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在室外,便会以为丛林,房舍的后面会跳出来伏兵,这个人便会不住脚奔跑,直至力竭,觉也不敢睡。”
安阳王面色变的青紫,颤声道:“胡说,天底下哪有这种邪法?”
李承宗道:“信不信由你,等再过一会儿,我的功力更纯,到时就轮到你了。”
安阳王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啊的一声大喊,就往门外跑去。李承宗身子不转,倒纵出去,正落在安阳王身边,轻伸左臂,抓住安阳王腰带,用力一甩,将安阳王甩到墙角,正落在肖海身边。
肖海感到有人出现在自己近前,猛的一声大喊,咬向安阳王脖颈,安阳王拼命一挣,这才甩开,赶忙躲的远些。
肖海有如疯魔,喝道:“你来抓我,我便吃了你,不要抓我,啊,不要抓我,吃了你,吃了你,不不不,不要抓我,不是我咬的,不是我咬的。”
安阳王十分恐惧,对李承宗道:“咱们好歹也算是一母所生,你,就请你饶了我,以前都是我不对,你饶了我,我保证不再做这个王爷了。
我这就向朝廷请旨,恢复你的王位,你要不想当王爷,我就给你一大笔银子,好让你下半辈子能过上安稳日子。”
李承宗笑而不语。
田子瞻不知道李承宗运功伤人如此毫无征兆,那肖海虽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是自己好友,但刚才没能出手相救,心中仍是略感不安,但盼以后能想到办法治好他的魂魄损伤。
李承宗转头对田子瞻道:“洪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不知道你的人能不能找到这里来,将我抓了去?”
田子瞻故做勉强一笑,道:“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
安阳王扑过来道:“归远将军,你救我出去,我向朝廷请旨,升你的官。”
田子瞻笑道:“王爷,小将也是命不长久,您没看见我也被绑着吗?”
安阳王道:“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田子瞻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暗自计较逃脱的方法,只要酉时一到,李承宗要动刑之际,自己便出手救人,至于如何逃脱只好从长计议。
李承宗眼望窗外,口中喃喃有词,过了一忽,忽然双目流下泪来。当李承宗动情之际,田子瞻只觉悲从中来,心下一惊,忙收敛心神,一颗心却仍是上下跳动不安。
安阳王亦涕泪横流,不住的道:“承宗,你我一母所生,我当年确有不是之处,你饶我一次,也算是尽了兄弟之情。”
过不多久,凌光允望望窗外阳光,道:“帮主,酉时已到。”
李承宗仰头一声长啸,周身一阵颤抖,关节咯咯作响,呼吸粗壮起来,很快,声音猛的一停,转身道:“把李明义带到暗室,将洪泽一并带过去。”说完出门。
凌光允应了一声,看着田子瞻冷笑,道:“朋友,你果真是朝廷命官。本来你要和这安阳王受同样的刑罚,但帮主怕是还要用你来换我们夫人,算你命大,就让你多活两天。
我见你功夫不错,实有爱才之心,但各为其主,没办法了,真想和你比试一下,到底谁的功夫更高些。”
田子瞻暗运内力,道:“我哪能和你凌护法比,现在我是阶下之囚,还不是任由你们处置。”
凌光允不再答话,向两个大汉一挥手,那两人向安阳王走去,安阳王大叫后退。
凌光允则向田子瞻抓来,田子瞻知道时机到了,一旦入了刑堂,脱身便难如登天。
凌光允手指已碰到田子瞻肩头,田子瞻猛的深吸一口气,右肩向凌光允的手快速碰去,接着双手用力一绷,绳索立即断为数截,合身向右急躲,正滚至安阳王脚边。
凌光允咦了一声,万没料到田子瞻内力尚存,竟能攻敌。这凌光允是老江湖,虽惊不乱,并不停留,足下使力,抢到田子瞻近前,伸足踢向他头顶。
那两名汉子喝了一声,双双向田子瞻扑来。田子瞻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安阳王腰带,用力一甩,将安阳王甩过两人头顶,安阳王大叫一声,身子滑向另一个墙角。
田子瞻动作不停,同时左右掌缘迅速狠击在两名汉子胫骨之上,那两人惨呼一声,闭气倒地晕去。田子瞻身子借势向后滑去,正躲开凌光允那一脚。
凌光允足下仍不停,将内气提起,借这一踢之势,身子忽的向前甩去,另一只脚又是一踢,仍是踢向田子瞻头顶。
田子瞻知道这凌护法功力不凡,实难对付,但见他一再紧逼,心里不禁有气,暗道:“难道我真怕了你不成。”心中傲气登起,右手拍击屋壁,身子向左旋转,将这一脚躲开。
紧接着身子在地上一滑一转,双足在屋壁上一借力,双掌猛的向凌光允击去。
凌光允两次全都蹬空,心中暗赞对方身法利便,见对方双掌正大无偏的向自己击来,此时正身体向前甩出,内力用尽,后力未续,下盘虚浮,不敢以硬碰硬,忙双掌将田子瞻双臂划开。
田子瞻怕凌光允出声长啸引来帮众,到时候便不易逃脱了,眼见安阳王正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一咬牙,双手连挥,密密实实的攻向凌光允,好叫他无暇出声示警。
凌光允心下焦急,知道安阳王若是逃了,自己责任难逃,这屋外虽有人看守,但其中并无好手,如果敌人有人在内部接应,岂不是叫人逃了。
凌光允想要出声示警,却被田子瞻连环掌击所缠住,不能分心。此处屋外的一片高草,无有建筑,地面高低不平,方圆广大,要是藏个人进去,一时间很难找到。
凌光允与田子瞻交手二十来招,未分胜败,双方均不禁烦躁。凌光允接连几掌托向田子瞻手肘。
田子瞻左躲右闪,脚下步法不停变换。凌光允一招水波不兴,右掌平伸,指头打向田子瞻胸口大穴。
田子瞻一招小桥流水,右手由上至内下,击凌光允手腕。忽然间,凌光允压下手臂再猛的上翻,立掌前击。
这一招来的飞快,田子瞻不便躲闪,也只得单掌一立,与凌光允硬对了一掌。
这一掌两人都使了六七成力,屋中啪的一声巨响,两人各种退了五步。凌光允心口发疼,暗道:“此人内力果然厉害。”
田子瞻也是两臂发麻,一吸气,又是一招推窗望月,双掌前击。凌光允也是运足力气,一招关门送客,双掌前抵。
这一招两人各命名了八九成力。掌击声却很小,只是一声闷哼似的声音。
田子瞻只觉胸口气息一滞,内力受迫,一时间运行不畅。凌光允年老体衰,武功虽强,内力略逊于田子瞻,这一下无法卸力,竟受了个九成九。
凌光允只觉胸腹一阵刺痛,内力在其中盘旋,却不能各处流行。
两人互相对视,均不能开口说话。屋子里除了肖海的喘促声之外,便是安阳王的哼哈之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田子瞻知道这种事不能急,越是急内力越是难以运行,这当口就只怕外面有人进来。李承宗叫凌光允提安阳王出去受刑,到现在已有些时间,再不过去,必有人来询问,到时便不易脱身。
第八章 脱身2
凌光允只顾闭目调息,似乎外界无物。
正此时,地上一名大汉醒转了过来,田子瞻封他两个穴道很急,内力透的不深,这汉子腿上疼痛非常,醒转后便呻吟起来。
田子瞻心头起急,却强忍不动,安抑心神,内力渐渐流畅起来。忽然屋外有人道:“凌护法,帮主叫快些提人过去。”
那人叫了两声,见无人答应,便轻轻敲敲门,见仍无人答应,心中略微起疑,便推门进来,见屋中情景,不禁大惊,道:“凌护法,这,这是怎么了?”
那人转身便要往外走,正欲高声呼人,安阳王不知何时起了身,持着椅子砸向那人后脑。
这人武艺不高,倒也练过些日子,听脑后风声不善,忙转身向右躲。
安阳王舞动不灵,一下子砸在地上,力使的大了,啪的一声,椅子摔成两段。
那人知道眼前之人是安阳王,虽不知他如何逃脱,但想来是敌人发难,事在急切。
那人向安阳王扑来,两手成抓。安阳王也不声张,扑将过去,两人竟扭打起来。
田子瞻不禁心里好笑。
凌光允却心里起急,知道这人是帮里的一个小头目付大海。武艺一般,平日里做些跑腿打杂的事,也不大机灵。这时候你不高声喊叫,与安阳王扭打作甚?
付大海脑子不大灵光,只想着擒住安阳王好立一功,可安阳王却也练过些武艺,两人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一会付大海在上,一会安阳王将他压在下在。
地上醒来那大汉此时清醒了许多,叫道:“付大海,快喊人来,不要与他厮打。”
付大海这才反应过来,边打边喊:“来人哪,敌人进山啦,快。。。。。。”
正喊着,忽然一颗石子从远处飞来,正打在付大海头上,立时出了一个血洞。付大海登时昏死过去。
安阳王兀自不知,扭住付大海右手,用力一折,竟将他手腕折断,又在他头上击了几拳。远处一人飞奔而来,转眼间便到近前,田子瞻斜眼望去,不由得心头大喜。
来的正是梁书同,梁书同到了近前,将安阳抓起,抢到凌光允近前,出指如风,点了凌光允身上几处大穴。
凌光允本来内力不畅,正要打通几处大穴,这一下前功尽弃,只得暗叹一声,倒在地上。
梁书同扑向地上大汉,那大汉醒后腿上疼痛,出手便狠,竟躲开梁书同一抓,双手向去扭他手臂。
梁书同冷笑一声,任他抓住手臂,那大汉用力一扭,却纹丝不动。梁书同手臂一曲,探肩伸臂,抓住大汉颈项,用力一捏,大汉嘶的一声,闭气昏死过去。
梁书同手下不停,在另一大汉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回身在田子瞻后背上推拿了几下。田子瞻这才气息流畅,恢复如常。
田子瞻用切口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梁书同用切口低声答道:“是大阁领命我来接应你的,我出山以后不久,便遇到大军,现在正在山脚下聚集,正准备分头攻山,外围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我在沿路留下了记号,大军不出一个时辰就要进山。”
田子瞻点点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安阳王出去。”
梁书同道:“正是,我找了条小路,把守的人甚少,这山山势太广,又刚修建不久,远不如平顶山守备森严,咱们从小路走。”
田子瞻道:“书同,恐怕我还要在山里多留一会儿。肖海被李承宗抓了来,不知道南平郡主是不是也一起被抓来。”
梁书同道:“我离开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详情,不过看大阁领的神色,似乎有些事情发生。”随即笑道:“你死性不改。不过我劝你少惹些麻烦。”说完向安阳王看看。
安阳王正在门口到处张望,时不时回头看看两人,满面惊慌,他对梁书同有些面熟,以前曾打过交道,对两人的谈话似乎并未听清。
田子瞻道:“嗯,看来这次还要麻烦你。这样,你先带安阳王走。我留下来去探探实情,另外,大军攻山,就怕这李承宗趁乱逃走,秋还岭山势连绵,就怕再也找不到他。
而且李承宗现在已练成了万相神功,应该可以易容改相,又擅于操控他人心神,怕是不易抓捕。”
梁书同向凌光允一指,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田子瞻对凌光允道:“凌护法,我现在要是杀你,算我不讲江湖规矩,好,今天就饶你一命,日后咱们还有过招的机会。”
说完足尖一挑凌光允身子,踢中了他的昏睡穴,随势将他踢到墙角。
安阳王在门口道:“洪泽,你们还在说什么,外面有人来了。”
田子瞻听远处人声喧嚷,道:“书同,外面有一大片深草,你带着安阳王先隐藏一下,过后再寻路出去。我去把人引开。”
梁书同点头,纵过去抱住安阳王身子,道:“王爷,对不住了,宇空得罪。”
安阳王对梁书同并不如何信任,正要挣扎,却感到梁书同力大无穷,动了几动,竟越挣越紧。
梁书同伏身在屋里门边,田子瞻看了肖海一眼,见他正抱头抖做一团,一时也无暇顾及他人,正要将门踢跃出,忽的心念一动,将安阳王外袍扯下,披在肖海身上,将肖海背起,闪身出门。
远处一群人正赶来,为道一人,面容儒雅,神色却急,正是李承宗。李承宗在远处看的真切,喝道:“洪泽,将人放下。”
田子瞻见不远处是一处石梁,伏身向石梁奔去。
那群人在后面呐喊,李承宗脚下不慢,加紧追来。田子瞻感到背上肖海身子抖的更是厉害,不住的呻吟。
肖海道:“恩公,是你吗?我求你一事,快些杀了我,快些杀了我。”声嘶力竭,痛苦万分。
田子瞻这才醒悟到,这肖海受了捕捉之刑,最怕有人在屋外,在身后追赶。
田子瞻道:“肖海,我现在不知如何帮你,这邪术总有可治的法子,我先点了你穴道,以后的事再说。”
肖海道:“不,恩公,快快杀了我,没用的,没用的,我实在受不了了。”
田子瞻不理,反手点了他腰上穴道,脚下加快。
李承宗将余人甩的越来越远,打出几支暗器,都在田子瞻背后几尺处跌落。
跑了一阵,已上了石梁。这石梁上光滑无比,田子瞻脚下放慢,小心前行。这一来,李承宗越追越近。又奔了十几步,李承宗甩手一枝镖向田子瞻大腿打来。
田子瞻耳中听的清楚,待镖近时,轻轻跃起,镖从脚下飞过,再次下落时便万分的小心。接连躲了三枝镖,李承宗已到了近前,远处凭空一掌击向田子瞻。
田子瞻猛的向前窜出,这一掌击空。李承宗知道前面山谷并未修建,无人把守,怕敌人真的逃窜,心里一急,便在石梁上兵行险招,双足用力一蹬,脚下虽然一滑,身子却窜的很远,双手正抓住田子瞻双踝。
田子瞻万料不到李承宗会如此行险,身子正飞奔间,身上又背了一人,足踝被抓,哪里还站得住,一下扑倒在石梁上,又一滑便向山谷中滑去。
田子瞻不敢大意,右手微一叫力,抱住石梁,左手回兜抓住肖海。李承宗双手不放,身子也被带到下面,忙双腿夹住石梁。
李承宗这才看清身边这“安阳王”长袍里面的服色竟像是肖海,心里暗骂自己上了当。两人都不敢说话,就怕泄了内气。
此时李承宗不再顾及“安阳王”,便用力将田子瞻双腿一甩,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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