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叶姑娘,咳咳。嗯,”只见那云宫仇红了个脸,叫住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咳,咳,那个这儿洗浴不太,不太那个方便。”
“哦,”君宜也惹了个大红脸,这个屋子简陋得很根本就关不住什么,“知道了。”
“不是,哦,其实,其实这个这个,这里没有其他的人。”云宫仇又说道,“走过那个土豆地有一片竹林,里面有一池温泉水,我们一般在那里洗浴的,这里除了我和张叔其实没,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来这儿。哦,是竹林里面要进去的,竹林外也有溪水不过是冷水,可以洗衣的。”
“谢谢。”君宜听了,道了谢,拿了碗走了出去。
穿过土豆地,竹林果然有个不大的温泉池在汩汩的流着,池边有个大石包。君宜看了看四周,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她下到温泉里,哇好舒服呀,君宜闭上眼尽情的享受这温热的泉水。到这边这些天,这是过得最惬意的时刻。泡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穿上已被她粗略的用针线改短了的男式长衫走了回去。
远远的便见张叔已经回来了,正在打理打猎回来的猎物,他见君宜回来了,忙丢下东西走了过来。
“姑娘,药物已带来了,如何用?”张叔见了那些东西,有些茫然。
“东西在哪里?”叶君宜问。
张叔便带了她到堂屋,屋子的桌子上放着些药材物品,只见一个四十来岁、有些猥琐的男子正从云宫仇的屋子里出来,这人鼠眉贼眼的看了叶君宜一眼,便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姑娘,需要的东西放在这桌上,你看是否对?”张叔
君宜查看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她将药配搭好,嘱咐张叔这些药物那些是外敷的,那些是煎了内服的。然后才端了自己先煮好的粥喝,不料一入口她也一下子顿住了。
“哇,好难吃,好难吃。”她边叫喊着,边跑到外边去呕吐了出来。
“哈哈哈,还是让老奴来为姑娘去做一顿吧。”张叔是早就尝过了,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
在里屋的云宫仇也是笑着直摇头,手里还拿着笔继续画着自己的画。君宜看他画得认真,便想跑进去看看他画什么。
不料她往里一冲,云宫仇却是脸一红,快速的把刚画的那幅画,放到桌子下的抽屉里。
“小心眼。”君宜见状,知他是不肯给自己看,咂了咂嘴嘟哝着,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真的挺好的,张叔很亲和,云宫仇脾气也很好,让君宜想起在前世的叔叔和堂哥。如果可以在这儿生活下去也挺好的,君宜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到了第五天,这天和往日一样她一觉睡到大天亮,吃过早饭,看了云宫仇的伤,恢复得不错,再看看桃花,然后又跑到竹林里去泡她的温泉。她边泡边惬意的哼起山歌:“唱山歌哎。。。。。。。。。。”
突然,她似乎听到有人的声音,连忙把衣服拿过来穿上。上来站了一会又没了声音,君宜暗笑自己有些神经,又迈着轻快地步子走了回去。
“这儿有人,站住!”
还没走出竹林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君宜被吓得身子一顿,马上发现茅屋旁有好些人。这个人一叫,马上都朝她这边迅速的移了过来。
她吓坏了,这次不会真遇到强盗了吧。赶紧转身便跑。然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那里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对手,没跑几步便被一个大汉扑倒在地,将她双反剪到背上押了起来。
叶君宜被摔得昏头转向,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眼前居然是那天那个手拿折扇在捉拿云宫仇的人。
“快放开我,大人,小女子是那天被胁持的人质。”
君宜赶紧对着那人说情,今天这群人居然都是穿的官服,那就是官差了,云宫仇这人虽不曾对她说过什么,但看他一副躲躲藏藏的样子应该是朝廷要捉拿的人吧。
第五章节【不愿为妾】
“人质?”?却不料那个穿着紫色官袍的人讽刺的说道:“姑娘这个人质做得真是好惬意呀。”
说完他走向前来,抬起的她的下巴,让她不知所措的目光对准他那双冷酷的眼睛,“说,云宫仇在那里?”?
“小女子不知道,大人,真的不知道,你、你放开我吧。”叶君宜苦苦哀求着。?
“哼,”这人面无表情,毫不理会她的哀求,“姑娘最好说实话,若不然,会有皮肉之苦受的。”?
“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放开我。”叶君宜是又气又急,跟这个人怎就说不清呢。
此时有个手下走了过来。他将她放下,走到一边去问这个手下道:“可曾有人找到云宫仇主仆?”?
“禀大人,不曾发现有人。不过,在一房间内发现了这个。”说着,手下将一幅画和几张纸拿给此人看。
这人把画打开一看,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缓缓的将画合拢,他此时背对着君宜,君宜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他手里的画是画了什么。只是一脸期望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澄清误会放开自己。?
“好,很好!”这个人连叫好字,转过身来对叶君宜道,“姑娘,可考虑清楚了,招还是不招?”
“招?”此时的叶君宜是恼怒了,“大人无能,眼睁睁看着贼人将本姑娘掳走,现今抓不住贼人,却将人质当作贼人抓来。大人真真是个能干的呀!”
“哼!”这人又是一声闷哼,“好!不错!好主意!姑娘真个给本侯出了个好主意。来呀。”就见他大手一挥,“将这个女子抓回去。”
“不,大人!。。。。。。”叶君宜后悔刚才顶撞这个人了。
那些汉子听从了这人的命令,不顾她挣扎哀求,押了便走。
“你这个昏官,呜。。。。。”她见事已无回旋,气得一路又哭又骂。
那人眼见把叶君宜带走了,又对身边的下属说道,“留下些人继续寻找,其余的先撤吧。”说完便先行走了。?
君宜一路跌跌撞撞的被缚着下山,原来他们住的的地方并不是很高,不过出口很隐秘,基本是与世隔绝的,这些人也不知是如何找到的。不一会便到了山下的小村子里,山下还有些人马,她被用绳子缚住手脚扔进一辆马车里。马车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掀开帘子,把脚上的绳子给她解开,又拖她下来,带她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官衙里,然后直接把她扔到了一个牢房里锁上。?
“姑娘,侯爷说了什么想招了就叫人,不要硬撑受苦呀。”带她来的那人“好心”的提醒她。君宜听得心里一阵苦,她有什么招的呀。
回头看这牛圈还不如的牢房里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臭味,就一个角落里铺了几根草,还被两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占着。见君宜看来,恶狠狠的望回来,君宜打了个冷噤,到对侧角里坐了下去,用手抱住双膝,头埋在手臂和膝盖间。
她在里面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一次次的看那两个女人去拿狱卒手中的饭食吃了自己的又去抢她的,先狱卒也不管,几次见君宜也不去抢回来,只呆呆的坐在角落里,怕她被饿死了,才去每次都赶走那两个女人,单独盛了粥给她。?
有一日,君宜刚食用了狱卒带来的粥,就有人打开牢房提了她出去。来人带着她来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她坐了一会,那日里捉她来的那个穿紫色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坐在她对面。那个人用鹰一样冷酷的目光审视着她却一言不发,君宜毫不躲闪的回视他。半响,那人才傲慢的问道:?
“姑娘在里面可还习惯?”?
“还行,里面的狱卒大哥特别的照顾姑娘我,姑娘过得很是惬意。大人,你要不要去试一下?”那人听了,眉毛挑了一下,收回目光,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有搭没搭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说,?
“姑娘,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的了,把你知道云宫仇的一切都招了吧。”?
“哈,大人说得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云什么的是谁,哦,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抓我的人吧?我一介人质,他是劫匪,能告诉我什么?”?
“人质?人质过得有这么惬意?人质他怎么不把你绑起来或杀了或砍了手脚关起来?”这人冷酷的说道。?
“是呀,父母官想着把人质绑了杀了关了,匪徒却见乃一介弱女子,料想也找不到路逃走却给了人质一些优待。啊,比较一下,官是匪,还是匪是官呀,大人。”君宜一口气说道,“大人不会因为小女子没有被杀被绑被砍就宣告示人,将小女子拉出去砍头吧?”?
“好一张利嘴呀,本侯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知道云宫仇主仆的下落?”?
“不——知——道。”?
“好,姑娘可想好了?好,好,好得很,哼!”这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君宜毫不退缩的回视着他。半响,这人终于收回目光,愤然转身离去了。
见那人走出了房间,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流了下来,接一下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也罢,君宜心里暗叹道,也许这副身躯去了,又回到前世了,那该有多好呀。?
叶君宜独自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就只听到外面又走了个人进来,此人一见君宜,捂着嘴抽泣着轻唤了一声“姑娘。”君宜一怔,回头一看,居然是李氏!李氏见君宜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她,人清减了不少,更是心疼,上前来一把搂住她:“好姑娘,我们回家,回家了,啊?”君宜听了是回家,只觉得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多谢大夫,大夫走好。”?
“嗯,好的。待会醒来,姑娘身子要好好将养才是,服用了这服药我再来吧。”?
“好的,多谢大夫,来人,送大夫。”?
也不知过多久,君宜耳边蒙蒙胧胧的听到有人絮絮的说话声,慢慢的睁开了眼。?
“姑娘,姑娘你醒了?老祖宗,姑娘醒了。”君宜听到李氏喜极而泣的声音。?
“儿哪;我苦命的儿哪……”就听老祖宗哭喊着从外屋扑了进来;后面跟着太太、周大奶奶和—大帮子姑娘丫头们。看到老太太如此也都装模作样的用帕子试着眼泪。
只见那周大奶奶走进屋内,见君宜睁着眼望着她们,便—个箭步上前;拉住君宜便哭喊道:“我苦命的妹妹哟,咋就遇见这种事哇,哎呀哟”边叫边又用捏帕子的手拍床沿:“这挨千刀的贼子;咋就让他跑了呢?哎呀,我苦命的妹妹哟,—个未出阁的闺女,这清白就这样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又转过去拉着怔在—旁的老太太的手:“老祖宗哟,你老人家可得为妹妹做主呀!这几日里此事京城已遍传,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如何是好?是呀,如何是好呀!”。老太太听了急得直打转,—屋子的太太姑娘丫头婆子顿时也止住假哭,嘤嘤嗡嗡各自窃窃私语。?
“老祖宗不必为烦忧,〃君宜缓缓的说道:“君宜自负问心无愧,然既清白名声已毁,也不连累舅父舅母、表哥表嫂及各位表姐妹,当削发入寺为尼,为父母亲大人守孝,也为老祖宗祈福。”?
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是肉痛,哭着说道:“我苦命的儿哟,你母亲是我的心头肉,她先我去了,已是要了我半条命,我又怎舍得你这般的去孤苦—生。”?
君宜听了这般贴心的暖话,眼泪也是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扑进老太太怀里哭了起来。?
“老太太、姑娘勿忧伤坏了身子;”那周大奶奶见孙二人哭搂在—起,知是鱼儿入网了,该是自己收网线了,便走上前去抚着老太太的背低声说道:“如今还是有转机的。”?
“哦,你快说说与我。”老太太急急的说道。?
那周大奶奶望了—眼屋内其他人,除了大太太,其余太太姑娘下人们马上陆续走了出去,这才又说道::“这当然还得指望老爷了。”?
老太太—下子醒悟过来:“你是说徐侯爷家?〃?
太太也忙接过话:“是,老祖宗,出了这事徐侯爷也不曾人来退聘礼,可见心是实诚的。只要这侯爷对姑娘心诚了,我们舍点钱财打点徐老夫人那边,老爷再到徐侯爷面前周旋周旋,姑娘被扶为正室是迟早的事。”
“是呀是呀,这就只有进门的时候不太好看而已,可以后的路哇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你们想想呀,这皇宫的皇后娘娘有几个是正娶的?就说这当朝的陈皇后当初进宫也不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吗?”周大奶奶连忙附和着说。
君宜抬起头来;坚决的对老太太说道:“老祖宗;孙儿宁愿入寺清灯古佛—生,不愿与人为妾!〃?
“胡闹!〃老太太这时也恢复了常态;思量了—番;然后下定决心对君宜说:“孙儿哪;那个女人有不嫁人的?把你随便与——般无用之男子我也是不甘心的。女人如花;嫁人便如赌博,这徐侯爷着实不错;不如—赌!说不得还能嫁得个如意郎君伴得终身。“
“不;老祖宗;孙儿不愿与人为妾,孙儿一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请老祖宗成全。”叶君宜眼泪汪汪滿怀祈求的望着老太太。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哼!怎生可能?除了那流浪的穷汉,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第六章节【周府姐妹】
这老太太心意已决;起身安慰的拍拍君宜的手叹了—声转身就欲离去。临走到门前;又似忍心,复转过身来道,“你要好好将养身子,过去好好想法讨夫君欢心才是。其实这靖国侯府即使做妾也是多少女子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你休得胡思乱想。”
君宜已此事已成定局;再说亦是无用;珍珠至眼眶中滑掉下来,她缓缓的闭上眼。
老太太见她如此模样,也是一时无语,又有所不忍,站了一会,硬了硬心肠,竟不告而去了。
“姑娘。”
叶君宜一个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就听得一人在唤她,转过头来却是李氏端了—碗银耳汤进来。李氏将她扶了起来细心的把银耳喂到她嘴中。
“姑娘,只得认命了啊。这事老祖宗也是没办法的;听说也是大姑娘的旨意呢。”
“大姑娘?”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人;“上次病后我就只记得大姑娘好像是进了宫当了;嗯;什么呢?”
“美人。进宫就封了美人;当时府里好风光的;姑娘那时未来,没见到这情景。三天两头宫里便会赏赐东西回府;老爷也是那时任的职。可是三年前进了个云婕妤;咱们大姑娘就失宠了;听说禁了—年的足还显些被打入冷宫。前不久;美人又获得了恩宠;但已大不如以前;就说是娘家只知依靠她;平日里也不帮衬她—把。还说那徐侯爷在朝中颇有份量;要多多拉拢。所以老爷于己于大姑娘都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