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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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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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找了处僻静所在,将双耳包住了,用饭休息,又过了一天,这才出发向南下去。

这一天将将出了京兆府,偏巧遇到隆喀耶和李承宗等人。

一众人等吃过饭,互述前情。

李承宗听说赵胜白和张思润已死,少了两个得力助手,心里十分不快。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17

但能和旧部再行聚在一起,声势较前大增,却也不是坏事。

文盖海说到万鬼林,李承宗却不大感兴趣。提到洪泽时,李承宗双眼一立,道:“这人怎么又混到了候照远那里?”

文盖海道:“候照远在平香镇抢了个寡妇,成亲的第二天却叫这女的逃了,正好洪泽从镇子里经过,将人救了。

洪泽又到了候家踢盘口,被候氏父子好言好语稳住了,着意结纳。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人就是洪泽,后来听清水寨寨主马向东提到认识这人,才知他就是洪泽。

来咱们娇龙堂报信的弟兄早就提起过洪泽这人,我们本打算从他嘴里探问些帮主的消息,或是把他做了。

没想到竟误入万鬼林,惹出了这许多事来。”

李承宗忽道:“候家有多少家产?”

文盖海自然明白李承宗的意思,道:“老候生意做的甚广,又和众多官员使了很多手段,甚至听他说连淮南王都去向他借钱,照此说来,家产必定是不少的。

只是这人做事仔细,城府甚深,虽然我和他多年至交,他却不会告诉我实情。他家的宅子机关重重,要是不派大量人手直接捣毁,怕是很难找到什么。

我已经在他家找过一阵子,所得不多。洪泽到后来一直留在候家没走,八成和这个案子有关,想必就是去查办老候的。

只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老候的一个老朋友,名叫马标的,是个道士,这人武功深不可测。

可是他后来又和洪泽做一路,也是留在候家未走,我看其中必有古怪。

现在事情过去将近两天了,地方上应该已经派了公差来抄没候家的家产,说不定还会派官兵来。

现在咱们过去必定不妥,已然来不及了。”

李承宗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我已和余人约好,到凤翔府集合。

那个马标且不必管他,洪泽小贼我必除之,但也不急于一时咱们以大局为重。

等先会集了帮众,再南下回广州,去找安屠喜乐,咱们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文盖海点头赞同。

李承宗低头想了想,道:“淮南王向候照远借钱做什么?”

文盖海低声道:“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早听人说淮南王要造反。

他招兵买马,资金不足,这才向老候借钱,只是老候一直和淮南王周旋,不肯一下子将黄金都拿出来。”

李承宗道:“李哲也算是苦心孤诣了,不过这人做事太过仔细,必定错过很多好的机会。

他小时候就是如此,城府甚深,有什么事都背后算计你,只是想的多,做的少,哼哼,想而不做终归是无用的。”

李哲是淮南王的名号,他是李治的第十一子,算起来是李承宗的弟弟。

文盖海道:“他封为淮南王,却在淮南道只领寿州和光州两处封,想来自是心中不平。”

李承宗笑道:“我阿爷对他一向不喜,说这个人心奸意狡,志虽高却无能,虽无能心却不死,不是善类。

有一次阿爷问我道:‘九郎,你如是大将军,可领多少人马?’

我道:‘阿爷给我两万人马,我可领之,多则迷。’

我阿爷道:‘你看十一郎如何?’

我笑而不语,这时候李哲道:‘大人给我多少军马,我便领多少军马。’

我们私下里交谈,这小子却言辞郑重,口称“大人”,可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说话滑溜。

言语中似乎处处维护做皇帝的权柄之重,但言下之意,却又像在讨要王权,以退为进,以虚迎实,以为谁听不出来吗。

嘴里说什么都不要,实际上是什么都要了。

只可惜这人心思虽重,计谋却劣,算来算去也无所作为,终还是庸碌半生。

他又不会审时度势,武后得位之前,权势已重,他四处说朝中必有隐患,明明指的是武后之事。

可是我听说到后来武后位登大宝之时,他又献辞极力讨好,前后判若两人。

武后对这等既无才干,心机又重的人自然也是不喜欢,改封他为淮南王,却不将扬州给他,只给了寿州和光州两处封地。

我虽在江湖上流落,但听到这个消息,却也不出我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李哲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半百已过之人,又无势力根底,却要谋图造反,可笑啊可笑。”

唐时皇族父子之间交谈,如非正式场合,称呼上便与普通百姓大致相同,儿称父为“阿爷”,在正式场合却可称为“大人”。

李承宗流落江湖几十年,虽是安阳王所致,但一朝富贵终是不可再度追回。

文盖海听他讲述前尘往事,提及父母兄弟之时,却仍是同家常闲谈一样,便似坐在皇宫之中与人谈笑风生,心里也不禁替他感慨。

李承宗又道:“我与十一郎上次见面都还是不到弱冠之年的孩子,也不知他现在长什么样子了,再要是见到我还能不能认得。”

文盖海默然不语,余人听李承宗讲述往事,也都引起了各自心事。

李承宗忽的心中有个念头,想想似乎不妥,又一想也未必不可行,一时间心潮起伏。

隆喀耶走过来道:“帮主,属下有安屠喜乐的一封信,是要交给帮主的。”

他们蛮人无甚礼节,安屠喜乐在南地地位甚高,却也被下属直呼其名。

这封信一开始便已拿出,从孟通手中抢出来后,李承宗却一直未看。

隆喀耶忙将信接过,道:“安屠喜乐怎么知道你会遇到我?有什么事捎个口信也就是了。”

隆喀耶道:“他不知道我会遇到帮主,只是我们二十五人每人手中都有一封信,内容相同,谁先遇到帮主便将信递上。

安屠喜乐说,以文书递交帮主,是敬上之道。说话只是风风鸟的口舌,跟着风走,没有根,不能永远的留存。”

李承宗笑道:“他怎么还是这样,也不嫌麻烦。安屠左使现在汉语说的怎样了?”

隆喀耶道:“还只能说些日常问候的话,别的还说不太好。他说去声的时候,只能说成上声,咱们本族话发音没有去声,想是改不了的了。”

李承宗笑笑,将信接过,见上面是用汉字音译成的话,凡句读处皆用黑点代替。

墨是用天铜树叶的汁液调配的,闻起来有些松香的味道,他们部族女子成年,便用这种汁液冲洗下体,以示女子阴柔妖媚,并能散发香气以得到强壮男子的青睐。

男女成婚初次行房后,还要用这种汁液混和了风风鸟的血洗去各自精水,以去除魔鬼的诱惑。

再次行房方不应用,这时以后再生的孩子,便是上天的恩赐,像古笃花一样的干净洁白。

信纸却粗糙的很,是用紫柴草打烂制成的,这种造纸的方法当初还是李承宗教会他们的,这么多年却没有改进。

李承宗想起年轻时在岭南赤土国和丹丹国等地的经历,心中感慨万千,又想起妻子洪敏信仍在洞远司手中看押,也不知生死如何,又是一阵难过。

李承宗细看信上的内容,口中喃喃自语,读些什么除了隆喀耶却谁也听不懂。

李承道看过了信,将信揣入怀中,道:“安屠右使甚是重情义,这些年他过的很好,我心中也是大为安慰。

隆喀耶,你这么多年怎么样?我看你武功进步不大,是不是偷懒了?”

隆喀耶早年和众同族随李承宗一起闯荡过岭南,除了蛮夷部族自已的搏击之术外,汉话和中原武功都是随李承宗学的。

只是他为人不喜多事,并不想到汉人的地方去,后来就留在了安屠喜乐的身边,没再跟着李承宗,否则李承宗也不会认了许久才将他认出。

隆喀耶道:“帮主走了以后,我每天只练一小会儿。练功夫辛苦的很,只是坐着呼吸又很枯燥。”

除主文盖海,余人都没到过岭南,虽对黑顶堂的事情多有所知,以往开香堂的时候也见过这些人,但并未深交。

现在听隆喀耶说话,虽字正腔圆,颇为流利,但所述内容处处与中原人文风貌不同,从隆喀耶口中说出来,便叫人觉得十分有趣。

李承宗道:“安屠右使现在用毒的功夫怎样了?”

隆喀耶面显兴奋之色,道:“这些年的时间没有像丹丹河的水一样流走。

安屠喜乐已经带领我们杀了工海,取了它的血液。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18

制成了天下最毒的毒药,就连大象中了一滴也要死去。

只有一滴投到海里,也能毒死所有的鱼。人站在这药的旁边,如果没有大贝神的护佑,呼吸间也会晕倒。”

隆喀耶所提制毒等诸般行径,是他们部族十分重视的武勇之举,凡是部族首领,如能杀了工海兽,取了血液制成毒药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便是族中最英勇的勇士。

隆喀耶汉语流利,但一提及族中大事,不禁兴奋,竟说了许多本族的谚语和比喻。

黑顶娇龙帮现在元气大伤,安阳王又不知藏身何处,李承宗南下就是要找安屠喜乐,借以助力。

现下听到安屠喜乐已制成最毒的毒药,知道隆喀耶虽言辞修饰过甚,但其药必是奇毒无比。

李承宗不禁心中大喜,南下之心更盛。

李承宗问起达萨等人,隆喀耶道:“达萨在凤翔府。我们前些天在一处林子里捉鸟吃,被一个人看见。

这人叫徐亮声,他说他家里养有许多异兽,都关在古兽庄里,他看我们捉鸟的本事高明,训兽也一定高明,便想请我们帮他训兽。

达萨带着我们在汉人堆里行事,已很是不便,正要找个落脚处,便答应了这人,去了他家。

他家后院建了很大的林子,确实养了几十种异兽,我们大都认识,只是有些很少见,也不是南面的活物,便也叫不上名字来。

达萨带着我们找到了落脚地,却还是记着帮主的安危,便叫我们不时的出来四处打探寻找,对东家就说是出来寻些草木或是虫蚁之类,以供鸟兽食用。

我这次便是从京兆府过,一路上没有找到,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帮主,真是大贝神保佑。工加摩耶。”

说完左手搭肩,仰首看天,脸上极其的虔诚。

李承宗问文盖海道:“徐亮声是什么人?”

文盖海想了想,道:“好像听候照远提起过,应该便凤翔府的大户,他们生意上有些冲撞。我倒没听说这人养什么异兽。”

卢坤等人一听到异兽二字,都不自禁的想起万鬼林来,不由得略显紧张。

李承宗似乎想起一事,道:“蜘妖来了几个?安屠右使将她们练的怎样了?”

隆喀耶立时面显惧色,道:“还没有来,她们不愿出赤土国,达萨曾想用箱子装过来一两个,她们却是不愿。

安屠喜乐说行功已满,只是不知功效如何,等大贝神再次关住鬼门的时候,才能试验一番。”

李承宗自语道:“那还要等到冬天下雪的时候才行,现下已近立冬,再等到小寒,还要有两个月。也罢,此事不急。”

众人不知什么是蜘妖,听着似乎是女人,但听隆喀耶的意思,好像又是种活物。

文盖海却知其中详情,低声道:“那些东西不易控纵,可别误伤了弟兄们。”

李承宗道:“这个我晓得,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往下走吧。”

众人休息已久,便即起身向凤翔府走去。

李承宗乘孟通伤重,又因他不会内功,便向孟通施了万相神功,令他神志大乱,出手伤人,最后力尽而亡。

虽是不令其将众人行踪外传之意,但下手狠辣,手段残忍,实也有发泄闷气,威吓下属之意藏于其中。

卢坤等人对此都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对方是帮主之尊,不便多说罢了。

文盖海行事也颇狠辣,但杀人放火都是直接而为,从不用此种手段。只不过他是李承宗至交,李承宗刚刚从难中脱身,文盖海也不愿多说什么。

此刻众人在一户农家歇脚吃饭,交谈之声也没有过多遮掩,再加上耳上纹饰与众不同,这些都必被农户人家留意。

以李承宗刚才的手段,这家老幼几口都必将留不下活口。

文盖海向李承宗看了看,提前先离了席,卢坤等人也不想亲眼看见,纷纷提前走开。

李承宗向收拾碗筷的农夫看了几眼,又向自己属下看了几眼,扔下一块五两重的银子,转身走开。

农夫在后面千恩万谢,却不知自己从生死边缘已绕了一圈。

众人走出了几十里,到了一处小镇,文盖海命堂中普通帮众前去买马。

众人一人一乘,继续向凤翔府前去。

李承宗对隆喀耶道:“你去先行一步,告诉萨达,我们很快就到,叫他做些准备,咱们在凤翔府也不多呆,立刻往南去。

叫他先别惊动徐亮声,免得消息外露,多有不便。

这一路上公差甚多,李明义也不安分,人都聚在一起,过于显眼。咱们也都分开了走罢。”

隆喀耶答应了,驱马加速,向凤翔府驰去。

当下李承宗、马安科和文盖海同行。

命仲在炎三人各领娇龙堂帮众数人,去四面联络其余各堂口的人马,约定在徐亮声的古兽庄集合,不得有误。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便即分开,各自上路。

李承宗和文盖海在前面纵马而行,马安科则跟在后面。

李承宗道:“咱们这次到了古兽庄便即离开,不要和那个徐亮声见面,然后迅速南下,去会合安屠喜乐。

实在不行,便乘大船沿东海向南,娇龙堂的船都在还吗?”

文盖海道:“大船还有一座,能装二三百人,我把这船藏在深海湾里了,官兵不易查到。

咱们先随便找些小船渡到黑鱼岛去,再从黑鱼岛折向深海湾,上了大船就不怕了。”

李承宗道:“我哪里怕过。希望李明义多活些时日,等明天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再回来,找他算账。

咱们消息皆无,停这一阵子,事情总会慢慢淡下去,风声不紧的时候咱们再出来,从头做起。”

文盖海笑道:“到时候承宗你也可以东山再起了。”

李承宗坐在马上,细想日后的一番威风,心中有如清风拂面般爽快。

又一想到李明义,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不断的设想应该用哪些酷刑一样一样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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