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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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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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标道:“那你们五使就是胡吹大气。”

众人正饿的慌,也不去与他争辩。

何陆远将这些蘑菇拿到河水里洗净,周繁森则折些树枝,架起来,用火石火绒点着了。

大家都没带着锅具,只得用细枝将蘑菇串好,直接放到火上烤炙。

不大一会儿,香气四溢,众人忙不迭的吃将起来。

这蘑菇自有一股清香,不用佐料也十分的可口。

众人大嚼一顿,吃的肚腹饱胀,吃了一阵,先前采摘的蘑菇已然吃完,却还没有尽性。

便又分头采摘了一些,各自洗的好了,放在炭里慢慢炙焙。

马标别出心裁,用河水和了泥土,将蘑菇用树叶包好,外面裹以湿泥,放入火中闷了起来。

卢坤道:“你这是做什么?”

马标道:“这你就又不懂了,蘑菇虽薄,但毕竟内外有距。如果直接用火来烤,烤不好便外糊里生。

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好法子,用泥糊住了,再用火烤,热气便会慢慢的渗进去。里外便会一样的好吃。”

卢坤问过之后,本有些后悔,暗骂自已不该没有记性,明知这老道说话不中听,还要多嘴问他。

可一听他说完这些道理,仔细想想,却是有理,不由得点头。

哪知马标又道:“土性属阴,为阴柔女象,这用泥土隔物的焙炙之法便是取自易经中的坤卦。

所以说我先前所说必定不假,这蘑菇就叫坤蘑。即是坤蘑,我就吃个痛快吧。”

卢坤听他又拿自己开玩笑,便转过头去,将一只只蘑菇硬塞到嘴里。

众人在一旁看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到了这般时候,大家都较前亲近起来,文盖海虽始终记着黑顶娇龙帮的事情,仍想从田子瞻身上得知一些消息,但此时此刻,有些情绪也渐渐变的淡了。

他不熟悉前情,虽知眼前这个洪泽必定与帮主有诸般关联,但偶尔也想,也未必非要从这个洪泽口中得知什么消息,自己再从头查起也是一样。

一想到查探消息,便不禁想起帮中弟兄来。文盖海虽不是堂主,但经李承宗任命,娇龙堂直接由他全权掌领。

堂里只留了二十几个得力人手留守,这次带来的四十余个弟兄却都死在万鬼林。五使之一的张思润也死于非命,文盖海不由得叹息连连。

何陆远现在只想着能逃出这鬼地方,至于回去以后能不能当上掌门,也并不像以前一样,时时想起了。

大家边吃边聊,卢坤和马标又时不时的争吵辩论几句,惹得大伙都捧腹大笑。

这一顿饭吃下来,人人满足,疲劳扫清了一小半,又都神采奕奕起来。

天色已晚,深秋时节,一过了申时,天就渐渐黑了下来。

大伙商议今天不再向上走了,便在此地睡下,此处安静无事,大伙呆了一两个时辰也没见到什么危险。

看来此处离万鬼林已远,连草木和兽鸟也是体型小巧,无甚异处。

众人拾来枯枝,堆成了数个火堆,将火生的旺旺的,又在附近堆好了干枝干柴,好在夜间加薪。

一切准备妥当,周繁森道:“大家都失了兵刃,洪兄也只有一柄短剑,若是到了晚上有危险发生,都没有称手的兵器,岂不是糟糕。”

众人称是,但周围也不见什么称手的东西可用,赵胜白道:“这就折些粗大的树枝来,做成长枪木棍防身。”

田子瞻纵身起来,用剑削断了十来根粗细不同的树枝。

大家分头捡起,挑自己称手的折去细枝树叶。

田子瞻手中有剑,文盖海平时也不用兵刃,只是坐在火堆旁,暗运内息。

何陆远长于铁手功夫,也不用兵刃,便只挑了根粗硬长大的枝干,当做棍棒。

卢坤使刀,取了根中等长短的树枝,抖了抖,觉得很是结实,便用布条缚在手里,以免脱手。

仲在炎则取了两根短枝,粗大结实,全都藏在袖里。

周繁森、赵胜白使剑,将树枝头端磨细,一连削了四支,放在身边,使得折断之后尚有后备。

唯独马标与众不同,取了根长满细枝树叶的粗干,道:“这是上古神兵也比不了的武器,舞起来方圆丈许,哪个能近我身?

道爷我内力到处,细枝也能将狗贼的眼睛划瞎。”

他不睡地上,却爬到一旁的小树上,说是以免睡觉后被野兽吃了,躲在树上也安全些。

马标将这十分累赘的树枝倒拖在手,也不向别人打招呼,便呼呼睡去。

田子瞻身上暗器早已打光,便采了百十块大小适中、棱角颇多的石子当做飞蝗石。

余人见状,也效仿田子瞻自行采了很多的石子碎块,都放到暗器囊里。

田子瞻又将长树折断,折了百十来节,每一根都将头端削的极尖。他将细枝分给众人放在囊里充当暗器,将就着做为袖箭和长镖来用。

周繁森见四周有些空旷,便搬来几块大石,一些堆在众人之外,与树木方位相合,以供防御;另一些留给众人或倚或卧,充做睡床。

田子瞻又采了很多的细枝枯叶,盘在一处粗略的编织一番,便可当做被褥,这都他在司里学过的技艺。

大家分头行事,相互扶助,一经整治,这小小的空间里,竟然温暖舒适,令人大感安全。

文盖海安排众人分头守夜,只有马标不理,继续呼呼大睡,呼声响的几里外都能听见。

人们没指望他来守夜,也不计较。

一番安排下来,由赵胜白、周繁森守第一岗,文盖海自己守第二岗,田子瞻、卢坤守第三岗,仲在炎、何陆远守第四岗。

忙到这时,已近酉时之末,大家一经卧倒,很快便都睡着。有些想打坐调息的,也都不自觉的睡去。过不多时,四周鼾时四起。

赵胜白与周繁森靠在树干上,开始还在聊天,到后来也都坚持不住,渐渐睡去,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石块上。

四周除了火堆作响,便是众人的鼻息之声,树上马标呼声大作,无止无歇,众人却仍睡得着。

马标时不时一翻身,带动的树叶晃动,但也只响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不远处河水游动不息,水声哗哗作响,这河水从上游下来,其势甚陡。

秋天至夜,寒气逼人,若不是有火堆在旁,身上又有枝叶做被,怕是受不住河水袭过来的寒气。

昏昏沉沉,周繁森睡梦中只听到马标的呼噜声。

夜风凉意袭体,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周繁森忽的醒来,他一清醒,便听到不远处似乎有异常声响。

周繁森不自觉的握住了手中的树枝,再一听,声音似乎又没了。

他不知这是什么时候了,知道自己守夜睡觉,那是十分疲劳之故。听周围只有马道长呼噜声大作,时快时慢,还不时的咂嘴磨牙,净说些梦话,也不知说些什么。

周繁森再一听,远处似乎又有声音传来,周繁森睁眼看看四周,见赵胜白斜倚在自己身边的石头上,睡的正沉。

月光下,火堆已灭,也没人起来加柴,大家都累的很,睡梦中懒得起身去添火。

只是不住的缩住身体藏向树叶织成的被子下面。

第二十四章 鸣露6

周繁森扭头看去,不知何时,田子瞻已经坐起,手中握剑,正侧耳倾听着什么。

周繁森轻轻嘘了一声,田子瞻冲他摆摆手。

周繁森向远处望去,见盐铁河的对岸,一只巨大蟾蜍正蹲在地上,周繁森吓了一跳,这东西不是鸣露是什么。

周繁森正要叫出声来,忽然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舌头所触之处,只觉得腥臭难闻,还略咸味。

却原来是马标不知何时从树上窜了下来,见他要惊声大叫,便掩过来捂住了周繁森的嘴。马标另一只手却仍握着那根树枝。

周繁森心道:“这道人轻功好高,他下来的时候,我竟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何况他手里还握着这么累赘的树枝。”

又过不多时,文盖海、何陆远、仲在炎也相继醒来。

大伙先掩住了赵胜白和卢坤的嘴,也将他们摇醒。

众人不住的互相对视,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一丝恐惧。

只见那鸣露仰头对天,一道淡淡的细线连在月亮与它的口唇之间。

田子瞻早听人说起过,有些异兽有吸收日精月华的能力,时日长了,便能成为妖怪。

对这些无稽之谈,田子瞻向来是一笑视之,此时见了这般情景,不由得他不信。

鸣露既然在此吸收月华,想是白天胜了,不知那些苍鼠现在如何了。

田子瞻仔细看去,鸣露口边隐隐仍有孔洞,应该就是白天那只。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细线渐渐变粗、变实,再到后来,竟像是一条乳白色的丝带。

这光线只在近处看的清楚,向天上延续时却越来越淡,终于到了约莫三十余丈的地方就再也看不见了。

众人都不敢稍动,就怕惊到了鸣露。

文盖海在马标耳边小声道:“马道长,你看怎么办,这时候发难,它不易抵挡,是不是这就动手?”

马标道:“你是堂堂帮会的右使,还来问我作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帮主。”

文盖海此刻精力渐复,听马标又用言语戏耍,便有些不快,他主动向马标问话,本有求好之意,被马标一抢白,便有些要恼羞成怒。

周繁森凑过来道:“这东西吸取月华,不知道是不是像人一样,打坐练功的时候不能有外物干扰,否则走火入魔。

如果这时候去刺他一剑,必能叫他残废。”

马标道:“你说的在理,那你就去吧,谁知道这东西练的是什么功。也许练的是五行神功,也未可知。

大青蛙周身是鳞甲,肚子又没露出来,嘴又闭着,你说刺哪里?”

周繁森为人精明,也不发怒,便只是笑笑。

文盖海道:“马道长,我们黑顶娇帮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好客之道还是懂的。

你马道长没个宅府,没个门派,等以后有时间了,便来我们分舵,我一定向帮中弟兄介绍一下,他们也好和道长切磋一下。”

言下竟有挑衅之意,显是对刚才马标所言不满。

白天里危机一个连着一个,文盖海也是疲于奔命,现在精力渐复,以往的脾气禀性便又拿到了桌面上来。

马标道:“等你们把你们帮主找到了再说吧,到时候我必定前去拜访。”

文盖海怒视不语。

仲在炎道:“那就这么等下去吗?大家合力做了这东西就得了。白天看他和群鼠相斗,也没见得多厉害。

只要防着它的舌头和周身的毒液即可,它再有鳞甲护身,也不能刀枪不入。”

田子瞻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忽道:“马老道,它有死穴的,咱们一直注意它的舌头,便没想起来,它的眼睛也是死穴。

要是跑过去,它必能警觉,距离不太远,用暗器,只要打瞎了它,再对付它就容易多了。”

说完,田子瞻刀交左手,掏出五根细枝来,对准了鸣露的双眼。

卢坤催道:“快打啊。”

话音未落,田子瞻右手一甩,五根细枝激射出去,直奔鸣露双眼。

鸣露正在吸取月华,一动不动,不涉其它,忽觉面前疾风突至,风声不善。

它是动物的本能,张嘴吐舌,欲将来物打落。

田子瞻这五枝打的奇准,但鸣露一张口,便有两枝盯在舌上。另一支树枝被舌头打偏,落在远处地上。

人们这舌头断了一截,这下确定真的就是白天与群鼠作战的那只。

另两只却因先发,而未被打落,左右各一,正钉在鸣露双眼救上。

哪知这东西眼球生有透明硬膜,树枝虽也尖锐,也没能刺破这硬膜。

树枝在眼球上一撞,便滑落一边。

鸣露疼痛难忍,眼睛虽未受伤,但这一下撞击也足叫他双眼花乱,眼泪哗哗的顺着眼睑流出。半空中那道白色的线也便消失。

鸣露一停顿之间,数十枚暗器已打了过来。

原来众人见田子瞻虽然射中,但不能穿透眼球,众人心急,纷纷取出石子、树枝,射向鸣露。

鸣露并不如何躲闪,只是将头一摆,吐出了一摊骨头,看样子不是人的,想必是几只苍鼠的骨头。

这东西吃人吃兽之后,还要将骨头吐出,以前是闻所未闻。反正大伙这几个时辰所见到的怪事,一件接一件,再见些奇事也不稀奇了。

鸣露将头面躲过,只剩下背部任暗器击打。

树枝石子撞到鸣露后背,便即弹开,一颗也打不进去。

鸣露似乎白天受了很重的伤,受众人击打后并不过来攻击,反而跳入河中卧住不动,对着众人这边低声吼鸣。

赵胜白一股脑打出三十多枚暗器,却无一枚奏功,一时打的兴起,竟直起身来,举起一块大石,这石头足有四十来斤。

赵胜白道:“畜生叫什么,再给你个好的吃。”

说完将手中石块用力抛去。

石块带着风声扑至,鸣露一低头,石块正砸在后颈上。

这石块沉重,竟将鸣露撞的倒退了五六尺。

赵胜白见投掷有效,又举起一块石头,这一块近百斤,赵胜白腰背用力,将石对准鸣露抛出。

石块划过半空,风声呼呼,鸣露似乎愤怒的吼叫数声,扑起来一伸舌头,正顶在石块上。

然而石块沉重,舌头虽劲,但毕竟柔软,只将石块来势阻了一阻,石块仍向前撞来,将鸣露口齿砸中,只将利齿砸落数颗。

鸣露痛的吼声连连,忽然全身一震,用力一蹬,河水水花四溅,鸣露已跃到了半空,直奔赵胜白扑了过来。

田子瞻叫道:“好机会,老道,你到上面引它。”

马标知他心意,纵到树上,将树枝一晃,引那鸣露来攻。

鸣露跃至半空,见眼前有物晃动,一口便即咬住。

马标用力一甩,将大牯牛般大小的鸣露竟又凭空荡起了丈余。

田子瞻看准机会,奋力跃起,右手短剑高举,正中鸣露肚腹。这地方没有鳞甲覆盖,最是柔软,一剑刺入,毫无阻碍。

田子瞻怕肠腑溅到自己身上,半空中右足向前一踢,身子便猛的向前窜了数尺。

只听鸣露一声悲吼,哗啦一声,田子瞻只觉身后热气袭来,知道是内脏掉了出来。

田子瞻身子落地,怕鸣露调头来追,立即前跃,落入了河里,回头举剑,以防来攻。

那鸣露这下痛到了极点,在半空中身子重浊,不及扑到赵胜白便跌落在地。

鸣露不舍,两只前肢奋力一展,将赵胜白肩头搭住。

赵胜白吓的脸色发白,用力后纵,却一下撞到了树上。鸣露两只前足在他胸前划下来,将衣服划成数条。

鸣露落地后舌头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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