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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姑姑!不能打呀!那是夫人呀!不能打呀,这是爷心尖上的人呀。。。。。。”
青玉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拉住钱红英的手,哭着叫喊着。
青玉口中的“爷”惊醒了钱红英,她清醒了一下头脑,抬头瞧瞧眼前被婆子们架着的叶君宜,顿时吓得魂不守体!
“姑姑,快叫太医吧,”青玉哭喊着,“夫人昏死过去了!”
第七十七章节【付出忍受】
钱红英毕竟是在这靖国侯府主事多年,以往府中就是有天大的事,老夫人与徐子谦也不过问半句,由得她放手做。此时之事,她也仅是惊慌了片刻便是回过神来,脸色虽仍是一片苍白,气度却已是恢复了往日般的傲然。一把打开青玉的手,揉捏着自己肿涨的手掌。
“姑姑,快是让人去请太医吧。”青玉哭着肯求道,“夫人身子弱,怎是经得如此。。。。。。”
“行了!别再哭丧了,”钱红英不奈道,“你们扶着她到隔壁的厢房里去休息吧”
“那太医。。。。。。”
“太医?”钱红英轻蔑的瞧了一眼青玉,用了那根葱玉似的食指在屋内东指指、西点点,道,“你瞧夫人把这屋子烧的烧、砸的砸,你是让太医来瞧着了好在外面去胡乱嚼舌根呢,还是好让这事传到上面去,好让上面那人来亲自罚夫人?你要真是想保住你这位好夫人,就得把你这嘴好生封牢了,传出去半点,你这位夫人别说禁足这点小罚,就连她那舅家周府都怕难以保住。”
“是,是,”青玉听了,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奴婢定是不会乱说半点,不会的。”
“嗯,”钱红英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扶夫人下去休息吧,几个耳光死不了的。”
青玉听了,唯唯诺诺的和一个婆子一同扶了叶君宜到旁边的厢房里去睡下。
钱红英对眼前这些自己培植多年的亲信是十分有信心的,多的也不吩咐了,只让她们赶紧收拾收拾,心中盘算着,如何在徐子谦回来之前,把这屋子弄回原来的模样。
再说那个婆子与青玉扶了叶君宜到房间里睡下后,就自行走了,仅是留了青玉一人下来照顾叶君宜。青玉坐在床边守了片刻,见夫人的脸肿得像个大包子,眼泪一冲而下,便起身去找了一些冰块,来敷在叶君宜的脸上。
“咳、咳。”
冰刚到触到叶君宜的脸上,便听到她咳了二声,嘴角随着咳嗽声流出一丝血来。
“夫人!”
青玉见了惊慌的拿了身上的帕子去试血丝。
“青玉,咳、咳。。。。。”叶君宜缓缓的睁开了眼,见是青玉在旁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刚开口,却急急的咳了几声,青玉听她喉管里似有什么东西呛着了,赶紧扶了她起身来,刚扶起来些,就见她一张口,吐出一口血痰来。
“夫人!”
青玉慌忙的用了帕子接住。
叶君宜咳出了血痰,喉中没有了东西,呼吸便是畅快了,复又躺了下去。
青玉扶她躺好了,颤抖的打开接住血痰的帕子一瞧,竟是一颗牙躺在那口血痰中!
“英姑姑下手真是狠呀!”青玉颤抖着说道。
“她下手不狠怎是能行,”叶君宜含糊不清的说道,“定是要下狠手才行呀。”
“夫人!”青玉疑惑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她,突然似乎有些明白了,“难不成、难不成,夫人是故意惹怒英姑姑的?”
“呵呵,”叶君宜听了这话,苦笑一下,“我如今这般境地,怎敢去故意惹怒她?她今日这般失控,我不过是想乐观的估计一下,自己的境况也没那么糟的吧。”
“哦,”青玉深思了一下,用冰继续敷着她的脸,道,“说来,英姑姑以往对那些姨娘再是严厉,却也从未动手打骂过她们,也不就是禁足、罚抄经书,最多就是关了黑屋里。今日这般失态,真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莫不是猜她是有何意图的?”
“钱红英这人我接触不多,”叶君宜道,“她是否有所意图,我却也无从得知的。不过,她今日这般对我,恐不单单是有所图谋吧。”
“啪、啪、啪”
叶君宜的话音刚落,由近用远的几个巴掌声便是清晰的传入了耳中。
“夫人果真是个聪明人,搞成如此模样了,竟是还将事看得这般通透。”
青玉转身一看,这拍了巴掌说话的人不是钱红英又是谁?赶紧立在了一旁,对着她鞠了躬。
“在这府里,有英姑姑你在,本夫人不聪明些,岂不是早就活不下去了,”叶君宜冷笑着说,“这一日里,我思前想后,自进府里以来,未曾开罪过任何人吧?尤其是对英姑姑你,纵使你对我下过迷药、关过黑屋,我也不曾怀恨打击报复过你。真不知是为何,你等竟是如此的容不下我。”
青玉见二人说着话,门却是大开着,赶紧走了出去,将门关上,独留了两人在屋内摆谈。
“哎!”钱红英叹了一声,眼里含了泪,道,“不知?你真是不知么?这府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冲了爷来的?先前爷纵使有着女人,他却是对着谁都未曾上过心,几个姨娘就算去是侍了寝,也不见爷有多待见她们。而你,你来到这府里之后,便是霸着了他,他的心全是放在你的身上,这让我们这些女人情何意堪?我们又怎是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叶君家冷然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与他才是真正的夫妻。”
“是,夫人这言之有理,”钱红英道,“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你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安稳,不能让爷宠着你。如果这样的事不能做到,那么。。。。。。”
“那么就毁了我这个人,毁了爷,甚至整个靖国侯府!”
钱红英听了这话,眼里暴出一阵杀人的精光,死盯了叶君宜,仿佛想马上就冲上去,掐死她!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二人沉默了一会,叶君宜又道,“你刚真的是想打死我,你想,也许打死了我,靖国府就又如以前那般平静了,你可以在爷需要不需要女人的时候,让这些女人排队去侍候他,这些女人心里就平衡了,就再也不做危害爷、危害靖国府的事了,是吗?英姑姑。”
“是!”钱红英怒道,“在李氏死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如果没有你,那这府里该多好。”
“没有了我,靖国侯府真是会好么?”叶君宜望着她嘲讽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她吸了一口凉气,却忍了痛继续道,“我进来才是月余,便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些人在靖国侯府的势力可是一时半刻便可成如此气候?那曾姨娘手中的香料,这戒严森备的深宅大院,如何会有此物?我让青玉打听的那些事,青玉怕是早已回过你了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尹姨娘手中也应有这样的香料,方是会时不时发疯。钱红英,这些却是我接手靖国府事务之前应就有的事了吧,你当时可曾是发现了些?没有吧。所以,即使没有我,这府里也定是有人想毁了爷、毁了这靖国府!”
钱红英听了这话,收回了那杀人的目光,颓然的坐在床旁的太师椅上。
“我进府的时候,英姑姑好似说过,你是家生子吧,”叶君宜闭着眼,忍住疼继续道,“也就说你的一家人都是靖国府的人,这靖国府当就如英姑姑你自个的家一般。树被拔了根,叶子上养着的虫也会死,你我都是靠了爷这棵树在活,爷若是有个好歹,依这大齐的律法,奴婢当会被卖作苦力、年轻貌美的会被卖为下等娼妓。就是我与姨娘们也会被卖为官婢、官妓。夫人我上无父母、下无姊妹兄弟,受此辱,最多便是上吊死了了事。而英姑姑你呢?上有父母,下有二位刚到待嫁年龄的妹子。。。。。。。”
“够了,”钱红英紧拧着手中的帕子,喝道,“你说的我都是知晓的,别是再拿来吓唬我了。”
“姑姑既是知晓,我也是少费些口舌,”叶君宜道,“我们俩就摆在明处说话吧,你今日这事办得很漂亮!”
“你果是如此想的?”钱红英吃惊的望着她。
“是,”叶君宜冷笑一声道,“李嬷嬷进这府里就冤死,昨日又设计陷害于我,这人是谁,我真的是很感兴趣。”
“哦?”钱红英拍拍腿上的灰道,“夫人今日的戏也做得漂亮,够是让这些人的放松警惕,露出它的狐狸尾巴。”
“嗯,”叶君宜用冰自行覆在嘴角处,“爷不在,那些人定是会趁机让府里乱起来,爷回来后见此,定是会乱了心神,到时,他们背后的主子就会出来在朝中对付爷,那时,他们一但得手,这靖国侯府就完了。”
“夫人能明白这些就好,”钱红英这时站了起来,“先前真是小瞧于你了,这些话既是说明了,夫人该是如何做,就不用奴婢讲了吧。奴婢这里先是告辞了。夫人的禁足还是继续的,哦,青玉的小书写得是很好的,这几日,就让她来侍候你吧。”
“我屋里的那些人呢?”
钱红英边走边回道:“奴婢今日脾气不好,在盛气之下打了夫人,心中自是害怕,一时便乱了心神,待会就放了正院里的奴婢们回来。”
叶君宜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钱红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眼泪又从眼中悄然滑落了下来:徐子谦,你伤害我那么多,可知我还在这般的牵挂着你,还在为你默默的付出、忍受、谋划?
第七十八章节【依依探望】
钱红英走后,果是又让婆子们在四周把住了门,但青玉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她拿了些伤药和稀粥来,让叶君宜用。
这人年轻就是好,用过上好的金创药,又补上一顿睡眠,到了第二天脸上的肿竟是就消了许多。
“青玉,”此时叶君宜躺在浴池里,仰了头,青玉正给她洗着头,她眯着眼问道,“白姑娘一再的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相公是个极优秀的男子,你可是曾见过这个人?”
“奴婢不曾见过,”青玉道,“连白姑娘也是七年前住进府里时,奴婢方才见她第一次。那时奴婢方才十岁,跟在老夫人面前端茶递水。一日里,爷带了一个全身着孝服的漂亮女子来,老夫人与她见了面就抱头痛哭不已,让我们称她为白姑娘。白姑娘人不仅长得美,也很会说话,很是讨老夫人的喜欢。她对下人们也和气,所以下人们也是都喜欢她。”
“依她这谦和的性子,必是跟几位姨娘、英姑姑这些人也很和得来喽?”叶君宜又问道。
“可能吧,”青玉道,“她时常去陪伴老夫人,平日里对下人们也挺和气的,不过与几位姨娘么,倒还未曾听说过有什么过密的行为。就是玉姨娘,奴婢也是前日里在夫人这里,方是才听说她们是少年时的闺蜜。至于英姑姑这人么,她是与任何人都来往得不多,与白姑娘也不见有多的交往。”
“哦?”叶君宜对这答案相当的意外,“竟是这样么?我以为她与府中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对了,可是听说过玉姨娘的身体如何了?”
“府中的人都是少有往来的,”青玉道,“就只有娄姨娘喜欢四处串门,与各位姨娘、白姑娘、还有众位府中的管事娘子的关系都不错。玉姨娘的身子么?奴婢知你担心,早晚都有打听,刚听说她中午食了二大碗红枣粥呢,看来是恢复得不错了。”
“我想见她一下,”叶君宜低声道,“最好是不要让人知晓。”
“这,”青玉停住了手,有些为难道,“夫人在禁足,玉姨娘卧病在床,这却是很难的事。”
“再难我也要去见她一面。”叶君宜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去给钱红英支一声,让她想一下办法。”
主仆二人在净房里摆谈着,忽然隐约听到屋外面似有吵闹声,二人停住了谈话,互相对望了一眼。府内的人都知夫人禁足了,是谁敢在钱红英安排的人面前吵闹?
“奴婢出去瞧一下。”青玉将手擦净,说着走了出去。
“该死的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拦了姑娘的路!看我不打得你好看。。。。。。”青玉刚跨出门,便听见一个女人高声叫骂着,随着这叫骂声传来的还有一群人的脚步声,看样是跨进了叶君宜现在住着的屋子了,叶君宜听了,从桶里起来,慢慢的穿着衣衫。
“嬷嬷、姑娘、姑娘,英姑娘有吩咐,夫人这几日禁足,是不会客的,你们不能进去呀,不能进去呀。。。。。。”是管正家的声音,看样是在拦着这些人,不准她们进来。
“啪!”
只见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一个女子气呼呼的说道:“我家姑娘是客人么?你这混帐奴才,给姑奶奶走开。。。。。。”
“白姑娘当然不是客人了,”青玉温存有礼的声音响起,“老夫人与爷早是吩咐过下人们,白姑娘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怎会是客人呢?奴婢见过姑娘。”
“嗯,”白依依动人悦耳的说着,“青玉姑娘,我来探探你家夫人,她人呢?”
“回姑娘的话,”青玉道,“我家夫人正在沐浴,且、且爷出门时有令,他未回府,夫人不能见姑娘与姨娘们,请姑娘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的难处。”
“哦?”白依依有些伤感的喃喃道,“难不成表哥竟是不信任我这个妹妹?我终究是个外人呀!也罢,哎!也罢。只是我着实担心妹妹,青玉姑娘且是让我见她上一面,只要见她无恙,我话也不说一字,马上就离开。”
“姑娘恕罪,”青玉仍是将她拦着,不让半步,“奴婢们实是做不得这个主的,姑娘还是。。。。。”
“青玉,”叶君宜披着头发,从屋里走了出来,对青玉和管正家的道,“让白姑娘进来,爷也好,英姑姑那里也好,问起来自是有我担待,与你等无关。”
青玉听了叶君宜的话,自是不便再说什么。那管正家的似是极为不满,在后面嘴一撇,刚挨了打,却不敢开罪白依依,只得转身出了屋子,拿了把瓜子在院里磕,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叶君宜屋里刚放出的丫鬟婆子们。
“妹、妹。。。。。。。”
白依依见了叶君宜还未开口,便已是眼泪直流,扑将上去,激动的抓住她的手,直跺了足道:“都是姐姐的错呀,都是姐姐的错,我若不是留那玉琪儿下棋,岂是会生出这等事来,害得妹妹如此,我真正是该死的。”
叶君宜听了,将身子挪开了些,脸转到旁边,淡笑一下道:“姐姐说笑了,这事与姐姐何干?”
白依依走近看清了她肿涨的脸,不禁大吃一惊,伸手摸了上去“妹妹这脸是怎么的了?钱红英那大胆的奴才真是动你了?”
“不、不,”叶君宜将脸躲了开,不让她触及,“是我不心摔了,无事的,用了药就会好的。”
“妹妹为何与我生份了?”白依依上前去抚了她的双肩,疼惜道,“实不瞒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