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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身边的弟子、仆人们听见了极为不满,私下背了师父说要帮着那家人讨要公道。只这玉琪儿道:‘别人的事儿,关我们何事?师父能收留这小孩已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大家听了都觉得她是冷漠无情,便是一群人约了,与这小孩一同到庐州府衙去告这县官,不料这县官官小却是大有来头,乃是陈皇后娘家的近亲,陈皇后弄他在这小县城当个县官不过是让他磨练一下,将来是要重用的。谁都知陈皇后这人是极护短的,因而庐州知府也是不敢动这个小县官的。这几人一听说了这小小县官竟有如此来头,吓得一哄而散,将那个小孩扔在一边不管了。
后来大约是此事过了一个来月左右,这县官却是被锒铛入狱,小孩一家人不但被放了出来,朝廷还拨了一千银两安抚于这一家子。大家觉得奇怪,四下打听之下,方听说这乃是琪儿四处奔波,福平公主、二皇子、三皇子都让她游说了遍,几个都在皇上、皇后面前奏了那县官一本,陈后见也不再好徇私包庇于他,便是下令让庐州知府重重惩处了那人,终是为这家人讨了个公道。”
第六十九章节【喝茶吃饭】
“哼,”玉琪儿冷哼道,“为他们讨公道?我才没这闲心,那事却是不关我相干的。”
“好了,我不说这些旧日的事了,”白依依笑道,“来、来、来,坐下与我对弈一盘,妹妹不懂此道,一来我们姐妹二人叙叙旧,二来也好让妹妹来参习参习。”
说罢便是让随身的丫鬟仍是上次的那副棋子拿了过来摆上,玉琪儿是擅长此道的,好久不曾好好生生与人博弈过了,此时见棋子摆了上来,心痒难耐,便也不再推辞,与白依依对面坐了下来,与她对弈起来。
叶君宜挨了白依依坐下,观看了一会,她是个俗人,对此道确是甚不感兴趣,见着这二人全神贯注的杀得正欢,觉甚是无聊,打了好几个哈欠。
“哦,对了,”叶君宜吩咐春兰道,“春兰,我那儿不是还有些洞庭山碧螺春么,你去拿来泡上一壶。”
春兰听了便是到拿出茶叶来泡开,叶君宜正端了刚才的茶叶喝,道:“我就喝这个菊花茶就好,给姨娘和表姑娘换掉便是。”
这玉琪儿与白依依杀得下酣,思量如何落子的当头,端起茶水便喝,本并不太在意是何茶叶,如今换上了洞庭山碧螺春,更觉和自个口味,便是端起茶水来,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妹妹,都快是何时辰了?”白依依问道。
叶君宜看了一下沙漏,道:“酉时,你们接着下,就在我这里用一顿晚膳吧,我自娘家带来的一个于嬷嬷最是擅长厨艺。午时还回我,晚膳是否做松茸炖天雁肉,说这道菜最是适合女子食用,滋阴补肾。”
“不下了,”玉琪儿将棋子一抛,道,“我要走了。”
“这可是不行的,”白依依拉了她的手道,“今日我一局也未胜过,不服,再来。妹妹既是诚心留了你我用餐,你就安心坐下。”
玉琪儿被她强拉着,只得又坐了下来,继续与她对弈。
叶君宜见状,便出去吩咐了厨房多做些饭菜。回屋来对二人道:“于嬷嬷说这天雁肉要多炖一会子才好,晚膳恐是要晚了些,你们且是先用些点心吧。”
“我最是不喜吃这些了,”白依依道,“听闻江南那边进贡了一些枺樱锊皇侨萌怂土诵├绰穑课易蛉赵谝棠改嵌⒘艘桓觯兜拦羌玫摹C妹媚阏饫锶羰且灿行阋材贸鲂├锤颐墙饨獠霭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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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虽是同住在靖国侯府,这多年来却也是少有往来,又居是对弈高手,这棋一下便是下到了戌时,叶君宜再三催促,方是罢了手,净了手用晚膳。
于嬷嬷做的天雁肉果是美味,那汤更是让人回味无穷,三人虽都是食量不大的人,这天雁肉每人都食用了好几块,春兰又是各自盛了一大碗汤,她们都是喝了下去。
三人用过完膳,玉琪儿便起身告辞回去了。白依依也见天色已是黑尽,眼望着玉琪儿走了出去,方是开口告辞。
叶君宜又是送了她出门。
“妹妹,”临出院门,白依依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近来姐姐听了一些不好的传闻,不知该不该与你讲。”
“你我姐妹,有甚话不好讲的,”叶君宜笑道,“姐姐尽管讲来便是。”
“嗯,”白依依思量一番方开口道,“今儿午膳时,蔡嬷嬷与我讲,府里都传遍妹妹你昨个夜里私藏了个男子在客房里,还说表哥他发了大脾气,把你房里的丫鬟都打了,这是怎的一个事呀?”
“嗯,”叶君宜道,“昨夜里曾姨娘的兄长曾统领不知何故,昏倒在了我们府里,我从母亲那儿用了晚膳回来,正好看见,便送他去了客房医治。爷发脾气是因为着急曾统领,骂了秋菊、娟秀几句。只是这般谣言,蔡嬷嬷却是从何听来的。”
“听说府里都在传呢,”白依依道,“深更半夜的,前门、后门进进出出几趟,能不惹下人们胡乱猜测吧。嗯,竟是曾刚,他那般厉害的人却是谁能害得了他?”
“姐姐也认得这人?”叶君宜问道。
“当然是识得,想当初他是和我们一共在国子监共过学的,后来又同侍师父。他先前只是跟着帮师父看看炼丹的炉火。有一日里,师父带了琪儿去查看丹炉,他见了琪儿竟是痴了,自那以后,只要琪儿在那里,他便往那里钻,我们那里常拿他来取笑玩耍。这曾刚擅长交际,有几个狗朋狐友,那时与表哥是极为不和的,常寻了事与表哥打架、斗嘴。“
叶君宜听了,淡淡一笑:“凭他一个小小知府之子也敢与爷作对么?恐是受了谁人的挑唆指使方是与爷作对吧。不过这些好似都已是陈年旧事了,爷纳了他妹子为姨娘,现在就是一家人了,爷很器重于他,他对爷也是极忠心的。”
“哦?”白依依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我当年与她相交不深,有无人挑唆指使倒是不知的。好了,天也是晚了,我就不与你闲聊了,改那日有空再来约你吧。”
“姐姐走好。”叶君宜目送了她离去,见她走得有些远了,方转了身回了里屋,见身边只剰下了春兰与青玉,方是一脸肃然开口道:“青玉,你快些找个可靠利索的人跟了白姑娘后面,瞧她是回屋了,还是到那里去了、有无去见了什么人没。”
青玉听了应了声是,迅速转身去安排人了。
“春兰,把玉姨娘刚给爷做的新衣拿来我瞧瞧。”
春兰听了,把包拿给了叶君宜。她打开包一看,那里有件衣服,却是被裁剪成一块块的碎布,整齐的码好。叶君宜将这些布放在了床上拼接,刚好是一匹完整的布,却是连个角也不缺。
“这玉琪儿是啥意思?”春兰在一旁看着奇怪的问。
“她是要与我讲,有人将府里发生的事都嫁祸与她,”叶君宜有些烦恼道,“曾氏的香事囊便是用这种布料做成的,那人是极熟悉玉琪儿的,连老夫人给了一匹稀少的面料给她,也是知的。这玉琪儿也不吃素的,那日里见了我在曾氏身上搜出这个香囊便知自己脱不了干系,留了个心眼,爷的衣服也未做。”
“哦,”春兰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爷的衣服未做,老夫人不怪她么?”
叶君宜看了她一眼,将那些碎布裹成一团,包好,交了好道:“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不要让人见了,也不要与人提,知道吗?”
“哦,是,”春兰接了过来,想了下,又问道,“秋菊姐与刘嬷嬷也不能讲么?”
“春兰,”叶君宜把着她的肩,郑重的问道,“你与她们常在一处玩耍,尤其是秋菊,你觉得有些事可是能与她们讲?”
春兰听了这话,低下头小声的说:“奴婢、奴婢觉得还是不讲的好,以前、以前秋菊姐与大太太走得很近的了,刘嬷嬷也是、也曾是大太太身边的人。”
叶君宜听了,眼眶里溢满了水,咬了一下下唇,转身试了一把脸,方是又开口道:“秋菊与我们来了徐府后,与大太太便已是没了联系了吧。”
“不、不知道,”春兰低声道,“不过我们才来府里不久时,奴婢一次见她与徐府的一个嬷嬷在暗处神神秘秘的谈了好久的话,后来,我在尹姨娘身边看到过这个老嬷嬷。”
“是尹姨娘的奶母?”
“嗯。”春兰肯定的答道,“是的,奴婢当时与她们隔得甚远,虽是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那时奴婢见她们相谈甚久,心中觉得奇怪,便站着仔细瞧了下,那嬷嬷突然侧转了身来,奴婢便见了她那嘴角有一大颗黑色的肉痣。上次尹姨娘来夫人屋里请安,奴婢便见一个嬷嬷跟随在她身后,那嘴角的肉痣,与那日见的是一般模样的。”
“我知晓了,”叶君宜道,“我会亲自去问她的,你且是行莫与她谈这些,也莫要与她生疏,免生得冤枉了她,让好与我们主仆生了隔阂。”
春兰应了声是,拿了那包碎布走了出去。
青玉派出去跟白依依的人没多久便回来了,禀叶君宜道,白依依是直接回了她自个的院子,只是半途随身的丫鬟去了老夫人那边,远处依稀听得白依依吩咐她去老夫人那里拿点东西。
叶君宜听了,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白依依好心提醒自己,方是一再提起当年的事,自己是太多疑。知晓了自己的没看错白依依,心放了下来,如常让绿萍、紫草姐妹备了纸墨来练字。刚才写了一个字,却又想起自已这些日子以来,如此打发晚上的时光,不过是为了等待徐子谦回来,可今晚。。。。。。
第七十零章节【半夜敲门】
第七十章
一旁的青玉见她这时发呆的模样,轻声道:“夫人,天不早了,你还是安歇了吧。”
“是呀,还是早些安歇了吧,”青玉后面侍立的紫草接口道,“爷刚回了明月斋了,蓝玉接了娄姨娘早已在那候着,看样爷是今夜是不会到这边来了。”
青玉听了好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瞧了紫草几眼。这紫草才十三、四岁,做事虽是伶俐,可毕竟年纪小,竟是没瞧见青玉使的眼色,自顾自的硬把话说完了。
“咳,”青玉有几分不自道,“刚蓝玉是来传了话,说爷回了明月斋。爷、爷可能有些公干吧。夫人你先歇下,待会爷办完公干就会过来的。”
“哦,”叶君宜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写着自己的字,“昨夜那曾刚闹了一夜,现在真还有困了,让绿萍去给我备净水吧。”
既然无人可等,一天早已劳累不堪,便早些上床去睡觉。想到前世的每一夜的孤寂,这些日子竟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从今晚起,她要重新拾起这样的日子,不要让男人一时的温存就迷失了自我。
然而,这容易做到吗?她净了身,在床上辗转反侧,才一个来月,早已习惯了躺在他的怀中,枕了那结实的臂膀入睡,而从今夜起,她又将重新一人夜夜枕了孤独入眠。
泪,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想着早晨他对娄氏的关心,心里如同刀绞。
现在他恐已是早回府了吧,看娄氏得知由她侍寝时有多欢喜,就知她今夜将有多温柔,还有那平日里就一摇一摆招摇的丰臀,她夜里定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叶君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听得府里打更人在敲更鼓,大声的叫喊着:“天干雾燥,小心火烛。”。
这人反反复复叫了好几次,她听得烦燥:这雨才停,天干雾燥个屁。一下子翻爬起来,打开里屋的门。
“春。。。。。。兰。”她刚开口唤春兰,却见外间的门一下子也打开了,徐子谦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穿了中衣站在门口,拍拍身上的水珠。
“这雨下午才消停了多大一会,这阵子竟又飘起来了。“他边说边走了进来,顺手揽了叶君宜的腰,丝毫未注意到她身子的僵硬,“哎,今年这雨下得。黄河两岸上前段日子发春水,本就受灾很重了,昨夜这雨一下,更是雪上加霜。河南、河北、山东、山西,都八百加急,报灾情紧急。”
“爷要出京去督办灾情么?”叶君宜问他。
“嗯,”徐子谦扶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她道,“圣上有此圣意,找了我商议,我自个也想去瞧瞧,怕下面那些官员像上次那般,将赈灾的银两贪末到自个的腰包了。只是我这一去恐就是至少一个来月,想着这阵子家里的事也多,就没敢立即应承,只说回来与母亲商议一下。夫人,你看。。。。。。”
“嗯,家里的事,爷倒不必忧心,”叶君宜拨开他的手,转身走到床上坐下,“在内妾身定会将府里的事安排好的。妾身不能理的事,还有钱红英,这个人对妾身虽是成见,心还是向着府里的,对母亲与爷忠心无二,又有手段,再说还有金护卫在旁看着。在外,罗总管与是个极妥当之人,为爷打理的庶务,万事放心。再说了,遇到天大的事,不是还有上头那个吗,爷不在,他定会多加关照我们的。爷尽管放心就是。”
“宜儿,”徐子谦坐到她身边,捏住小手,注视那张精致的脸,“我知你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人。只是、只是等几日你便及笄,我却是不能守在你身边的。”
他不说,叶君宜真还忘记了这事,本尊的生辰和叶子宜的是一样的,不过前世她从没过生日,也不会有人提起,是已她从不记得这些。
“无妨的,”叶君宜抽出手,“如今国也好、家也罢,都是多事之秋,我本也不想操办的。爷若是觉得不妥,明日让母亲、各位姨娘,还有白姐姐一同过来团一下便是了。”
“好,那就这样吧。”
徐子谦说完罢便进净房冲了个凉,出来见叶君宜早已倒在床上,面对里睡着,他就在平躺在了床外侧,青玉与春兰将帐子放了下来,便退出了里屋。
他眼瞅了里间的门关好了,便揭开叶君宜身上盖着的薄被,钻进去,搂住小腰。
“秋菊和那个什么秀的两个人没事吧?我让青玉给她们家里各送了五十两银子过去。”
“嗯。”叶君宜闭着眼睛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身子往里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