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配,白依依只稍是比徐子谦矮上一点,二人并肩走着,却正好。一个月白色的长衫、一个胜雪的长裙,一个头戴免冠儒帽、一个头戴轻纱幕篱。二人虽是未牵着手,离了那么一小丁点距离,却迈着同等大小的步子、甩着同样节律的摆手动作。二人便是如此并肩的走着,既不是让人腻烦的肉麻,也不是陌生的疏离,和谐而默契。
如此的和谐,如此的令人艳羡,引来周围众人的频频回顾。甚至有不少走在了后面的人,为了去看上一眼他们的面容,竟是小跑的追了上去,一个、二个、三个。。。。。。一个个碰撞着叶君宜,往前冲出。因而,一个穷酸的女人失魂一般的往前追,倒也没引人来多看一眼。
“咚——”
快到了大殿门口,寺里突然传来了声撞钟的声音,把叶君宜震得打了个机灵——自己这是怎么了?在靖国侯府受的罪还不够么?看来徐子谦实没有演戏,他是真的和白依依是一对奸夫淫妇。哎,看到这对狗男女,又是失了魂魄。她心里将这对男女和自己统统鄙视了一回,吸了一下鼻涕,装了很潇洒的样子,甩甩头发转身离去。
徐子谦今天答应了徐老夫人陪着白依依前来护国寺上香,在大殿里上完了香,住持亲自带了他们去厢房里歇息。还未到厢房,白依依却是遇到了也来上香的恪王妃,恪王妃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歇息的厢房里聊天,只剩下了徐子谦独自一人被带到了一个厢房里。
“哼!”徐子谦冷哼一声,坐在小几桌上,手扣着桌面,沉声道,“出来吧。”
叶君宜其实就住了隔这间屋子不远的地方,她刚在回屋的路上,正好看到有和尚带着徐子谦一行往这边走,甚至还看到了白依依与恪王妃亲热的牵着手走进了一间厢房里,而徐子谦独自带了一行人朝了她这边走来。她心中一急,也不及闪躲了,正好身边的那间屋子虚掩着门,她便轻手走了进去。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徐子谦一行人竟也在这间她藏身的屋子旁停住了脚,就听到那带路的和尚说道:“侯爷,这间屋子便是特地留给你歇息的,你且是进去歇息片刻吧,有事便来唤小僧。”
“好,烦劳师父了。。。。。。”
站在门后的叶君宜大惊,赶紧是打量着这间屋子,只见这屋子小小的,仅是一张几桌,二张凳子和一张简陋的床,床后面是搭了张蔓帐,看来是平时用于放马桶的。
她无法,只得迅速的跑过去钻进了蔓帐后面。然而,徐子谦毕竟是个练武的人,还未进屋子的时候,眼角便是瞥见这屋内闪进了一个人影,开门进来的时候,那个人影又闪进了蔓帐后面——一个笨贼,他想。
叶君宜站在马桶边,本就被臭得要死了,突听到徐子谦一吼,吓得抖了两下,转眼她便是镇静了下来——怕他么?
心里这样想了,便是挺直了腰,刚是要撩开帘子,心中又是一动,吸了一下鼻涕,将上身的衣服往下拉开了一些,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肤,款款的走了出去,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爷,是我。”
听到叶君宜的声音,徐子谦一下子失去了刚胸有丘壑、镇静自若的样子,一下子傻愣了起来,直盯盯的看着半掩在帘子后面的女人。
叶君宜很满意他的样子,自己长得漂亮,可不是一、二人说了,何况在了这个秋风凉凉的时候,身着薄薄的夏衫,再露出一片春光,又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嗯,这种地方——据西厢记上写的,是适合偷情的。这个时候,想是男人都该有些反应吧,她得意的想。
“爷!”
她面带含羞的走了出来,款款的走到徐子谦的身边。
“你——”徐子谦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一愣一愣的道,“你、你在这里?”
“当然罗,”叶君宜用了点甜糯的声音,娇娇的道,“妾身看到爷进来了,便也跟着来了,嗯,爷,好久不见了,你想妾身么?”
边说着,她边是用手指轻轻的划过徐子谦凉薄的唇,徐子谦一身僵硬了无比,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不由自主的张开薄唇,轻咬上了那支纤纤玉手。
“嘻,”叶君宜却一下子缩回了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脸,慢慢的坐在了他的膝上,仍是用着甜糯的声音道,“爷,你好坏哟——”
那个哟字,她妩媚地拖得长长的,手又抚自他的脸庞划到薄唇上,自己的脸也似是无意无意的慢慢、慢慢的向他的脸庞靠近。
徐子谦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眼是不敢看她,但她的手先拍上他的脸庞的时候,却将他的脸强制扳了过来面对着她。
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樱桃小嘴向他靠来,这对他而言,似乎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他全身开始颤抖,呼吸极度的窒息,不由自主,闭上了眼,便是将那张薄唇附了上去。
“啪!”
脸庞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身上一轻,他睁开眼,只见叶君宜早已从他身上离开,站了离他一步远的距离,正嘲讽的望着他,一只手刚是离开他的脸庞。
“呵!”
徐子谦忽然轻笑一声,不知为什么,叶君宜忽然觉得这个笑很刺眼,似是自嘲,带着一丝孤独、一丝凄凉。忽然,他大力的捉住了叶君宜的小手,叶君宜一惊,还未回过神来,却见他把小手抬起,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脸上,一下、二下。。。。。。
叶君宜奋力抗拒着,好不容易,终于挣脱了手。
“神经病!”
叶君宜甩着被捏痛的手,怒骂着。
“当”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相持局面。叶君宜吃惊的转身一看,外面进来了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
“恪王!”
叶君宜几乎是脱口而出。
恪王见了叶君宜,不由得也是一怔。
第一百三十四章节【庄子生活】
“熊瞎子”
叶君宜的心里冒出了静王妃对恪王的起的绰号,与此同时,那天在恪王府,恪王对她的粗暴无礼浮现在眼前,她没由得身子往后一缩,转身看见一扇窗正半掩着,迅速的冲过去,打开窗,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这些动作十分的自然、迅速,只是在一瞬间便完成了,恪王和徐子谦被惊得目瞪口呆,只看得叶君宜从窗子里消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经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咳咳,”徐子谦有些尴尬的手掩着嘴假咳了两声,方道,“坐、坐呀,站着做什么?”
叶君宜回到屋子里,秋菊几个正等着她,见她回来来,走上前去,有些埋怨道:“娘子是到那里去了,我们到处去找你了。这天慢慢是凉了,于老爹已是赶了车来接我们,我们来是快到庄子上吧。”
“那个叫麻三的掌柜呢?”叶君宜问,“他还是铺子里支不出钱来么?”
秋菊听了,眼圈一红,哽咽着有些堵气道:“娘子出徐府的时候,什么也没要,这铺子的契子也没拿走,如今那麻三翻脸不认,真还拿他没办法,等几天我们到庄子上安定下来,看姑奶奶回来不好好收拾他这个龟孙子。”
几人那夜被徐府赶出去后,叶君宜又刚掉了胎,身子很虚,偏又不准回周府去,于是马车便只得在大街上徘徊,还是刘嬷嬷想起,叶君宜还有个陪嫁的铺子在京城里,是个叫麻三的在管着,于是她们的马车径直朝了铺子那边驶去。
这个铺子只了隔了两条街,是个卖绸缎的,还不小。不料秋菊去扣门,麻三隔了门问明了事情原委后,竟是不不准开门,说这铺子原是周太太的,现今亏损得严重,又被周大太太做主卖了人,因而这铺子其实是与叶君宜无关的。
主仆二人顿时怔愣在了那儿,刘氏只好出主意说,当初陪嫁的一个庄子隔京城不远,只得到庄子上去。于是主仆几人又趁了夜色往庄子里赶。叶君宜上了马车后,下身出血本已是不多了,不过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来时辰,竟是又开始大量的流淌,把抱着她的刘嬷嬷身上衣服都浸染成了红色,叶君宜也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刘氏、秋菊和娟秀开始不知所措的哭泣起来。
马车是不敢再动了,正这时,一声清脆的钟鼓声传来,几人同进停止了哭泣声,静了下来,花姑更是脸上闪过一阵喜色,下了马车往钟响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座寺院就在不远的地方,花姑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跟车上的打了一个招呼,先行进了寺院里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花姑也不知用了办法将寺里的住持说通,果是带了两个僧人过来,帮忙把叶君宜弄到了寺院的厢房里,并是给她医治。
叶君宜的身子这次亏损得很厉害,寺里的和尚虽说是医术了得,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工夫。刘嬷嬷期间到了最近的一个庄子于老汉那里,联系着先行把叶君宜安顿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老老汉又用了牛车拉了一些庄子上出产的时兴蔬菜来送给寺院里的和尚们做酬谢。因是叶君宜的身子很虚,给她医治的智能和尚便一直要求她在寺院里直是住了一段时日,适才放心,答应她们离开。
庄子里的于老汉夫妇一共是带了五个儿女,三个女儿早已出嫁了,膝下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和十七岁的儿子。庄子里的屋子比起靖国侯府来未免太简陋了,屋子也不多,收拾一下,她们几个却也是宽宽松松的住了下来。
叶君宜一进了庄子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里,可以看得出,于老汉夫妇勤快老实,把庄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虽是简单去很是温馨。屋子前面是一大片田土,于老夫妇说这些田土大都是她的,还有就近的一处山头,也是属于庄子里的。有这么大的一片子财产,还是穷人么?叶君宜心中充满了欢快,心里早已有了一本致富经。
但她真正的下到田土里去查看种着的庄稼,却发现这里原来的土质并不太好,种出来的蔬菜产量并不高。于老汉一家人辛苦一年下来,其余节余的并不多,再加上她们现在的几张嘴,更是不不够支出了。不过,在她巡视过一次她的山头后,她开始兴奋了起来——原来山头上竟然有盛产药产药材。虽不是人参、天麻这些贵重药材,但这是无本之利,且利润积少成多,久而久之,却也是一份可观的收入。
这个山头以前因为是她的私人财产,所以是不准其他人上山去采摘药材和狩猎的,不过叶君宜自来后,便是让于老汉去通知周围的住户,都可以上山打猎,不过打到的野味必须交一部份做为税收,还教他们认识那些是药材,让他们采摘后便交付给庄子,叶君宜带了几个仆从把这些药材晒干、整理,再带到城里的各大药铺售出,最手所以的钱,再付一部份给采摘的农户。如此下下来,不出半个月,几人的日子竟然已经是很好过了,甚至还有了不多的一些节余。
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很顺畅,是自来到这个世道中最安稳舒适的日子。这天,叶君宜忙碌完一天,用过晚饭,已是月上稍头,又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她信步去了庄子这边的竹林。据于老汉讲,这个庄子原本是本尊的父母在被周府赶出来后住了过半年,虽是过了很多年,这里却还残留着他们当年住过的痕迹。比如她旁边的这片竹林,这些年来,于老汉忠于自己的主人,除却春季里来扳走一些多余的竹笋,其余的竹子从未动过,所以这儿的竹子粗壮茂密,又因是楠林,根根挺立,踏在竹林里,幽静而心情愉悦,让人能忘却人世间的一切烦恼。
竹林里有条小溪沟,把竹林一分为二,一块硕大的石头挺立在那里,叶君宜跳上石头,坐在上面,仰望着天空上的那一轮新月。
这静谧的时刻并未维持多久,身后的竹叶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止于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每一次,他隔了她都是这个距离,叶君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你在想他吗?”
身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云宫仇半蹲着,自上而下审视着她。他现在的声音已恢复很八九分,虽仍是带着一丝嘶哑,却还是清朗。
叶君宜眼一动未动,眼睁着大大的望着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你。”
云宫仇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他本来就是个极耐看的男人,虽是脸上有了一道疤痕,却只是增添了几分男人气概,叶君宜那清澈见底的大眼,见他生不出任何的邪念。他直起身来,也望向清明的月亮,慢慢的道:“为什么谢我?就因为我听闻了你的下落后来这里看你吗?”
叶君宜将眼睛仍望着他,眼中含笑道:“若非是云公子在京城里打点,我还真不知道这些药草怎么能卖出去,就算是找到愿意收购的人,价格恐怕也不是这么如意吧。”
听了这话的云宫仇仍是淡淡的一笑,道:“其实药材是极难买的,你手上有这么多,价格又公道,这些药铺是极高兴买价你的。”
说过话后,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立一坐,各自静静的想着心事。
第一百三十五章节【跟我走吧】
“我记得小时候老家的院落里种着一株桂花树,每到八月里,就如同今天这般月色的时候,我便喜欢端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桂花树下,享受秋日的凉爽,闻桂花飘来的清香,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地虑啊。”
云宫仇静静的听着叶君宜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叹了一口气道:“叶姑娘,你又是想起他了吧?在靖国侯府内,是否种有一株桂花树,你很遗憾没能开到它开花的时节,与他在树下共同赏月?”
叶君宜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恼怒的盯了云宫仇一眼,她真的觉得和这个人说话就跟鸡跟鸭说话一样,你说这样,他老是会扯到另一边去。她也不想跟他废话下去了,转身便离开。
“叶姑娘!”云宫仇身影一晃,便拦在了她的前面,他深深的看着她,却并不说话。叶君宜的身子里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幼小的灵魂,她当然懂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看着她,老实说,她其实不讨厌他的,但,有个人始终在她的脑里徘徊着,挥之不去,她也考虑过,她是的个新时代的女性,既已是离了婚了,似乎该是另觅良人,打发掉余下的寂寞人生,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一段时间里或明或暗的都在帮衬着自己。但,她黯然的低下头去,从他的肩边擦过。
“叶姑娘!”云宫仇忽然从后面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带着一丝受伤的声音轻轻的道,“君宜,跟我走吧,忘了这个人吧。”
一丝清泪自叶君宜的眼里滑落下来,她将身子软了下来,完全倒在云宫仇的怀里,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