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顺着他手指望了一眼,大声喝道:“好!生死不论!别到时候输了不认账就行!”说罢找了条小船向那边划去,而欧阳布将鸡骨头一扔,从腰间抽出两根苇子向那边撇去,同时硕大的身躯站在苇子上。“一苇渡江!”此时王双那边认出此等轻功惊叫出声,而欧阳布嘿嘿一笑道:“我老大说了要保留实力,所以我用了两根苇子,不算一苇渡江!”此话一出不止王双众人,就是邵羽尘等人也顿感无力。而王鹏因为划着小船反而没看到也没听到。
王双心中焦急,这个傻大个看来武功不弱,而且此次对决是生死不论,他生怕自己的兄弟有所损伤,急忙令大船靠过去,若是自家兄弟有性命之忧,只能顾不得江湖规矩了!而王双身后众人却是面露喜色,这个王鹏仗着自己是王双的亲兄弟在军中是横行霸道,众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此人武功高强,众人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若是让他逃到王双身边便前功尽弃了。今日有这么个傻大个替他们出头,焉能不喜?王鹏若是败了,前面可是说好生死不论,这个傻小子定要他的性命;若是胜了,也不免要耗费许多内力,趁夜便能袭杀!还能将此事推到妙手圣医身上,真可谓可进可退好主意!
再说王鹏来到废亭子之时,欧阳布已然将亭子上的杂物用棍子挑到江中,清出一片方圆几丈的平地,此时的欧阳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戳着熟铜棍,一双豹环眼盯着王鹏,突然大嘴一咧道:“小子,劝你别跟爷爷打了,爷爷这一棍子下去就把你敲死了!”王鹏气的险些跌倒,用手一指欧阳布道:“傻小子,少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老子要是不小心剁了你的脑袋,到阎王殿上可别怨我!”说罢跳起一刀劈下!
欧阳布见刀劈来,一手举起熟铜棍,也不管对方的大刀,只是横着就抡了起来,而王鹏此时正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熟铜棍砸在腰间,被甩出有四五丈远,只剩哼哼之声。欧阳布站起身来,单手执着熟铜棍压着王鹏,口中道:“我老大说了,你就是当年率人围攻我老爹欧阳裂的罪魁祸首!本来我老大是让我老姐亲自宰你,但我老大在我用轻功的时候传音告诉我,先把你砸成肉饼!”说到此欧阳布抡起熟铜棍,照着王鹏砸去。
欧阳布砸死王鹏之后被王双众人围在中间。王双抱着已经不成人样的王鹏痛哭失声,而欧阳布依然是那副傻傻的样子,围着他的一些(奇)人有幸灾乐祸的,有暗中(书)佩服的,有咬牙(网)切齿的。但不管怎么说按照江湖规矩这场比斗是生死不论,你想要报仇就要再挑战!而此时的王双心中悲痛,那里有什么心思和这么一个傻子较劲?再说王双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自己上去估计也的让这个傻子砸成肉饼!
王双不去挑战,可是有人去。此人五短身材,又干又瘦,若不是面相老成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看着眼前这个人,欧阳布挠了挠头道:“这是那来的猴崽子?怎么没带绳子?”在欧阳布眼中,猴子是街上卖艺之人用绳子绑了戏耍要钱,混饭吃的工具,眼前这个‘猴子’怎么没被绑起来呢?这么说在欧阳布自己的理解下本无不妥,但对方确实气的头上生烟,三尸神暴跳,甚至没有通过姓名便攻了上来。此人身法很快,左突右闪几步来到欧阳布面前,手执两把匕首,匕首微微发黑,显然是淬过毒药。欧阳布抡起熟铜棍二人战在一处。
欧阳布此时真是有力无处用,熟铜棍论起来却打不到人,心中很是憋屈,怒声道:“猴崽子,别跟爷爷藏猫!有能耐接爷爷一棍!”一旁众人心中嗤笑:接你一棍?王鹏接你一棍成肉饼了,我们又不跟你那么傻!
此时与欧阳布对打之人寻了一个空隙,闪在他的右侧,双手发力狠狠的刺在欧阳布的右肋,而欧阳布也发现了此人,单手一挥掐住他的脖子咧嘴一笑:“猴崽子,看你往哪跑!”那人却是并不惊恐,而且面带微笑:“傻大个,你已被我的匕首刺中,这毒药是见血封喉,看你能撑过几时?”欧阳布闻言撩起上身的衣衫,只见右肋两个白色的小点,对那人笑道:“你劲太小了,连皮都没破呢!”那人双眼满是不信之色。
邵羽尘等人来到场中,对王双道:“王大侠,这是何意?难道想要车轮战不成?”语气中对甚是王双不满。王双此时也收拾情怀,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邵羽尘道:“我兄弟技不如人,死了也怨不得他人!不过我兄弟尚有一些挚友想为其报仇而已,不过此等比法也甚是不妥,不知阁下可有办法?”
邵羽尘见欧阳布将那人擒住,喝道:“阿布,将此人捏死!”随即对王双众人冷然道:“王大侠,你等若是心中不忿,皆可上来挑战,我等接着就是,但规矩不可变,仍是生死不论!王大侠若是怕了,可带人离去,我等绝不阻拦!”语言中暗讽王双众人输了不准自己离去。欧阳布听到捏死此人,顿时手中用力,那人面色越来越红,挣扎片刻便不在动了。而王双一众面色变了几变。在江湖上跑的都是要脸面的人,输了比斗,围着对方不让对方离去,确实理亏。若是传了出去,莫说王双,就是他人也甚难在江湖上抬起头来!
王双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对邵羽尘道:“不知阁下可敢定下擂台?”邵羽尘道:“还请王大侠请划下道来,我邵某接着便是!”王双又道:“三月之后,豫州城内,王某摆下擂台,生死不论,邀阁下一战!”邵羽尘一拱手:“届时邵某定率人前去!”王双也是一拱手:“恭候大驾!”说罢叫人带着二人的尸体上了大船,缓缓撤去。邵羽尘面上露出冷笑自言自语:“三个月?哼,就让你们在多活三个月!”
“陆大人及其公子在你治下被劫!陈成祖,你有何话说?”通政使方大人端坐在陈府主位,品味着极品碧螺春悠然道。而陈府的主人陈成祖却跪在下方,冷汗直流。陆大人路过他的治下本应是结交的好时机,然而陈成祖忙于在府中设宴,准备黄白之物,却不料陆大人在半路被人劫持。陈成祖忙道:“下官知罪,下官本想陆大人身边有数百官兵,不至于有那个不开眼的山贼敢去劫持陆大人!此事是下官疏忽了!请大人在吏部多多美言几句!”说到此连连叩首,地板被砸的砰砰直响。“哼!望你速速破案!若是陆大人有个闪失,莫说你,就是本官也难逃干系!”说罢起身离开陈府。
陈府书房,陈媚娘轻移莲步来到陈成祖桌前。见陈成祖紧锁眉头便问:“不知爹爹为何如此?”陈成祖停下思索看了看女儿,长叹一口气道:“唉~~你有所不知,几日前陆大人经过为父治下,却不料被歹人所劫!如今放大人令为父速速破案,解救陆大人。可这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帮贼人自从劫了陆大人便消失了,这让为父如何破案呐!”
陈媚娘秀美微微皱起道:“爹爹,如此棘手之事为何不叫凌天哥哥前来帮你?”陈成祖面色变的冷然:“哼!自从上次我叫他不要再来烦你,他走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媚娘啊!不要再想此人了!对了媚娘,你与方公子相处如何?”陈媚娘并未回答,却是愣愣的问道:“爹,为何不要我与凌天哥哥来往?”
陈成祖面沉似水道:“夏凌天一无功名,二无背景,三无权势,四无金银,你若是嫁给他,日后岂不要吃苦?还是想想如何取悦方公子才是正途!”陈媚娘退了好几步,一双杏眼满是不信,盯了陈成祖半晌,忽的掩面转身而逃。陈成祖在后面叫了几声便也随她去了。
半月后。“哎呀,陆大人,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了?令公子呢?”方大人惊奇的看着对方。“哼!这就是本官路过此地,你给本官的待遇?我会如实像万岁陈述!”陆大人说罢一拂破烂不堪的袖子转身向一间当铺走去,方大人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
一月后。“你们这群奴才!狗仗人势的狗奴才!”陈成祖被扔出了陈府,而扔他出来的赫然是他以前的管家。陈成祖顿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陈媚娘扶这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长江楼船之上。
黄斩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这封书信被人用暗器钉在船舱一侧的立柱上。显然,送信之人是水中好手!黄斩借着穿上的火把看清楚上面龙飞凤舞五个字:邵羽尘亲启。一见着五个字,他不敢耽搁,赶忙来到暖阁外高声道:“姑爷,有书信!”
此时的邵羽尘正与邱茹、欧阳姐弟在暖阁中对饮。邵羽尘本是想叫黄斩也一同用膳,然而黄斩却以老人家不打扰年轻人为由推辞不肯。邵羽尘、邱茹、欧阳月三人只得作罢,而欧阳布这个傻小子只顾闷头吃饭丝毫没注意到其他四人的行动。
邵羽尘听到有书信心中很是纳闷,自己在江湖上虽然小有名气,但知道自己与妙手圣医邱茹在一起的人并不算多,这些人有什么事要找自己直接上船便是,那里用的什么书信。虽是疑惑,邵羽尘还是叫黄斩进了暖阁,将书信放在手中。
打开书信,上面的字迹温润儒雅:
羽尘兄启:
弟夏凌天,恬有薄名,人称蓝衫诸葛。早闻兄之大名,神交已久,然无缘相见。数月之前,弟受林飞蒙蔽,设愚计困兄于常园之中。弟自逃兵口中,知兄乃无影追魂。顿足捶胸,恨己轻信林飞之言,设计兄台。然兄乃高人,查弟之愚计于前,废林飞之性命于后。弟当日因有他事未与兄一见,引为憾事!
今林飞已诛,然弟为虎作伥,大错铸成。本当再无颜面与兄相见。然弟弟偶知陈成祖与兄有杀父之仇。为赎己身之罪,弟设计一番已然将其擒获,待兄发落!望兄念弟悔过之心,留弟之性命残喘于世。弟感激不尽! 弟蓝衫诸葛夏凌天拜上!
邵羽尘读完书信心中思量,片刻之后命人取来纸笔墨砚轻轻在纸上写出八个字:送上人头,饶你不死!邱茹在一旁看的纳闷张口问道:“送上人头?饶你不死?羽尘哥哥,人头都送来了,怎么绕他不死?”邵羽尘刚要开口,欧阳月抢道:“送上的人头不是夏凌天的人头,而是陈成祖的!这个夏凌天还真是枭雄啊,我可知道这陈成祖是他的老岳父!”
邵羽尘疑惑的看着欧阳月刚要张嘴,欧阳月又抢道:“陈成祖当年为了巴结夏千总,让自己的女儿于夏凌天定了婚,两个孩子当年才不到十岁。这些年陈成祖在官场上风生水起,就想悔婚,还让女儿去陪通政使的公子游园。嗯、、、、、、这些事是黄老告诉我的,你问他!”
黄斩轻声道:“姑爷,这些年,当年围杀老爷的那些人的行踪我一直在查探,既然姑爷你问起,那老奴也就不在隐瞒了。”说罢,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册子交给邵羽尘。邵羽尘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人名,有些人名已经被划掉,仔细想来就是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而此刻小册子上还能清楚的看到的人名只剩四个:陈成祖、王双、郎天远、封楠。
第6章 第 6 章
馆驿,王双的房间中。
“柴禄,你去联系郎大侠!柴峰,你去通知封大侠!其余人等随我去少林求援!”王双将两封书信交给二人后有些颓然的倒在椅子上。柴禄、柴峰领命而去,其余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看王双现在的样子,对一个多月后擂台似乎没多少信心!众人中一名短衫青年上前一步,拱手对王双问道:“王大侠,那妙手圣医一众并无多少人马,为何如此忧虑?甚至联系多年不出江湖的郎大侠和封大侠!”其他众人点头称是,显然也是有些疑惑,齐齐的望着王双,希望他能解答。
王双慢慢抬起头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试思索一阵才开口道:“唉,若我猜的不错,妙手圣医及其身边众人便是十二年前那几人的后裔!”此话一出众人更是疑惑,十二年前?那几人?
王双缓缓道:“那是一段参加过围剿的众人都不愿提起的往事,因为那是中原武林的耻辱!”
“啊!”
“什么?耻辱?”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便嗡嗡作响,待稍稍平复之后王双续道:“十二年前,有三个武功奇高的外域青年率妻女前来中原挑战,一路上战败无数高手。他们就是西域的邵天晨,北蒙的欧阳裂和南疆的邱鑫!这三人中邵天晨剑法、暗器颇为诡异令人防不胜防;欧阳裂善用一柄马刀,刀法刚劲威猛,且身法绝伦;而邱鑫,唉,邱鑫善用毒蛊,可杀人于无形,可救人于绝死!当年邱鑫救下老前辈黄斩之女后,黄斩便以老奴自称,跟在邱鑫身边。”
一番话说的众人直嘀咕,这些热血青年十二年前不过是孩童,自然没听过这等秘辛,而那短衫青年又问道:“这三人如今。。。。。。?”王双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叹道:“在应天府我等准备围杀邵邱二人,可惜被欧阳裂破坏!之后他们三人便结为兄弟。这三人中一人尚且如此难以应对,若三人一同行动,那对中原武林将是一场浩劫啊!”说到这里,王双喝了一口茶续道:“于是便联系当年在江湖上的一干高手定下:七月初三,洞庭陨难!当然,若不让他们三人陨难,那么陨难的就是整个中原武林!”
“好在这三人并未一同逆江而上,半路欧阳裂辞别二人北上归家,于是我亲弟王鹏率人将其围杀,可惜还是让他逃了!不过之后传来消息欧阳裂身陨于自家门前,他的妻子儿女不知所踪!”
“那邵邱二人呢?”
“邵邱二人。。。。。。邵邱二人与其家人逆江而上,路过洞庭之时,我们中间有人趁夜扮作求医之人将邱鑫一家引至洞庭之上,那场围杀可当真是昏天暗地!我们数百人之众在邱鑫的毒蛊面前如蝼蚁一般被一一毒倒。这时一个黑衣人,嘿,忘了说了,此次行动除了几名带头之人,相互间并不通名姓,众人均是黑衣罩体,黑纱蒙面。”“那黑衣人凭借一身轻功竟然将邱鑫的幼女擒在手中,邱鑫心系幼女,才被我等有机可乘,而老前辈黄斩却拼死将幼女抢回,逃出包围。”
此刻那短衫青年又道:“王大侠,为何要称那黄斩而老前辈?那黄斩可是在帮助外族之人!”王双摆手道:“老前辈黄斩亦正亦邪,全凭个人喜好行事,嘿,还真有当年黄药师的几分风采!啊!我刚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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