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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内,几人分宾主落座,夏凌天问道:“刚刚听邵兄的语气,似有功劳让给小弟?”邵羽尘微微一笑,左右瞅了瞅,并为搭话。夏凌天恍然道:“天色不早,诸位还是早些休息吧!”众人一听,有些不满,但又不好发作,只得退出房间。见房内没有第三人,邵羽尘才低声道:“贤弟今日是否为那守备逃走之事犯愁?”夏凌天苦笑道:“不知那里来的高人,竟然在城内将人劫走,唉……”邵羽尘微微一笑道:“贤弟莫愁,此人愚兄认得!”
夏凌天一听邵羽尘认得此人,却好不奇怪,只是淡淡的问道:“邵兄要如何对付那名守备?”邵羽尘哈哈一笑道:“贤弟误会愚兄了!劫走守备之事并非愚兄的主意。那位前辈劫走他乃是另有他事!”说完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夏凌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向邵羽尘靠了靠,低声问道:“邵兄请明言……”邵羽尘放下茶杯低声道:“贤弟对密宗可有耳闻?”夏凌天顿时面色大变,低声道:“邵兄也曾听过密宗?”邵羽尘点了点头道:“愚兄在江湖上也曾跑过几年,密宗二字只是近几年才稍有耳闻。传言他们对各门派进行拉拢,但有不从者一律诛杀!”夏凌天也点头道:“邵兄所言不错,我也曾接到圣上密旨,命我等暗中察访密宗动向与目的,若有机会最好能……”夏凌天说到此忽的闭口不言。邵羽尘嗤笑一声道:“若有机会,最好能掌控密宗,铲除叛逆,控制江湖!对也不对?”夏凌天低着头叹道:“邵兄……所言不错……”
邵羽尘哼了两声道:“不是邵某看不起那皇帝老儿,江湖乃是另一天下,他若无为而治自然两不相干,若是要一手掌控……哼!只怕天下大乱!”夏凌天叹道:“小弟也懂得这些道理,但圣上一意孤行,小弟也只能照办!现如今小弟正式以此为名组建自家势力,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受那池鱼之殃。”
邵羽尘道:“贤弟此事日后再议,今日愚兄来想说的是:那名守备与密宗有些瓜葛,密宗原本是要杀人灭口,但你家嫂子已然将他救下,愚兄我……早有退隐江湖之意,不愿趟这浑水,只能麻烦贤弟你了……”夏凌天忙道:“哎呀!怎能如此说话?这是邵兄将功劳送到小弟手中,何来麻烦?”邵羽尘笑道:“贤弟莫要给愚兄宽心了,密宗势力岂是如此简单便能拔除?若贤弟对付密宗,那密宗又岂能放过贤弟?”夏凌天微笑道:“邵兄放心,小弟自有妙计……”邵羽尘道:“那此事便交托贤弟了。”
邵羽尘忽的面色一正道:“贤弟,愚兄有一言相劝!”夏凌天也收起笑容道:“邵兄请讲!”邵羽尘点了点头道:“愚兄虽身在江湖,但也知晓官场险恶,伴君如伴虎,朝中各派林立,愚兄劝贤弟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当忍让时需忍让莫要叫那些胡虏占了便宜!嗯……若是有人勾结外族,残害中原,贤弟可通知愚兄,愚兄虽隐于田园,也必会为国出力!”夏凌天忙道:“邵兄放心!此言小弟定然铭记于心!小弟若是勾结外族,邵兄杀了我便是!”邵羽尘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愚兄信你之言!明日愚兄便将那人给你送来!”说罢起身告辞。
夏凌天起身将邵羽尘送出房门,有目送他离去。此时刚刚离去的众人悄悄围在一旁,刚刚那名大汉疑惑道:“此人……怎如此被公子看重?”夏凌天收回目光,转身深吸一口气后对众人道:“诸位是否疑惑我为何对此人这般看重?”众人默然不语,只是眼中都有一些忿忿。夏凌天将这些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径直向屋内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此人武功虽高强,但不足以敌千万甲士,此人擅长暗杀之术,但行多必失,早晚被诛!我看重此人的乃是学识与机智!”说到此处,已走进屋内,坐到首位,他示意众人落座才续道:“诸位应知,我受当今圣上之命招揽各路英雄为朝廷所用。但朝廷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乃是是非之地,若非机智之人必死于非命!”此时屋内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认同道:“公子所言不差!”有人不屑道:“斗不过心智就动手,杀了对方看他还能如何!”有人恼怒道:“公子是否觉得我等诸位心智不如那邵羽尘?”夏凌天一见乱哄哄一片,顿时大声道:“收口!”房内众人惊若寒蝉,不敢在有丝毫言语。
夏凌天呼了一口气道:“诸位!你们若眼前有立功的机会,可能认清形式而否拱手让与他人?此事尚不足论,然那邵羽尘将王双算计在内,诸位可是眼见为实!那王双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号人物,且掌有血煞堂,却被邵羽尘在短短三月之内弄的身败名裂!纵使朗天远不在校场现身,难道邵羽尘就无别的安排?哼!我可是知道谷流风悄悄聚拢上百高手,且……王双身边的女子乃是他人乔装!”此话一出屋内之人大惊失色,邵羽尘如此机密之事竟然被夏凌天探知!他夏凌天显然是在敲山震虎!
屋内众人深吸一口冷气,畏惧的看着身居首位的夏凌天,而夏凌天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后道:“邵羽尘若肯为朝廷出力,以他的才智、武功、人脉等功劳绝不在我之下!此人堪为大患!甚好此人不喜功名,独爱山水。他已然与我明言:不求功力,但求平安。”说到此,夏凌天又谈了一口气道:“唉……若非皇命在身,我也想随他隐居……”
邵羽尘刚刚走到福缘客栈后院,就听那名守备惨叫连连,邵羽尘不紧不慢的走进柴房,只见那名守备四肢被绑,双眼被蒙身上被冷汗浸透,而怪面杀星翘着二郎腿手中拎着一个大烟袋,双目微闭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邱茹站在一旁,望着守备面上尽是不忍之色,时不时看看怪面杀星欲言又止。
邱茹见邵羽尘进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邵羽尘的衣袖道:“羽尘哥哥,你让程老爷子住手吧,在折腾下去要死人的……”邵羽尘哈哈一笑道:“茹儿啊茹儿,你从行医以来也有不少难以救治之人,怎么如此害怕死人?”邱茹不忍道:“死人我倒是不怕,只是……只是不忍将他折磨致死……”邵羽尘好奇道:“茹儿你用了什么?”邱茹望了望仍然坐在一旁的怪面杀星叹气道:“也不是什么剧毒之物……我只用了……用了一些致痒的毒虫而已……”此时那名守备呻吟道:“快……快帮我……我说……我说……求你们了……”怪面杀星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慢悠悠道:“不着急,在等个把时辰的……”邵羽尘问道:“程老,你审多久了?”怪面杀星眯着眼睛打着哈欠道:“你刚走不久,茹丫头就把他的毒解了,可这小子不说实话,我老人家只能……哎呀……只能让茹丫头给这小子下点虫子……”怪面杀星说着还伸了个懒腰,拿起烟袋吸了一口,转头吐在守备的身上,守备被烟呛的咳了几声。
邵羽尘问道:“程老,这小子说什么了?”怪面杀星起身踹了一脚守备,守备怪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蠕动。而怪面杀星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居然说秦王朱靖乃是幕后黑手!他娘皮的!朱靖身为秦王,又是林盟主看重之人,乃当世人杰,怎能干出此等恶毒之事?明显是这小子胡乱攀咬!”说到此又气呼呼的踹了他两脚。
邵羽尘闻听之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转头对邱茹道:“茹儿去将他放了吧!”又对怪面杀星道:“程老爷子,朱靖之事九宫老人曾与我秉烛夜谈,他与林盟主都觉得此人深有城府,因此林盟主才废掉盟主制,避免其独揽大权!”怪面杀星一愣,顿时从藤椅上跳下问道:“九宫老头和林盟主都说朱靖那小子不可靠?”邵羽尘回道:“仅是怀疑而已,并无真凭实据!”怪面杀星叫道:“娘皮的!待我老人家亲自去问他!”说罢就要起身离去,邵羽尘伸手将他拦住肃容道:“程老爷子!此时干系重大,九宫老人与林盟主已在暗中调查,你若前去询问朱靖,只怕打草惊蛇!您老为了中原武林就忍下一时吧!”
怪面杀星听了邵羽尘之言,在一旁抓耳挠腮,一面来回踱着步子一面气急败坏的道:“问又不能问,信又信不过!这非脑子的事真是难死我老人家了……”邵羽尘见劝住了怪面杀星,稍稍松了一口气想上前再劝上一劝。却不料怪面杀星忽的窜出房门,一面狂奔一面叫道:“羽尘小子,这个混蛋交给你了,我老人家去找九宫老头玩……”几句话尚未说完就已不见了人影。
邵羽尘苦笑着摇头道:“这老东西还是这么毛躁,不过去找九宫老人总比在我这里折腾好的多。”邱茹见怪面杀星不见了踪影,顿时送了一口气,望了望还在地上蠕动守备,拽着邵羽尘的袖子道:“羽尘哥哥你……”邵羽尘抢道:“把他放了吧,顺便替他处理一下被毒虫咬的伤口。”邱茹一听腾的一下红了脸,怯懦的道:“羽尘哥哥……这是程老爷子下的手,他……他身上有些伤口我不方便……”邵羽尘莞尔一笑道:“你将止痒的药物交给冯执事,让他与小二动手便是。”邵羽尘说罢走到守备身边,搓指成剑,在他耳后安眠穴轻轻一点,守备顿时安静了下来。邵羽尘转身叫了小二与冯荣将他抬到一间屋内,让邱茹将药物交给二人,又叮嘱好生看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邵羽尘叫冯荣驾着马车自己押送守备送去夏凌天的酒楼。在路上守备甚是淡然,这令邵羽尘诧异,于是便问道:“你可知我将送你去何处?”他淡淡的道:“送去何处又如何?少不了酷刑鞭笞,我不过贱命一条罢了……”邵羽尘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将机密吐露了?”守备苦笑一声道:“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总之是个死,我若将机密吐露,家人难免受难……”邵羽尘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只要保你家人无恙,你便能说了?”守备叹气道:“我家人早已被人秘密劫走,纵使你也难以查出他们的下落……”邵羽尘淡淡的道:“我却是无能威力,但……若是朝廷出力呢?”守备瞪大了眼睛看着邵羽尘道:“你……你说朝廷出力?你竟与朝廷有所往来?”邵羽尘道:“确实如此!我结识一名锦衣卫都尉,嗯……实话告诉你吧,你此次被押与密宗毫无关系!而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竟敢命人强抢我的内子!而那名都尉也刚好在场,于是……”守备摇着头苦笑着接道:“于是他大怒之下将我革职查办,为你出气!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栽在自己的儿子手中,而且……都尉大人对你似乎过好了。”邵羽尘冷笑道:“你纵使不被儿子牵连,那怪面杀星也会将你擒去!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守备任命似的靠在车篷一侧低声呐呐的道:“算了,你若能保我一家平安,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邵羽尘淡淡的道:“如此甚好!”说话间马车到了夏凌天的酒楼。
夏凌天站在酒楼门前手中轻摇折扇与一名白衣女子谈笑,那女子似是有什么悲伤之事,面带悲戚。身后几名高手或站或坐隐隐排成某种阵势将他二人护在其中。
不多时,冯荣驾着马车来到此处,尚未靠近,夏凌天身后的几名高手已警觉,将兵刃擎在手中,只怕稍有不对便要暴起发难。此时邵羽尘一掀车帘,跳下马车,远远的向夏凌天一拱手哈哈一笑道:“贤弟,愚兄不负所望,将人给你擒回来了!”夏凌天赶忙拉着白衣女子走到邵羽尘身旁施礼道:“邵兄过谦了,小弟自然知道邵兄能将此人擒回!来来来……你我弟兄里面叙话。”说着伸手拉过邵羽尘一面向里走一面介绍道:“邵兄,这是内子陈氏。”白衣女子正是陈成祖之女陈媚娘!陈媚娘施礼道:“奴家见过邵家兄长。”邵羽尘还礼笑道:“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贤弟好福气,哈哈哈……”心中却冷笑道:你若知道是我将你父逼死,只怕早就上来与我拼命了,那里还能向我施礼?!
夏凌天与邵羽尘说着话向酒楼内行去,忽的邵羽尘叫道:“哎呀,贤弟险些坏了大事!”说着抛下摸不着头脑的夏凌天夫妇奔出了酒楼。邵羽尘到了马车旁单手提着守备的腰带将他揪下马车,而跟着邵羽尘出来的夏凌天看到如此情景,用折扇拍了拍脑门恍然道:“哎呀,还真是大事!我怎就忘了吩咐人将他押下了……”夏凌天说完赶忙命人接下邵羽尘手中的守备,又命人将他押在后院地牢中。
将守备收押之后,已时近晌午,夏凌天早已命人备下酒席招待邵羽尘,而冯荣不过下人打扮,因此拿了赏银早早的回了福缘客栈,临走之时邵羽尘支开众人,小声交代了几句,冯荣虽心中惊讶,却也知道邵羽尘不做无用之事,没多问什么便离开了。
酒桌上,多为前几日在福缘客栈想结识邵羽尘的掌门家主,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夏凌天端起一杯酒对邵羽尘道:“邵兄,此次要多谢你将逃犯捉回,才能让小弟免去失职之罪,小弟先敬你一杯!”说着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邵羽尘将手中的杯子扬了扬也一饮而尽。吃了几口菜后邵羽尘道:“贤弟,我在路上可是向那人保证了要保他与一家人安全才能让他吐露实情……”夏凌天一挥手打断道:“邵兄无需多说!小弟自然知晓如何去办!上次在福缘客栈被人所扰,故而并未尽兴,但今'*ni'我弟兄定要不醉不归!”
第22章 第 22 章
酒席过后,邵羽尘被几名掌门家主灌的酩酊大醉,夏凌天见状连忙命人将他搀扶下去休息。进了房间后,那名搀扶邵羽尘的小厮在邵羽尘腰间的百宝囊摸了摸后把手深了进去,忽的又将手拿出,却见他指尖有一个黑紫色小点,手指肿起有原本的两倍粗。那名小厮满【奇】脸冷汗,牙关【书】紧咬,毫不思索【网】的从靴子中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将肿起的手指斩下,捂着伤口退出了房间。小厮刚刚出了房间将门掩上,邵羽尘便呼的坐起身来,望着地上的断指冷哼一声又躺回床上。
酉牌初刻,邵羽尘起身稍稍梳洗一下便要去寻夏凌天准备告辞。尚未出门便听门外似有人来回行走,邵羽尘悄悄靠近房门,将手指放在嘴中沾了些唾沫,点破窗纸向外望去。只见房门外两名大汉背门而坐,在肩头处露出刀柄。此时那名左边的大汉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