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定然被有心人散布出去,如此说来,这三张纸条定会落在我手中,他是想……”此时一直沉默不语谷流风道:“他是想让你们知道九宫老人出事了!”
“此事需调查几日,我们日后在说,嗯~酒席准备的如何了?”邵羽尘岔开话题道。邱茹接口道:“酒楼接了单子,正在赶工,晚一点可以送来,不过羽尘哥哥,你要酒席是想招待那些掌门家主,可找梅姐姐要古玩做什么?”邵羽尘玩味道:“做什么?今晚就知晓了!”邱茹嗔道:“你不告诉我,我找梅姐姐问!”梅吟雪却笑道:“茹儿,我也不能说,说了只怕要坏你羽尘哥哥的大事。”邱茹无奈,只得悻悻的坐在一边。
当夜,三十余位家主,各门派、帮派掌门齐聚福缘客栈。领头之人正是铁臂碎山林普,站在他身旁的乃是蓝衫诸葛夏凌天。二人背后多为中年汉子,有几人年龄稍高却也不能与林普比肩。这些人多为上次被邵羽尘囚与福缘客栈的那些纨绔的师傅、叔叔、父亲等亲近之人。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位想借此机会结交邵羽尘这等武林高手。
第19章 第 19 章
见众人来到,邵羽尘赶忙上前两步一拱手道:“晚辈邵羽尘,前几日与诸位公子、高足略有冲突,幸有夏贤弟从中周旋,不然晚辈恐已铸成大错!今日晚辈在此摆下酒席,宴请诸位前辈与贤弟,一来赔罪,二来晚辈想趁此结交诸位老英雄!”三十几人面面相觑,原本以为邵羽尘身为高手乃高傲之人,只怕要落众人的面子,故而三十几人一起前来,纵然不能震慑对方,也能靠人多扰他思路。却不想邵羽尘这般作态,不是内有玄机,便是有求于人。
不等众人多想,林普与夏凌天已迎上邵羽尘,拱了拱手后林普对邵羽尘道:“你既自称晚辈,那老夫便不在惺惺作态,叫你一声羽尘如何?”邵羽尘面上笑道:“如此甚好!”心中却暗道:老东西,你如此说话根本就是想让我与你那个白痴孙子同辈!我邵羽尘邀你们来又不是认爷爷的!现在我只说四字,后面的话不说,看你如可下台!
正如邵羽尘所料,林普等着“如此甚好”之后的言语,却半晌无声,邵羽尘只是笑盈盈站在那里,林普顿时尴尬非常,好在此时夏凌天上前施了一礼道:“邵兄可还记得小弟?”邵羽尘呵呵一笑道:“贤弟无需多礼,上次危机还是贤弟解救,愚兄感激不尽,那里能忘记贤弟!”
夏凌天谦虚道:“邵兄抬爱,上次之事不过误会而已,就算没有小弟插手,相信邵兄亦能解决!小弟不过顺势而行……”二人还想继续说话,却见门内走出一美妇人,正是梅吟雪。
梅吟雪径直走到邵羽尘身旁给众人施了一礼,之后转头对邵羽尘怒道:“弟弟,你怎能让客人在外吹冷风?”邵羽尘随即恍然道:“诸位前辈恕罪,是晚辈失礼了,诸位请到里面叙话!”说着将众人请到客栈内。
客栈大堂上有三张大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美味珍馐,天南海北的各种名菜基本都能在桌子上见到踪影。桌子乃是十四人共用大桌。邵羽尘一方只有欧阳月、慕容长风、邱茹、梅吟雪、谷流风与邵羽尘六人,黄老的伤虽然无恙,却要忌口,再者场中有几位与黄老稍有恩仇;王若惜因曾有慕容长风扮作她的模样在王双一放出现,故而也不好出场;欧阳布乃是傻人一个,只怕见了酒便要糟糕。因此邵羽尘一方只有六人坐陪。
稍稍客气,众人便入座吃喝相谈,一时间宾主尽欢。然而吃到一半时,只听一片马蹄声响,霎时间便到了客栈门外。“碰”的一声,有人将客栈大门打碎,数十名甲士鱼贯而入,而桌上众人不过皱了皱眉便继续吃喝。从甲士身后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五短身材,体胖如猪,身着大红长袍,一双小眼睛在见到三女之后精光直冒。只见他背着双手,抬着下巴,用公鸭嗓傲慢的道:“那个是此间主人?”
在一旁打着算盘的冯荣赶忙上前两步,点头哈腰的媚笑道:“小的便是这里的掌柜,不知参将大人有……”的话尚未说完,那胖子寻了个椅子坐下,不耐烦的道:“本官今日奉了守备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飞贼。”说到此处,双眼色迷迷的在三女身上巡视片刻,之后吼道:“来人,将那三个女的给我拿下,送到我的府上,今日我要连夜审问!”几名甲士应了一声向三女走去。
见几人走来,邵羽尘冷哼一声便要动手,却见夏凌天不紧不慢的站起来道:“参将大人请过来一些,草民有话要说。”那胖子视夏凌天如无物,只是挖了挖耳朵低声道:“怎么还有苍蝇?”夏凌天面色微变复道:“参将打人,请过来听我一言!”那胖子顺手抓过茶壶向夏凌天砸去,口中骂道:“你娘个皮,给本官闭嘴!”夏凌天顿时怒火中烧,蹭的一声站起,几步来到胖子身旁,伸脚一踹,就将胖子踹倒在地。夏凌天将胖子踩在脚下,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放到胖子眼前,眯着眼睛恶狠狠的道:“给我滚出福缘客栈!”胖子一见夏凌天手中之物,顿时打了个激灵,跪在地上不停叩拜口中道:“都尉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大人有大量……”夏凌天一伸手狠狠甩了他一个嘴巴,之后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那胖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擦这脸上的冷汗,听到滚字时如蒙大赦,当真是连滚带爬的逃到了客栈门口。此时夏凌天忽然道:“回来!”胖子打了一激灵堆在地上,口中不停哀号道:“都尉大人,小的不过奉命行事,求大人放过小的……”夏凌天低头想了想,忽的一抬眼,面露狠色对那胖子道:“你受何人指示?有何目的?从实招来!我饶你不死!”
胖子一听自己有救顿时来了精神,爬到夏凌天身旁道:“小的今日在营中饮酒之时被守备大人的公子叫去搭话,陈公子要小的……要小的将那位姓梅的女人抓到他房内……”夏凌天还要再问,却被火冒三丈的谷流风打断。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着牙狠声道:“那个杂碎现在何处?”胖子忙道:“他……他……他现在城外大营中……”夏凌天此时道:“那你为何又要命人将三女同时抓起?”胖子颤声道:“一则小的不知谁姓梅,只怕抓错了被陈公子怪罪,二则……二则小的见这三位姿色具为绝色,若是一同献给陈公子……”邵羽尘一拍桌子怒道:“够了!”胖子惊若寒蝉半点声息不敢发出。
邵羽尘闭上双眼,长出了一口气,压了压怒火,起身对四周一拱手道:“诸位前辈,今晚本当让诸位尽兴而归,却不想出了如此倒胃口之事,晚辈在此赔礼,请诸位前辈先行回去,看来晚辈今晚要活动活动筋骨!”各位掌门家主一听纷纷怒斥陈公子不是个东西,并暗中询问是否需要帮忙,邵羽尘一一拜谢,并说自己无需帮忙。
送走了三十多位掌门家主,场中只剩夏凌天与邵羽尘一众人等。邵羽尘先让邱茹放出蛊虫,之后叫众人回房休息,最后与夏凌天坐在大堂内商议。邵羽尘先是拱手笑道:“贤弟如此高的身份还要行走江湖?难道不怕泄露么?”夏凌天苦笑道:“邵兄多虑了,这都尉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方便我便宜行事!”邵羽尘好奇道:“若是方便,贤弟可明言!”夏凌天心中挣扎一阵后道:“也罢!今日就与兄畅言一番!”说着从袖子中取出那枚令牌放在一旁,口中道:“我本是街头一名乞丐,五六岁时因偷一个馒头而遇到了皇甫大人。大人将我收进锦衣卫,严加训练。安排我的身世,其实那名千总,不过是掩人耳目所用。我的真实身份乃是御前锦衣卫校尉,不过……不过万岁爷有心掌控江湖,因此派出数十名锦衣卫执都统印信在江湖卧底,拉拢人员。今'*ni'所见的便是我拉拢的一部分!嗯~~邵兄,贤弟想求你一事……”邵羽尘摆了摆手道:“贤弟既然对愚兄如此看重,有事请讲!”夏凌天叹了一口气道:“小弟在过几月便要回京述职,只怕手中掌握的世家与门派皆要被人收入囊中,到那时功劳便在无小弟一分!小弟想……”邵羽尘抢道:“贤弟无需多言,愚兄定不让那人活着来到豫州!”夏凌天放下心中大石喜道:“如此多谢邵兄,今日之事,小弟定让邵兄满意!”说罢起身离开福缘客栈。
夏凌天走后,邱茹走进大堂坐在邵羽尘身边低声道:“为何不借他之力查探九宫老人之事?”邵羽尘笑道:“茹儿,你还是未经风雨啊,夏凌天能助我了解今日之事,一则是为了拉拢我等,二则是平息世家门派,三则是为自己找回些面子,四则是为'wo*'后替他铲除异己安插心腹。所以就算没有今日之事,那豫州守备也必须死!但九宫老人之事他就算面上答应,暗中也定然不尽力,而我等还要欠他的人情,茹儿懂了么?”邱茹闷声道:“懂了~哼!我去休息了……”说罢转身离去。
第二日,豫州城内大乱,守备大人纵子行凶,包庇凶手,贿赂上官,贪赃枉法,强抢民女等等数十条罪行条条当死,本当斩立决,然当今圣上念其旧功,Qī。shū。ωǎng。准其回京受审,即日启程!
邵羽尘站在福缘客栈三楼,靠着窗子,手中拿着茶杯,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人群中那个囚禁着昔日豫州守备的囚车。邵羽尘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得势鱼跃龙门,失势龙困浅滩!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是,尚不如一介草民逍遥快活!”谷流风在一旁哈哈一笑道:“兄弟,此话差矣,一介草民需日日愁吃喝,月月忧柴米。天下并非人人可与你我这般相比!若无基业、无势力早晚必被人所吞!人生如是……哈哈哈……”
忽的,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跳出,单手一劈,囚车如豆腐一般四散,另一只手抓过前任守备,几个跳落间不见了踪影。楼上那名古玩店的掌柜的叫道:“卖那三件赝品的正是此人!”邵羽尘与谷流风对视一眼,轻轻一纵,身形一晃如轻烟一般追了过去。因事出突然,直到几人没了踪影,押送囚车的官兵才喊道:“有人截囚,速速封闭城门,挨家挨户的查探,切切不可走了囚犯!”
在说邵羽尘与谷流风跟着那名老者一路行来,眼看到了城墙内侧,远远的只见那名老者自腰间抽出几把匕首,一抖手匕首插进城墙,只余柄留在城墙外层。老者单手一挥,手中的人如草篙一般飞了两丈高,牢牢的挂在匕首柄上。而老者一纵身跳起到前任守备身旁,脚下踩了三五把匕首,伸手抓过前任守备,再向上一抛,又是几丈。豫州城墙不过四五丈高,老者几跳几抛只后已然与守备落在城墙上。邵羽尘与谷流风不敢怠慢,踩着老者留下的匕首几纵之后也来到城墙上。四下一望,只见老者抓了守备,急匆匆向城外跑去。
谷流风与邵羽尘二人远远的跟随老者来到一个破庙。老者机警的左右望了望,确认无人之后才抓着前任守备闪进庙内。邵羽尘与谷流风对视一眼,二人脚下轻点,窜上破庙顶部。
来到房顶,邵羽尘轻轻拿起一块青瓦放在一旁,里面一个苍老但不失浑厚的声音道:“说!那人在那?不然我会剐了你!”看来是那名老者在讯问前任守备。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道:“不……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乃……将死之人……”那名老者道:“你若对我如实相告,我自然放你……嗯!还能送你一些银子,让你隐居世外……”前任守备哈哈一笑,咳嗽了几声道:“我……身中剧毒……最多……两三日便要……撒手人寰……纵有……再多银子又……有何用?”那名老者愣了愣,嘿嘿一笑道:“你身中剧毒,难道老头子我就不能找人帮你解毒么?”前任守备抬了抬眼皮道:“此毒甚是…咳咳…剧烈,若无解药……江湖上怕只有妙手……圣医能解。”老者低声嘀咕道:“看来又要麻烦茹丫头了。”
房上的邵羽尘听了一阵,渐渐知道了老者是谁,心中一喜,脚下运力。“碰”的一声落在破庙内,一面下落一面叫道:“程老莫惊,咳!咳!我是羽尘小子!”程老在破庙内见有人从天而降,顿时闪在一旁,左手中拿了一把匕首,右手扣着一只金镖,若是情况不对,便要下狠手!
邵羽尘落在破庙内,一阵尘土飞扬,他用手挥了挥,之后抬头对房顶喊道:“谷兄,你也下来吧,是自己人!”谷流风无奈,只得跳入房内,显出身形,刚要对程老施礼,却见平时稳重的邵羽尘,嘻嘻哈哈的跳在老者身旁,与他勾肩搭背。而程老却是一副理所当然之色。邵羽尘对谷流风道:“谷兄,程老乃随性之人,最不喜世俗约束。”谷流风此时才仔细大量这名老者:灰白色的头发被随意扎起,两根草棍别在髻上;额头两道刀疤其中一条截断眉毛,左眼比右眼大了有两圈,塌鼻梁,薄嘴唇,一口黄牙;尖下巴上长了稀稀拉拉的几根白胡子;身上的懒青衣大大小小打满了补丁,腰间别了一个酒壶,怎么看都像是个老乞丐。
谷流风打量老者,老者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问邵羽尘道:“羽尘小子,你怎么来了?”邵羽尘拍了拍程老的肩头,指着跌坐一旁前任豫州守备道:“你把他抓走,我们就一路跟来了。”说到此邵羽尘又指了指谷流风道:“这是我梅姐姐的夫君……”老者一听,顿时上蹿下跳,围着谷流风跳了两圈,一面跳一面道:“梅丫头居然成亲了……没叫我!看老头子我……”谷流风担忧看着程老,低声对邵羽尘道:“这……这人没事吧?”邵羽尘尚未搭话,程老怒道:“老头子我当然没事,不过你小子既然是梅丫头的夫君,那今晚就要陪老头子我喝上十几坛美酒才行!”邵羽尘赶忙拉过程老道:“程老~程老~今日咱们有要事要办,这酒么~还是日后再说,先看看此人如何了。”说着指了指半死不活前任豫州守备。
程老看了看,三步两步走到他身边,抬脚就踹,一面踹一面气急败坏的道:“你小子赶快的说,瞅见刚跟我说话的那位没有?他与妙手圣医可是夫妻!今'*ni'知无不言也就罢了,若是有所隐瞒,哼!哼!老头子我把你打个半死,让茹丫头救活了再打半死!”那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挣扎着道:“你若能……救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