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公子V.S俏娘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绝世公子V.S俏娘子-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尉、尉迟?”她迟疑地轻唤。
  “醒啦?”
  微哑的熟悉嗓音轻轻从她的耳畔响起,惹她没来由地一悸。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她不断深呼吸,努力地平息即将炸乱的思绪。
  虽然两人十年来几乎是朝夕相处,但从来没睡在同一张床上过呀!
  “这是我的床。你忘啦?半夜你喊著肚子饿,硬是冲进我的房间来吃棋子糕,我没法子,只好让你在我床上暂居一宿啊!”回答的声音好无辜。
  “我、我冲进了你的房?”梦游吗?
  “是啊!你什么也不说,进门后,便吃了很多的棋子糕,吃完倒头便睡,你不记得了?”
  “啊?呃……呵呵……是、是吗?”她呵呵傻笑,唇间甜甜的清香似乎证实了尉迟所言不假。
  “还有疑问吗?”
  “没、没了。”呆呆仰身又躺了一刻,混乱的思绪才稍梢各归各位,“那、那我不打搅你了,我回房去了。”她以手掀被,想起身。
  “算了,外面下大雪呢!在这里凑合一宿好了,天这么冷,两个人挤一块儿比较好,是不是?”
  “是、是!”
  半坐起的身子被一双热热的臂膀拥住,轻轻地扯她躺下,躺在了一副同样热热的躯体上。
  啊……迟钝的感觉终于敲开了她脑袋的大门,平缓的心跳一下子激烈起来。
  “好了,还早呢!睡吧。”炙热的气息拂近了她的脸,如同以往一般。
  圆圆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直到天明。
  第四章
  久不露面的太阳公公今日终于显了尊容,暖暖的阳光穿透纸窗,轻盈盈地罩住了躲在暖被中的人。
  啊,好舒服!懒洋洋地睁开杏眸,唇畔漾起满足的笑来。
  真难得耶!今日能够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没有清晨总炸在耳边的怒吼声、没有咬牙切齿地将她揪出美梦的怪手——真的要拜一拜神灵,感激涕零一番了。
  啊,如果天天都能睡到自然醒,该有多好!
  想著,她不由得更笑咧了双唇。缩在厚被中,她打一个大大的呵欠,缓缓地探出被来,准备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懒洋洋的杏眸微眯著,舒舒服服地叹一声长气,再瞄一瞄头顶床幔上美丽的花饰,她又满意地吁一声,再眨一眨杏眸,瞄一瞄床前悬挂的七色流苏,她又……啊、啊、啊……
  微眯的杏眸在扫到某物后,一下子瞪成了圆圆的小铜钤。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超级速度挺直了腰杆,努力以最佳的姿势,端坐于床上,受到惊吓的呆傻表情飞快地敛起,转而换成甜甜的灿烂笑容。
  “呵呵,尉迟,你、你早啊!”
  怪不得她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被吼起床,原来、原来吼她的人已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艰难地吞一吞口水,她笑得更甜了。
  “我今早不是故意偷睡懒觉哟!而是、而是昨晚背棋谱背得太过认真,所以、所以睡得迟了一点,呵呵……”
  她傻笑再傻笑,巴望著能混过关,躲过一劫。
  可是,偷偷溜过去的视线,却看到尉迟好看的唇上勾成弧,细长的凤眼一眨不眨地凝视著可怜的她,两道墨黑的蚕用甚至也微微地扬著。
  好可怕!尉迟是不是被她气疯了?否则,这张似乎满面春风的俊脸,怎会奇迹似的出现在她眼前?
  非吼即骂,或咬牙切齿、或青筋暴起——这是她最常看见的尉迟的模样耶!天哪!今日是她眼花,还是尉迟已被她气炸,神志不清了?
  无数的小疑问在愈来愈乱的小脑袋中飞快地旋转,瞪得圆圆的杏眸却眨也不敢眨,紧盯住身前斜坐在床杨上一动不动的身形。
  “好啦!”终于,轻松微笑的人先开了尊口,“我又不是老虎,你这么严阵以待做什么?”
  她杏眸依旧圆瞪,神情依然严肃。
  “没听到我的话吗?”凤眼眨了一眨,“把手缩回被子去盖好,否则冻著了可怎么办?”
  端坐的身子仍旧坐得端正。
  “唉!又神游九重天了吗?”尉迟闻儒慢慢地摇一摇头,缓缓地叹一口气,伸出手来,将僵坐的人压躺回床上,用厚被紧紧包住她,只露出那一张呆呆的圆脸。
  “以后,我再也不会清早叫你起床,你爱睡多久便睡多久,”只不过,身边会有一个他,“想赖床到几时便赖到几时,好不好?”
  不好!她听到这几句话后,唯一的感觉便是头皮发麻。
  尉迟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新法子来整她了?
  “还发呆?还是被我……吓住了?”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
  他一瞪眼,咬一咬牙,“一天不被我骂便难受呀?”
  不是难受,而是不太习惯而已。她在心里喃喃回应。
  “你呀!”他叹一叹,有些无奈,“我以前对你是不是太……凶了一点,所以你才如此?”
  是啊!他之前对她太凶了,突然问亲切和蔼,她当然无法适应。
  “好了,在床上赖够了没?”
  她有些哀怨地点点头。
  “那还躺著干嘛?”他习惯性地一瞪眼,而后又立即笑咪咪,“起床好不好?”
  她能如何?自然起身啦!她才没那个恶胆敢冒犯天颜呢!
  而后,一连串的怪异事件,让她再一次地陷入目瞪口呆的状态——尉迟竟然含笑帮她叠被!
  她被吓得心跳如擂鼓。
  尉迟亲自给她端洗脸水!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尉迟还笑著替她梳头哩!
  她的头皮麻了个透彻。
  今日太阳老爷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当她被尉迟亲手从头到脚打理完,又被笑咪咪的他亲自喂饱了肚皮,被他拉著步出住所,又被他一路散步似的拥到尉迟书坊探询事由,最后在这可怕的白日终了,她和他落坐在京城一隅的酒楼,对著窗外的幽亮小河,共进晚膳的时刻,她竟有些想哭。
  今天,尉迟是吃错哪门子药啦?
  “看什么呢?太阳早下山了。”
  “我在看它会不会又从西边升上来啊!”她眼也不眨地盯著日落处渐黑的云层,喃喃自语:“好奇怪呀!他今日是不是发烧烧昏了头呀?”
  “谁奇怪?谁又烧昏了头?”尉迟闻儒轻抿一口醇酒,挑挑眉。
  “尉迟呀!”她无意识地摆手,“从来都是对我又吼又叫又骂的,今日对我……这般和蔼亲切,不是烧昏了头是什么?”
  “你接受不了?”
  “岂止接受不了!”阿棋几要将一张可爱的圆脸,皱成一团酸菜叶子,“根本是无所适从!”
  “哦?”小妮子怎会这般想?
  “以前我是偷偷幻想过尉迟对我和颜悦色一点啦!但这多少年了,他对我一直是吼吼骂骂,早不敢奢望他对我和蔼什么了。”她哀怨地抽抽气,“他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新法子,好逼我背棋谱?”
  “以后我绝不会再勉强你去做不喜欢的事了。”他轻轻保证。
  “真的假的?”圆圆的杏眸直直盯住他细长的凤眼,眨也不眨,心神瞬间全回归了原位。
  “我从不说假话的,你难道不知?”
  “那我真的不用去背棋谱,不用去苦学围棋之术了?”阿棋急切地寻求保证。
  “反正你学也学不会,不想学便不学了。”他叹了一声。
  “那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偷懒睡觉了了!”
  “反正,你以前便是‘正大光明地偷懒睡觉了,以后还能再正大光明到哪儿去?”真是服了她!
  “嘿嘿,至少不会被吼被骂了嘛!”这才是要紧之处。
  “我吼我骂你就听了?”少说得那么可怜!
  “嘿嘿,小女子哪敢不听啊?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少来了!”他忍不住咬咬牙,“别太得意忘形,小心我反悔。”
  “嘿嘿,您是堂堂的尉迟三公子,怎会出尔反尔哩!”阿棋忙讨好地替他倒杯酒。
  “你呀,只会拍我马屁!”但心却被她无赖地捏在手里,他无可奈何。
  “您又不是马,奴婢哪里拍得到马屁啊!”她继续嘿嘿奸笑。
  “又找骂!”他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才不想哩!”她皱一皱小圆鼻子,吐一吐粉粉的小舌,“我最不想做的便是挨尉迟的骂了,怎又会去自找哩?”
  “好了,小马屁精!”他没好气地拍她一掌,“陪我喝一杯,我便不再骂你。”
  “谨遵上令!”她笑咪眯地拿了一只酒杯过来,倒满清酒,举杯一笑,“我不会喝酒,你是知道的,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啦!”她仰头一口喝尽。
  哇啊——辣!辣!辣死了!
  火热的感觉,一路从唇狂烧至心肺之间,令她欲哭无泪。
  “活该!”他哼一哼,总处于下风的郁闷,梢稍瓦解了一点点。
  “嘶——”她不住吸气,“尉迟,我就知你没安好心!我不过是睡过了头,你竟然这般整我!”她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要走了!”话落,起身,离座。
  “好了好了,又要小孩子脾气。”他扯住她,笑了又笑,“谁叫你一饮而尽的?吃了苦头,干嘛总往我身上推?”小霸道女!
  “难道是我的错?”她抓起衣袖,抹一抹被呛出的泪珠。“是哪一位混蛋让我陪他饮一杯的?”
  “是我。”他乖乖承认自己便是“那一位混蛋”。
  “那你干嘛又看我笑话?”抓住你尾巴了吧?
  “我没看你笑话好不好!”帽子可不能随便乱戴。
  “没看?没看你笑什么呀?”现在换人吼了!
  “我没笑。”可唇边愈漾愈明显的笑纹,显然无法摆脱嫌疑。
  “你睁著眼说瞎话呀?”气极,又辣极,她忍不住上前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出一口恶气。
  尉迟闻儒一边拚命忍住不笑,一边从怀中掏出碎银扔在桌上,接著双手如抱婴孩般,抱起已有醉意的小女子,从敞开的窗内跳了出去。
  虽然两人身处酒楼二层一角的雅问,并无闲杂人等旁观,但照这小霸道女目前的情景看,还是早走为妙。
  他真的没料到,这小丫头竟这般没酒量外加没酒品,看来,以后还是不准她沾酒的好。
  不过是区区一杯竹叶青而已,怎会这样呢?
  瞪著在自己怀中开始呜咽的小醉女,他无力地叹了又叹。
  顺著河畔石径,踏过积雪,藉著河畔民居中隐约透出的光亮,他抱著心爱的小女人,慢慢前行。
  颈间柔顺的秀发、胸前甜蜜的香躯、怀问温暖的触觉、耳旁不住的呢呢喃喃,这种感觉,这无法用言辞描绘的感觉,该称之为什么?
  幸福?满足?开心?
  似乎是全部包括了吧!
  想这般紧紧地拥著她,想这般轻轻地抱起她,想这般亲密无间地搂著她,想这般不被人打搅地静静偎倚著,想这般永永远远地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
  这种渴念,有多久了?
  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被她的棋艺所折服之时?是他发现她不懂棋艺,却没有一丝上当受骗的感觉时?或者是从他持之以恒地敦她认识围棋时起?
  他早已记不起了。
  他只知道,当他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她,当他习惯了眼前有一个她,当他拿教会她围棋之艺作为长久的奋斗目标,当他轻轻松松不设心防地与她闲聊,当他的年少时代不再孤独时,他的心里,便有了一个她……
  是她,让她第一次注意到,人生之中除了围棋之外,还有其他的乐趣;让心高气傲的他遭遇到了头一回的碰壁;让他尝到了什么是挫败、什么是几不从心……
  许许多多他生命中从不曾出现的感觉,自从身边有了一个她,他开始慢慢品尝。是她,让他开始像一个正常的人。
  自从他一出生起,他所背负的,便是爹爹的无尽期望,期望他能胜过两位哥哥,不只会读书,还能继承起尉迟祖上流传下来的围棋之艺,并使它重振声望,称雄中原!
  他喜欢围棋,乐意为它献出所有的时问、精神,一了爹爹的期望。
  若没有她无意中的加人,他的一辈子,除了与围棋相依为命、除了永无止境地钻研围棋之艺外,便没有其他了吧?
  可当她出现后,他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他的观念,一下子被推翻了。
  当爹爹问他,要不要再找一个懂棋艺的侍童,将她丢开时,他想也不想地使摇了头。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将她的笑、她的娇、她的恼、她的倔,她的一切一切。全郡地装进了自己的心,再也无法驱离。
  这一辈子,他的心中除了围棋,便被她霸道地占满了全部。
  爱棋成痴。
  他,爱棋,早已成痴。
  深蓝的天幕,点点的紧星,无风的暗夜,寂静的河畔石径,陪他无语漫步的,有她……
  “尉迟,呜……好麻。”
  低低的微弱抱怨,发自他紧拥的怀问。
  “忍一忍,过一会儿便好了。”他爱怜地将唇印上她的发,低声安慰。“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她抬起圆脸,圆圆的杏眸中蕴著委屈的水气,藉由不远处民居中微泄的灯光,清清晰晰地映在他眼前。
  “好,再也不喝了。”他看著她说。
  “尉迟,我不习惯这样的你。”她嘟起红唇,喃喃低语。
  “不习惯我这样对你?”坐在河畔的石椅上,他与她面面相对。
  她点头:眨一眨杏眸。
  “可你不是抱怨我总吼你吗?”善变的小丫头!
  “你吼我是因为我总惹你生气呀!”
  “哦?”他挑眉。
  “反正早被你吼惯了,也没什么了。”她吸吸鼻子,缓一缓口中的火烫以及麻辣。
  “为什么突然这样子待我?我睡懒觉你没吼醒我,我去书坊你不再阻止我,相反还热心地开始询问经营事由。”以前他从不问不管的。
  “今天你没吼我骂我,而是对著我笑了一整天!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怎样对你,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吧?”他学她的样子皱皱鼻子,年轻俊朗的脸庞上满是笑容。
  “可有些事必须经由我的同意,你才能做!”论口才,她又不输他,谁怕谁?
  “例如?”他虚心求教。
  “那天你、你、你……吻了我!”脸发烫,口气依旧凶巴巴的。
  “你还记得?”他故作惊讶。
  “我记性那么好,怎会忘掉!”况且,即便她想忘掉也很难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