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今皇后并没有让你过一天舒适日子啊。”闻言,皇后感慨道。
可跪在地上的欧阳素年听了,却疑惑道:“敢问太后,当今皇后娘娘,是谁?”
听到此,皇后一边观察着欧阳素年的神情,一边不紧不慢的道:“也难怪你多日不闻世事,连朝廷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都不曾得知,看来,每一日侍奉那些男人很是辛苦。”
听到这句话,欧阳素年的脸上瞬间浮现起了一抹厌恶感,纤细的手指也紧紧攥起。但她的语调仍旧谦卑,一字一句,小声道:“太后,您就别打趣贱婢了,贱婢到了那种地方,不敢期盼有好日子。”
“既然如此,那么哀家便告诉你,免得你还是一头雾水。当今皇后,便是你从前的三妹,欧阳清歌。”
话音刚落,太后便满意的看见欧阳素年猛然抬起的头,以及她眼里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难道,三妹她,改嫁了?”说了半天,欧阳素年还是只敢往欧阳清歌改嫁的方面想,而不敢逾越半分。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而浅笑道:“你多想了,她若是改嫁了,此刻怕是与皇后再也无缘。”
这句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说,欧阳清歌并没有改嫁,出问题的,是她的夫君,而王爷。
显然,欧阳素年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一时情急,不禁脱口而出:“那太子他,如何?”可此话刚一说出口,欧阳素年便反应过来,这话是大不敬的话,便急忙垂首,伏在了地上:“都是贱婢该死,贱婢不该妄称太子殿下的名讳,望太后责罚。”
“无妨。”这下,皇后一下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不屑,只剩下了和蔼可亲:“别贱婢贱婢的自称了,若是被哀家那儿子听到了,可要怪哀家了。”
“贱婢不敢,敢问太后,此话何意?”
“快快起来,别跪坏了身子!”太后没有正面回答她,但却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扶起了欧阳素年。
此举让欧阳素年心中暗暗吃惊,但心中还是暗自揣摩着她意欲何在。
哪像,皇后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欧阳素年一怔!
“这些日子里,哀家那个儿子整日都以酒度日,为的是谁,你知道吗?”
“臣妾不敢妄加揣测。”欧阳素年只是低头,可心里,却隐隐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皇后黑眸一动,薄唇里吐出的话语却是令人心惊。
“为的都是你,傻孩子。”
“太后,您的意思是……”欧阳素年有些迟疑,但还是问了出来。
“事到如今,哀家就不瞒你了,哀家的儿子,当今太子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自从上次宴会一见后,便想要娶你过门,哪想事与愿违,纵使再怎样留意,却还是次次与你错过,这不,听闻你到了缔仙楼中,却执着依旧,便求了哀家,让他与你见上一面。”
闻言,她大吃一惊,但那抹惊讶稍纵即逝,纵使此刻她有多么的惊讶,但很快,她还是装出了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眼里,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可心中,却犹如毒罂粟一般,黑暗阴沉。
好你个太后,竟然这么卑鄙,她以为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吗?如此歹毒的太后,又岂会这般好心,让她这种没有清白身子的烟花女子嫁给当今太子做太子妃?想必,她此刻是忍着心性,如此对她和蔼可亲,可待她没了利用价值后,便一定会狠狠将她抛弃,再不然,就是以莫须有的最明,处死她。
比如,不守妇道,勾引当今太子殿下,罪当诛。
若是从前的她,或许此刻已经高兴的找不着北,可惜,从前的欧阳素年早已死了,此刻的她,只有一颗看清她丑陋嘴脸的心!
不过,既然连狡诈的太后都放松了警惕,那么她没有理由不陪她好好玩玩!
等着吧,都给她等着,她欧阳素年,如今再度重生,就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轻易的被她们给斗倒,她要让她们知道,她欧阳素年,不是谁都有资格踩在脚底的!
想着,她抬起头,十分顺从的道:“太子殿下真的这样说吗?贱婢真是受宠若惊!”
“恩?还自称贱婢吗?”皇后严肃道。
“啊!是!儿……儿媳谢母后成全!”
似乎是为了演戏演得更真,皇后此刻却又板着脸,道:“虽然太子喜欢你喜欢的紧,但这并不代表哀家就一定会顺着他,你若是想做太子妃,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许再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明白了吗?”
闻言,欧阳素年心中嗤笑不已,真是好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炫耀一番她们一家子的金贵,还时刻考虑着自身的荣耀与面子,如此自私,难道真不怕日后死了,会遭天谴吗?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来,只是乖乖地垂手而立,顺从的听着皇后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后的训话终于结束了,她抬起了头,神色犹如一个富家千金面对下人一般的傲慢。
“若是你能做到这些,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你们明日就成亲吧。”
“这……是不是太快了。”欧阳素年垂首,脸上拂过了一抹羞涩。
“不快,哀家这几日都快被太子折磨疯了,他天天在哀家耳朵边念叨着你,哀家都怕了他了。”
听着皇后口口声声说出来的话,欧阳素年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是真把她当傻子了,还是认为她的谎言编的很真?
相信她?就凭她那样傲慢的眼神,她充满不耐烦的长篇大论?她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来!
这一切,不都是在向她说明,即使她就是看不起她又怎么样?她终究是太后,是一张王牌,不管怎样,她在她面前,就只能忍气吞声,事事顺从。
不过没关系,看不起她,认为她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是吗?总有一天,她要让她看清,这个世上,谁才是真正的王道!她要让她后悔,后悔当日那么的对她!
而皇后显然没有看清她的这些心理活动,只是轻抬起了手,道:“若是没事了,就先回去吧,哀家替你在太子宫旁安排了一间屋子,在未和太子成亲之前,你就先在那凑合凑合,等哀家一会见到了太子,再和他说今日与你商谈之事,想必,他听后,也定会高兴不已!”
“是。”欧阳素年只是温顺道。
皇后见该说的都说了,便转身,返到了榻前,就势坐了下来:“小黎子,送客。”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便从暗处走上前来,对欧阳素年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请,太子妃。”
欧阳素年则是眼波流转,对他笑了笑,便屈膝向皇后行了个礼,举止温婉:“那儿媳就先回去了,母后要好生养着才是。”
说完,她便扭着细腰,慢慢走了出去。
☆、084。与太子的成亲礼 精!
“什么?母后你说什么?!”太后宫中传来一阵吼叫声,令鸟儿也吓得展翅而逃。
而站在窗边的女人,却是一脸冷静:“儿子,这件事母后事先没和你商量好,是母后的错,可你以为母后就愿意这样做吗?若不是如今只有那个女人能帮助你我,母后也不会下这样的赌注!”
见耶律努措不说话,皇后继续语重心长的道:“儿子,你难道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二弟他如此轻而易举的坐上皇位吗?难道你一点气愤之心都不曾有过?若是不想,那你就必须要为此做出牺牲,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苦又算什么?大不了,你成亲后,不和她圆房就是!”
听了这番话,耶律努措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良久,他垂眸,眼里的落寞转瞬即逝:“若是母后认为这样做,与你我都有好处,那么儿臣自然会遵守,至于母后刚刚说的,不和大小姐圆房,您认为,这可能吗?”
“这怎么不可能?反正那个蠢女人什么也不知道,若是你以政务繁忙为借口,定会搪塞过去。”
闻言,耶律努措的唇边微微勾了勾,苦笑一声,半晌,才似无可奈何般的说道:“既然母后认为可以,那么儿臣照做便是。”
要是按他来说,什么丞相府大小姐,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唯一让他有深刻印象的,在这个世上,就只有欧阳清歌一人,可如今,物是人非,她竟然已是当今皇后。
皇后见他终于肯松口,脸上充满了喜悦,她冲他宠溺的笑笑,声音犹如百灵鸟一般动听:“这才是母后的好儿子。”
这就是您的好儿子吗?耶律努措心中被一种苦涩的情绪充斥着,不是滋味。母后,你所说的这些,与你所做的一切,究竟真的是为了儿臣,还只是您自己自私自利的一个借口?
从太后宫出来后,耶律努措竟然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坐在栏杆上看着景色的欧阳素年。
见到了耶律努措,欧阳素年不再似往常一样,恨不得立马就贴过去,而是站直身子,淡淡行了个屈膝礼:“太子殿下安好。”
耶律努措本有着心事,此刻却突然听到有一个女子在向她问好,而声音却是那般的淡淡,带着一点点飘渺,一点点遥不可及。一时恍惚下,竟然以为是欧阳清歌。
至此,他猛然抬头,眼眸里充满了深情,可在下一秒,在他看清了眼前之人时,他轻启的唇瓣却只是动了动,并未从里面发出半点声响。
随即,他便低下了头,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便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而欧阳素年又重新坐了下来,她看着魂不守舍的耶律努措,眼里散发除了一种危险的光芒。
第二日。
偏殿外。
欧阳清歌一大早起来,便在快嘴的金隐口中,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这会儿,她正急匆匆地赶向耶律冀齐的偏殿,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欧阳清歌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地方若是太大了也不好,连赶个路都要走上十几分钟,又是这么热的天,真是累得慌。
欧阳清歌在心中发着牢骚,在不知不觉中,便已来到偏殿中。
而耶律冀齐此时才刚刚穿戴好服侍,见她急急忙忙的赶来了,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了?难道有强盗在身后追着你?亲爱的皇后?”
而欧阳清歌并没有理会他的这番话,只是兀自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今天有一个大新闻,太子要娶妻了!”
一开始,听到欧阳清歌说太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耶律冀齐的脸瞬间便拉了下来,可后面的话,却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娶妻,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还想嫁给他?”
欧阳清歌此时因为有话要说,便没有计较他的这句话,只是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他的娶妻对象,竟然是我从前的大姐!”
“什么?你是说,相府大小姐?”耶律冀齐的眸子一紧,显然,他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她,欧阳素年。”欧阳清歌看着他脸上怪异的神色,心中也已猜出几分。
“按理说,欧阳素年在半个月前就被我关进了缔仙楼中,而身子,也早已不是清清白白的,可据知情的太监说,这次的成亲礼,竟然是太后亲手操办的,若是这样,想必一定有什么内幕。太后那般的爱太子,视他于整个生命,又怎会忍心将那种红尘女子嫁给他?”
“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沉默了良久,耶律冀齐开口道。
“所以,这个欧阳素年,我们从今天开始得提防一些,尽量避免与她正面接触,毕竟今日她与太子成亲,日后就是太子妃了,太子妃这个人物,加上有太后在背后撑腰,我们不容小觑。”
“那么,今日他们的成亲礼,我们去不去?”欧阳清歌听后,微蹙了蹙眉,问道。
“既然他们想要和我们对着干,那自然要去,要不然,被他们就此事抓住了把柄,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耶律冀齐说着,目光灼灼的望向了她,唇边,却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午时。
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太子耶律努措即将就要成亲,而成亲的对象,据知情人透露,似乎是一个富商家的女儿,但具体是哪个幸运的富商千金,无人知晓。
欧阳素年此时正坐在屋内的摇椅中,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随着摇椅的摆动微微摇动着身子,听着外面蜚短流长的传闻,不禁嗤之以鼻。
这个太后,还真是奸诈无比,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声誉,竟然造如此惊天大谣。
但她却只是静静地坐着,脸上丝毫也没有心急的意思,此时的她,宛如瑶池仙女一般的宁静,无暇。
她伸出纤细的玉指,一点一点,缠绕上了做工精致的藤椅周围,眼里流淌着肆意的笑容。
今夜的洞房花烛夜,她很期待,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个丫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太子妃,吉时快到了,您衣物都换好了没有?”
闻言,她这才不紧不慢的站直身子,道:“不急,都已经好了,若是可以,你就与我一同出去吧。”
“是,太子妃,您随奴婢来。”丫鬟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扫了一眼房间的布置,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不禁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细微的动作也被欧阳素年完全收入眼底,她的眸子里不禁划过一丝冷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凌厉起来。
怎么?看不起她?嘲笑她?觉得她可怜?那就好好看着吧,看谁才是真正的可怜!
似乎是为了做戏做足全套,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的安排,反正最后,太子带着八抬大轿,从太子宫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她的屋子前,在众人的注目下,下了马,站在了屋子前静静等候。
就在这时,另一路人马过来了,那边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
到了屋子前,耶律冀齐率先下了轿辇,而欧阳清歌,则跟在了他的身后,一齐向耶律努措走去。
耶律努措本是一脸的冰冷,可在看见耶律冀齐,以及他身后的女人时,顿时猛地睁大了双眸。
耶律冀齐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以及他望向欧阳清歌时,眼里炙热的目光,便不动声色的往右挪了一步,挡住了耶律冀齐的视线。
“太子今天大婚,怎么也不提前跟朕说一声?让朕竟然从别人口中才得知。”
闻言,耶律努措怔了怔,但只是慢慢的收回了目光,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即将大婚,这已是不变的事实,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样,难道告诉你,这结局就能够改变?”
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内就扯着嗓子,一脸怒气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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