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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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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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期这两指当然不会点实,向下一滑去点田子瞻手腕上的神门穴,右手却从左臂下穿出,抓向田子瞻手腕。

田子瞻左手微微一缩,似乎缩的慢了些,被庄子期一把抓住,右手却向下一滑,向庄子期左手二指躲开,顺势将短剑揣入怀中。

庄子期见田子瞻收回了短剑,知道那是因为剑在手,会影响拳法的精纯,猜测田子瞻的拳法又要生出大威力来了。

庄子期既然已经抓住田子瞻手腕,哪还能放弃这个机会,随手一转,便要将田子瞻手腕折断。

田子瞻大喜,当下第三式又是一变,右手斗的伸出,竟去戳庄子期的双眼。

这一下庄子期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身前一尺左右的招数,竟会突然暴长一尺,到了眼前。

敌人既然来刺双眼,这不得不躲,庄子期头向后仰,田子瞻中指在他前额上轻轻一擦。

庄子期脸一红,知道已然输了半招,幸好黑暗中别人看不太清自己脸色。

庄子期这下动了真气,心道:“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你这小辈,可真叫天下英雄耻笑了。”

当下加紧一转,要折断田子瞻手腕,哪知田子瞻右手径下拍,让开自己双眼,来击胸口。

庄子期见田子瞻掌风带动自己衣衫响动,若是拍在胸口必定受伤,只得身子再向后退,将这一掌躲开。

庄子期又要折腕,哪知田子瞻得手不让人,又斗的回臂压住了自己右手,这一下不但不能折断对方手腕,相反的自己手腕也陷在对方双手之中。

庄子期又惊又怒,自己连用了三次力,都没得便折断对方手腕,相反被对方一再相逼,反将自己手腕夹住。

庄子期功力深厚,哪能叫田子瞻折断手腕,低喝一声,内力灌注右手,向后回夺。

田子瞻身子跟进,双掌一分拍庄子期两肋。

庄子期只得闪身侧面,抬腿便踢,田子瞻击他双肋,身子自然矮下,这时忽的长身而起,庄子期这一腿便即踢空。

田子瞻右手却已划了个半圆,指尖招到了庄子期胡须之上。

这一下指力强劲,竟夹掉了数根胡须。

徐氏兄弟早已睡下,听到外面有打斗叫喊之声,慢吞吞的起身,这时才到了大厅后面。

三人一见田子瞻,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这人既然在和人动手,那便不是那“田姜军”了。

徐原宪喊道:“小白脸,你功夫又高了。”

第四十七章 淮南道13

徐原真道:“臭小子,你打一个老家伙不算本事,有本事和我们三兄弟斗斗。”

徐原龙却道:“他哪里敢了。”

庄子期听这三个混人说话,心里更是焦急,自己身为一派掌门,年近九旬,在江湖上成五十多年,今天却还擒不住一个年轻的后生。

庄子期心中起急,招数越来越快,掌力越来越大,但不知怎地,进招之时必陷入田子瞻圈套之中,想要退招却被对方步步紧逼,实是进退维谷。

田子瞻此时已然将“七苦拳”使到了三变,第四式的“无知无觉”,第五式的“如坐针毡”,第六式的“肝肠寸断”,第七式的“好高婺远”,都在第八式中化身出来。

此时两人已缠斗了近百招,田子瞻虽然招招争先,但头上已然见汗。

庄子期斗了半晌,忽的想到:“他这套拳法似乎威力由敌人所激发,我若是不急着进攻,他的招数必定不能生出更大的威力来。”

当下庄子期不再急着进退,而是变主动为被动,只简单应付田子瞻的招数,不求功不求过。

庄子期这一转变,田子瞻的招数渐渐的也催发不出来了。庄子期想法得到验证,心中大喜。

他招数不再行险,只是循着武学中的简单拳理,平平出招,不进不退,渐渐的竟脱出了田子瞻的包围。

田子瞻眼见得再变一变,庄子期的进退便由自己来掌握,却总是变不出来。

他哪知这套法中的道理不只是针对敌人,也与使拳者的心境有关。

凡练武者与人过招之时,都不免心存取胜之心,但这套拳法若是急于取胜,使拳者自身便显了“求不得”之苦。

若是自己某一招堪堪得手,却终还是被敌人避了开去,使拳者心中不快,这便是“爱别离”之苦。

这套拳法使的久了,招数变幻,却又显了“五阴过盛”之苦。

其余诸苦皆可类推,但平常武人又有谁能做到心如明镜,一尘不染,悲喜如常,进退无异之境界。

田子瞻越来越急,相反的连二变也不再变的出来。

庄子期大喜,两人又斗了十来招,庄子期反手兜回,来抓田子瞻伸出的手腕。

田子瞻迎上去相格,打算借势两手相扣,以生第五式的三变,哪知庄子期不再上当,手臂一沉,躲过了田子瞻的回格,手指一擅,已然点中了田子瞻胸口玉堂穴。

哪知田子瞻却不定身,双手急回压住庄子期食指,咯的一声响,竟将庄子期右手食指压断。

庄子期手指剧痛,又羞又怒,右手收回,左手使了十成力平平拍出。

这一掌如山石拍击,巨石从高山上滚落一般,声势极响,田子瞻只觉得呼吸沉闷,忙用力向左后倒纵。

饶是如此,身子仍被这巨力带动的平平飞起,正撞在身后的墙上,只觉后背剧痛欲裂,那石墙极是坚固,却仍被撞的晃了三晃,尘土不住的落下。

庄子期手指骨折,用力击出,虽未正面击中对方,但这一掌竟将四周十来根火把激灭,院中登时变暗。

徐原宪道:“小白脸功夫不错啊,打的好。”

徐原龙道:“手指断了没关系,接上以后更结实。”

徐原真道:“就是以后上厕所擦屁股使不上力了。”

他话音刚落,庄子期倒纵而至,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掌,徐原真哪里躲的开,被庄子期击的飞出数丈,一口鲜血喷出,当即晕去。

徐原龙和徐原宪大怒,上来打过,却被庄子期一脚一个,踢出老远。

庄子期在人前丢了大脸,心中怒气正无处发泄,偏偏这三个人在一旁说些风凉话。

庄子期哪能不怒,这才出手伤人,所幸大怒之中尚有理智,未出全力,否则这三人身在半空便即毙命。

郭建中见庄子期受伤,大喝一声,向田子瞻扑去,田子瞻适才大耗内力,再也无力对敌,勉强支持了十来招,便大喘不止。

李环向罗方二人一挥手,这二人各领十余人从两侧包抄上来,只等郭建中得手便将一干人等擒获。

正这时,忽然不远处火光大起,传来木料着火的噼啪之声,听起来显是火势极盛。

李环府中有家丁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有人来报,“殿下,正院起火啦,七八间房子都着起来了,夫人的住所也起火了,大管家正教人去救。”

李环大惊,他并未独立居住,这处府地实际上就是淮南王原来的住所,淮南王去年为了筹备战事搬出去住,李环和淮南王的夫人一直留在这里。

李环听说母亲被困在火中,方寸大乱,再也顾不及田子瞻等人,领人回去救火。

郭建中眼见不出五十回合便能取胜,但一时之间却不能奈何田子瞻,自觉进退两难。

若说仅是救火,倒不必全都回去,只需留下数人便能将田子瞻一干人擒获。

但淮南王夫人被困房中,寻常奴仆必定不能将人救出,多去一个武功高手,便多一分救出的希望。

庄子期见田子瞻仍在拼力支撑,便道:“师弟,咱们去救人要紧,不要再缠斗了。”

郭建中跟到李环身后,忍不住回头向田子瞻瞪了几眼,道:“早晚教你落在我的手里。”

田子瞻此刻周身是汗,见敌人退开,心中暗叫饶幸,只是不太信的过李环就此就放过这些人。

果然只过片刻,罗辛远便即回归,身后跟着一众弓弩手,先前这些弓弩手被蜘妖除了十之七八,硬弩也被抓坏不少,但剩下的这十几只仍是威力不可小视。

罗辛远手一扬,道:“洪泽,还不束手就擒,这些弓弩一经发出,任你再高的武功也不能躲开。”

吴聚齐道:“这下还是跑不开了,兄弟你先走,再想法救咱们。”

田子瞻心中也是这样想,倒不是不讲义气,只是身有重任,不能逞匹夫之勇。

田子瞻将纸张持在手中,正要翻墙离开,忽然一声怪笑传来,夹杂着一声女子的娇笑。

田子瞻一听这女子笑声,便即知道是谁,喜道:“佳依丝,是你吗?”

果然墙角后闪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人正是佳依丝,这时她已换过一身汉人的服装,脸上油彩却还没抹去,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又平添一番风韵。

佳依丝先前和文盖海一起,在李环船上后舱里休息,下船之时,没和田子瞻等人一起走。

她和文盖海到了李环府上,便一直留了下来,这时出现倒也不出意料之外。

只是另一个人影却叫田子瞻等人立时放了心,马标更是一声欢呼。

这人影身材矮小,弓着背,俯着身,上下身裹着粗布,却原来是蜘妖。

马标大声道:“好家伙,快来,你可来的及时。”

蜘妖原本应该不懂人语,汉语就更不懂,却不知马标如何短时之内便驯的她能听懂人言。

蜘妖身子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蜘妖已然窜到了马标肩上,身子一蹲,更显矮小。

第四十七章 淮南道14

罗辛远大惊,他吃过这蜘妖的苦头,第一次虽然与方进武合力将蜘妖击到了海里,但后来才知是她大耗精力。

及至后来见蜘妖和梁书同在海上的一番追逐,和蜘妖的凶残之后,才知这东西的厉害。

罗辛远知道手下这些硬弩对蜘妖绝对无用,当机立断,手向后一挥,便带着人向前厅退去。

佳依丝笑道:“还是蜘妖好用。”

马标忽道:“那小子怎么没走?”

田子瞻回头一看,见墙角处一人站在阴暗中,此刻只有淡淡的月光,没有火把,但仍可一眼见出,此人正是李安科。

田子瞻道:“李堂主,你没走正好,我这些朋友的蛊毒,还得麻烦你来解。”

李安科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刚刚没有乘机下手,对付你这些朋友,如果我的万相神功悄悄发出,这些人必不可保,如果我使的巧妙了,他们还会过去对付你。”

田子瞻道:“以你的功力,我确是相信,我也正有此一问,为什么你不出手?”

李安科向田子瞻看了半晌,道:“洪泽,你我之间原本没什么恩怨,你出来办公事,也大体与我无关。

现在我父已死,至少与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你也可以算是交了案了。

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咱们借个路说话。”

吴聚齐道:“兄弟,不要和他过去,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身在险地,还是先走为妙。”

李安科冷笑一声,道:“也好,我有话直说,前一阵子卢无欲和我在船上放对,当时你正处在其间。

但你不知有了什么际遇机缘,似乎并不怕我的万相神功,咱们就交笔交易。

我给这些人解蛊,你告诉我你练了什么功法,可以不怕我的万相神功。”

田子瞻这才知李安科是什么用意,又是好笑,又是厌恶。

田子瞻道:“也好,我就和你做了这笔交易,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等到了安全的地界,再说不迟。”

李安科点点头,一行人翻墙而过。

李环府后面是条大街,东西走向,众人出来后便向西走,奔到四更天时,已到了郊外。

此处长草遍地,无人无声。

田子瞻道:“咱们就在这吧,你先将我这些朋友的蛊毒解了,我便告诉你前因后果。”

李安科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解了他们的毒,你不说实情,我又能奈你何?”

田子瞻笑道:“那便没有办法了,你说如何是好?”

李安科心道:“若是叫他先说实情,他们也必不信,不如叫佳依丝做个中介。”

李安科道:“佳依丝是我黑顶娇龙帮中黑顶堂的‘满加’,也懂蛊术,我将解蛊的方法告诉她,她必能看出真假。

然后你便将实情说与我听,我试过之后若是好用,便放佳依丝,由她来给你这些朋友解蛊。

如果你说的不对,我便不放她,别以为你们有蜘妖在手,便能对付的了我,以我现在的功力,完全可以消减蜘妖的杀气,她伤不了我。

刚才我若是这么做,罗辛远早就将你们擒去了,这可以证实我的诚意了吧?”

佳依丝道:“洪泽,你这些朋友的症状,看来是‘红蛊’的一种,但是哪一种不清楚。

如果李堂主能说出来,我便可以看出真假,解蛊便交给我了。”

吴聚齐道:“万一他说是只是什么‘红蛊’中的一种呢,说的不假,但不是我们所中的蛊,那又如何是好?”

佳依丝一听也觉有理。

李安科道:“好,我便先解了一人的蛊,叫佳依丝在一旁看着,他看了全程便知真假。

但佳依丝必须以大贝神的名义发誓,若是洪泽没有告诉我实情,她便不能给其他人解蛊。”

田子瞻此时心中最为担心的,倒是即使说了实情,李安科也不会相信。

那三个异人的事情,即使是田子瞻本人,到现在为止也是如梦如幻,偶有回忆,便觉非真。

可是事到如今,说不得也只好试试了。

田子瞻点头答应,李安科便向吴聚齐一招手,道:“你最信不过我,我便先解你的蛊。”

吴聚齐心中虽愿,但似乎有些显得不够义气,向李广威道:“广威,你先去解蛊。”

李广威道:“师姐夫,咱们须得先让官差去解蛊。”

说罢向张溢、周敬超和马标看去。

马标一拍胸脯,道:“我是前辈高人,不能占这个便宜,还是你们两个去吧。”

田子瞻不愿在这里耽误时间,和周敬超对视一眼,心意相通。

周敬道:“张溢受损最重,你先来吧,咱们时间无多,过不多时,李环便会派人追出来,不要耽误时间,你快去。”

张溢此刻心跳忽快忽慢,心神受扰,时时惶恐不安,听大家这样说,也不推辞,随李安科和佳依丝到了远处。

过了片刻,三人回来,田子瞻见张溢呼吸平稳,面色也略转红润,向佳依丝看了一眼。

佳依丝点点头,示意解法不假。

田子瞻道:“好,我便说与你听,不过我想你不会相信。”

说罢便将先前经过一一说出。

李安科越听越气,等田子瞻说完,不由得大怒,手指田子瞻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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