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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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陛下
边城小镇,漫漫风沙。
驿站的车马路过,匆忙中带起阵阵灰尘,枯落的树叶在黄土中打了个滚儿又安静下来。
此时正是正午,天气干燥的不像话,但宁远镇的人们总能在茶余饭后找到一点谈资,并津津乐道。
“要说世间奇男子,谁不爱那巾帼红颜。大秦帝国的唯一女皇,自登基四年来,留下数不清的风liu佳话。不论是那朴国王子、将军少爷、藩王世子,还是梨园名伶、江湖侠士……也难逃后宫争宠的命运,欲知详情,且听女皇陛下的风liu秘史。”
茶馆的二楼,花白胡子的说书先生一合手中的夹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中气十足,“书接上回,朴国行魂牵梦萦,为蓝颜女皇陈兵。十万铁骑兵临城下,女皇抱得美人归,立为皇夫。话说这朴国虽是弹丸小国,边陲夷邦,但那三王子,却是才情无双之辈,遗世独立之人,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女皇陛下能当得如此人物。”
旁边一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你拍马屁女皇陛下也听不到,还是快快说后面的罢!”
说书老头脸色一红,右手一捋胡子,瞪眼道:“要不你来说?”
汉子脸色一窘,猛的一拍桌子,道:“我说就我说,我家那婆娘有个远方表亲正是那万皇城的人,昨个儿才来我家探亲。我听说那——”
周围的人顿时安静起来,齐刷刷的目光盯着他。汉子很满意被关注的感觉,颇有一种虚荣感,嘴巴闭着就不说了。
眼看众人已经有些不耐,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奶声奶气,“李叔叔,你干嘛说到一半不说了?”
汉子本来只是想吊吊众人的胃口,他看那个老头已经不爽很久了,此时被一个小姑娘抢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我听说那皇夫最近不受宠啦,万皇城里都传言,女皇要另立呢。”
众人闻言都十分好奇,但是汉子却再没什么料子好说了,浅浅往后缩了缩。
“呵呵——”一个酸秀才模样的年轻人冷哼一声,打破了寂静,道:“这种传言你也信?女皇后宫三千,怎么可能专宠一人,帝王的宠幸总归是有限的,但是皇夫却不是说立就立的。”秀才虽然没明说,但是从那语气里也听的出来对汉子的不屑,以示自己是个有见识的读书人。
但是偏偏有人看他那模样不顺眼,道:“这么说,你倒是很会揣摩那帝王的心思了?”此话颇为险恶。
秀才一瞪眼,脸色气的通红,再不顾什么读书人的气度,干脆吵了起来。很快,这里便变成了混战,唾沫横飞。
说书老头摇了摇头,收起自己的家伙悄悄的溜了下去,叹道:“我还是先回去想想明天的故事怎么编好了,其实移情别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桥段啊。”
老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此时此刻。
大秦帝国,万皇城,金銮殿。
白浅眨了眨眼,她一向走路不小心,刚才一走神,便一脚踩空了。
幸好有人拉住了她,白浅抬眼看去,却是一个古装帅哥,低眉顺眼的表情,武士打扮。她有些疑惑,难不成她不小心跑到哪个剧组来了?可是这里明明是大学城的啊忽然头上一阵刺痛,白浅眉头一皱,就跌坐在椅子上。眼角忽然撇到下方还有不少人,于是低头看去,这一低头,吓的她几乎魂飞魄散。长长的阶梯下面,跪了一地的人,有老有少,都做古代官员打扮,头戴纱帽,身穿袍服。
“陛下!陛下!”无数尖利急切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划破了空间,冲击着她的耳膜。
白浅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因为是在做梦,所以才能从大马路走到金銮殿,而且下面还跪了一地的臣子。
而且从她的角度,从那些人的眼神,难不成她是皇帝?
这个结论委实太过于荒谬,她不敢相信,此时她非常想得到别人的肯定。正准备向旁边看去,忽然手上一松,拉着她的那个男人连连退后两步,跪在地上,道:“属下冒犯,请陛下责罚。”
白浅一怔,看来她真的是皇帝呢。
天哪!原来她做梦都梦到自己是皇帝,平时也不见她有什么强烈的yu望啊?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浅决定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但是在那之前其实这是好梦吧?!唯唯诺诺的臣子,帅气的侍卫,一定还有美男如云的后宫,如果她是穿越者,一定是最幸福的那种了,她想。
不过,白浅更喜欢慢慢来,哪有直接穿越到金銮殿的?慢慢醒来还可以装失忆吧?总不至于让人如此无措。
最可怕的是,这个梦太逼真了,逼真的让她觉得害怕。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臣不停的磕头,额头都渗出了血迹,砰砰声不绝于耳。白浅看的心惊,暗道罪过!这样的老人给她磕头,她不会折寿吧?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但请陛下三思啊!”老人涕泪横流,以死相谏。
声声语语,犹在耳边。
白浅的唇浅浅啰嗦,往椅子里狠狠的靠了靠,很柔软舒适,但是却不足以缓解她受到的惊吓。这哪里是chun梦,分明是噩梦啊!
“陛下——”
“陛下恕罪——”
白浅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在飞舞,又好像有无数人在敲锣打鼓。眼前一花,面前的人好似全都得了分身之术,然后全都声嘶力竭的叫道:“陛下——陛下!”
“轰”的一声,白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只觉得,哪怕梦醒,这一刻也都无法忘记。有了此梦,恐怕再也不会想穿越了。
空旷的大殿,冰冷的石阶,混乱的人们。
回荡的呼喊声久久不曾消散。
☆、给我拿镜子过来
金屋暖帐,满室飘香。
白浅缓缓醒转过来,双眼没有焦距的注视着床顶。鼻端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但是脑袋却出奇的疼,难不成她昨夜宿醉了?
好像没有啊?白浅想,昨天同学聚会,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喝多少,聂默都帮她喝了。同学们还笑话她有个体贴的男朋友呢,她绝对没有记错!
那么她为什么头痛,不会是睡落枕了吧?白浅浅浅一动,这床软的紧,身子整个都陷了进去,舒服的让人不想起来。她揉了揉眼睛,一点点的回想起来,昨晚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做了一个很逼真的梦,而且在梦里,很没出息的被吓晕了。
白浅暗暗想,这也难怪啊,做梦自己是皇帝,这不是荒唐么?说起来,今天还要去导师家有事呢,白浅一咬牙,猛的坐了起来。
“吁……”好想睡懒觉啊,白浅恨恨的想。
眼睛此时也清明起来,白浅左右一看,怎么不像是自己家里呢?
柔软的丝质薄被滑到腰间,一看便知做工不凡。身上是白色的里衣,秀着繁复的花纹,顺滑贴身。床头则是盘龙雕凤,镶金坠玉,檀香红木,古意盎然。
这里,好像是古代……某剧组的恶作剧?不像。
白浅一怔,身子僵了起来。昨天摔倒后她是怎么回家的呢?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如果她没有回家而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穿越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发生么?!
厚厚的帘帐被掀开,两个宫装打扮的清秀少年走进来,身上环佩叮咚,黑色长发如瀑如缎。深深俯身跪下,声音清脆悦耳,“陛下终于醒了,可要奴婢服侍更衣?”
白浅缓缓转过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脖子僵硬的可怕。
哪有醒来了还继续做梦的道理……可是要她承认她是穿了,她又是万万不想,昨天的一幕似乎又跳了出来,白浅的心砰砰的跳。
“陛下?”左侧的少年疑惑的看着白浅,眼神谦卑恭敬。
白浅一愣,终于发觉自己发呆的时间过长,两人还跪在地上,这不是等于给人难堪么。她这时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正太美少年啊!还是双胞胎并蒂莲!
虽不是绝色,却巧夺天工。
月白色的宫装,对襟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瓜子脸,圆月眼,粉色唇。这样的美少年!不过居然不是宫女,天,他们该不会是太监吧?
白浅想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白,不过还是道:“平,平身。”
少年神色淡然,缓缓起身,侍立在旁。
他们怎么不走?白浅尚没有反应过来。
对了,他们是来给她更衣的。
想到这里白浅有些为难,她可没有要别人帮她穿衣的习惯,而且还是两个男孩子。以前和男友聂默一起约会,也最多是牵牵手呢想她堂堂现代人,却还没古人能放得开,白浅浅浅有些脸红。
正准备叫两人出去,白浅嘴巴一张,却没有说出来。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她是皇帝,那么皇帝通常是男人,难不成她成了男人?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啰嗦,嘴巴一合,说出口的话变成了,“给我拿镜子过来。”
少年的声音柔柔的,道了声是,两人便出去了。
白浅赶紧低头,魔爪伸向自己的胸口,很好,还是女人,但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女皇啊,白浅浑身发抖,她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唯一的女皇?
白浅赶紧低头,魔爪伸向自己的胸口,很好,还是女人,但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女皇啊,白浅浑身发抖,她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她是女皇,服侍的却是少年,难不成这里是女尊世界?可是昨天朝堂之上明明都是男人,白浅甚是迷惑,但是现在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很快便回来了,抬着一面大镜子,颇有些吃力的样子。白浅脸色一窘,她可不是想为难他们,赶紧道:“放下就可以了。”
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镜子很清晰,居然是玻璃的,看来这里的科学程度发展不错。人高的镜子旁边还镶嵌着珍珠宝石,显的很是华贵,白浅小家子气的想,以后如果可以回去一定撬下来带走。
镜子中印出一个秀丽的人影,身材婀娜,骨骼纤细。长长的黑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小巧的脸庞,丹凤眼,秀挺的眉斜飞入鬓。明明应该是柔媚的少女,又偏生带着一股子英气。
白浅看的自惭形愧,她虽然也是美女,但委实没有这般气质。除了平胸,两人再没有什么共同点……看来不是她的前世囧。
这个女皇,真是挺年轻的,白浅想,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此时,她已然冷静了许多,勉强接受了现实,毕竟尖叫和慌乱都不能解决她的困境。既然已经来了,只有随遇而安,再找寻回去的方法。
白浅有些自嘲的想,她怎能如此镇定呢?也许惊讶过度了,人就丧失了反应的功能也有可能。这个皇帝,她当的只有茫然。
怎样治理国家,怎样上朝,怎样批改奏折,怎样有又太多的怎样,太多的不懂,真不知老天是怎么想的。白浅自忖,她可能只有祸国殃民的份了,虽不是红颜祸水,但足够昏君祸国了。
扯开嘴角,白浅勉强的笑了一笑,只是看那镜子中的人,那笑容竟如此意味深长,像是在告诉她,你只有认命。
白浅眼神一凝,撇过头来,她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身处高位睥睨众生的女人。
少年安静的站在一旁,手中此时正捧着衣物。
白浅打量过去,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还是有细小的区别,左边的一个眼眸是漆黑的,右边的那个眼眸却是淡淡的琥珀色,白浅心中已然有数。
拿过衣服比划了两下,白浅有些沮丧,她就知道,她不会穿这个衣服,太复杂了。这点也是刚刚看到衣服才想起来的,恐怕就是想自力更生都很难。
心中天人交战良久,白浅抿了抿唇,道:“替朕更衣。”
话一出口,白浅心中感叹,她当初怎么就没有报戏剧学院呢?入戏的这么快,恐怕也是一种本事吧。
希望没有说错什么才好少年走过来,浅浅一笑。
两人配合的鬼斧神工,一左一右,撑开衣服,白浅只需要张开双手,衣服便已经套了上去。她努力放松,任由两人动作,事实上两人非常小心,并没有碰触到她的身体,只不过她仍旧觉得不习惯。
“你们叫什么名字。”白浅轻轻问道。手心已然有了汗,她告诉自己要镇定。
☆、少年子睱与子画(1)
她现在是皇帝,没有任何人能置疑她,她是这个世界的至高无上的存在。莫说只是询问姓名,就是其他的事也该是无碍的,她以后要问的有更多,这只是一个开始。
“奴婢子瑕,那是弟弟子画。”黑眸少年轻声答道,手上动作不停,双手环过白浅的腰,轻轻一拉,腰带便在身后系了一个结,子画则递过来一块玉佩,挂在了白浅腰上。
“今年多大了?”白浅问的漫不经心,语气很是平易近人,但恐怕更多的是因为她没胆量的缘故。
“奴婢今年十四。”子瑕道。垂下眼睛来到白浅的身后,轻柔的盘起她的头发,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紧,如同最柔软的羽毛落在发间。
白浅心中略微放松,看来他们比她紧张的多,委实没有必要如此胆怯。这恐怕就是做皇帝的好处了,她有些好笑的想。
这古代的衣服真是繁复麻烦,她看的都眼花了,两人却做的很是顺畅,配合的亲密无间。这么小的孩子就进宫服侍皇帝,看来也是不容易的很。而且哥哥比较大胆,弟弟却相对内敛羞涩的多,白浅发现。
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一身绯色龙纹袍服,曲领大袖,腰间束以革带,华贵非常。头戴通天冠,脚蹬黑靴,原本便是人中龙凤,此刻更是气势逼人。这才是真正的女皇吧?白浅暗道。
不过连身边服侍的都是这样的美少年,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如果只是做个旁观者,白浅一定嫉妒的要死,不过真的轮到自己头上了,只觉得心有余悸,不敢多想。
子画的声音比起哥哥,显的有些怯生生的,道:“陛下要用膳吗?”
白浅一怔,觉得自己自从醒来,就一直在走神。
微笑着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便当先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她的迟疑和恐惧,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路怎么走,但是她知道没有让皇帝走在后面的理由,所以她只能昂起头,走在前面。
何谓人生如戏。白浅此刻深有体会。
其实,事情完全没有白浅想像的那么困难。
一出门,便是一处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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