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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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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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备,就怕说多了赞赏的话,孩子反而会骄傲自满,咸不了大器。
  王俊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盒,轻启盒口,一只样式典雅的圆戒静静闪烁着光辉,她向前倾去,发出赞叹。
  “好美……好细致。”她取下戒指,仔细端详──戒面镶嵌五十颗小碎钻,戒边两侧细雕着古典花纹,金工精巧,让人爱不释手。
  “你要不要试戴看看?”见她喜欢,王俊成不觉有些激动。
  “好啊!”她二话不说便将戒指套上无名指,转身向后,让阳光能映上钻石折射出绚丽火光。
  反复从各个角度欣赏,席宝琳望着手上这只秀丽高雅的戒指,微笑地说:“没问题的,王师傅一定会喜欢这个设计,看来『宝阁』以后就要由你接棒喽!”
  专注于戒指设计的席宝琳,完全没注意到店门外伫立着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那个人,便是苗子齐。
  见席宝琳满脸笑意地展示手上的戒指,证实了她之前所说的一切,全是出自真心,她想挫挫他的自信,想看看他知道自己被玩弄之后的表情,他对她的呵护与珍惜,对她来说,是应得的战利品。
  苗子齐明白了……明白得很彻底。
  他打消了进门的念头,忍着胸口即将爆发的愤怒,转身离去。
  “先说,”席宝琳取下戒指,将它放回绒盒。“这戒指就摆在柜上喽,做为我们这一季主打的商品。你命名了吗?”
  “还没……”王俊成摇头。
  “那就命名为princess?我觉得它就像女人梦想中,公主应该配戴的美丽戒指。你觉得呢?”
  “好、当然好……”王俊成简直心花怒放。这戒指便是他为自己心目中无可取代的公主所设计的,席宝琳为它命的名,正切合他的心意。
  “喝喝看这里的咖啡,我觉得很不错。”她对自己店里贩售的商品,无论是“宝阁”还是“余暇”,都认为是能带给人幸福的能量,而不仅仅只是一杯咖啡,或是一个饰品。
  王俊成啜饮一口,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嗯……”他正在鼓起勇气。
  当他再度抬起头的一瞬间,她从他的眼神中抓到了某种讯息,她心头一紧,直觉不能让他开口,这一开口,又会发生她无法收拾的变化。
  “宝……”
  “俊成哥──”席宝琳抢先开口,阻止了王俊成要说的话。
  “嗯?你先说。”
  “我一直想着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她边说边想,想着要讲什么……
  “什么事?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还要考虑这么久?”
  “呵……也对,”她脑子拚命转、拚命转,最后脱口而出的,竟是:“我交男朋友了……”说完,她咬着唇,敛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是、是……喔……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我?”王俊成勉强地笑了笑,却难过得说不出祝福。
  终究,还是来不及……
  “因为才交往几个月,还不是很稳定,想跟你分享却又怕被甩了,那就糗大了……”她似真似假地以和苗子齐之间的感情做蓝本,挡住王俊成即将说出的告白。
  “怎么可能被甩?!不会的,你这么美、这么善解人意,每个男人都想把你捧在手心上,别胡思乱想。”王俊成毕竟深爱她多年,即使得不到她的青睐也不愿她如此贬低自己。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至少,在某人眼中,或许还不够。
  “当然!”他加强肯定语气。“从小,身边的人哪个不疼你?大家都把你当公主般宠爱,更别说学校里一大堆跟在你后头想亲近又不敢亲近你的臭男生,就是因为你值得我们这样疼你、照顾你。”
  “谢谢……谢谢俊成哥一直对我这么好……”她感动又感伤地说着,然而,说不出口的是心底一千次、一万次的对不起。
  她竟丝毫未察他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情感,那么纯粹、那么浓烈……
  “哎──说什么谢不谢的,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了……”他抓抓头发,心想,算了,做哥哥就哥哥吧,起码她有事的时候,他还能义正词严地跳出来帮她出口气。这样……也够了吧……
  “俊成哥也该交个女朋友照顾你。”她由衷希望他能幸福。
  “那也得先过我老爸那一关,男人事业无成不能讨老婆。”他笑答。“我得赶紧回店里了,希望有你戴过的这只戒指能带给我好运,这次不挨我老爸的骂了。”
  “嗯,没问题的,这次我一定挺你。”
  “谢啦!”他坚强地给她一个笑容,起身,忍着回头的欲望,踩着平稳的步伐,离开她。
  席宝琳低下头,不忍看他离去的背影。
  一直以来,她盼着寻得真爱,一份单纯、不掺入任何现实考量的纯爱,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这个人、这份爱,她能不能给予相同的回应……
  爱一个人苦、不想辜负却也无法接受不爱的人也苦,为什么没有一个简单的公式,能将这些过多、不及的爱加加减减,分送到每个渴望得到爱情、得到幸福的人手中?
  她将视线调回窗外,想起争吵后尚未联络过的苗子齐,一颗心,更沉重了。
  第十章
  日历一张一张被撕去,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新年的节庆气氛就算正式落幕了。然后,便又是日升日落,挨着一日复一日。
  席宝琳依旧坐在“余暇”里,手上摊著书,就如她过去两年多来寻常的生活方式。
  那个曾经出现在她生命中,叫苗子齐的男子,变成了一个梦,梦醒之后,无论梦中的画面曾经如何的真实,终究是空的。
  近来,她看书的速度变得愈来愈慢,每看几行,书中的文字总会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苗子齐,中止她的阅读。
  一个月了,他已经消失一个月了。
  如此彻底地断了音讯,再怎么乐观的人也该死心,何况凡事谨慎、聪明的席宝琳。
  她已不再去揣测他对她有没有过真心,不必伤脑筋要如何面对两人未来的相处,不必再梗着那股委屈,猜想他究竟是不是一开始就抱着玩弄她的心态。
  因为,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生气、怨恨,只是加深他在心中的重量罢了,至少,她庆幸自己在分别的前一刻,没有承认爱他,还能自圆其说地安慰自己,留住了一些尊严,尽管心底比谁都清楚,她彻底地输了。
  原来,尽管不谈情说爱,只做朋友,分离之后还是一样痛的。
  被伤害、被背叛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关系的不同而减轻。
  或许,是她太寂寞了,所以,才会让狡猾的他一步一步地走入她空荡荡的心房,当她已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喜欢有他陪伴的生活,一下子人消失了,是措手不及,是不可置信,所以才产生痛的错觉。
  她只是需要再重新习惯以往的生活,慢慢地清空他存在过的痕迹,记忆力有限,终有一天,关于他的种种片段都会淡去的。
  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长期睡眠品质不佳而酸涩的眼,长长睫毛下覆着的是缓缓涌上的湿润。
  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欺骗不了自己。
  她好想他……
  眼前的黑暗让她不知该往何处走,不知该如何拉起这颗沉重的心。
  她静静地闭着眼,静待心中那股悲伤隐去。
  今天,他不会出现了,以后、未来的每一天,他也都不会再来了……
  她该离开了,这样每天每天,花整个下午的时间,等待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她悲凄地笑了笑,笑自己真傻,一睁开眼,却被前方冷不防出现的人吓住了。
  苗子齐竟就不声不响地坐在她眼前?!
  她微启着口,震惊地发不出声。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苗子齐扯扯嘴角,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教人又爱又恨的自信表情。
  其实,他在ㄍㄧㄥ。
  为撑住男人那点无聊的死要面子,他不能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她将他伤得多深。
  明知道她就要嫁人,他却该死地开始为她守节。
  说守节并不夸张,只不过不是他自愿的就是了。
  当看见她戴上那个男人送的戒指,笑得如此灿烂,对照大年初一她说过的那些话,他终于了解那不是气话,自始至终,她只是陪他玩个游戏,一场由她精心设计的爱情游戏,他却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动了真情。
  为了让他明白感情被玩弄的痛苦,她居然笨到用自己的身体勾引他?
  不,说勾引也不对,基本上是他色欲熏心,一头栽进她的美丽和那捉摸不定的神秘气质,除夕那晚,他很冲动,根本克制不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拒绝,才会发生……
  她一定很后悔。
  早知道她就要结婚,早知道她还是处女,他就不该坏了她这份完美。
  爱她,就要祝福她,放手让她回到真正爱的那个男人身边。
  '狗屎!'
  这是他这一个月来日夜煎熬,为了表示自己不在乎这点痛、为了让自己重振雄风,才勉强用来催眠自己的说词。
  那天离开“余暇”,他简直是疯了,一路以近百的时速在街上狂飙,最后,撞毁了一处建筑工地的大型广告看板,坐在差不多快烂了的跑车里,被拖吊车拖到修车厂,沿途还有劳警察杯杯“护送”。
  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太大,走出警局,那个晚上不仅破天荒地喝了个烂醉,为了逃避那太伤人的画面,带了个夜店刚认识的女人回家后,居然……“不行”!
  “不行”?!
  他苗子齐从来就只听过女人喊“不行了”,没遇过自己不行了的状况,这一连串的挫败完全摧毁了他以往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形象,也让他性情大变。
  这个叫“席宝琳”的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害得他现在除非喝醉,什么女人都看不入眼;甄试模特儿的会上,一个个妙龄女子搔首弄姿,频送秋波,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庸脂俗粉。
  失去了办什么狂欢趴踢的兴致,每天晚上写毛笔字修身养性写到三更半夜,感觉整个人就要废了,老了。
  她这个为全天下女人严惩恶人的招数太猛也太绝了……要他绝子绝孙的绝。
  而他现在居然还得维持风度,面带笑容,就怕被她瞧见想她想得眼球泛血丝,没出息的颓废样。
  席宝琳望着苗子齐,原以为渐渐平复的心情一下子便掀起惊涛骇浪,他还是拥有轻易地左右她情绪的魅力。
  全身因心跳速度过快而发颤,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是为了给她羞辱,看看她是不是找得到愿意为她承诺一辈子的男人?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坚持只要天长地久,不要一时拥有?
  “有什么事吗?”她在桌面下掐着自己的掌心,硬冷问道。
  “呵……”他笑了笑,心在滴血。“才一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冷淡,以前真是委屈你了。”
  那些笑容、那些脸红、那些感动的眼泪……全都是为了等他上钩辛苦伪装出来的,不知他是眼盲还是心盲,竟到现在还不愿相信。
  他以为,至少,她曾真的动了心,也许不多,但,总有那么一点点,不然,他不会看不出来她的勉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从皮包里拿出行动电话,拨给小吴。
  电话接通后,她略撇过脸,轻声地说:“喂,你来接我好吗?”
  她是故意说得很温柔,故意误导他,虽然他可能早已不在意,但是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结束通话后,她重新摊开书。没出息的她,因为见到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他,现在双脚颤得走不出这个位置。
  “不想理我?真的这么无情?”苗子齐听见她这么轻声细语地对另一个男人说话,嫉妒得眼睛差点冒出火来。
  不过,他得维持风度,如果……如果今天的最后一步棋还是失败了,他再缠着她,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她气得想哭,气他闲闲没事又来招惹她。
  他凝视她的眼,愈看就愈沈溺其中,愈看就愈不甘心这样眼睁睁地看她戴上另一个男人送的戒指,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席宝琳受不了他的注视,敛下眼眸,拒绝再被迷惑。他的深情、他的甜言蜜语全都是用来哄骗女人的毒药。
  苗子齐见她连看都懒得看他,真是大伤,搞不好再待个三分钟,她就请服务生拿扫帚将他扫出门,接着还朝门口撒盐,恶灵退散。
  他吸足了饱饱的一口气,微侧身向她,低声紧张地问道:“那个……来过了没?”
  她掀起长睫,纳闷说:“什么来了没?”
  “就是你每个月月底来的那个……”
  “呃……”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后,她脸色一沈,恼怒地说:“要你管!”
  为什么他连她“那个”什么时候来都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笑,以前,每次她精神不好,开始变得不讲理时,他总会开玩笑说“你是那个来喔”,她也总是又羞又怒地回他“要你管”,不过现在,她心中应该只有怒,没有羞了吧!
  “这件事,我一定要管。”他打起精神,硬是像个无耻之徒,继续追问。
  “为什么?”他也管得太宽了。
  “那个晚上……”他更压低音量。“我忘了戴套套。”
  “你……”她羞死了,干么特地跑来提醒她那晚的事,还说什么套套的事。
  “万一你有了我们爱的结晶,我不能不管……”意思是,如果她怀孕了,就只准嫁给他,不能嫁给别人。
  她瞪着他,为他那只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流落街头,完全不顾她感受的自私行为,恨不得拿起咖啡杯,砸向他的脑门。
  说什么爱她,根本就是个世纪大骗子!
  “有吗?怀孕了吗?”他心急问道。
  “没、有!”她咬着牙,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喔……”他心一凉,靠向椅背,最后一个能留住她的希望破灭了。他是不是真的得死心了,再缠下去,也只会令她更厌恶他罢了。
  “这样你放心了?可以滚离我的视线了吗?看到你,我就算没怀孕也想吐。”她快哭出来了,为什么要爱上这种没心没肝的男人,为什么就算他这样对她,她还是会因为他的无情而伤心?
  “是该走了……”他低语,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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