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脸大汉一倒正在左边那人身上,背心剑尖正刺入这人脖颈,两人同时死于非命。
马安科心下发狠,捡起那把铁棍,在未死之人身上各补一棍,一一击毙。
可叹这些武师,虽然武功不强,但也没什么劣迹,却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
两人杀了一众教师护院,再找那杜红宇却是不见了。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那杜红宇早已跑远,一只手托着另一手的前臂,边跑还边回头看。
李承宗道:“安科,你怎么样,伤的重吗?”
马安科道:“还好,都是轻伤,得抓住他。”
两人随后追来,那杜红宇轻功不行,这地方道路不平,又极是难走,再上手臂骨折,不敢过于颠簸,不多时便被李马二人追上。
马安科飞上前去,一脚踢倒,杜红宇摔倒,手臂触地,喀嚓一声,断骨处戳将上来,直疼的他不住的嚎叫。
李承宗上前在杜红宇脸上一拂,杜红宇只觉得胳膊也不怎么疼了,暖洋洋的竟舒服的很,脸上立时显出笑容来。
李承宗知道这种人意志不坚,最易受惑,手指在他眼前不住的晃动,道:“手臂可还疼痛?”
杜红宇傻呆呆的道:“有些疼,不过不太疼了。”
李承宗道:“安阳王在哪里藏身?”
杜红宇忽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娘的,这妈巴羔子叫老子到处辛苦,吃冷风,却连他个面儿也见不着,什么狗屁王爷。”
李承宗一阵冷笑,暗道:“李明义本就糊涂,浑浑噩噩,请的人也是蠢蛋。”
李承宗道:“你们怎么联络?”
杜红宇道:“便是去找大管家,大管家再找旁人,旁人再找旁人,旁人好像再找旁人,再把口信传回来。”
李承宗听他说的虽然啰嗦,但似乎并非安阳王府大管家直接去与李明义联络。这便难办了,中间隔的人多了,实是不易下手。
李承宗看这杜红宇并不精明,他说的话虽不十分相信,但想来要找李明义并不容易。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12
马安科道:“爹,咱们快回凤翔府和人会面吧,这人靠不住的。”
李承宗点点头,忽然道:“安科,你可知我这万相神功还有哪些异能?”
马安科道:“那一定是很多的了。”
李承宗笑笑道:“这个自然,我便叫你看一看。”
说罢双手在杜红宇头面上不住的凭虚按压,像在按面团一样,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忽见杜红宇双眼更加的呆滞,口中涎沫四流,脸上露出傻笑来。
李承宗收了功,冷笑道:“这种人也只配当个白痴蠢货。”
马安科似有所悟,道:“爹,你的意思是,这人。。。。。。,这人现在成了白痴?”
李承宗仰天大笑,道:“你看他现在像什么?哈哈哈哈,我这万相神功,既然称为万相,那就是有万种神奇。
当然,称为万种不过是虚数,形容其多,但这门功法的神奇之处确是非常众多。
我并没学全,现在功力又不够,却也有此威力,若是学全了,那将会是什么样。”
这番话只说的马安科血脉贲张,心中激动不已,暗道:“我必将这人的功夫学到手,到时候我再作打算,只要神功练成,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
马安科虽口口声声叫李承宗为爹,但内心深处却只当这是哄得李承宗高兴的好话,最终还是为了学这门功夫。
原来初次知晓两人身份的时候,马安科除了学功夫的欲念,自然还有继任帮主的念头。
但几经惨败,当不当帮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将万相神功学到手,只要有了本事,还愁在江湖上没人追随吗?
马安科内心始终对李承宗很难生出父子亲情来,倒不全是为了他养父马照远和他亲母之间的前情惨事而心有余恨,实是因为马安科骨子里人品恶劣,品性奸滑,对亲情其实极为淡漠。
先前马安科并未经历太多,也无需抉择,有些性情深处的品质,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后来经过了这许多事,马安科内心反而渐渐清醒,心里便只执定了一个目标,便是将这功夫学到手,以后的事情就由心而发了,再也不用左右顾忌。
那杜红宇被李承宗用功力催逼,脑子里反来复去便只是“李承宗逃了,他要来杀你”这句话。
其实杜红宇心中的其它千万个念头倒也不是真像白痴一样,变的那么混乱。
而是都被这个念头所抑,不再想的起来,除了饮食和大小便之外,仅能略懂人言和识别熟悉的路径,而其它诸项成人技能均已丧失或是混乱。
李承宗将杜红宇一把提起,道:“回去告诉安阳王,李承宗已经逃了,下一个便要对付他,叫他等着我。”
杜红宇傻笑一声,也不顾断臂的疼痛,拖着手臂,向前便走,模模糊糊之中,向长安走去。
李承宗道:“咱们便先放了李明义一马,这便转回去,估计文右使也快到了,这就去凤翔府吧。”
李承宗变回了本来面目,两人用布包了头面,装作头上有伤,在附近又歇了歇,便向远处县镇走去。
两人放慢速度行了两日,到了京兆府地界。两人沿路小心观察,仍时不时见到有人穿着日常的服色,却在各处客店饭馆等人多之所查探找寻,显是在打探自己父子二人的踪迹。
只是这些人似乎不都做一路,想来既有洞远司的探子,也有安阳王的手下。
二人再不敢走大路,更不敢到集市州府等热闹的地方去,一路上只捡偏僻荒凉的小地方歇脚,有时实在不便,只得在荒山野林里睡了。
李承宗一路上着意和本帮人众联络,却只在一座小山旁见到巨湖堂的两个副堂主。
这两人也没有和其余帮众联络上,正无头苍蝇般乱撞,想要到长安去,却又是不敢。
因此这两人一遇到李承宗顿时惊喜非常,本以为能和李承宗同行,哪知李承宗却怕人多显眼,容易被敌人发现,便叫这两名副堂主先行离开,绕路到凤翔府去,在那边再行会合。
这两人无法,只得向帮主行了礼,绕路走了。
再到后来便一人也未见到。
一路上马安科一有时间,便向李承宗请教万相神功之法,李承宗自然倾囊而赠,从手太阴肺经讲起,先叫马安科练着,打好基础,其余经脉再行讲述。
这一日已行到了京兆府边上,到了一处林地,两人坐在树下休息,从怀里拿出干粮吃了。
正要休息一会,忽听有人道:“这周云阳好不是东西,卸了磨便杀。。。。。。,便翻脸不认人。
咱们们给他办事时日也不短了,居然只因为一件小事,便把咱们哥们扫地出门。
话说的好听,什么‘几位都是江湖上的名人好汉,本官供养不起。’,什么‘本官也是自身难保,几位请自便。’
都是狗屁,先前咱们还当他周云阳是个能礼贤。。。。。。,礼贤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能敬英雄,爱英雄的好官儿。
哪知一件事没办好,就将咱们赶了出来。若不是我身上带伤,还能饶了他?我管他什么府尹不府尹。”
另一人道:“师哥,你先别生气,这种狗官不用理他,咱们拿了银子走路,管他的。
你先把伤养好了,到时候先找那个什么洪泽算帐,这小子我看也就是小巧功夫尚可,若是论真功夫,还得说大师哥厉害。”
那大师哥微一犹豫,乳头又有些疼痛,便道:“这个倒也未必,那小白脸的功夫还是说的过去的。”
李承宗、马安科两人一听“洪泽”两字,都是一惊,赶忙翻身坐起,在一块大岩后躲了起来。
李承宗向不远处望去,只见几个人正在大路上行走,都是一身黑布衣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各带着兵器,再看他行动步法,确都是练武之人。
其中两人正抬着一副担架,上面托着一条大汉,胡须浓密,身村魁梧,却是面白无华,显是身受重伤。
这人本来受伤后中气不足,却仍不住的牢骚,听他们师兄弟的对话,这人正是师门中的大师哥。
那周云阳是京兆府的府尹,这一点李承宗倒是知道,似乎这些人是周云阳请来的教师,办事不成,被周云阳赶了出来,只是不知和洪泽有什么梁子。
李承宗和马安科让过这些人,悄悄跟在后,看他们行走的路线,是向京兆府里去。
李承宗微一犹豫,还是继续跟踪,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一行人正是孟通一伙,他们奉了周云阳的命令,到候家附近监视打探,正巧候家大乱,这伙人便趁乱进宅找名单账本。
哪知这孟通先是输在仲在炎手里,又重伤在田子瞻手下,两次受挫之余,又接连被东主赶了出来,自是更加气闷难忍。
左右无法,师兄弟几人只得离开府衙,孟通气愤难平,本打算出去转一圈找朋友帮忙出气。
但行了一段,觉得不妥,还是回昌和派找自己师父出山才是正题。一行人这才又从京兆府外折回来。
这个孟通武功根底并不弱,为人偶尔也颇能识些大体,只是殊无大家风范,又不甚精干,稍一受挫,便即暴跳如雷,没了章法。
先前若不是出言不逊,触碰了田子瞻大忌,也不致被田子瞻一掌击伤。
一行人慢慢行走,也不抓紧赶路,只听一名师弟道:“大师哥,师父他老人家肯不肯出手。”
孟通对此事也是拿不准,自己带着一众师弟投奔官家,虽说按世俗之礼倒有些气派,但毕竟有损练武人的威名。
师父当初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语之间甚是不快,此次受挫回去,说不定先得招来师父一顿臭骂。
另一名师弟道:“咱们把周云阳的话转给师父听,就说这个当官儿的不尊敬武林中的高人,说咱们是看家护院的把式。
师父听了一定生气,必会出手相助。”
又一名师弟道:“可是周云阳毕竟是京兆府尹,朝廷的命官,总不能打他一顿出气吧。”
先前那名师弟道:“这倒也是,哎,有了。这周云阳也是糊涂,他叫咱们帮他干事,咱们便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把咱们赶了出来,可就管不了这几张嘴了,到时候全都说出去,看他怎么处置。”
大伙觉得这个计策不错,都纷纷赞同,有人便说最好写一封密信,投到长安去,叫朝廷派人来法办他。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13
孟通道:“大伙静一静,别吵个没完。人家是堂堂的府尹,咱们动不了他。
再者听那个洪泽说,叫什么御史台的已经去查办他了,想是朝廷已经知道了他的罪证,咱们没得着证据,必定叫那个御史台的洪泽给搜到了。
接下来就不劳咱们操心,只看皇上如何收拾他便了。候家的事儿现在闹的这么大,难道还能再遮掩的住?再说他给咱们受的也只是轻慢之气。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先将伤养好,再去找那个洪泽的晦气,最好和那个耳朵上有黑线的人再干一架,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他。”
李承宗听到耳上黑线四字,心中一喜,知道必是帮中首脑,必定就在左近,更是加紧几步,想要听个仔细。
一名师弟忽道:“什么是御史台?”
孟通对这个也不甚懂,只知道大概是监察官员的机构,详情却不知晓。
另一名师弟道:“御史台应该便是弹劾腐败官员的行属。”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
李承宗心道:“这洪泽什么时候成了御史台的官差了,必是他乱说一气。
看来是周云阳有什么把柄在地方豪强手里,派这些人去取来,却在洪泽面前失了手。
只不过洪泽一人专案,一直在查我们这个案子,怎么会去牵扯到其它?
这人提到候家的事,在这京兆府里应该便是指候照远家,以前听文右使提起过,这候家势力庞大,作恶也是不少,难道事情败露,被朝廷查办了?”
两行人一前一后,又行了两三里,孟通等人便停下休息。
孟通练的是外家功,不会以内功疗伤,便只是在身上各处穴道揉捏,以活动气血。
李承宗见这些师弟们虽都不如自己武功高,但若一齐攻来,自己父子二人必定不是对手,一时不便上前威逼问话。
正在这时,对面路上走来一人,待行的近了,李承宗便看着有些眼熟。
这人身材矮小,眼黑目深,不类中原人士,走到孟通等人附近,侧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赶路。
孟通见他孤身一人赶路,相貌又有些奇特,便问道:“喂,这里离尖水子还有多远?”
那人不理,继续前行。
旁边孟通一名师弟道:“喂那蛮子,我们师哥问你话呢,你哑巴了是不是?”
这人向这一行人看看,面无表情,加快了脚步。
孟通喊道:“这人有鬼,抓住他。”
呼啦一声,孟通三个师弟追上来,便要抓拿。
这人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像是套索,又像是鱼杆,回手甩去,正挂在一人的脖颈上,用力一拉,登时将这人拉倒。
李承宗见这人拿出了奇怪的兵刃,一下子认了出来,对马安科道:“安科,这人便是黑顶堂的弟兄。看看情况,适时出去帮他。”
这时那人已被数人围住,那人武功本就不甚高,虽有怪异兵器,却也没支持几招便被打倒,叫人撕下衣襟缚住了。
孟通坐起,道:“咱们问你话,你跑什么,定是心里有鬼,说,你是什么人?”
这人不住挣扎,怒道:“咱们素不相识,我干么要理你,我自走我的路,与你何干?你们又不是官府差人,哪轮得到你来问我。”
旁边孟通一名师弟踢了这人一脚,道:“叫你横,咱们几个便是官府的差人,就问得了你,怎样?你不服吗?
快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去干什么?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不然,要不然就把你投到牢里去。”
这人似乎官府差人颇为忌惮,但看孟通等人说话又不太像,眼珠不住乱转。
孟通道:“他不说实话便打,跟他还客气什么。”
旁边众人上来拳打脚踢,那人吃受不住,忙道:“别打,别打,我说。”
李承宗暗道:“这人吃苦不住,要露了帮中的秘密,也不知安屠喜乐是怎么管束下属的。”
孟通一挥手,叫手下人停了,道:“不打你就不说实话,说,你是什么人,从哪来的?”
这人道:“我姓张,叫张大个,没大名,我从京兆府过来的,到外面去探亲戚。”
孟通道:“胡说,就你还能叫大个?你以为胡编个名字就能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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