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徐自安夫妇也过得去,而年轻的徐宁馨在,这像是给许安知难堪。
想着时,傅斯年握紧许安知的手,许安知朝他一笑。
不管傅家安排了什么,她既然敢来,就做好应对的准备。
“你徐叔叔这段时间在我们家做客。”傅夫人出声解释道。
“哦。”傅斯年随意地应道,就是在傅家做客,他带未婚妻回来,徐家的人不该出去避避嫌?
许安知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她的目光移过去,对上徐自安的视线。
徐自安尴尬地一笑,每次见到许安知,总觉得熟悉。
“许小姐,又见面了。”
许安知微笑示意,没多说什么。
—
酒杯翻倒,红色的液体顺着桌边沾染许安知的衣服。
淡蓝色的裙子因为红酒染上,惨不忍睹。
给许安知倒酒的佣人连着慌乱,拿起纸巾替在一大片的红酒迹上擦拭。可是她越擦,裙子变得越发地难看。
“算了。”许安知伸手阻止佣人的动作。
因为红酒倒了许安知一身,桌上的人都停下筷子。
“许小姐。”坐在许安知对面的徐宁馨微笑道,“不如去我房间换件衣服,你我的身材差不多。”
她的眼里无比真诚地看着许安知。
许安知没开口接过前,傅斯年先说道,“不必了。”
傅斯年混过商场多年,看人很毒,越是温柔无害的女人,他越是小心。
也许是从小看多了温和的傅景行,对笑脸相迎的人,他反而要防着些。
“妈,你房间有干净的衣服不。”傅斯年对着傅夫人说道。
傅夫人看着许安知穿着满是红酒迹的衣服,吩咐佣人带许安知上楼换衣服。
她平日的乐趣就是购物美容,很多衣服买来来不及穿就扔在那里。
许安知没同傅夫人客气,站起身说了声“谢谢”,同着佣人去了傅夫人专门的衣帽间。
带她上楼去的还是刚才倒了酒的佣人。
“许小姐,真是对不起。”
—
挑了身衣服,许安知下了楼,傅夫人的衣服比较素,她穿着也还可以。
再坐在餐桌上,这顿饭吃得很平静。
席上更多地是傅景行和徐自安在聊天,或是傅夫人关心着傅斯年,或是傅夫人同宁瑜母女说话。
许安知坐在那里,除了傅斯年,都把她当成空气。
他们没有说难听的话,却冷着她,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许安知微笑着自顾吃自己的,她的承受能力远比傅景行想得强。别人冷着她,何尝不是她不屑同他们说话。
傅景行吃饭时,随意地瞥了许安知一眼。从头到尾,许安知一直笑着,没有露出半点的怒意。
这样的忍耐,他很少见到。
徐自安也是注意着许安知。
鱼眼的部分很少会吃,但是徐自安喜欢。
他的筷子过去,傅斯年比他先一步。
“斯年,喜欢吃鱼眼。”
傅斯年将着鱼眼夹到许安知的碗里,回道,“安知喜欢吃。”
徐自安不由地看向许安知,他注意到许安知喜欢吃鱼眼,没有尝过海鲜,是同他一样对海鲜过敏?
“自安。”徐自安今晚好几次失神,他身旁的宁瑜唤道。
徐自安回过神,扭头同宁瑜说什么,“想吃什么?”
宁瑜一脸笑意,她指指面前的菜。
相反的,傅夫人习惯性地替傅景行盛饭夹菜。
—
一直到晚饭结束,傅景行没有说过半字让许安知离开傅斯年的话。明明,傅景行他不满意许安知,不然怎么一句话不同她说,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提。如傅斯年说的,难对付的不是傅夫人,而是傅景行。
傅夫人再是不喜欢许安知,可是看着傅斯年的份上,没为难许安知。她看着餐桌上,傅斯年温柔地同许安知说声,看到他脸上幸福的笑容,傅夫人有一丝的动容。
许安知同斯年孩子都有了,就算她贪的是斯年的钱,可凭斯年的能力,应该知道。一个愿挨一个愿打,是傅斯年自己的事情。
吃完饭,傅斯年提出离开。他不想再让许安知留下来受着他们的冷落。傅景行这招无声胜有声,更能打击人。
“怎么早就走?”傅夫人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说道。
“过几天再回来看你。”傅斯年回道。他看着傅夫人眼里的不舍,柔声说道。
“不许骗我。”傅夫人说道。
儿子大了,总得放手。
傅斯年说着搂过许安知的腰,双目瞧了平静的傅景行一眼。
“爸,我们先走了。”
傅景行点头,“嗯。”
这一顿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而后,同许安知转身离开时,传来佣人惊慌的声音。
“夫人!”
这顿饭吃得太平静,实在是让人不安。在听到佣人慌乱的声音,许安知的心才安定下来。
这才是鸿门宴!
“怎么了?”
傅夫人转身看向着急跑下楼的佣人,她走到傅夫人面前,看了眼门口处还未走的许安知。
“夫人,你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项链不见了?许安知听到这话,抿嘴笑起。
整个晚上,也就她上楼了去傅夫人房间换衣服。那么说来,这项链不是她拿的还会是谁?
佣人说着时,将着礼盒递给傅夫人。
是昨天傅斯年买给傅夫人的礼物。
傅斯年见着打开后空空的盒子,亦是皱了眉头。
一切,冲着许安知而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安知,我们结婚吧!
滑稽的是,钻石项链从许安知的手提包里拿出来。灯光下,闪亮的钻石亮瞎了许安知的双目。她噙着笑意瞧着项链,而后对上围着她震惊不已的人。
现在说,东西不是她拿的,还有人信吗?
不,一直握着她手的傅斯年会信。
傅夫人伸手按着发痛的额头,刚才她还在想让许安知进门,看着项链从许安知的包里拿出来,她有些晕眩责。
“许小姐,这项链怎么在你包里,你给我解释解释。”
许安知抿着笑意,双目看过面前一张张的面容。
傅景行的眼里是冷淡,徐自安和宁瑜瞧她的眼神是嘲讽和惊诧。
“我现在说,这项链不是我拿的,你们相信我吗?”许安知淡笑着问道民。
他们不信,好像和她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傅斯年信她就够了。
傅斯年未等傅夫人和傅景行开口,他先说道,“项链我买了两条,这条我送给安知的。”
“妈,你的那条怕是被其他人拿了。”傅斯年轻淡淡地说道。
不用许安知解释什么,他从头到尾就信。
买了两条?也只有傅斯年能镇定地想出这理由。
“斯年,买了两条?你为维护这样女人,在扯理由骗我。”傅夫人动怒,不悦地说道。
“妈。”傅斯年不喜欢傅夫人对许安知的评价。
不管怎样的女人,都是她的!
“安知没有拿你的项链。”
是谁设下的局?傅斯年视线落在看不出一点心思的傅景行的面容上,傅景行注意到傅斯年看向自己,开了口。
“东西丢了,应该报警。”
随着傅景行的话出口,许安知的笑意立即下去,被傅斯年握着手开始冰凉些。
傅景行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一个“报警”让许安知慌乱。
许绘心坐牢一事是许安知落下永远的阴影。
“不必了。”傅斯年握紧许安知的手,“安知没有拿妈妈的项链,报什么警。”
傅景行说完,带着许安知转身要走。
许安知却不肯这么离去,今天被人诬陷她拿了项链,这之后她头上就扣留着罪名。
她转过身子,淡着面容看着傅景行和傅夫人。
“傅先生,傅夫人,我没有偷拿过项链,这条链子也不是斯年送我的,应该是你的。”许安知笑着,指着桌上的钻石链子说道。
“我不介意你们报警。”她说着,抿嘴笑起。“只是傅家诬陷好人一事,明天会上了头条。”
傅景行一愣,面色顿时变得不悦。
没想到许安知会同意报警,傅夫人见她如此地镇定,亦是淡了面色。
“安知。”傅斯年唤道。
许安知一笑,“如果不报警处理,怕我离开了傅家,也逃不了偷东西的嫌疑。”
她说着,双目落在傅家的佣人身上。“这条链子除了从我包里拿出来,上面没有我的指纹。”
“要知道是谁偷的,确实应该报警,验下上面有谁的指纹也就知道谁才是小偷。”
许安知说完,看着楼梯口慌乱起的佣人,再瞧着亦是冷沉着面容的傅景行。
“傅先生,傅夫人,今晚能来傅家做客,我很开心。”
许安知又说道,朝着傅景行和傅夫人露出笑容,“以后我做了你们的媳妇,会经常来傅家吃饭。”
最后的一句话惊了在场的人,包括傅斯年。
媳妇?
许安知非但没有退却,还说要嫁给傅斯年。这一点,和当初的许绘心很像。
真被人逼着时,许安知逆流而上,偏让他们不如意。
其实,这话出口,许安知更多地是不想让傅景行和傅夫人舒坦。
项链会在她的包里,不会是傅景行夫妇或是徐家人做的,一定是佣人放进去的。
那佣人先把红酒倒在她衣服上,再陪她上楼找衣服,之后跳出来说她偷了傅夫人的项链。
如果不是傅家人的允许,佣人没那个胆子陷害她这个客人,更是不会无缘无故害她。
是傅景行或是傅夫人安排下一切,想让她知难而退,离开傅斯年。
这招数比起当初顾夫人要许绘心离开顾恒,逼着许绘心坐牢来得心软多了。
她就是怕了,想离开傅斯年,也不会当着傅家的面哭着跑掉。他们想看她难堪,她越是挺直后背让他们心里不爽。
—
傅斯年跟着许安知离开,傅夫人气得将桌上的项链直接砸向地上。
许安知是什么态度?拿了她的东西也这么理直气壮!就算不是她拿的,解释清楚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不喜欢许安知嚣张得意的态度。
还有,她的儿子一味地护着许安知!
“以后,别让我在傅家瞧见她
tang!”傅夫人恼声说道,心里很是不舒坦。
许安知偷没偷东西,她心里清楚着。她不悦地更多是傅斯年的态度。
见傅夫人大怒,傅景行眼底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初次交手,许安知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
徐自安一家在整个过程中,在旁静静看着,作为客人他们很清楚不好多说,后头找了借口回自己的屋子去。
离去前,徐宁馨回头有意地看了眼傅景行。
—
一出傅家,许安知的情绪低落下,她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后背,不想多说一句话。
栽赃陷害,这手段和当初害许绘心的如此地相像。
在看到项链躺在自己的包里时,许安知顿时觉得心佷冷。
先是金钱利诱,再是陷害,紧跟着报警抓她。
这些过程,她熟悉得很。
傅家和顾家从来没有区别!
傅斯年看着许安知突地憔悴起的面容,只觉得心疼。他防着傅夫人和傅景行在傅家单独约见许安知,一直跟着她。在徐宁馨提出带安知去换衣服,他也没同意。
只是,还是算漏了一件事。
然而,栽赃陷害到底是谁安排的?
傅夫人?
傅斯年相信不是自己的妈妈做的,她虽然不喜欢许安知,但是不是一个会玩弄手段的女人。
傅景行吗?
可是在傅斯年心里,掌管傅氏集团的父亲不会掉了身价去陷害安知。这伎俩太多漏洞,如果傅景行出手,不会这么简单地没了后招。
“安知。”傅斯年想着时,唤了声身边的许安知。
许安知闭上双目不搭理他。
“咱们先去把证领了吧。”傅斯年说了句。
许安知睁开双目,惊诧地看着他。
在傅家,没有傅斯年维护,支撑着她,她怕会慌乱而逃。
“有了证,你名正言顺地去拿我家的东西。”傅斯年笑道。
不需要什么证据,他完全信许安知。
许安知不会去拿傅夫人的珠宝,若是她要,自然会开口同他要。
许安知没应他,她没傅斯年那么想结婚。
“我不想让小一一直唤我‘大叔’。”傅斯年说着,搂着许安知到他的怀里,许安知听得酸涩。
他早知道了小一是他的儿子,却从不问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许安知问道。
“很早。”傅斯年笑着回道。
开始是怀疑,许安知怎么会允许一个陌生的孩子在身边,还有小一,哪怕小一的妈妈待他再不好,四岁的孩子也会想妈妈。
再之后,小一说漏了嘴,还有安知在晚上搂着小一说的话。
一切联系起来,他肯定了,小一是安知的儿子,也是他的。
“你这么肯定小一是你的儿子,而不是我同别人生的。”许安知抬起头,认真地问向傅斯年。
傅斯年伸手摸着许安知的面颊,“他同我长得这么像,怎么会是别人的?”
“而且我再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反应生疏得很,五年来只有我一个男人。”傅斯年说这话,抿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的话,他的自信许安知的脸色微微发红,盯着他的笑意亦是勾了嘴角。
“安知,我们结婚吧。”
许安知愣住,傅斯年的求婚太过简单。她跟着想起五年前,自己怀着孩子时,试着问傅斯年,他愿不愿意娶她?
他说,让她记住情人的身份,别奢求不属于自己的。
“最近事情比较多,再过些时候吧。”许安知淡淡地回绝道。
傅斯年,是你说的,不想娶我!
不管他如今对自己多好,就那句话让她记在心里。
傅斯年没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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