。你如果想弄清真相,可以去找一个人问问。出事那天,路边茶棚中有一个卖茶老者始终在场。事情的经过他清清楚楚。”

小静听他侃侃而谈,所言有几分道理,心中略略相信。说道:“那好,你将我放了。与我一同回老家一趟,找那卖茶老者当面对质。”天赐摇头道:“你不能回乡,你的穴道更不能解开。”小静冷笑道:“看看,你不敢找人对质,证明你讲的全是谎话。我差一点让你骗了。”

天赐道:“小静姑娘,你知我为什么不解开你的穴道?为什么要将你师姐诓走?”小静大为不屑,说道:“还不是对那小妖精心存感激,要救她一命。你还能有什么好心。”天赐道:“不是救她一命,而是救你一命。你杀了师姐,背叛师父,何绣凤决不会饶你。如果我现在放你逃脱,你一走了之,何绣凤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闻香教势力庞大,你一个弱质女子,武功平平,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现在就大不相同了。你大师姐一走,你就可以将过错全推在她身上。就说是她杀了二师姐,将我救走。何绣凤肯定深信不疑。你可以安心留在她身边,将来另谋脱身之策。”

小静姑娘静静听着,脸色渐渐缓和,又有几分相信。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我素不相识。方才我几乎将你杀死,你不记恨吗?”

想起半年前的往事,天赐心中一痛。叹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与令尊却与一段交情。这段交情虽然短暂,但他是个有血性讲义气的好汉子。虽只片言之交,我已将他当作好朋友了。”小静听天赐提及父亲,双目泪光隐现。哽咽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天赐黯然点头,说道:“就冲着这段交情,我不能不救你,不能对不住令尊。我称令尊为韩大哥,你也该叫我李叔叔。将来你如果有什么心愿,李叔叔一定为你尽力。可是现在我自身难保,一切全要靠你自己了。记住我刚才的话。先留在闻香教,等待时机,另谋脱身之策。回家侍奉老母。她一定日夜悬念着你。还有,回乡之后别把你二叔的丑事对外人讲。他已经以死抵罪,不能让他的后人也承担过错。”

小静忍不住放声痛哭,半年以来的委屈苦楚一时全倾诉出来。哽咽道:“李叔叔,我相信你。我会照你的话去做的。”天赐心中大慰,拍拍她的肩头,说道:“好姑娘,这样我就放心了。何绣凤那妖妇马上就会回来,我应该走了。小静,多保重。”说罢转身欲走。小静道:“李叔叔,不,李大哥。你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叫你李大哥好吗?”天赐停住脚步,笑道:“李大哥就李大哥好了。唉,白白矮了一辈,这亏吃得可真不小。”向小静扮了个鬼脸,跨出房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静此时对天赐已经深信不疑。天赐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小静心中又是兴奋又是伤感。兴奋的是得知父仇已报,又结识了一位李大哥。伤感的是才一结识便各奔东西,不能有片刻相聚。

何绣凤乖乖带领着孙老头与兰若来找天赐,刚一走入竹屋便惊得目瞪口呆。两女徒一死一伤,大徒弟与李天赐均不知去向。何绣凤解开小静的穴道,询问她事情的原委。小静佯作委屈,哭哭啼啼将经过讲述一遍,自然将过错全推到小雅身上。何绣凤气得火冒三丈,心中又惊又惧。生怕孙老头找不到徒弟,将满腹怒气出在她头上。检查小素的尸体,发现伤口鲜血凝结,尸体冰冷。事情已经发生过很久,想追也来不及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许多波折。天赐刚刚逃走,只怕还没跑出一里路。此时孙老头如果大叫一声:“徒儿,我老人家在此!”也许就能将天赐叫回来。小静不明内情,不敢说实话。真是阴差阳错,天公不作美。一双小夫妻咫尺天涯,不能相见。

兰若随何绣凤而来,满怀希望,不想再次扑空。念及天赐竟随何绣凤的一个女弟子逃走,又想到天赐与什么吕姑娘东方姑娘如何如何的传闻,心中又酸又苦,忍不住扶在墙壁上嘤嘤低泣。孙老头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两手连挫,不知如何解劝。目光落在瑟缩一旁忐忑不安的何绣凤身上,心中便升出一股邪火。叫道:“你这小狐狸该死一万次。让我老人家的徒弟媳妇如此伤心,让我老人家无所适从。你还不快赔还我的宝贝徒儿。”

何绣凤做出一付无可奈何的苦相,说道:“孙老前辈,这事怪不得晚辈。晚辈也想马上将李兄弟还给您。可恨我那大徒弟,居然背叛师门,与李兄弟私奔。这可真让人料想不到。”孙老头大怒,叫骂道:“放屁!你大徒弟做下的好事,你这个做师父的如何脱得了干系?如果不是你将我老人家的徒弟掳来,会发生这种事吗?快去把人找回来。如果少了半根寒毛,我老人家打断你的狐狸腿。”

何绣凤心中暗喜,说道:“孙老前辈,他们已经逃走很久了,到何处去找?晚辈也是初到江南,人生地不熟。”孙老头叫骂道:“屁话!找得到找不到是你的事。我老人家不想听你诉苦。给你三天期限。三天之内将我那宝贝徒儿送回来,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回来,我老人家可不是好相与的。听清了没有?”

何绣凤暗道:“我给你来个溜之大吉,三天之后看你到哪里找我。这老醉鬼,糊涂透顶。”口中应道:“是,是,晚辈一定尽力。这就去找。”抓住小静的手臂,拉上她就走。三个徒弟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可要好好照看,不能再丢了。

小静被何绣凤拉着跑出房门,越想越觉不对头。问道:“师父,那老头是什么人?师父为什么对他如此……如此忍让?”她本想问师父为什么惧怕孙老头,只是这话却不便出口。

何绣凤恨恨道:“那老不死的是醉仙孙老鬼,李天赐的师父。为师并非真的怕他,做个样子哄他开心而已。这老鬼容易对付。你以后遇上他,只要多说几句好话,天大的麻烦也能不了了之。”

小静暗自焦急,好生后悔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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