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正明脸一红,脖子朝了药铺里伸得老长。叶君宜一见他那样就知道他在等花姑出来,便笑道:“我就是到铺子里去借了他们的茅房用一下,也不会走得太远的。”
边说着,身子已经跳下了牛车。娄正明嘴张一下,脸红着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叶君宜也随了花姑他们进了铺子里。
叶君宜身子一进了铺子,便见花姑正和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交涉着什么,于老汉脚下放着药草,目光一直看着花姑。在铺子的另一角,有一个角门,挂了个帘子,想来是通了铺子后面的。叶君宜将头一缩,悄然的走了过去,掀开帘子,走了过去。
帘子后面是一间大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药草,好几个伙计正在忙碌的摆弄着那些药草,直通过去,又是一扇开着的门,时不时有伙计从那里进进出出。叶君宜径直从那里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穿堂,穿堂外是个大院坝,晒着很多的药草。她这时加快了步子,从院子穿过去,跳过院墙,身子落在了一条小巷里,几个过路的人看到她从那院里跳出来,都奇怪的看着,她却管不了那么多,匆匆忙忙的专挑了僻静的窄巷穿行。
她在这些小巷里不知跑了多久,一直见后面的娄正明和花姑没有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钻出巷子,走到了一条大街上。显然,她是的识路的,发愁的看着这七拐八弯的街道。
突然,街上的人通通都加快了脚步,向一个方向跑了去,片刻,这条街上的人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边跑,这些人的嘴里边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叶君宜隐隐约约的听到好似说什么难得的美人、大人什么的。
她拉住了一个跑到略后的一个半大孩问:“小兄弟,你们在跑什么呀?”
“哎呀,”小孩见一乡下女人,很不耐烦的挣脱着,边急急的道,“你去看呗,朝廷新封的钦天监是个蓝色眼睛的绝色美女,现在要走那边过,大家都去一堵为快呢。你快是放开我,莫让我错过了。”
蓝色眼睛的美女?叶君宜听到这话,人早就不知神游到那里去了,小孩后面说的什么是一字也没听进去。一个人在那儿怔愣了半天,方是回过神来,把头巾往脸上盖了一下,跟着那群人一起跑了过去。
“哇,女人也可以做高官耶。。。。。。。。。”
“哎呀,真的好美呀,快来看呀!“
”恐怕是个胡人吧。。。。。。。。。。“
。。。。。。。。。
人们围堵在大街两边,脖颈伸得老长往了一边看,l这是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叶君宜挤过人群,人便是愣了起来——一个身着朱色官服、头戴官冒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行随从正从她身边洋洋洒洒而过。宽大的官服下,女子那玲珑曲线让人遐想翩翩,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蓝色的眼珠,这不是白依依又是何人?
叶君宜冷笑一声,这下再也不愁找不是着路了。身边一个妇人正在兴奋的跟着旁边的人卖弄着:”这个白大人呀,以前可是李道长的得意门生哦。“
”李道长?就是那个过世的陈皇后在时地倚重的那个道长?“
”可不是吗,“妇人得意的说道,“听说李道长在时,常是带了她在身边,到处讲经布道,不过那时她是戴着面纱的,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容。后为这个李道长死后,她还在钦天监任过官职呢。”
一个男人在一旁不以自然道:“李大婶,你一个妇道人家那里能知道这些,这些话可是从那里编来的,拿出来胡说唬人。”
“哼,”李大婶道,“我就是知道,以前我那口子的可也是李道长老人家身边的红人,若不是、若不是。。。。。。。。。”
“噗哧,若不是什么呀?”旁有一人又嗤笑道,“李道长老人家身边的红人?你那口子怎么沦落到街头算命、你卖豆腐的地步了?”
“哼!”李大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还不是这个该死的白大人那个死男人,先是说他比他的师父李道长还厉害得多,可以上天入地、长生不老,结果朝廷查出来,竟是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我那口子好生一个人才,却是受了他的连累,莫说昔日的荣华,就是项上人头都差点被他连累得掉了。。。。。。。。。。”
叶君宜很想听了李大婶详谈,但白依依一行人却是逐渐的远去了,她再也不敢停留,赶紧是撵了上去。白依依一行人走得并不快,叶君宜跟着倒是并不吃力,约摸是走了一、二盏茶的工夫,便是见他们到了地方,白依依下了马,走进了一座高大的朱红大门里。
这大门,叶君宜是不能进去,再说,她就是如此进去见了白依依该是说些什么?她真还不知道。于是,她只好围在官署外面转着。叶君宜心中一片茫然,她在门口走了好几圈,门边的守卫便是直直的盯着她,仿佛她是个有所企图的歹人。她只好又围着官署的院墙漫无目的转着。
这个官署极大,叶君宜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僻静的巷子里,巷子里种着一排排古树,官署的院墙上又爬满了爬山虎,竟是把个窄窄的巷子遮得阴暗潮湿。
叶君宜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又在这不太平的世道,心中竟是有一些发悚,赶紧转过身去准备往回走。正这时,巷子的深处却是由远及近的传来了马车的轱辘轱辘声,这巷子不是很宽,她赶紧是紧靠在一棵大树旁,准备让马车过。
不料这马车却在离了她有二、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马车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匹马拉车,就是稍是富裕的人家应该都能拥有,不过这马车停在这样的小巷里,主人欲是何往,倒让叶君宜产生了几分好奇,她不由得身子调整了一下,更隐蔽的藏在树后,伸出半边头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看了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那自车上下来的一个翩翩公子,身着儒衫,手摇折扇的不是瑞王,又是何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节【进了大牢】
她把头缩了回来,心里怦怦直跳,身子疲软的倒在树上靠着,额上冒出密密的汗珠。好半天,方是回过神来,待她再次伸出头去看时,瑞王已消失了身影,那马车又轱辘轱辘转出了巷子。
叶君宜靠墙慢索索的走了过去,原来刚停马车的地方开了一扇小门,掩在爬山虎中,不注意竟是看不见。她轻推一下,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把她唬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藏在爬山虎藤下蹲着,抿着手指身体颤抖不已。。
而她在那里蹲了好半天已不见有什么动静,胆子便大了起来,起身去推开门,门后并未见有任何人。她侧身进入,里面是个小院,种着密集的树,左手侧一个硕大的假山丶水池。
忽然,她好似听到呯的一声闷响,抬头一看,只见假山后面的屋内似有人影闪动。如轻脚悄然走到假山后面,那屋内果是有呯呯碰碰的声响,间隔着还传来有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难道瑞王在强奸白依依?
叶君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想到瑞王对女人的手段,身体不由自主又颤抖了起来。眼波忽然扫到游廊上的一把把帚,胆气顿生,猫了腰走过去,拿起扫帚,便欲破窗而入。。。。。。。
“爷一一“
屋内忽然响起白依依淫糜的声音,叶君宜一吃惊,身子赶紧贴在窗下蹲着。果又听到白依依一阵浪笑,嗲道:“快来呀,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呵呵,”屋内传来瑞王中气不足的淫笑声,“这一阵子你不是伺候着徐子谦那个野种吗?怎么,他没让你爽够?”
“去他妈的!爽个屁!”白依依忽然暴出粗口来,愤愤的道,“我看他那块头,以为他是个中用的,没想到我用了大量的欢迷香,他居然都没硬起来,废物一个,真他妈扫兴。”
徐子谦用了迷药也没有……叶君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
“哈哈哈,”瑞王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原来那野种是这副德行,可惜、可惜了美人们呀。哎,那个姓尹的,你不是尝过味道了吗?怎么样?什么时候弄来本王也尝尝。”
“瞧瞧你这出息,你那玩意儿,不是老娘配了药给你,还不跟徐子谦一样,是个废物。”
“是,是,”瑞王讨好的道,“全是靠了你的功劳,可这还不是来服侍你的吗?哎,不过,徐子谦那几个婆娘,我是想尝得很呀。哎呀,还是李道长在时好呀,那时我们多快活,想要那个女人,童子,便一定会到手。服了极快乐,让那百十个来陪着玩,真是刺激舒服啊,哎,可惜、可惜呵!”
“都是那该死的徐子谦,”白依依恨恨的道,“若不是他,夫君怎么会惨死?我这些年来又怎会落得个独自寂寥,靠勾了个失了宠的弃妇来打发日子。徐子谦,这笔笔的帐,我都给你记着呢。”
“是,是,是,”瑞王又讨好道,“徐子谦这不己经捏在本王手里了吗?现在虽然还不敢把他弄死,可每天折腾他一点点,也够是让他受的了,哈哈哈。依,你就把他那几个女人弄来哥哥尝一下嘛。”
徐子谦又落在他手上了?叶君宜心里一阵阵抽疼起来。
白依依呸了他一口道:“你要女人?等到你登上大宝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个时候,皇后和朝中的元老们都盯着。你想,他那几个女人那个不是难啃的硬骨头,叶君宜现在被徐子谦休了,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玉琪儿是个硬茬子,不花些工夫,休想碰到她一丁点;至于尹氏和曾氏虽是有些糊涂,可对徐子谦一门心思,护国侯和曾刚那里你现在是得罪不起的。所以这几天,你就给我老实些,外表工夫是要做足的,不要为了这几个女人坏了大事。”
“好好好,”瑞王淫笑着,“都是依你的,依你的,快给哥哥一杯‘极快乐’,哥儿陪你再乐呵一回。。。。。。。。。”
“你这个死人头。。。。。。。。。”
“嘻嘻。。。。。。。。。。”
屋内又响起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叶君宜半弯着腰悄悄出了这个院子,径直出了小巷,拉了一个过路的老头问了靖国侯府的路,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原来这靖国侯府竟是就在这座官署的后面,绕了一个大圈,远远的果然就看到了靖国侯府门前的一对大狮子了,门大稀稀的几个小贩在卖着东西,叶君宜心中一阵激动,终于又回到这里来了,她一定要找金如玉或钱红英问问徐子谦究竟怎么了。
她心中现在一半惊喜一半忧心,就在她走到徐府的大门口边准备转身去扣门的时候,眼忽然瞥到了坐在石狮旁的小贩,只见他低下头,草帽下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来。她心中一惊,赶紧埋下头来,装着若地其事的样子慢慢腾腾的继续往前走,就像是平日经常路过此地的一个普通农妇。眼却在头巾下面向周围的几个小贩看去。一个小贩盯了她一眼,,那眼光暴出一道精光,吓得赶紧收回目光。那个小贩只看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昂然挺立着向街道两边扫视。其他的小贩虽是面前放着箩筐,里面的东西却是杂乱无章的放着,那些人的眼光也是四处乱扫,贼头贼脑的。
一身的冷汗流了出来,面上去装了若无其是的样子,从这些小贩的身边走了过去。
刚是到了一个拐角处,那拐角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来,将她一把拽了过去,她心中一颤,正欲张口大叫,那人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把她的嘴捂住,并顺势把她往拐角里的胡同里拖。
直到那人把她拖了有一段距离,叶君宜方是挣扎着将那人的人甩开,恨恨的道:“金如玉,够了吧?把我放开。”
金如玉一愣,放开她,低声道:“随了我来,这儿到处是瑞王的手下。”
叶君宜转身一看,差点没笑掉了牙——那金如玉竟是打扮成了一个媒婆,脸上画得大红大艳的,身上也穿得十分艳丽,若非自己的鼻子比了平常人灵验,闻出了他身上的气味,加上他刚才开了口说话,真来认不出来这人会是金如玉。
金如玉见叶君宜望着他“惊艳”的笑容,面上一窘,嗫嚅道:“那个、那个,这样方便些,哦,到那边去谈吧。”
叶君宜本来就要来找他,便跟了在他后面。只见他麻利的转过几条胡同,从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钻进了一间黑不光溜秋的破烂房子里。
“你们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叶君宜一屁股坐在破烂的椅子上,翘着脚问他。
金如玉将身上的媒婆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的青灰短衫,一把抹掉脸上的妆容,不得不说,这金如玉还真是个可与徐子谦想媲美的帅哥,不过比起徐子谦来,东方人的线条要柔和些。
“爷进大牢了。”金如玉吐出一句话来。
听了这话,叶君宜的心里稍是安定了一些,比起私自落在瑞王手里,这进了大牢,瑞王可不是能随意能置他于死地的。她叹一了口气道:“那老夫人、二位姑娘和几个姨娘可是还好?”
金如玉给她倒了一杯茶,道:“爷是被定了贪末的罪名,被抓时,府里也被查抄了。老夫人和二位姑娘被赶了出来,其余人却还被关在府内未动。”
叶君宜一怔,道:“这是为何?老夫人和二位姑娘现又在何处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节【遇金如玉】
金如玉半天方慢慢的叹了一口道:“你与爷已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些事你就不要去管了吧。那瑞王凶残好色,若是落到他手里的女人生不如死。离开京城吧,有多远便是走多远。”
“我要见老夫人家两位姑娘。”
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金如玉仔细的打量着刚取下头布的女人,因为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与这些天来在太阳光下的劳作,脸是已迅速的脱离了稚嫩白皙,微微发黄的脸庞更显得成熟妩媚,微蹙眉间露出坚韧与固执,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永远明亮闪烁,让再坚硬的心也在瞬间化成清水。
“我会安排人照顾她们的,你还是快快些离开这里吧。瑞王在这里安插着眼线,不仅仅是在看爷的身边还有那些人,更有可能的是想能抓到你。瑞王想得到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掠夺到手。”
“所以他才安排了那么多戏来给我看吗?”叶君宜有些怔愣的呢喃着,“那天夜里明明是白依依下了药去勾引他未遂,他却装了那个样子来伤我,让我伤心过度失了孩子,其实他那时也很伤心吧?可他不敢流露出半点,仍是继续演戏,把我从他的身边赶走。。。。。。。”
“夫人。。。。。。。。。”
“我就是很奇怪呀,”叶君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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