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绮罗一怔,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陛下,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既然有段绮罗在一起,白浅也没有必要再做男装,而且她相信段绮罗也不会在乎这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别人只当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出来了。
此次和前两次都是不一样的,段绮罗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女子,让人和她在一起总是开心的,畅快的。毕竟是两个年轻女子,可说的话题也多了不少。于是竟然没有冷场过的时候段绮罗撇了撇嘴角,笑道:“我的好陛下,你还没有我熟悉这儿呢,我真是亏了。”
白浅握起拳头扬了扬,道:“现在后悔也晚了。”
段绮罗浅浅后仰,作出害怕的样子,连忙道:“不后悔不后悔!有如此美人相伴,我又怎么会吃亏呢。”
白浅翻了一个白眼,阴森一笑,“那正好,其实我喜欢美人,不分男女呢。不如郡主从了我如何?”
段绮罗脸色浅浅一僵,道:“陛下玩笑了。”不过这也只是一瞬,很快发现白浅在偷笑,脸色气的红了红。
白浅难得看到她有这样的表情,心中暗笑。看来段绮罗虽然豪爽,毕竟是古人。如果是在现代,人家肯定会回一句,其实我也喜欢女人呢。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前面一阵马蹄声,四匹雪白的骏马拉着一辆马车疾尘而过。段绮罗及时的将白浅拉向一边,可扑面而来的尘土仍旧让她咳嗽了两声。
白浅皱眉,在这大街上如此横行霸道,恐怕是哪家的权贵吧?心中有些恼火,幸好没有伤到人,否则白浅是决计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正准备离开,段绮罗忽然冷冷一笑,道:“还真是挺巧的呢。”
白浅一怔,有些莫名其妙,顺着段绮罗的目光回头一看,才发现那马车居然停了下来。一个侍从跳下来拉开车门,然后一白衣少女款款而下,回头的瞬间,白浅叹息,却没想是这样一个美人。
白衣少女眸若秋水,尖尖的下巴,如墨青丝高高挽起,雍容华贵,却是妇人妆扮。看到白浅和段绮罗,直直的走了过来。
但是很快白浅发现,她显然不认识自己,她是冲着段绮罗来的。
“郡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真是不把我这个昔日的朋友放在心上呢!”白衣女子声音清脆,笑道。
☆、就是这大秦的女皇陛下(2)
可惜,只要是个人就看出她可不是段绮罗的朋友,白浅抿了抿唇,看来有热闹看了呢。看了段绮罗一眼,她正冲着白浅使眼色,于是白浅也就没有出声,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白衣女子并没有放过段绮罗的动作,终于看了白浅一眼,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仍旧对段绮罗道:“郡主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心中有愧?”
段绮罗哈哈一笑,美目中光华流转,竟有一丝妖孽的味道,说:“夫人真是说笑了,我这是马上就要离开了,于是打算舍了这离别之苦,免得徒留伤悲呢。况且夫人也说了,这昔日的朋友……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眼神略有不善:“可惜还是遇到了呢!不过也是,这么多年了,连入皇城都要陛下允许,郡主难免想的比旁人要多些。”
段绮罗挑眉一笑,“那是,我当然比不得夫人。夫人要相夫教子,就算呆在这儿,估计也是连门都少出吧。”
这句话好像说到了白衣女子的痛处,脸色蓦地一变,但是很快又掩去了。冷冷道:“是么?郡主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嫁人呢?王爷想必很是着急了吧?”
段绮罗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道:“这个就不劳夫人担心了。”
白浅忽然觉得段绮罗其实是一个很恶劣的家伙,不对,她原本就是很恶劣的一个家伙!句句不离‘夫人’二字……而显然白衣女子非常痛恨这两个字。白浅心中暗笑,她为什么对段绮罗有恶意?难不成是情敌?
白衣女子终于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笑道:“当然,王爷担心就足够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想请郡主去寒舍换下衣服的,毕竟刚才是我唐突了。不过我看郡主也是忙的很,只好算了,毕竟强人所难非我所愿呢。”
白浅轻轻摇头,这个女人未免空有一副美丽的外表。这话说的忒没诚意。
段绮罗也在摇头,但是幅度大多了。笑道:“怎敢劳烦夫人呢,只能说我倒霉了,出个门都能这么晦气。难得啊难得……”
此言一出,白衣女子快气疯了。正有气无处发呢,就看到白浅碰巧也在摇头,顿时横眉竖目,娇嗔道:“我又没有问你,你摇个什么?”
白浅身后的侍卫立刻把手放在刀柄上,上前一步,气氛顿时变的肃杀。白衣女子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碰到硬点子了,她以为段绮罗已经是足够有地位了。但现在可不是示弱的时候,只得勉强喝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不好好在家呆着,反而披头散发随意外出,未免缺乏教养。”
白浅满脸黑线,原本抑郁的心情终于被哭笑不得而取代,果然多出来走走是对的,说不定就会碰到这种娱乐的事呢。
段绮罗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笑声可从来都不小。白衣女子顿时脸色一沉,段绮罗的笑听在她的耳中这毫无疑问是对她的嘲弄。
☆、就是这大秦的女皇陛下(3)
白浅上下打量了白衣女子一眼,扬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动的侍卫,笑道:“你又是哪家的夫人?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说完白浅终于也笑了,段绮罗之前说的好像也是差不多的话呢,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位美女不受待见。
但是,这样不自量力的人还真是少见,是什么样的不满让她要向段绮罗挑衅呢?以段绮罗的身份,除了恶心恶心她,委实没有多大意义。白浅想。
白衣女子本就肌肤如雪,这会儿简直毫无血色,喝道:“真是无礼!”她浅浅扬起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回头看向段绮罗,说:“果真是……人以群分。”
没说出来的应该是‘物以类聚’了,可是用白浅来衬托段绮罗似乎不大合适。段绮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白浅一眼,但显然也并不把女子的话放在心上,回头笑道:“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呢,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不对在哪里,我想夫人也是听不进去的。夫人还是请回吧,以夫人的样貌,这抛头露脸的万一引来了登徒子岂不是更糟糕。”
“你!可恶!”白衣女子狠狠的看着段绮罗,咬牙切齿,连最后的伪装也不要了。
段绮罗却根本不理会,自顾自的拉了拉白浅的手,展颜笑道:“我们继续吧,眼不见心不烦啊。”
白浅也笑,忍的实在是太辛苦了,不过她同样没有和人纠缠的意思,只当今天晦气罢了。转身就走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白衣女子还恨恨的站在那里,似乎要上前来又在犹豫。
白浅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皇帝身边的侍卫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顿时两人上前一步如山一般拦在了白衣女子的面前。
白衣女子虽然冲动,但终究也不是全无头脑,冷冷的看了白浅和段绮罗一眼还是离开了。
白浅不甚在意这样一个插曲,只当她是路人甲。从之前的表现看来,她理所当然以为段绮罗也是没有兴趣提起的,但是段绮罗忽然幽幽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啊?”白浅一怔,觉得甚是意外。在她的印象中,段绮罗可不是圣母型的人物呢,否则刚才也不必如此挤兑那人,发出这种感慨委实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觉得我很假吗?”段绮罗委屈的看了白浅一眼,撇了撇嘴道。
白浅讪讪一笑,心道她确实觉得你假,不过她可不喜欢接着某人的话说,于是道:“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所以无从评说。”
“哎呀……”段绮罗笑了笑,“难道我还会套陛下的话不成?这般谨慎做什么?”
难道你是在不打自招?白浅脸黑黑,果然不能把她的任何话放在心上。
“不和陛下打趣了,其实是这样的。”段绮罗哈哈一笑,不知从哪儿弄出一把折扇来,很是潇洒的摇着,说:“虽然那个人不值得同情,但是女人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确实是一生憾事。即使是陛下为帝,这世上大多数女人终究还是附属于男人存在的。这点没有人能否认,我只是有点为她可惜罢了。对于她来说,有些事始终是一辈子的恨。”
☆、就是这大秦的女皇陛下(4)
白浅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般感性的话来,惊讶不已。但想到段绮罗一贯的不羁,确实挺像女权主义者。不过……她恨的好像是你……难不成段绮罗合上扇子,不经意的道:“说起来那女人是宋大人的夫人呢,她丈夫要是知道她对陛下如此无礼,估计会气疯的。”
“宋大人?”白浅愣了一愣,这话题跳跃的挺大。
“就是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御史啊。”段绮罗笑道,“此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不知礼法之人,却娶了这样一个老婆,真是天意。”
白浅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说的是宋廷玉。一瞬间冒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啼笑皆非。
这宋廷玉那样死板忠诚的一个人,看起来倒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白浅观念没有转过来,全没想过他已经婚配。只是……以他的性格,就算结婚了妻子也该是贤妻良母型吧?可这个怎么看都是红颜祸水加妒妇。世间的事果真奇妙……两个人加起来还真是‘绝配’。
“郡主和宋大人熟悉么?”白浅问道,这段绮罗认识的人貌似不少啊,而且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白浅也算阅小言无数,心中已经自动衍生出了种种狗血天雷的故事情节。
谁知段绮罗却果决的摇了摇头,“久仰大名是真,但是要说熟识谈不上。至于她……我当初也是想不到呢,虽说是丞相千金,可委实任性了一点。”这话就比较委婉了,白浅继续浮想联翩。
“这样啊。”看段绮罗似乎情绪有些低落,那女子可能真的是她曾经的朋友吧,如今反目成仇大约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如果是丞相千金的话,岂不是云罗公子的姐妹?按礼法来说可还和自己沾亲带故,白浅脸色浅浅僵硬,第一次觉得太八卦也不好,转开话题道:“郡主饿了没有?我可是不行了,找地方吃饭去吧。”
“这个建议甚好。”段绮罗立马复活,兴致勃勃的道。
白浅嘴角一抽,说:“郡主比我熟悉多了,难道还等我来带路?”
“那是那是。”段绮罗一怔,终于反应过来,又拿着扇子摇了摇。白浅十分无语,你很热么?可是现在貌似快冬天了吧?
虽然有点小晦气的事,但白浅觉得今天还是过的很开心的。回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段绮罗回去了自己的驿馆。
子瑕子画恭敬的侍候白浅洗漱换衣,等到回了房,子瑕才凝重的遣退旁人,对白浅道:“陛下,主人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说完拿出一封密信。
白浅有些诧异,但随即释然。只是还有一点点紧张,会是什么事呢?
不过卞沧海既然还有力气做好他的本行,应当是没有大问题的,这点可以安心。白浅也没有要让子瑕回避的意思,直接拆开了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等到看完,白浅已经是脸色铁青了,难得的好心情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就是这大秦的女皇陛下(5)
这显然不是好消息。
灾民起义?暴动?白浅攥着信纸的手很是用力,如今听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像笑话呢?小说电视看了不少,但是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是第一次。而且自己必须还要为之负责,更是第一次是的,她必须负起作为一个帝王的责任,她不能当作不知道。
白浅抬眼,就看到子瑕静静立在她的面前,此刻低头道:“主人的意思是希望陛下早做决定。另外,据我们的暗线得知,此次起义乃是有人煽动而成。”
“谁?”白浅沉声问,这样的结果不意外,但是听起来还是让人生气呢。而且,她现在觉得玄衣卫真不错,如果可以握在手里为自己所用的话“楚青君。”子瑕答,仿佛说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只是这样诉述而已。
“什么?!”白浅惊道,脸色变了又变,委实没有想到!
过了片刻终于平静下来,白浅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楚青君无疑是恨她的,但是怎样报复她,白浅真的没有想过。
但终于发生的时候,来的太过于突然。
放走楚青君,似乎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呢。只是那个时候的白浅,想不到这许多,那时的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够那样做,那时的她还不能承受生命的失去,即便是现在,也不能。
但仁慈从来不是一个帝王的美德,当时的情形可谓是漏洞百出。酿成今天的结果,既是偶然也是必然。白浅想,如果是曾经的忘莫离,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现在的她,也不会。只不过,她会选择温和一点的做法罢了。
放下手中的信,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的想法,最后做了一个决定。这万皇城中关系太过于错综复杂,既然暂时理不出头绪,远离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身在局中既然看不清的话,不如站在一个更高更远的位置去看,白浅知道自己需要时间。
她有了一切,得天独厚,唯独缺少的是时间和阅历。
况且,不论是做什么,哪怕是想回家……也只有当自己有足够能力的时候,才有把握一切的机会和可能。等待天下掉馅饼,也许以前想过,现在也想,但已经不敢想。
白浅轻轻的抚mo自己的手臂,还在疼呢。
借此机会离开一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直到第二天起床,白浅都没有任何改变意图的想法,她才确定自己不是一时冲动。这种想法让她心安。
说起来,楚青君的行为刚好给她提供了离开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样凑巧,她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现在她要考虑的是……带谁走?让谁留?
白浅第一个想到的是,陌轻尘万万不能带。她始终看不透这个人,而且也不确定他的心意。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白浅的身份摆在这里,可不是能任人揉捏的,陌轻尘不会真的威胁到她。
但关键是她还不能和藩王们撕破脸,所以动又动不得的危险人物带在身边无疑是添堵的,放在这里反而可以让他露出马脚也说不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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