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庄美丽,容颜才是真真出众,妾身这荒野星火岂敢与月争辉。”
“依妾身之见,徐夫人当得!”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上下、身着深蓝织锦长裙的贵妇走到了叶君宜面前,也将她仔细端详一番,朗声道:“果是好生标致,这徐侯爷千挑万选出来的自是不会错了。”
“呵呵,”王妃轻笑一声,“夫人,这是北静王妃,静王妃可是个挑剔的人哟。”不等叶君宜说话,又转过身去对白依依说,“依依好久不曾出门来了,今日不如给我们讲一下你这阵子夜里又观测到了那些天象奇观。”
“今日这喜庆之日讲这些多沉闷无趣,”白依依笑道,“这会儿四季海棠开得正好,王府里一大片的海棠花儿,不让我等去赏,却要将人闷在这屋子里,讲这些无趣之事。”
“呵呵,你呀,果真是风雅之人,”王妃笑谈一句,又面对厅中众妇说道,“我这院子里呀,倒也确种了一些海棠花,大家一起去赏赏?”
厅内众人,想来也是早就不愿再呆在这室内比攀献媚了,听得王妃的邀请,顿响起一阵附和声。于是王妃用手携了白依依在前,带领一干贵妇走了出去。白依依回望了一眼叶君宜,叶君宜朝她笑笑,悄悄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去,不用担心自己。
“徐夫人,我们也跟去赏赏?”静王妃见屋内一干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出声询问还傻愣愣的站在当场的叶君宜。
叶君宜闻声醒过神来,见静王妃居然还在她身边,脸微微一红,“是,王妃先请吧。”
“呵呵,我家那位与徐侯爷同朝为官,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一同前往吧。”说着也不顾叶君宜是否同意,拉了她便走。
二人紧随众人其后,出了房门,便是一条抄手游廊。
“夫人生得果是好相貌。”北静王妃打破二人的沉静,淡淡的说道。
“夫人谬赞。”叶君宜听她又是谈论她的相貌,不觉汗颜,这副身躯美么?
“并非谬赞,”静王妃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她正色道,“只是这是祸?是福?”
“王妃!”叶君宜看到静王妃带着警告的表情,心里竟是有些忐忑了,这副身躯真的美吗?历史上那多美女那个最终落得个善终?
“今日这等场合夫人当托病辞掉,徐侯爷不曾阻拦于你吗?”静王妃又转身徐徐向前,放低声音慢慢的道来,“当初周府将夫人藏得极深,几乎无外人见过。只在最近为将夫人嫁与徐侯爷方才在京中传出夫人有倾国容颜,人当新宁伯为怕侯爷不应此亲事,方出此言,权当笑话来传。不料今日夫人一现身,传言竟被证实。”
“妾身惶恐,妾身认为自身这丑陋之颜,是难登大雅之堂。况且、况且夫君这几日不曾在家。”叶君宜越听越心惊,难怪在周府,她连出自个小院也困难,这些该死的人就不曾对她明言。一个容颜出众的女子在这个时代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她心自知。
“难怪,唉!”北静王妃叹了一口气,“当初玉琪儿在人前出现,被惊为天人,这些男人们为了得到她是掀起一股飓风狂浪,最终却是皇帝拍了板,将她赐与徐侯为妾,这羡煞多少男子,又遭多少忌恨,徐爷也因此几乎被压得难以翻身。后又出现白依依,其夫也是用尽手段方始如意,其夫当年在皇帝面前也算是受尽恩宠,这些人倒也不敢怎样。然其夫去世后,为争抢于她,男人们又是弄出了多少风波,连、连我家那个也是有出手的。末了还是徐爷在皇帝面前据争,方保下她,并将她养在徐府。这徐爷是不是又背负了多少男子的忌恨?”
“王妃!”叶君宜已是听得冷汗淋漓,发出低微颤抖的声音。
“本妃与夫人谈起这些,并非恶意。”静王妃握紧她那细颤微湿的小手,“只是提醒夫人一下,今日已是来了,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不过,尽量避免与男客们见面,就是女客人多之处,能避开也不要去凑这热闹。”
“是,妾身谢过王妃。”叶君宜声音低低的说。
此时二人已是远远掉落到了众人后面,这恪王府丝毫不比徐府小,而且更是繁华热闹,过了抄手游廊,便是一个月形小湖,对面是一个三层木楼,看造型应是佛堂。二人携手走到佛堂前,静王妃停住了脚,将她掉落下来的一络头发往耳后拢了一下。
“本妃刚才的话夫人要牢记,不瞒夫人,在如夫人这般年纪的时候,我也曾倾慕于徐侯,他因受于玉姨娘之累,发配边疆,我还曾想随他而去呢,呵,”静王妃毫不矫情的轻笑一声,“这些都已是旧事了,我与我家那个也算和睦。只是徐侯之人品当是不错,又有受过那些冤枉苦楚,我自是希他此生能得个好。”
“是,王妃放心,”叶君宜真诚的紧握住静王妃的手,“妾身记住了。”
“如此甚好,”王妃说着又牵着叶君宜向前走去,“前面就是海棠花开的地方了,走吧。”
二人聊着家常,携手前行,绕过佛堂,果是一大片海棠花海,这却比那徐府中的那片海棠不知大了多少,红、粉、白。。。。。看来蔚为壮观。春风拂来,传来阵阵花香,二人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刚才心中的一切郁结此刻都随风飘散在了这花香中,二人不由相视而笑,眼中居是惺惺相惜之意。
正待迈进花林中,却又忽隐约听得花林中传来了一阵男女谈笑声,二人不由得脚步顿了下来。
“静王妃、徐夫人,”这时花林中过来一个小丫鬟,走到她二人身旁福了一福,“白大人与王妃正四处寻找二位呢,说是见了你们请二位快快过去。”
叶君宜听了,望着静王妃,静王妃想了一下。忽然将叶君宜拉到身边:“哎呀,夫人,有蜜蜂蛰着你的脸呢!”
叶君宜正疑惑着,却见背对丫鬟的静王妃此时却在朝自己调皮的眨着眼睛。
“啊,是呀,好疼好疼,王妃。”叶君宜装着痛苦的模样,用手把半边脸捂住。
“哎哟,被蛰得红肿了,。。。。。。”静王妃惊叫着。
“啊,王妃,这可怎生好?这脸成了这样,待会怎去见恪王妃与众位夫人呀!”叶君宜急得团团转。
“哎,有了,夫人,来,只能这样了。”静王妃将自己脖子上的纱巾拿了下来,把它结扎到叶君宜的发髻上,又将它散开,绕过面再回发髻上,这样叶君宜大半个脸便被遮住了。
“哎,也只得如此了,谢谢王妃。”叶君宜也偷偷朝王妃笑,王妃见了又向她眨了一下眼。
待一切停当,二人又才携了手随丫鬟走进花海中。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节【恪王宴一】
二人随着丫鬟走进花海中,那阵阵人声伴着丝竹声,越发清晰的传入耳中。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一个大的空地,空地上下人们正在摆桌椅,看样是要在此开宴。花海间穿插以有精美彩绘的抄手游廊,并几个亭子。亭子中是身着纱衣的女子在弹着琴,吹着萧,游廊、花林里三三两两的走着不少的宾客,女客在右边的游廊中;男客在偏左手边,正对叶君宜她们的一个亭子里聚集了一大堆。
“妹妹,你可来了,你这是。。。。。。”这时,白依依自旁边一花树下与恪王妃走了过来,见她半蒙着面,便要伸手去揭。
“夫人被蜜蜂蛰了一下,”静王妃不动声色的打下她的手,“蛰红了一大片,还有包,让人看起来好恶心。白大人还是不要去看了,免得像本妃一样,看了连饭都不吃不下了。”
“哦,妹妹,伤得这么重?要去用点药么?”白依依关切的问她,又想伸手来撩纱巾。
“不用,”静王妃又一口替叶君宜回了她,双手将叶君宜往身边一带,“徐夫人,我们去那边喝杯茶吧。”
“唔,姐姐,我无事的。”叶君宜朝白依依歉意的笑了笑,身子却被静王妃拉走了。
“静王妃,我家爷与静王在那边,”这时恪王妃出声,笑着将她们拦住,“刚才不见了你们,静王是好生焦急,我家爷也说徐侯爷也不在,徐夫人独自一人,我若是招待不周,是要罚我的。”
“那,徐夫人,我们过去见一下吧。”静王妃一听自家那位在找寻她,心里是十分高兴,马上便转了身子,与恪王妃、白依依一同到中间那亭子里去。
那亭子内外和与之相邻的游廊上,站着不少的人,有刚才见过的贵妇们,也有些男子。到处摆有小几桌,上放以各种茶水、点心、小吃。亭子中间坐着几个男子在谈笑风声。
“夫人,”几人尚未走进亭子,一个四十下、下的大胡子男子便走了出来,大声叫喊着,“夫人,你刚才到那儿去了,让为夫好生记挂。”
“哈哈哈,你们瞧这马大胡子,一刻也是离不得他那夫人,哈哈哈。。。。。。。”亭中一男子大出声大笑着,四周的贵人、贵妇们也跟着哄笑出来。
“你这死人,叫本妃也不知道小声点吗?”满脸春风的静王妃大声的训斥着大胡子男人静王。
静王听了王妃训斥竟是像个小孩一样站在王妃面前,红了脸嗫嗫嚅嚅的道:“是,夫人说得是,为夫又错了。。。。。”
“哈哈哈。。。。。。”周围的人见状,笑得更是开心。叶君宜见静王如此有趣,也是忍不住扑哧扑哧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走开,”静王妃丝毫不觉难为情,仍是大声的训斥着自家夫君,“本妃与徐夫人要去赏花,你们硬是要叫我们过来。你让开,我们给那恪王行个见面礼便是,莫要耽搁赏花。”
说着拉着叶君宜已是来到了亭子中间,只见亭中坐着刚才在门口遇到的瑞亲王,还有刚才出声取笑静王的那个男子,此人长了一张马脸,从前额至眼下还有一长长的疤,身材异常魁梧,生成这样,偏又与那瑞亲王有些相似。
“妾身见过恪亲王、瑞亲王。”静王妃向二位亲王行礼问好,起身来,“此来徐侯之妻,徐夫人。”
叶君宜也是上前行礼问好,不待她将身子直好,也不管二位亲王有无话讲,静王妃又将她拉了走,口中叫嚷着:“走走走,礼见了就成,大老爷们搞他们的爷们事,我们妇人便去行那妇人之事。”
“夫人、夫人,要开宴了,你还要到那儿去?”那静王似小孩般拉住静王妃不准她走。
“呵呵,”瑞王手摇纸扇,轻笑一声,“静王,你就让夫人们再去游玩一会吧,这宴还有这么会子呢。”
“那,”静王见瑞王开了口,只得放开手,嚅嗫着:“那夫人你早点回来,待会皇上要来,恪王说宴就摆在这里,记得了,不要到处乱跑,啊?”
“知晓了,知晓了。”静王妃不耐的拉着叶君宜边走边答着他。
忽然,叶君宜看见右手边的游廊上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正待细看,那人却是一闪而过,静王妃拉着她飞快的走进海棠花林中去。
“王妃,这瑞王与恪王二位是亲兄弟吧。”二人手牵着静默的走了一会,叶君宜打破沉静,问静王妃。
这显然是个很弱智的问题,二个居是亲王,又年纪相貌相似,不是亲兄弟又是什么关系?不过这静王妃是个极善谈的人,巴不得别人挑起话题来。
“夫人眼尖,倒是识是此二人是亲兄弟。”静王妃笑着,朗朗的说道,“不少人就是给他讲了,也是有些不信。你瞧人家瑞王长那样,可这恪亲王,啊,长得像只熊瞎子。”
“扑哧。”叶君宜听罢这番话不由得笑出了声,事实上她刚心里也是在想:这恪王咋长得像只熊?
“哎,”静王妃突然问她,“侯爷给你讲过他俩的事吗?皇上的这两个儿子可是他最得力的臂膀,知道吗?”
“哦,这妾身却是不知的。”叶君宜笑笑说道,徐子谦与她是不太提这些朝堂上的事的,她也不太感兴趣。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生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静王妃一听她不知,是饶有兴趣的对她道来,“大皇子,却是痴呆不谱世事,一直奉养宫中。二皇子瑞王,深得皇上喜爱,朝中很多治国之策均是瑞王提出的。三皇子恪亲王,长相粗鲁,却也是生得一身蛮力,平定叛乱、安抚边疆之类的事均是由他在处理。公主即为长福公主,下嫁与中山王为妻。”
“呵,”叶君宜轻笑一声,“二位亲王一文一武,皇上可是真有福气,如此国家幸甚,百姓幸甚。”
幸甚个屁!那个。。。。。。”
静王妃话一出口,便是后悔了,脸一白,赶紧住了口,眼往四下里瞧,花海中三三两两的走着些贵妇、贵女,不时的也在谈论着什么。
“哎,这不是静王妃吗?”正这时;正对她们迎来二个贵妇,看见了静王妃笑着走了过来。
“哎哟,这二位不是李丞相的夫人和常山王的王妃吗,”静王妃见了二人是十分的高兴,赶快的飞奔过去,拉了二人的手,“刚才怎么不见二位?”
“刚才我们二人倒是见王妃你与静王,在亭子里夫妻情深了。”其中一人答道。
“我那位呀,哎,。。。。。。”
“哈哈。。。。。。。”
被凉一边的叶君宜见三人相谈甚欢,便度了碎步去赏这花景。没走几步,便见前面有一汪池水,旁边置以诺大的假山,并种有桃叶珊瑚、常春藤等植物。她信步走到水池边,里面养着一些金鱼。
“叶姑娘。”
正把手欲放进水池中逗弄金鱼的叶君宜,突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叫唤她,她一个惊吓,站了起来:“谁?谁在叫我?”
“叶姑娘不曾记得在下了么。”一个男子自那假山后露了一下小半个身子,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云公子,是你么?”叶君宜小声的叫着,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正是在下,”那人在假山后答道,“那边小心有人过来,姑娘且移步。”
叶君宜看了一下后面,不远处,隐约在花树下,静王妃与李夫人、常山王妃相谈正欢,无人注意于她,便是迅速的闪到了假山背后。
“叶姑娘近日可还安好?”
叶君宜走近定睛一看,果是好久不见的云宫仇,让她惊讶的是他那清亮的噪音竟变得沙哑,那曾让她惊叹过的几乎完美的脸庞上不在有明快的笑容,满带忧愁,整个左脸上横穿着一道长长的疤痕。
“怎么?很丑吧。”云宫仇见她惊讶的看着他的脸,苦笑一下。
“哦,不,不,”叶君宜也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将目光移开,小声的说,“云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呵,”云宫仇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皇恩浩荡,已是赦免于我,并封我为副都督御史。如今我已是不用躲藏过日了。”
副都督御史?那岂不是与那徐子谦是一同共事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